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芳,别这样,你还太小了,我们……我们……”
田光真的感觉自己不适合在这里逗留,也不适合在这个时间和她在一起。
慌不择言中,感觉撞到门上,田光回手拉开门,就向外面冲去。
方芳满屋子的伙伴没有人能想到田光会如此激动,但方芳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把把面具扯掉,狠狠地扔在地上,两脚踩下去,将其踩得稀烂。
摘掉面具的方芳,粉嫩细腻的皮肤更胜从前,透着淡淡的绯红,黑黑的眉毛,黑黑的眼珠,红红的嘴唇,就如天边的朝霞。
但是,她很生气,很生气。
她知道田光的话中含义,知道田光喜欢的是章琰,因为他可以为了她去跟人拼命。
“范雅倩,给我拿酒来!我们拼酒,谁赢了我,明天做我的舞伴!”
“你们都装什么比呀?把面具给我摘了!看你们带面具,我就烦!”
“……”
方家宽大的客厅里,响起了方芳霸道的声音。
客厅里响起窸窸窣窣摘面具的声音,但方芳已经奔回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发呆。
一个露着肚脐眼穿着黄色超短裙的女生拧着一瓶XO走进方芳的房间,来到她的面前。
“姐,咱别跟那个土包子生气了,倩倩陪你喝……”
谁知他的话音未落,就听“啪”地一声,方芳挥起右手实实在在地扇在了范雅倩的脸上!
范雅倩瓜子脸上顿时鼓起五根手指印子,乌红色的血印,在灯光下分外闪眼。
方芳这还不罢休,指着范雅倩的鼻子破口大骂:
“麻痹的,你这个小贱货,你说谁土包子?我告诉你,他是我田哥,我最最最亲密的朋友,你这骚货有啥权利说他?麻痹的,你要是再侮辱他,就是侮辱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我就不姓方!”
范雅倩捂着脸,眼里擎着眼泪,妖异的眼睛看着愤怒的方芳,因为心里害怕,瑟瑟发抖。
“姐,我不敢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姐,你原谅倩倩吧!”
“麻痹的,就是你这扫帚星,田哥才不理我的。你们范家没一个好东西,色鬼的老爸居然当着老婆的面,在外面养了十七个情人;怂包蛋的范少卿,撞了人还不敢担责任,一点男子汉的样也没有;还有你那个混蛋小舅,居然派流氓混子去打我哥。结果咋样?还不是被我哥一个人就办了!两个在医院躺着,终身残废,五个进了大牢,五六年别想出来。就剩你还好一点,居然敢骂她,你这骚货不想活了?”
方芳说着又把手挥起,吓得范雅倩捂着脸,撅起了半拉露着肉的屁股,“姐,是倩倩不好,惹您生气,你踢我屁股吧!”
方芳不是在骂人,纯粹是在发泄。
但这也足以说明田光在她心里的分量全面超过在场的这些富家子弟。
一通大骂之后,她的心情得到了宣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把抓过洋酒瓶,拔掉瓶塞,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大灌了好几口,这才抹抹嘴巴,对着那里发呆的范雅倩,一脚踢在她的屁股上,
“麻痹的,一看就是挨操的货,滚!去叫小三,监督XBXX006的车牌到底去哪里了?”
范雅倩一愣,但马上留恋地望了方芳一眼,两眼泪汪汪地走了出去。
……
田光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方芳虽然是一个危险份子,但还不至于让他落荒而逃。
在刚才的浓香之中,他还闻到一种更加特殊的妖异之气。
那股气息冰冷而阴鸷,似乎要将他的灵魂冻住,似让他浑身发冷。
当他睁开眼时,曾经注意到对面一个穿着黄色超短裙,白色露脐背心,带着白骨精面具的女孩儿。那股妖异之气就是从她身上释放出来的。
当时,他的脑海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呐喊——
“离开她!”
“离开她!”
当他坐到车上,还感觉到心里空空的,脑海里不断地回味着那股可怕的“妖气”……
………【第五十八章 驴屋】………
陆虎车在城郊大道上飞驰,一个半小时之后,驶进了南星山中17351)
南星山坐落于海城西南面,惟余莽莽,连绵五百里。陆虎车在山道上开了十几公里,最后在一家山屋前停了下来。
“小子,今晚不上山了,就在这借宿一夜,明天一早进山,如何?”张铁打量着眼前的四间低矮的茅草房,问道。
“听你的。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电了?否则装电脑软件要费劲儿了。”
田光拧着电脑包,下了车,回收关上车门。眼光在茅草屋左右逡巡了一遍,终于看到房角处拖着两根简易的电线,满意地笑了一下,走向茅草屋的房门。走着,鼻子习惯了吸了吸。
这里处于山野之地,到处充满树叶、野花的味道。猛地山风吹过,一丝血腥钻入他的鼻腔。气味虽然非常稀薄,但是岂能逃过田光的鼻子。
他怔了一下,张铁已经背着大包,来到他身后。看到他皱眉头,不禁哈哈一笑。
“小子,这里的条件就是艰苦,里面更烂,甚至有股霉味,受不了的话就去车上睡。”
“不,我也是穷人家的孩子,破庙都睡过,这里又算什么?但是,这里有古怪。”说着,田光向屋后的竹林望去。
“古怪?我怎么没发现?这栋房子经常招待驴友,驴友们给它去了一个名字,叫‘驴屋’。房东一家四口,是山里的猎户,很好客,也不收钱,走的时候给他们留一点纪念品就好了17351)”
“猎户?驴屋?”田光马上想起了宰杀猎物的血腥,心情为之一松。走到中央木门前,按动门上铁环,发出“空空”的声响。
“里面有人吗?”
“里面有人吗?”
田光连着喊了两声,屋里有了动静,嚓嚓的声音响过,传来拖鞋擦过地面的走路声。同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谁呀?门没有关,进来吧!”
田光推了一下门,却没有推开;手上不禁加了一点力度,连推三下。
“哐、哐、哐”三声,发出门板撞到门闩上声音,门却没有被推开。
“咦”了一声,田光丧气地喊道:“老伯,门上闩了。”
“哎,看我的记性,对不起,请稍等!”
一会儿,里面传来拖拉板蹭水泥地的声音,门闩哗啦一声被拉开,跟着双扇门同时敞开,一个黑瘦的、比田光矮了半头的、猥琐的老头带着湿湿的霉味扑入田光的眼帘。
不,不仅是霉味,只是霉味特别浓掩盖了其它的味道。在浓重的霉味之中,田光闻到了无数的味道,甚至还有一丝血腥味。
为了确定这一点,田光的鼻子耸了一下,手指习惯地摸了一下鼻子尖
“你们是……”老头疑惑地看着门口二人
田光还没说话,身后的张铁抢先回答道:“我们是上山的驴友,明天临晨上燕归崖看日出的,今晚想借住一宿,不知道可不可以?”
老头释然地望了一眼田光身后的张铁,田光闪开身,站到一边,大量观察着老头,实质上是在用鼻子嗅出老头的体味。没有人能掩饰体味,这个老头也是一样。
这一嗅不得了,田光居然确定了血腥味就来子老头的身上,除此之外,在他的体味中夹杂着一股阴鸷的凶气。而且,老头子的体味大异于常人,按照他这个岁数,应该属于衰退期,体味较弱。而此人虽然年迈,体味却如三四十岁的青壮年,由此可见这个老头做出一副老态,一定是在掩盖某种异常的行为。
这时,就见老头皱了一下眉头,却并没有让开身形,放二人进屋。
“对不起!你们来晚了,两间房已经给他人了。”
张铁“哦”了一声,看了一眼四周和阴霾的天空,掏出一盒软包的中华,手指在端部敲了一下,一支香烟就跳出一大半,用嘴巴叼住,又掏出金色的防风打火机将其点燃。
这一系列动作潇洒自如,而且还有意地把烟盒慢慢地扬了一下,这才揣入口袋里。
陆扬敏锐地察觉到老头的瞳孔挑动了一下,体味也随之一放。
“老人家,住宿费好说,你能不能跟他们沟通一下,我们只需要一间就可以。”张铁饶有玩味地说道。
“这……这……”老头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张铁的四个口袋、背后大大的行囊和不远处停着的那部车子,闪开门口,道:“这样吧,他们还没有回来,你们先进屋坐一下,喝杯山里的粗茶。等他们回来,我就去跟他们商量。”
张铁向田光看了一眼,也不客气,率先走了进去。
田光不知道为什么张铁说话即使变得这么彬彬有礼,犹豫中,抬步跟了进去。
屋里很潮,水泥地面略有些湿漉,但房间里还算整洁。
堂屋里,有一套褪去油漆色彩的木头沙发,石板的茶几上摆着一套白瓷的茶具。茶壶盖着盖子,壶嘴被茶釉染成深黄色;对面摆着一张八仙桌,桌的四面摆着长条凳。临窗的墙边上摆着一条陈旧的矮柜,柜子上有一台十四英寸的熊猫牌彩色电视机。
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地普通,极富农家的生活色彩。但是田光居然越来越感到不妥,甚至屁股一挨到木头椅子上,就有一股不安传进心里,让他的心神感到一阵惶恐。
为什么?
不知道。
他只能慢慢地看着老头背对着身子打开矮柜的抽屉,伸手在里面翻腾了几下。田光即刻嗅到老头的体味忽然升起一阵细微的涟漪,尽管看不到他的守在里面找什么,但田光也知道他正在思考着什么,准备做出某种跳跃性的决定。
田光见他的后背轻微地晃了一下,赶紧靠到椅背上,微微闭上眼睛。
张铁是黄玉强手下第一打手,不管走到哪里,身上都有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他大咧咧地靠在椅背上,悠闲地喷云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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