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过后,王寡妇给才俊青找了个空位,安排他坐下,轻声细语地问:“兄弟,汤里加不加香菜?”
才俊青心里热乎乎的,感动得眼泪直在眼圈里打转,自己一个要饭的,还会受到如此好的待遇,这一回真的是遇到善人了,他语无伦次着:“不了不了,我饿了,我没钱——”
“我知道你没钱,这是本店送你白吃的,不够的话还有。”王寡妇麻利地为才俊青擦好了桌子,又为他拿来了碟筷。
“要饭的,别看你穿戴不济,又文文弱弱的,可你一来,王掌柜立马就不搭理我们这帮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了,明白啥意思吧,外来的和尚就是好念经啊!”又一个食客在凑趣。
“吃饭也堵不住你那张臭嘴,你要再敢吱一声,我拿刀阉了你,让你成太监!”说罢,王寡妇扭动起了杨柳腰肢,一阵风般的去了后厨。
“哈哈,这娘们儿真够味儿!”
“绝对风情万种啊!”
店里的男食客们都起劲地品评着王寡妇。
很快,后厨给才俊青端来了吃的,才俊青什么也不管不顾了,旋即狼吞虎咽了起来。
也就在这功夫,烧饼店门外出现了两个头戴斗笠的黑衣蒙面者,稍稍耳语了几句,两个人以飞快的小碎步进得店里,一前一后将才俊青夹在当央,一同出手,两把利刃齐唰唰地逼在了才俊青的脖子上!
眼见这突如其来的凶险阵势,腿快的食客全跑到门外去了,胆小的都乘机溜之大吉了,剩下几个胆大的挤在了门口,想再看看热闹,来不及跑的则全都瑟缩在座位上,极度惊恐地紧闭了眼睛,不敢看那即将发生的血腥一幕!
再说才俊青,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凶器如此逼迫,脑袋“嗡”地一声就大了,他哪里还会去想,阴煞派的恶徒是如何发现了他,又追踪至此的,他只知道脖颈处森凉无比,寒气锋利地穿透肌肤,直沁脊髓!
“你小子让我们找得好苦啊。”
“看你还能逃到哪去!”
两个黑衣蒙面者没白费辛苦,能回去交差了,不免得意,其中一个收了利刃,掏出绳子把才俊青绑了个结结实实,推着他就往外走。
“哎哟,怎么了这是?”王寡妇在后厨忙了一会儿,直觉得前边的动静不同往常,出来一看,果不其然,她冲着那两个黑衣蒙面者问道,“二位官差,你们拿的这人做了什么恶啊,是杀人放火,还是偷盗行骗?”
两个黑衣蒙面者甩头向王寡妇斥道——
“我们拿人,关你屁事!”
“你个妇道人家,滚一边去!”
作者题外话:她美貌泼辣;
她年轻守寡;
她古道热肠;
她侠肝义胆;
她与身负重任的逃难书生,会发生怎样的凄美故事……
衷心期待各位朋友关注大湾布衣的泣泪之作!
第三章 智斗阴煞
若是别人,遇了如此情势,早也就闪躲在一旁了,可今日偏偏是泼辣的王寡妇遇此情势,她岂会就此乖乖的闪躲到一旁?
王寡妇快走两步,将身子堵在了店门口:“这光天化日的,你们二位脸都不敢露一露,又没个说法,就不明不白地从我店里拿人,这恐怕不妥吧?街坊四邻都瞧见了,一传扬开,以后谁还敢来我烧饼店了?若断了财路,我一个无亲无友的寡妇,靠谁养活?靠你们俩呀,能靠住不,吱声放个屁!”
“你死你活关我们俩什么干系?赶快滚一边去,再挡道,你就是不想活了!”一个黑衣者道。
“对,我就是找死了,我那死男人牛大魁,活着时是杀猪宰羊的屠户,成天拎着把带血的刀,成天说着死死死,我都听腻了、看烦了,今天你们要敢从这个门出去,有种的就先把我砍了!”王寡妇上来了泼劲儿。
当着店里店外许多人的面,王寡妇这一撒泼耍横,两个黑衣者还真被震住了,其中一个道:“实话说了吧,我俩是阴煞派的人,奉掌门之命,照着眼线的指引,前来拿这小子,若空手而归,我俩的命也就没了。”
王寡妇问:“这么说,是这位兄弟得罪你们掌门了?”
才俊青高声道:“我清白无辜,更与他们掌门素不相识,倒是这些阴煞派的人丧尽天良,专门盗坟掘墓,完全是邪恶之徒!”
门口有胆大的也附和着道:“对,早听说了,这伙盗墓贼全都缺了八辈子大德,是连猪狗都不如的畜生!”
王寡妇心中有了数,对那两人的态度却不凶了:“既然都说清了,那这江湖上的事,我管不了,我只管店里的客人,今天你们三位的中午饭,由我请了,吃完就上路!”
听她一说,那两个黑衣者还真觉出饿了,都找了座位坐了。
王寡妇手指着才俊青问那两个黑衣者:“这位兄弟被绑着,要有新客人来也不敢进啊,反正跑不了的,不如让他去后院吃吧?”
见那两个黑衣者没反对,王寡妇把外边的客人们又都招呼了进来,然后带着才俊青去了后院。
不多一会儿,王寡妇捧着坛好酒回来了,给那两个黑衣者各倒了一大碗,殷勤相劝……
就在那俩黑衣者喝得正高兴的时候,后厨的大师傅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了:“坏了坏了,我才去解手,见后院那小子解开了绳子,跳墙跑了!”
王寡妇也着急道:“哎呀,跳过墙是后街的集市,得快追呀,慢了就不好办了!”
那俩家伙正仰脖灌酒呢,一下子全被呛得喷了,于是就这么狼狈地冲向了后院……
过了一阵,见那两个蠢货没再回来,烧饼店里又恢复了嘈杂,食客中有人向王寡妇数起大拇指:“大美人,真有你的,那小兄弟是被你放了,还是给你藏起来了?”
王寡妇瞪了他一眼:“你聋啊,没听见我们大师傅说呀,跑啦,跳墙跑啦。”
那人笑道:“我敢打赌,你一定把他给藏起来了。”
王寡妇连珠炮地问:“那你说,我能把他藏哪藏哪藏哪呀?”
“最隐密的地方呗。”那人坏笑。
“我把他藏我怀里了,你敢搜不?”王寡妇咬着牙红了脸向那人走了过去。
烧饼店里,笑声哄然响起……
作者题外话:她美貌泼辣;
她年轻守寡;
她古道热肠;
她侠肝义胆;
她与身负重任的逃难书生,会发生怎样的凄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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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蚊帐低垂
午后,烧饼店里的食客渐渐稀了,王寡妇推说头疼,早早地关了店门。可她一不找药吃,二不盘点收银,她直接奔到了后院那口水井近前,俯身切切唤道:“兄弟,兄弟!”连唤了几声,井底没有一点回应。
王寡妇有些急了,提了提水绳,感觉重量还对,忙转动辘轳,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兄弟”提了上来,只见吊在木桶里的“兄弟”双目紧闭、浑身僵硬,已然被深井中的森森冰凉之气冻得昏厥了过去。她也不顾什么男女间的禁忌了,抱起“兄弟”就进了自己的卧房……
“救救我,救救我啊!”夜半时分,才俊青从梦中惊醒,他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恶梦:他在拼命地跑着,后边是阴煞派的恶徒挥舞着刀剑拼命地追着,他从村庄跑进密林,从密林跑到荒野,可还是甩不掉那帮恶人,他绝望了,他奋力跳进了一口冰冷刺骨的深井里,又从深井爬向了一座火山,火山越来越炽热,烤得他喘息不得、动弹不了,眼看就要被熊熊的烈焰吞噬……
“别怕,你安全着呢,放心睡吧。”低低的宽慰声在才俊青的耳畔轻轻响起,那种母亲般的叮咛只在他儿时的梦里才有。
才俊青猛的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让他无法置信:白纱蚊帐低垂,躺在散发着女人体香的被窝里,他正被一个周身柔滑又温暖的年轻女人紧紧地搂抱着,她长长密密的青丝散乱在他的脸颊和脖颈之间……
“我、我,这——”才俊青哪曾有过与陌生女子肌肤相亲的经历?他又羞又吓,用力推开了那女人,*着坐了起来,他这才看清,搂抱着他的是王寡妇,蚊帐外燃着红烛,微微摇曳的烛光把她的脸庞映衬得满是红晕……
“你还在烧饼店里,这是我住的屋子,”王寡妇拽过件衣服遮了身子坐到一边,“中午把你藏到井里后,我怕阴煞派的恶贼再回头找你,就一直没敢接你上来,等到确信他们走了,我才接你上来,可你已经冻昏了,从前听老辈人讲过,用身体捂是最好的解冻办法,所以我就把你抱到了床上……”
闻听王寡妇一番解释,才俊青也回想起来,中午时确是王寡妇把他藏入了深井,只是那井中太过冰冷,他又不敢呼叫,只能忍着,后来他知觉渐失,再往后的事便不知道了。
“在下才俊青,万般感谢王掌柜的搭救之恩,敢问您的大名,俊青必将永生铭记!”才俊青双手抱拳深揖一礼,双眼中已是热泪盈眶。
“不必多礼,”王寡妇为才俊青披了件衣服,“打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便认定你是好人,今天能救下你,也是我的本分。”
“在下一定要知道王掌柜的大名,日后也好报答,务请王掌柜告之!”才俊青又问了一遍。
“那就别叫我王掌柜了,直叫我王美卿吧。” 王寡妇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在下不敢!”
“那就按年纪大小定称呼,我今年二十五岁,你有多大?”
“在下今年二十有二。”
“好,以后你就叫我美卿姐。”
“美卿姐!”
王美卿含笑答应了,又简单交谈了两句,见才俊青坐在那里已是满面倦容、疲惫强撑,便扶了他重新躺下,为他掖好被子,轻手抚拍着道:“快睡吧,等你歇息好了,我们再说话。”
从杏树湾出来,才俊青哪睡过一天好觉?此时此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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