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凌楚汐察觉到一些异样。
由百汇注入的元气，只有不足一成转化成了灵力，其他九成，都在转化的过程中无形消失，而就是这一成元气转化而来的灵力，也大部份被她的元魂所占用，只有一小部份被她收为己用。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每提升一份实力，外婆就要消耗掉数十份元气！
更可怕的是，元气一旦转化为灵力，就再也不能恢复，也就是说，为了她恢复实力，外婆就必须付出降级的代价。
别看君阶和神阶天壤之别，可是如此巨大的元气损耗之下，就算只是帮她恢复到君阶，外婆也将实力大幅下滑。
凌楚汐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即便是天域的上古世家，也没有办法靠祖辈传功而成为顶尖高手了。照这种损耗比例，就算是尊阶高手倾尽全力自废修为，也不可能培养出神阶高手，能培养出一个帝阶就算不错了。
可是对于上古世家来说，帝阶能算是真正的高手吗？为此牺牲一个尊阶又值得吗？先不说上古世家有几个能拥有尊阶高手的问题，就算有，多活一天，便能为家族带来一天最大的利益，谁又舍得将这宝贝的一天拿来换取区区一个帝阶？
“外婆！”凌楚汐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内疚。如果早知道外婆所谓的恢复实力是这种办法，她宁可自己多吃点亏，想方设法多炼点丹，也绝不愿意她如此牺牲。
“楚汐，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想，这逆元之法极耗心神，稍有不慎，你外婆就可能受到反噬。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千万莫要忘了外婆的一片苦心。”就在凌楚汐想要出声阻止外婆的时候，耳中传来凌风华那殷切的叮嘱。
圣阶初期，圣阶中期，圣阶后期，君阶初期，君阶中期……
身后，外婆的喘息声也越来越是无力。
凌楚汐的眼泪，无声的落下。
“好了娘，可以停下了。”凌风华终于忍不住，对东方晨清说道。
那只温暖的手，猛的离开了头顶，凌楚汐的实力也停留在君阶中期。
没有去查看自己的修为，凌楚汐一下转过身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外婆。
“可惜了，如果我的实力再高一点，就可以帮你恢复到君阶后期了。”东方晨清苍白的脸上，一脸的遗憾。
“这样已经好了，足够了，外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灵丹师，我也可以靠灵丹恢复实力的。”凌楚汐满脸泪痕的说道，象是抱怨，其实是自责。
她能感觉到外婆的气海此时空到了何种程度，恐怕就连神阶的修为都保不住了。
“你的元魂刚刚晋升，虽然灵丹可以帮助你提升实力，但丹毒对元魂终究有些影响，哪有这样来得安全。”东方晨清抚了抚凌楚汐的长发，慈祥的说道。
“可是外婆你这样为我损耗实力，我怎么能心安？”凌楚汐难过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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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3章 不要让她失望
“哪有什么不能心安的，我还指望着你早日达到尊阶，好好给上官家那些老家伙一点厉害瞧瞧，到时候我们娘几个大摇大摆走下这无尽峰，大摇大摆回家，看他们敢不敢说个不字！”东方晨清爽朗的大笑道。
“嗯，外婆，我一定会早日达到尊阶，一定让上官家好看，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凌家，谁敢叽叽歪歪我们揍得他娘都不认识他。”凌楚汐配合着外婆，一脸张狂的说道。
“对，这才是我东方家的好儿女。”东方晨清大笑道。
“娘，你元气损耗太大，我先扶你回房休息吧。”凌风华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一会儿楚汐自己下山，我就不送你了，省得看着难过。”东方晨清服下一枚灵丹，恢复了些力气，自己朝着住处走去。
实力大损之下，身形有些佝偻，却又如此的坚决。
“外婆。”凌楚汐轻轻的唤道，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楚汐，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让外婆失望。”望着母亲的背影，凌风华幽幽的说道。
“嗯。”凌楚汐重重的点了点头。
“若没有什么事，你这就下山吧，早点回凌家。凌家这些年青黄不接，地位一落千丈，眼下就有一个机会，正是重振凌家的大好良机，你若是赶得及时，或者能帮上凌家一把。你外婆表面上跟你外公呕气，其实心里还是惦记着你外公，惦记着凌家的，这也算是帮你外婆了却一桩心事。”凌风华说道。
到底是什么事，她没有说，凌楚汐也没有问，反正等回了凌家，一切自有分晓。
“对了娘，这是我在无根海得到的海魂花，刚才忘了交给外婆，你帮我转交给她吧。”凌楚汐说着拿出了那朵海魂花。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海魂花只有在冲击尊阶的时候才有用，你还是留着吧，我这里也有一朵，你一并拿去。”凌风华并没有伸手，反而拿出了另一朵海魂花。
“不行，这海魂花我本来就是专门给娘留着的，我现在才君阶，根本就用不上，还是你拿着吧。”凌楚汐连忙推辞，将手里的海魂花塞了过去。
“楚汐，总有一天你会冲击尊阶，这海魂花对你有大用，我却是用不着了，所以还是你留着。”凌风华坚决的说道。
“怎么会用不着？以娘的天资，怎么会到不了尊阶，没准娘还在我前面呢。”凌楚汐总觉得母亲的话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清楚怪在哪里，奇怪的说道。
“那，我们一人一朵，反正多了也没用，这样总行了吧。”凌风华这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语气一变说道。
“娘，这一朵我是想给外婆的。”凌楚汐正要收回，又想起了初衷，对凌风华说道。
“你忘了你外婆是人皇一族的人了吗，她若要冲击尊阶，哪用得着海魂花啊？”凌风华笑着说道。
“哦。”凌楚汐有点疑惑，皇之一族的人冲击尊阶，不需要海魂花吗？这事她倒是没有听凌伯说起过，不过看母亲笑得那么坦然，凌楚汐深信不疑，也就没有多问了。
“还有什么事吗？”凌风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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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4章 父亲所留下的？
“母亲，你怎么好像巴不得我早点走似的？”凌楚汐半开玩笑的说道。
“傻孩子，为娘怎么会巴不得你走，若是可以，我倒希望我们母女能天天在一起，百年千年都不分开，只是你还有自己的路要走，总不能永远留在无尽峰，待得越久，娘就越舍不得你。”凌风华一脸伤感的说道。
“那我就不走了。”凌楚汐差点脱口而出，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母亲说得没错，她还有自己的路要走，也有属于自己的责任，承诺，为了母亲，为了凌家，她一定要担负起这份责任。
“娘，我这里还有一幅画，你看看，是我们凌家之物吗？”凌林汐说着就拿出了在小境天许家藏宝库得到的那幅画卷。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画中背影与她有几分相似，凌楚汐自己也觉得有种莫名的亲近感，以为是凌家古物，所以拿来给母亲鉴别一下，顺便也找个理由，再跟母亲多聚片刻。
一看到那幅画卷，凌风华的身体就猛的一震，握着卷轴的手也颤抖起来。
“这副画卷你是从哪儿得来的？”凌风华一把抓住了凌楚汐的手，焦急的说道。
“小境天，一个姓许的炼器世家。”凌楚汐分明感觉到母亲的紧张，她的指甲甚至都挖进了凌楚汐的手背，凌楚汐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小境天，炼器世家，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凌风华喃喃的说道，神色异常的彷徨。
“娘，这幅画到底……”凌楚汐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对，不对，不是这一幅，不是这一幅！”凌风华没有回答凌楚汐的话，摩梭着画卷，目不转睛的一寸寸看了过去，每一个细节都不肯放过，突然惊喜的说道，神情也变得如释重负的轻松。
说完这句话，凌风华才注意到凌楚汐又是紧张的又是担忧的看着自己。
“不好意思楚汐，让你担心了。”凌风华歉意的说道，“这画，你父亲身上也有一幅，几乎一模一样，是楚家的家传至宝，你父亲一直小心珍藏，所以看到这幅画，娘才会那么失态。”
“那这一幅不是？”凌楚汐这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那么紧张，那么彷徨了。如果这幅画真的便是父亲小心珍藏的家传至宝，除非遭遇不测，绝不会落入外人之手。还好，母亲说的是几乎一模一样，也就是说，这并不是父亲手中那一幅了。
“不是，绝对不是。这卷轴所用的精金秘银，与你父亲手中那一幅完全不同，画中也有一些细微的差别，若是别人恐怕分不出来，但是为娘当初好奇之下曾仔细看过这幅画卷，所以倒是能分得出来。”凌风华轻松的说道。
“那这幅画又是哪儿来的呢？”凌楚汐好奇的问道。
“楚家先祖本来就是天域中人，或许是那时留下来的也说不一定。总之，这肯定是楚家之物，也是你的家传之物，你就好好保存吧。”凌风华说道。
凌楚汐依言将卷轴收了起来。
“那，我走了。”该离开的，总是要离开，就算有万般不舍，凌楚汐也不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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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5章 离别是为了下次的重逢
母亲说得没错，待得越久，越是舍不得离不开，话才出口，凌楚汐的眼圈就红了起来。
“走吧，自己好好保重。”凌风华含笑说道。
“嗯，娘也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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