为舞台而生的人,默然退下,该是怎样的无奈呢?
崔研希神情惆怅地躺在床上,不自觉地摸向小腹———这几乎成了她的习惯性动作。当然,权至龙在的时候,她都强自克制着。总在心里偷偷地问:宝宝,你会支持妈妈的,对不对?你也要乖乖的,好好的,妈妈能保护好爸爸,一定也能保护好你的~
◆◆◆
在权至龙看来,这些天崔研希都是懒散的,娇气又爱哭,脾气上来各种无厘头。但他忍了,马上就是纷争的开始,他想对她好一点。因为,没把握全身而退,担心他们会分开很久。。。。。。
为了剿灭崔家,以绝后患,他几乎是不计后果地勇往直前。他知道胜算不大,或者说未知的险情,才是他要克服的难关。不过,用自己的错误失去几年光阴,用这光阴换取永生的自由,他认为是值得的。他不后悔。
就是觉得对不起家人和研希。
不敢想象自己离开,会给他们造成多大的打击。真的不敢想,也不敢透露分毫,他自私的逃避,哪怕知道那是一个沉重的过程,最起码别让他看见,别让他看见亲人和爱人的泪水,他真的不敢看。。。。。。
明天醒来,就是新的局面了。
他要出席道歉会,宣布自己退出演艺圈———永远退出!
从此,韩国乐坛再也没有权至龙,没有。。。。。。
◆◆◆
“老公,醒来了。”
睁开眼,天亮了,笑靥如花的女人坐在床头唤着他。似乎好久没有见到研希笑得这么明朗了,明朗的,让他以为这一切都是梦。
“几点了?”
“嗯,七点半。”
“时间还早,我再睡一下。”
权至龙低声说着,翻了身,用被子盖住脸。这么多天,一直在思虑崔家的事,绞尽脑汁地想要扳倒他们。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即将面对的。。。。。。想起即将覆灭的成就,即将扼杀的梦想。。。。。。。好想逃。
然而,责任与使命不容他退缩,他该承受的,必然要承受。
十几年前,他站在舞台上帅气地面对公众。十几年后,他也要在公众面前,潇洒的离开。
起床洗漱,要穿的正装,已经被研希熨烫的板板整整,挂在衣柜上。
“老公,早上想吃点什么?”
“随便吧,简单一点的。”
没什么胃口,却不忍影响爱人的情绪。然而,只顾着沉重的男人,竟也没发现,研希对他改口的称呼。
门外的人整装待发,屋内的两人则是格外平静。崔研希下了面条,煎了两颗蛋,坐在桌对面看着男人吃完。
“把这个喝了,提神的。”
饭后,她端来一杯咖啡样儿的饮品递给权至龙,权至龙想也没想地一饮而尽,把杯子递回去,亲她一口:“等我回来。”
“嗯。”
权至龙套上裤子,扎好腰带,当他穿上衬衣时,忽感眼前一晃。撑住衣柜,他勉强站定,一手扣上纽扣,忍不住晃了晃发沉的头脑,却是越来越晕,身体直往下坠。。。。。。
“怎么了?”
看出他的异状,崔研希在后面问。
“不知怎么了,头有点晕。”
“要不要躺下休息一会儿?”
“不了,大家,大家都在等我。”
拿下西装外套,刚穿上,膝盖既是一软,权至龙踉跄着往后仰了一下,崔研希连忙扶住他,顺势将他放倒在床上,“不舒服就休息一下吧。”
“不行。。。。。。”权至龙感到舌头发僵,不听使唤,心中升起疑惑,狐疑的目光对上女人,“我,我是怎么了?”
“我给你下了药。”
“。。。。。。”
“好好睡一下吧,老公。”
震惊不足以形容男人的表情,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面前沉着淡定的女人,“你。。。。。。”
“药性很强,五分钟之内,你就会失去意识。。。。。。对不起,至龙,我欺骗了你。”轻轻抚上他的脸,研希幽幽开口:“我这不值一提的人生,经过你的点缀,变得绚烂而美好,谢谢你,让我尝到幸福的滋味。以前,凡事都是你替我安排,为我的迷茫指路,所以现在,就让我来为你承受一切吧,再让我任性一回。。。。。。”
“不行,研。。。研希。。。。。。。”
暗沉的嗓音嘶哑无力,权至龙清晰地感到体内的各项机能都在减缓,就要停滞一样,不断将他往深渊里带。。。。。。
望着痛苦挣扎的男人,研希神色复杂地牵出一抹笑,“我会代替你出席道歉会的,当你醒来,你还是那个万众瞩目的权至龙,什么都不会消失。安心睡吧~”
瞪大的双眼迅速充血,男人喘息着,靠着强大的意志力顽强地撑着,他碰到研希的手腕,却无力攥紧它,声音微乎其微:“不要,研希。。。。。。。”
“我爱你,至龙。”
研希俯下身,吻住他额头上的汗珠,停留几秒,当她离开,男人已经闭上双眼。。。。。。
为他垫好枕头,盖好被子,研希从容地打开衣柜,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衣装。
一切整装完毕,她回头看了看沉睡的男人,咬住下唇,毅然决然地打开门————
第1章 。1
人满为患的会议大堂,架起了各种新型设备,多家媒体加上百余个记者将这里弄得吵吵嚷嚷。不远处的台阶上,放着一张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桌,桌上立着权至龙的名牌,旁边竖着几十只话筒,严肃而沉重的气氛与台下截然不同。
说好九点开始的道歉会,延迟了二十分钟。几辆保姆车由远至近地缓缓驶来,成群聚拢的人们立即将其团团围住,刺耳的分贝夹杂着哭喊,无数双手拍打着车窗,有人愤怒,有人流泪,一张张伤心欲绝的面孔,抽泣着,含糊地哭诉着什么。。。。。。
最终,车子缓慢挤过人群,驶入地下停车场。几分钟之后,会议大堂出现了一群工作人员,这意味着权至龙已经到来,接着,混乱的场面渐渐归为肃静。
摄影师调好镜头的焦距,对准发言席,记者们摆好笔记本,做好万全的准备。等了一会儿,几个黑衣男人簇拥着一位女人走到台前。。。。。。闪光灯有一瞬间的迟疑,众人的脸上现出茫然和不解。
“大家好,我是崔研希。”
身穿黑色礼服的女人,端庄有礼地冲台下鞠了躬。她素着颜,黑发束在脑后,表情是沉静的,只有绞在身前的双手可以看出她的紧张。
旁边的主持人,适当做出解释:“权至龙xi因为一些事,暂且不能出席,由这位。。。。。。”
“耍我们吗?”有人愤懑地扬声质问,顿时引来他人的相应,大家开始七嘴八舌。
“对啊,让一个女人来搪塞我们,太缺乏诚意了吧!”
“权至龙不来,那就取消道歉会,诶西,人品真是够呛。”
混乱中,崔研希说话了,“权至龙没有做错什么,他没有必要来道歉。”
有人举起相机对她拍了几张照,要求:“可以把你知道的情况跟我们说说吗?”
崔研希再鞠一躬,“很抱歉,让大家失望了。接下来,我会把我所知道的,原原本本地告诉大家。我有发言权,我知道整个事件的详细情况,请大家听我说完,不要急着离席。”
诚恳的声音成功制止了离席的脚步。崔研希被主持人请到长桌后坐定,有人将话筒移向她,调好了音量。
望着台下一张张质疑的面孔,她暗自稳定了情绪,鼓足勇气说:“首先,我要向大家坦白,权至龙和我的确在五年前结了婚。。。。。。”尽管早已知晓,但亲耳听见,台下仍是一片哗然,紧接着,崔研希又道出炸弹发言:“这场婚姻,权至龙并非自愿。因为,我们是契约结婚。”
“当初,我以养女的身份过继给崔家。养父以帮助权至龙出道的恩惠,要求权至龙为他进行销赃、洗钱,并让权至龙娶我为妻,以示诚意。我们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根本不存在感情。权至龙试图抗争过,也拒绝过,结果他被养父陷害吸毒,名声受损,又以隐婚协议做要挟。权至龙担心家人的安全,没有权势傍身,只能默默忍受。同时,养父以养育之恩挟持我,不断要我拿到权至龙的把柄,甚至逼我跟他生孩子。。。。。。两年前,我实在承受不了,决定逃离崔家的钳制,随后受到绑架等人身威胁。是权至龙救了我。。。。。。他担心我重新落入崔家手中,一直保护着我,对此,我很感谢他。”
记者发问:“这么说,权至龙是被人胁迫,不得已而为之的?”
崔研希点头,“是的。他是为了保护家人的安全,更不愿意放弃音乐的梦想,才不得已这么做。”
“那权至龙算是这起案件的从犯,对吗?”
“不是的。从犯是我。”崔研希从容说道:“早在三年前,权至龙就已经洗手不干,其实他只是在年少懵懂时帮助了崔家几次,现在已是无据可寻。后来,他不愿就范,是我以他妻子的名义,私自动用他的财产与崔氏集团进行不法交易。一年以后,权至龙发现了我们的秘密行为,便冻结了自己的账户,希望与崔家彻底划清界限。以上,我所说的句句属实,并且具有详细证据和交易记录。”
“那是因为什么,让双方在这个时间爆发了这起纷争呢?”
崔研希一抿唇,诚然道:“稍后结束,我就去自首,会通过法律途径还权至龙一个清白。只是在这里不便多谈,请大家见谅。”歉意地点下头,她正色道:“我要说的是,权至龙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社会公众的非法行为。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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