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溅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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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溅花红-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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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贵芝记着桑南圃的关照遂即施展“错骨开肋”手法双手轮番地把桑南圃两肋胸骨一根根的分开来。在她施展这种手法时但只见桑南圃全身上下起了一阵阵地轻微颤抖伤处流血更急。

    渐渐所流出的血由暗红色转为鲜红谭贵芝才又施展合骨手法使得他胸间肋骨一根根复原如初大功告成了。

    谭贵芝累得频频娇喘着由于太紧张的缘故额面上沁出了一层虚汗。

    此刻天光已然大亮。

    为避免惊人耳目她必须尽快打点。

    当下她就撕了一床单子小心地为他包扎了一下又为他解开了穴道。

    桑南圃长长喘了一口气遂即沉沉地睡着了。

    谭贵芝倚着床边坐下来本想打上个盹儿哪里知道她连夜奔驰心力交疲才一闭上眸子遂即睡着了。

    当她醒转的时候窗外炫耀着一片残阳红色的阳光把窗户纸都染红了。

    她安详地睡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这一个突然的现使得她大吃一惊陡地翻身坐起来。

    客房内异常的宁静——

    桑南圃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她赶忙翻身下床就在这时房门“吱”的一声敞开。

    桑南圃手持竹枝步入遂即反身把房门关上。

    谭贵芝大惊道:“你怎么下床了?”

    桑南圃微微一笑尽管脸上显现着大病新愈的憔悴可是毕竟这般神地恢复功力令人不可思议。

    他在一张木椅上坐了下来道:“姑娘是太疲累了……我已经运了一次内功姑娘可知内功中的‘三伏真气’么?”

    谭贵芝怔了一下道:“听说过……”

    桑南圃道:“擅施这种内功的人是不容易死的……”

    谭贵芝不由大喜当时一揭被子下了床才觉得周身骨节都是酸的。

    她弯下身子来似娇又羞地揉着两条腿道:“哎……哎……好酸哪!”

    桑南圃一双湛湛的目光好似含情地注视着她——眨也不眨一下地注视着她。

    突然谭贵芝的脸红了。

    昨晚竟夜相处她都没这么感觉过以前相晤时更没有这种感觉而这一刹那她竟然会感觉到害羞了在她来说确是怪别扭的怪不好意思的。

    心里想着索性放得大方一点不意眼睛方与对方眼光一接触脸上更红更臊了一时连脖子都串红了。

    “你干嘛老瞧着我?”

    她低低地说声音好像只有自己听得见——当然桑南圃也听见了。

    桑南圃出了长长的一声吁叹——

    也许只有他自己才能了解到这声叹息的意义。

    这样艳色的美人!

    这样高华的气质!

    这么美的情操!

    几乎综合了一切的理想一切的美于一身——

    这样的一个人自己竟然不能去爱她这该是何等的遗憾!何等的懊丧!

    桑南圃站起来扶着那枝青竹杖步向窗前——

    推开了窗户——黄花留住斜阳一刹那人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他忽然体会出这种黄昏的悲哀。

    一种莫可奈何的悲哀!

    “姑娘……你可以回去了。”

    出乎意料的无情!

    令人寒心的冷漠!

    这样的一句话会在此时此刻由面前这个人的嘴里说出来确实有点出乎意料之外。

    谭贵芝蓦地一呆那张原本因为羞涩而现绊红的脸刹那间变为苍白。

    “梁大哥……”她口中讷讷地道:“你的伤?”

    “已经不碍事了……姑娘!我很感激你!”他面向着窗外慢慢地说:“今天上午我想了很久我们不宜来往?”

    脸色一白她上前一步道:“为什么?”

    “因为我忘不了家仇!”

    “……”谭贵芝黯然地垂下了头。

    “所以……我们终久会变成仇人。”

    “不——不会——永远不会的!”贵芝呜咽着哭泣起来。

    桑南圃冷冷地道:“会的!”他转过身子来“所以与其那时白刃相加不如现在生疏一些的好。”

    谭贵芝打了一个寒噤说道:“梁大哥——”

    “你还是叫我桑南圃好——”他冷笑着说:“这里还没有人知道我姓梁一想到我姓梁我就忍不住……”

    他的身子似乎由于过于激动而抖动了一下。

    谭贵芝一阵子难受由不住又垂下了头。

    她知道他是对她有情的要不然他不会三番两次地救自己不顾性命地去救自己。

    想一想这该是何等的感受?又是如何的一腔悲哀!

    她不相信他真的如同他所说的是那么狠心的一个人。

    可是也难说只需要看看他愤怒时的那双眼睛就知道了。

    “话”已经说得太明白了。

    彼此可说得上“心有灵犀一点通”。

    轻轻叹了一声她悄悄地步出。

    桑南圃道:“姑娘还是由窗户走较为方便。”

    谭贵芝顿了顿道:“也好!”

    说完就掉过身子改向窗前走过来。

    桑南圃道:“姑娘也许饿了我带了一点吃的……”

    他手里一直拿着一个纸包这时缓缓地递过去。

    谭贵芝伸手接住窘笑了一下道:“是什么?”

    “八宝饭。”

    “好!我爱吃!”

    细细的眉毛挑了挑含着浅浅的笑脸她陡地穿窗而出轻若桐叶般地飘身直下。

    桑南圃惆怅地看着她脸上情不自禁露出了笑容。

    残阳下他看见她天真地回过身来向自己招手。

    风飘着她的长原野已有了绿意一种迤逦的意态美就这么她一径地去了。

    院子里笼罩着惆怅说不出的萧索之意想不到离家这段日子竟然会生疏至此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陌生仿佛不再是自己的家了。

    几个护院师傅远远站在廊子下聚在一块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谭贵芝一径走过来。

    那几个人乍一看见了她俱都现出惊喜之色老远的就有人嚷着:“大小姐回来了!”

    “小姐回来了——”

    大厅门开彩莲穿着一身大红快步跑过来道:“哎呀……我的小姐——”

    她喜得像只小鸟似地跑过来拉住了谭贵芝的手。

    “我的小姐——你可是回来了……老爷想你都快疯了!”

    谭贵芝苦笑了一下挣开了她的手道:“你这个丫头命真长。”

    彩莲涎脸道:“是吗——老死不了小姐你可是瘦多了!”

    谭贵芝萧索地道:“哪能不瘦呢!没死已经是好的了。”

    “快别说这些话了阿弥陀佛!”她合着手说:“现在你回来了一切可都好了。”

    “娘还好吧?”

    “太太?”

    “嗯——”谭贵芝听了一声可就现到彩莲的脸色不大自然“怎么不说话?我问你太太还好?”

    “太太……”彩莲点着头道:“还好!只是不大爱理人昨天一个人儿关着门哭了一夜。”

    谭贵芝轻轻叹了一声没说话。

    彩莲跳了一下道:“八成是惦记着小姐你现在你回来了她老人家可就好了走——我们去看她去!”

    说着拉着谭贵芝的手就跑。

    谭贵芝停住没有动:“老爷呢?”

    “老爷正在跟好些人谈话呢。”

    “都是些什么人?”

    “是青海来的一个姓余的还有胡大爷他们。”

    “姓余的?”

    “矮矮的个子听说本事很大。”彩莲说“还带着三个徒弟架子大得很就住在咱们这里呢。”

    贵芝想了想实在也不认识这么一个人正想跟着彩莲去母亲那边就见一个小厮由厅门内跑出老远地叫道:“小姐老爷有请!”

    谭贵芝皱了皱眉悻悻地走过去。

    那小厮道:“老爷在客厅请小姐去见几个客人!”

    贵芝道:“知道啦!”

    客厅里乱哄哄地坐着好些个人。

    谭雁翎坐在上他旁边是胡子玉还有一个矮老头背后背了个大斗笠穿着怪样的人。

    另外座头上还有三个高冠长服的年轻汉子——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谭贵芝忽然惊觉到父亲老多了两腮深陷下去也显得瘦多了。

    胡子玉也是一样老瘦多了睁着一对黑黝黝的窟窿眼——敢情已经瞎了。

    房子里每一个人都在注视着她。

    谭贵芝本来对于父亲很不谅解的可是此刻乍一看见他老迈的形骸由不住心里一阵子酸差一点哭了出来。

    “爹——”她叫了一声两行泪珠夺眶而出顺着脸直淌了下来。

    谭雁翎大步走过来拍着她的背道:“好孩子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

    谭贵芝一眼看见了胡子玉扑过去道:“胡大叔你的眼睛……”

    “瞎啦——”胡子玉苦笑着说“姑娘你……也受委屈了。”

    谭贵芝呆了呆怔在了当场。

    “都是司徒火那伙子人下的手!”胡子玉说“这笔仇我们一定要报!”

    这时座头上那个矮老头出了火鸡似的一阵子笑声。

    “这就是老谭你那位千金?嘿嘿……好!漂亮极了!”

    一面说着谭雁翎乃向女儿介绍道:“这是青海来的余烈余伯伯上前见过!”

    “余伯伯!”谭贵芝不大甘心地福了一下。

    “好——好——”

    余老头又像火鸡般咯咯有声地笑了起来。

    “这是余伯伯三位高足你也见过!”

    谭贵芝又福了一下。

    只见三个长衣汉子其中之一仿佛很眼熟那汉子正自睁着一双大眼怒瞧着自己——

    忽然那汉子大吼一声猛扑过来一掌直向着贵芝头上击下来。

    举座皆大吃了一惊——

    谭贵芝倏地扬起右腕实实架住了他落下的手掌。

    姓余的矮老头见状即声道:“鲁赤班!你这是干什么?”

    那汉子也擅汉语“鲁赤班”是他青海上称的名字。

    这时只见他怒声道:“这个女人就是早晨点我穴道的人我非跟她拼命不可!”

    谭贵芝忽然想起来早上劫马伤人之事原来被自己定穴手法所伤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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