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汐月嘴里的话一字字一句句吐出,她一步步缓缓的向着席雯雯逼近,眼里全是狠厉。
她的这席话,让席雯雯满脸惊惧,步步后退。
“妾身,妾身绝无此意,这只是一个意外,还望王妃娘娘明察!”席雯雯的目光躲闪着,不敢对上这样的夜汐月。
“侧妃,说得好听是妃,说得不好听,也不过就是一个身份高贵一些妾!你一个妾室,居然敢动本妃的人!席雯雯,别以为你现在得宠,你就有扬武耀威的资本,男人的宠爱,是最靠不住的!”
夜汐月冷冷的望着她,目光里的森寒直刺对方的眼睛。
她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打碧荷,看来那贱人对她的宠爱不少嘛,居然生出这样的胆子来踩她。
“王妃娘娘,妾身,妾身……”
席雯雯吱吱唔唔的步步后退,一步踩到地上的破碎瓷碗片,脚脖子一拐,她的眼神一暗,眼睛骨碌一转,顺势跌倒在地。
“哎哟!哎哟!我的脚好痛,我的脚……”
席雯雯的大声呼叫,立刻引来守候在屋外的侍卫,丫鬟婆子呼啦啦的迅速挤满了小屋。
“呀!侧妃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侧妃娘娘,您没有事吧?”
“快快将侧妃娘娘扶出去,赶紧的去找大夫!”
“……”
一阵闹吼吼的喧闹过后,一群人呼啦啦的涌进,又呼啦啦的涌出,不过片刻,这间低矮的破屋里重新恢复了平静。
只除了那被践踏得一塌糊涂的满地汤水和碎瓷片,以及那倾倒的小柜子外,就只剩下孤零零的主仆二人相对无言。
夜汐月将目光从屋外收回,打量一翻屋内的狼藉,低头看向依然呆呆望着她的碧荷:“你怎么样?可有伤到?”
碧荷的心中五味杂品,这,当真是传闻中的,那位动不动就掉眼泪哭泣半天的小姐?
怎么会……变了这么多?
第二十七章 ; ;奇怪少年
夜汐月的话,将她从思绪中惊醒,急忙把头摇得好似拨浪鼓,慌忙从地上站起躲闪着她的目光,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
“小姐,这席侧妃可是右相的庶女,虽然是庶女,却是王爷的心头肉,更有右相做后盾撑腰,即便是老爷在世的时候,也是唯右相的马首是瞻,您现在这样子对她,恐怕……”
“有什么值得怕的?都欺负到本郡主的脑袋上来了,再继续忍耐,本郡主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碧荷嘴里的老爷,是指原主的父亲夜大将军吧?
这席雯雯肯定会去那贱人处告状,不过这又如何?
如今已经这样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想到她之前在书房里看到的内容,看来,她应该仔细的考虑清楚,下一步究竟该怎么走。
“……可惜了一桌的好饭菜,这下子全洒了。小姐,要不要奴婢再去找些吃食来。”等到碧荷将一切收拾好抬起头问的时候,才发现夜汐月早已经歪在小床上,沉沉的睡着。
一觉睡到自然醒,夜汐月睁眼时,已经是下午时分。
火辣辣的太阳几乎要将人烤焦,这低矮的小房间里,热得简直就像是蒸笼,热得实在是受不了的碧荷跑到废园里的那小池中,洗涤着换洗下来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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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她不注意,夜汐月一溜烟的晃出废园,翻过高墙,躲过重重护卫的监视,趁着侧门处进出的人来来往往的搬运着一箱箱沉重货物的空档,一溜烟的混出了赵王府。
得意的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她跨出府门时,背后的那双意味深长的眼睛。
夏日的京城繁华万分,一座座豪华气派的楼宇林立,气势非凡。
午后的京城大街上,到处都散发着一股燥热的气息。
明晃晃的太阳烤得整个地面好似蒸笼一般,看不到一个人影,就连大酒楼那块老旧幌子下的店小二,也在店门口打着瞌睡,他脚边那条肥得流油的老狗,更是伸长了舌头,趴伏在他的脚边,打着瞌睡。
酒楼二楼的临街座位上,正坐着一个愁眉苦脸的年轻人,唉声叹气的望着窗外。
他的对面却坐着一个说得口沫横飞的年轻人,得意洋洋的炫耀着他手心的某物:“你别小看这玩意儿,这可是本少爷花了重金买来的,颜二公子满意不?……”
那愁眉苦脸的年轻人颜雪枫似乎兴趣缺缺,随意一摇头,再度将目光放到窗外。
窗外的大街上,夜汐月兴致勃勃的打量着两侧的建筑。
这是她第一次白天出来逛街,自然看什么都新奇。街道两旁古香古色的建筑,在现在所谓的文明社会里,已经很难见到,特别是这一排分明就是为了通风透气建造的棋牌楼,可真是一大胜景。
“站住!站住,你个臭小子,我叫你站住!”一个男子粗狂的声音突然从旁边的小巷子里传出,紧接着,小巷子里面乒乒乓乓传来一阵声响,紧接着,传来那个粗狂男子的痛呼声,“站住,等我抓到你,一定活剥了你的皮!站住,抓住他!”
随即,一个长得十分俊俏白净的少年男子慌慌张张的从小巷子里面跑出,边跑边回头,险些撞上好奇往小巷子里面探望的夜汐月,紧急中一个侧拐跌倒在地。他尚未说一句什么,一股脑的从地上爬起飞速往外面跑。
“跑!我让你跑,抓住他!”
一阵乱七糟八的脚步声传来,很快,一大群人出现在小巷子的出口处,飞扑向刚刚爬起逃跑的少年男子。
霎那间,乒乒声不断想起,一番挣扎后,那少年被四个大汉死死摁住,那少年不断挣扎,嘴里却没有吐出半个字,更没有呼喊半句,唯有那双满是浓郁冰寒的眼眸,散发出强烈的恨意。
“跑,跑啊!我倒是要看你怎么跑!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们南幽馆买下的人几时还能逃出京城的?”
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一身锦缎的壮硕中年大汉,从小巷子里走出,一边走一边擦拭着额头上血迹,他的额头上有一道不算深的伤口,鲜血不住的往外冒。
南幽馆?
这馆名好像是那种地方啊!夜汐月不由得一挑眉头,却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路旁,看着事态的发展。
他一手捂着伤口,走着外八字步三两步走到那少年的近前,啪啪啪劈头盖脸就是几个耳光扇去:“你居然敢伤了我,看来我彭老虎不发威,你还当我是病猫。给我带走!”
那少年依然一字不发,只是用一双满是深沉恨意的眸子望着对方,依然不肯放弃挣扎。几个耳光过后,他的脸颊两边高高的肿起,两颊上一道道清晰的五指印印痕在他那白皙的脸上,越发的明显。他的嘴角更是留下一道血丝,很显然,这叫彭老虎的,下手很重。
“今晚回去,会有爷们儿好好的伺候你,我看你横!”
这样一双满是恨意的眸子,突然挑动了夜汐月的眼睛,让原本决定冷眼旁观的她,动了几分恻隐之心,从旁边伸出了手。
“慢着!”
夜汐月突然开口,立刻让那彭老虎停下了脚步,回头冷冷的盯着她。
一身男装扮相的她虽然只是普通至极的青衣,不过即便如此,她的全身上下依然散发着强烈的尊贵气息,特别是那双遇事依然平静无波的眼神,在京城这个随意一巴掌拍下,也能拍死几个龙子凤孙的地儿,越发让彭老虎忌讳万分。
“这位小哥,闲事少管,你会活得更为长久!”彭老虎说话的语气十足的低,配上那带着狠厉的嘴角和那额头上的伤势,让人自然而然的多了畏惧。
可是夜汐月不会,她看着那即便是被打后,也依然一脸的百折不弯的少年,随手从衣衫里,取出昨天晚上顺手牵羊得来的银票,拍到彭老虎前面,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你们南幽馆不是做生意的吗?这个人我要了!”
“你要了?”
彭老虎一声轻呲,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更加显得他脸上的横肉狰狞不堪:“这位小哥,咱们南幽馆可没有这个规矩。您要是满意他,明日就是他的开苞大喜日,咱们南幽馆可等着您前来光临。”
彭老虎说完,脸上的笑容一垮,回头对着手下的众人高声吆喝:“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给我带走!”
“慢着!本少爷说话,从来不喜欢说第二遍!”
夜汐月直接伸手一拦,目光依然没有从那紧抿着双唇的少年身上移开。“留下他,银票你们拿着,别逼我重复我说过的话!”
“哟呵!看来,你是故意找茬了?”彭老虎抓起那张银票,看也不看,拿起来就要撕。却在即将撕破之时,意外的瞬了眼银票上面的戳印,随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终于确认上面的戳印不是自己的眼花。
站在彭老虎身边的一个猥琐打手模样的男子凑到他的耳边,轻声的说道:“头儿,让兄弟们上,先灭了他!”
“我先灭了你!”他的这声唤,将彭老虎从惊讶中回过神。
他重重的一巴掌对准那猥琐男子的头顶拍去,回头看着夜汐月,将他上下一阵打量:“这位公子要为他赎身?这个也可以,不过嘛,你这张银票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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