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布见我受了伤,问道:“你没事吧?”
被他这么一说,我本来还不觉得痛疼的伤口,此时却剧然发作起来,痛得我直冒冷汗。但此时我顾不了自己,走到蜂王精身边,蹲下身,在她的后颈狠拍了一下。她咳嗽了几声苏醒了过来。
巴布上前逼问她孩子的下落。
她狂笑道:“我全吃了。”
巴布一听顿时双眼通红,旁人忙问巴布是怎么回事。巴布把情况告诉了他们。他们大叫大骂起来,一个个不由分说地,用长枪朝她狠狠地连连戳去,直到戳得蜂王精浑身千穿百孔方罢休。
后来我们放了巨蛇。它告诉我,它是从外面世界逃出来的,躲在这里修行,以前它只是一条普通蛇,只是后来被一个生物博士抓住,注射了一种药物到它体内,使它变成如今这种怪物。
我们搜完了蜂王精的洞府,只搜回了些失踪孩子的骸骨。
我的伤势没有大碍,黑格请基地的一名医生,用西医给我治疗了几天,基本上痊愈了。在养病期间,巴凌一直到我的住处来,想要服侍我,但我一见到她就找借口溜出去,避开她。因为我一见到她就有一种恶心感,一种罪恶感,一半来自她身上的土气,一半来自我自身的自责。有些事情并不是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过去就可以轻易地过去。自从在丛林里跟她有过一次后,她便把自己扮演成我的未婚妻的角色。虽然她无恶意,但是我真的无法接受她,毕竟这是现实,两人的文化和思想差异太大了。当然这不是最糟糕的事情,最糟糕的事情是:酋长在昨天召集几个长老把我叫了过去,要将巴凌嫁给我。我一听简直傻了。可我又不能拒绝酋长的好意,一个他是部落里的权威,说一不二;二个这可是部落里众多男人梦寐以求的美事,可对我来说这简直是在把我往火坑里推。我把这些苦恼告诉了黑格。
黑格沉默了一会儿问我:“你打算怎么办?”
我坐在他对面的椅上,垂头丧气地说:“我要是知道怎么办,还会来找你吗。”
他给我的茶杯里续了点茶水,说:“那么你愿意娶她吗,哪怕一点点也行。”
我苦着脸,说:“一丁点儿也不愿意。你就帮帮我吧,我真的是没法子才来求你帮忙的。”
他喝了一口茶,说:“你搞了人家怎么能不负责任,你也太没良心了吧。”
我难堪地说:“我当时被她一摸,就没了理智。那时我要是知道有现在这么多的苦恼,我就是割掉老二,也绝对不会做啊。”
“哈哈。你还有理了。”
“你不是说跟未婚女人搞,没事的吗?”
“那得看是什么女人,她要是不喜欢你当她的老公,跟你玩玩,那当然没事。可你明明知道巴凌喜欢你,你还搞。你这么一搞,她肯定以为你喜欢她。”他说到这儿,咬字很重地说:“非你不嫁了。”
“天啦!”我惨叫一声,身子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
“不过,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脱身。”
“什么办法?”
“你可以离开这里。”
我高兴地跳起来,说:“咦,我怎么没想到呢。”忽然,我心里又咯噔了一下,很为巴凌担心起来。我说:“我这么一走,巴凌会不会有什么事?”
他沉吟了半晌,说:“伤心是肯定的,但过一段时间她就会没事的。你自己决定吧。”
我死也不能跟巴凌成亲,因为两个根本不同世界的人结合在一起肯定是没有好的结局,长痛不如短痛。人生在世,孰能无过。我经历了这件事后,在性的需要方面,要求的更严格了,考虑的更深了,认识的事情也深刻了些。
晚上我跟黑格商量好后,由他安排我坐上了一辆海空陆多用的汽车。司机是一个我从未蒙面的军人,是个中年男子。他沉默寡言,一路默不吭声。我问他什么,他都不吭声。正当我怀疑他是哑巴的当儿,他却把车停了下来,道:“到了,你可以在这儿下去。”
我从车窗里探出头,外面高楼林立,灯火辉煌,但四周建筑大都残破不堪。我问:“这是哪?”
“西京。”
“我……”我还想问他几句。但他立马叫道:“下去!我没空跟你废话。”
我想问今后还能不能见到黑格,但他的态度这么野蛮,使我一赌气就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他又忽然喊道:“你等一下。”
我站住问道:“什么事?”
他从车窗里丢出一张卡片,说:“这是黑格博士让我交给你的。”说完轰地一声开车走了。
我捡起卡片,上面有黑格的联系电话和电子邮箱以及他的一个匿名博客。
走在人海茫茫的都市里我不知何去何从?但很开心又回到了文明世界。我兴奋不已地走进一家饭店,想吃点儿夜宵,因为我的肚子正咕噜噜地叫着。
我叫了一盘牛肉炒辣椒和一盘辣椒炒猪大肠。店内客人很多,生意很红火。我只好跟三个男人搭一桌,幸好在上菜时,他们吃完了离去。这张桌子就空着,我吃起来也很自在多了,不然有三个满脸横脸的男人在旁看着我吃,总不是个滋味。
突然我脑顶后“嗨!”了一声,吓了我一跳,我急忙回头,看见有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正站在我的背后,她朝我热情地笑着,显然是向我打着招呼。
我也跟她“嗨”了一下,表示友好。
她不请自取地拿起一双筷子,坐到我的对面就在我的菜盘里夹起菜送进嘴里,边吃边说:“怎么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
真是奇怪的搭讪,也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什么以前没见过,偌大的都市谁认识谁呀。不过我还是说:“是的。你呢?”
她咀嚼着菜,说:“我来这儿很久了,有几年了。”说着话锋陡转道:“怎么不喝酒啊。”
“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什么,一个大男人不会喝酒,你有没有搞错。”她的嗓门真高,幸好店内嗡然一片,别人也不在意,可能根本就没听进去。“伙计,来两瓶啤酒。”
她的架势好想要请我喝啤酒,这女人真是个热心肠的人,于是我立即得出结论:文明世界里的人就是比野蛮世界的人要热情。
伙计把一瓶还冻着的啤酒送上桌来。她又要了两个杯子,给我满上一杯,然后她自己也满上一杯。两人喝着吃着。
她问道:“大哥,哪来的?”
我说:“从从……”
“别他妈的吞吞吐吐的,是不是在道上犯了事啊。”她凑近我问道。
什么道上不道上?什么叫犯事?这女人说的话真怪,不过她这么一问,我就随便说是得了,免得她再追三问四的。
她大大咧咧地吃着菜,咕咚咕咚地喝着啤酒,道:“犯了什么事?”
她怎么还问。我不耐烦地说:“不说行不?”
她下身穿着超短裙,脚上穿着一双塑料拖鞋。她一听我这么一说,右脚抬起,吧哒踏在另一条凳上,里面的粉红色的内全暴露出来。旁边几个男人都把眼睛睁的老大老大瞧着她的下面,发出哦的怪叫声。
她挥着手指着那些男人骂道:“看什么看。要看,回家看你妈的去。他妈的全是色鬼。”说着收回脚放下去,冲我笑了笑说:“对付这帮混蛋不凶点,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
“那是,那是。他们好像都很怕你。”
她打了个酒嗝,说:“现在的社会,人善被人骑,马善被被……”她说到这儿搔着头发,皱起眉头,说不下去了。
“马善被人操。”有一个男人这么一说,其他同桌的男人都哄然而笑。
她站起来,冲他们大骂道:“操你妈啦,他妈的。”她这么一吼,还真神了,其他男人真的一个个不吭声了,低着头吃他们的东西,偷偷地发出诡异的笑声。他们偶尔朝我这边瞟来几眼。
女孩问:“你在这儿有亲戚吗?”
我直说:“没有。”
“朋友呢?”
“也没有。”
她喝完杯里的啤酒,又自斟了一杯,喝了一口,说:“哪你有住的地方不?”
“没有。”
她抬眼把我从头到脚看了看,又问:“你总不会身上没带钱吧?”
“钱我带了点,还够用。”我离开丛林时,黑格给了我二千多块现金。
她脸上的阴云立马不见了,笑道:“那好办,在这地方,只要有钱什么都好办。”
“这个我知道。”
“你今晚住哪?”
“我刚到,还不知道。”
“哪呆会儿吃过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包你满意。”她真够热心的。
我很感激她。我说:“好的,一切都听你的。”我觉得文明人就是文明人,太热情了。
吃完夜宵,她抢着要付帐。
我说:“我来付,我来付。今天我请你,下次你再请我吧。”
她于是用牙签剔着牙,说:“行行,大家以后是朋友了。”
我走到柜台前付了钱,然后跟她出了店,搭了辆的士去她的住处。
她说:“我那儿宽敞,有的是地方睡。住旅馆每晚最低价也得八十块呢。你说冤不冤。”
我说:“冤冤。”这女人真有意思,我还从来没有碰见过么热心肠的女人。
的士不一会儿开进一栋住宅小区。我们下来,她付了车费。这是一栋破烂的贫民住宅小区,楼房有二十多层,但多处遭到炮弹的摧毁,显得摇摇欲坠,破烂不堪。我担心地说:“这楼会不会塌下来呀。”
她拍着水泥墙壁,嘴里连连呸了几声,然后说:“不用担心,我们住了很久了。坚固得很。你瞧。”她说着又使劲拍了拍水泥墙壁,唰地一声,一块粉块砸在她面前。她尖叫一声,后跳一步,拍着胸口,尴尬地说:“意外,意外。”
我也说:“意外,意外。”其实这楼塌与不塌对我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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