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你们不去找我爹爹,到这儿来和我纠缠做什么!”阿娇一脸不屑。
那男子默不作声了。下面的话,不用说楚凤也明白了:他们在阿娇的父亲手上吃过大亏,自然不敢贸然去报仇,只有擒了阿娇,才好去威胁她父亲。阿娇明明不认得这些人,他们还蒙着脸,想来是在江湖上是有些脸面的,知道做这事实在不光彩。
“老大,不要跟她说了,我们上吧!”另一名男子显然是不耐烦了,蠢蠢欲动。
“好,上!”那个“老大”一声令下,八名男子都向外面的蛇群一挥手,忽然“轰”地一声,蛇群中火光一闪,数条蛇已被抛上了天,炸成了碎片。
周围烟雾腾腾,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余下的蛇显然是怕了,纷纷退去,霎时间没了踪影。
刚才还稳操胜券的阿娇突然之间就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境地,腹背受敌。她双眼一转,刚想把手伸进怀中,“不许动!”一名男子看穿了阿娇的计谋,大声叫道。
这下阿娇不敢动了,如果他们一颗“珠子”扔过来,自己只怕会像那些蛇一样,被炸上天的。但那些男子似乎也并不想要阿娇的命,手中扣着那会炸的珠子却不甩出去。
双方都僵持住了。忽然听得一声笑在头顶上空回想起来:“哈哈哈……霹雳堂在江湖上也排得上名,今日看来竟然如此不要脸,合伙欺负一个小女孩吗?”
霹雳堂的八名男子都愣住了:万万想不到在这荒郊野外还遇上了一位高人,看来是武林前辈。还是他们当中的“老大”机灵,手扣一枚霹雳堂独门暗器“雷火珠”,道:“前辈,还请现身一见,要不然可休怪我杀了这小女娃娃!”
果然有一人应声飘然而下。那八个霹雳堂弟子一看之下,却个个目瞪口呆:
来者面若玉冠,双目炯炯,而嘴角似乎微含笑意,双手背在身后。落地时悄无声息,只微微惊起一点风,使衣带飘动了几下,更添一分飘飘欲仙的感觉。身上并未佩带任何刀剑兵器。
霹雳堂弟子皆是暗器高手,凡练习暗器着,手指不免会生茧,所以那八人不约而同地朝来人的手望去:却只见修长的手指上并无任何破损、生茧的痕迹,也不是惯用暗器的。
这一下八人更是心中惴惴了,孔夫子说过,“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自己于对方是一无所知,而对方已知道自己是什么来头,才是最可怕的。
而看那人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但内力之深厚至斯,实在不是易对付的敌人。如果是来主持公道的前辈,八人也许会认个错走人,但眼前的人比他们中任何一个都要小上许多,求饶的话如何说得出口?
他们正犹豫着是攻是退时,阿娇在一旁欢叫道:“楚哥哥,你怎么来了?”
霹雳堂八人立刻明白了求和之路是走不通的了,阿娇居然还有如此一个帮手。
来人正是楚凤。他向阿娇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上前对八人作揖,客客气气道:“晚辈楚凤,适才见小友有难而口不择言,还望各位前辈包涵。”
楚凤原是念在此八人乃江湖前辈,以礼相待,谁知那八人倒顺着杆子爬了上来:“哼,原来是个不知轻重的小娃娃。”
“见了爷爷们怎么也不下跪磕头,好生无理!”
“居然敢冒充武林前辈高人,无耻之极!”
……竟是摆开了泼妇骂街的架势。
阿娇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冷笑道:“刚才楚哥哥有说他是前辈高人了吗?我看倒是你们一听楚哥哥来,就吓得屁滚尿流吧!叫了好几声‘前辈’,也不羞。”
说完还伸出一根玉指在光洁白皙的脸颊上刮了两下。
其实楚凤心中也早已怒火冲天,只是强按耐住自己的怒气。这几个人的武功虽高却也不足为惧,只是他们那一手娴熟的暗器功夫和威力空前的独门霹雳雷火珠着实不易对付。
“老大,怎么办?”一名男子问他们的老大。
那老大不言语,只是手臂轻轻一抖,手腕一翻,一枚雷火珠已是扣在指间,眼中凶光一露。
不用说,这是动手的标志。
楚凤倒是料到了他们早晚会动手的:维护名声的唯一办法就是杀人灭口。于是也暗地里调匀了气脉。
一枚雷火珠呼啸而来,速度之快令人难以置信。正是“雷霆指”中的“雷厉风行”一招,以极快的速度令敌人避无可避。
谁知楚凤最擅长的便是轻功,只见他足尖微一点地,便如出膛炮弹一般上弹了数丈高,又飘然落地。满地枯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却是身后一株碗口粗的树发出一阵巨响向后 倒地,断口已被炸成了乌黑,还隐约可见火星。
八名男子见一击不中,又有一人举起双手,连续弹出五颗雷火珠,正是霹雳堂三大必杀技之一“五雷轰顶”。那五颗珠子在楚凤周围旋转着,一颗在正上方,另四颗在腰际,正以极高的速度转成了一个黑色的环,紧紧匝住了他。
楚凤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始终不动声色。突然,他把脚贴着地面向外滑,上身竖直不懂,直至几乎坐在地上,才双腿一缩,身体随之下倒,贴着地面仰卧着平飞了出去。
而那五颗雷火珠恰好停止了转动掉了下来,一声巨响,地上被炸了一个半丈深,方圆一丈有余的大坑,树叶和泥土横飞了出来。
八人已是看得呆住了:还从未有人能摆脱“五雷轰顶”,何况楚凤以如此轻巧的身法就破解了!
“算你有点本事,再看下一招只怕挺不住啦!”一男子还嘴硬,阿娇在一旁拍手道:“哼,楚哥哥有武林大家闺秀的味道,和你们这些老头子打架先让三招。”
她久居苗疆之地,不会说这些文绉绉的话,刚才急着和人斗嘴,竟把“大家风范”说成了“大家闺秀”。
那八人愣了好一阵才醒悟过来,爆发出一阵大笑……
楚凤被她这么一说,脸上微微有些发烧,回头道:“阿娇!”
见那些人取笑,阿娇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还出了楚凤的丑,忙低头不语了。
阿娇所说的是武林中小辈与长辈过招的规矩,理应让三招以示尊敬。但楚凤本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的人,守不守无所谓,可让她这么一说,最后还有一招也是得让的了。
楚凤虽不是沽名钓誉,但这既然是尊敬长辈的规矩,如果不遵守岂不是成了无信无理的小人了。让他背上这样的骂名,可忍受不了,于是对八名男子抱拳欠身,表示礼让第三招。
这样的话,第三招他们也应当手下留情了,可是霹雳堂的八人相互看了一眼,暗下决心乘最后一招狠下杀手了。
楚凤忽道:“慢。”
他走到阿娇身边,“阿娇,刚才手指被炸出的石块刺破了,能否借你的纱巾包扎一下?”
阿娇有点奇怪,但还是依言解下了缚在腰间的白色纱巾递给他。
“哟,刚才还在说你像大家闺秀,这就娇惯起来啦?哈哈!”一名男子阴阳怪气说道。楚凤皱了皱眉,不去理睬他,缓缓走回了刚才的位置。
“接好了,‘雷霆万钧’!”八人排好阵势,每人左右手各扣两枚雷火珠,三十二道黑弧同时从不同角度射向楚凤。然而半空中分成了两层,前面一排速度极快,但后面一排来势沉稳,极不易挡。
黑弧中央忽然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矫若游龙,与前排的黑弧尖端轻轻一触,那黑弧竟在半道改了方向,掉转头恰好和后排的黑弧相对而撞,震耳欲聋地连响了十五声,四周一片浓烟滚滚,尽是焦味。
而这时,一个飘逸的身影从浓烟团中飞出。
竟是楚凤在脚不沾尘地向后猛退,胸口还粘着三枚急速旋转着的雷火珠!
原来他在躲避第一、二招时已悟到了发出雷火珠的原理,并想到了只要让它们继续旋转,即使改变方向也不会爆炸。但用什么使它们改变方向呢?
由于速度和重量的关系无法以掌风控制,楚凤必须假借于物,而此物需极轻极柔,于是他才向阿娇借了纱巾,以内力促使纱巾改变了雷火珠的旋转方向,便可以破了“雷霆万钧”阵。
但楚凤没有想到的是,烟雾后竟还藏着三枚雷火珠高速飞来!
霹雳堂创下了这样的暗器阵,只怕神仙也难逃了,可他们万万料不到眼前少年的轻功竟然高明至此,简直是出神入化。他倒退之速竟与雷火珠的飞行速度相同,所以三枚雷火珠才会留在他胸口而不炸裂。
“楚哥哥,树!”阿娇正紧张万分地看着,忽然发现楚凤深厚不远处竟有一颗大树挡在道中央。
楚凤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三珠正贴胸而飞,稍一动便会炸开,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退。说时迟那时快,雷火珠的来势刚减了一点,楚凤猛地向后退离开了半寸,一个“铁板桥”向后仰去,让三枚雷火珠擦着脸飞过,然后就势在地下一滚,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三珠同时射进了身后那棵大树的树杆里,把树冠都炸得向上飞起。
这招使得有些狼狈,楚凤弹了一下衣袂,走上前去。
但霹雳堂的八人比他还要狼狈千百倍:终极招式都无法伤他分毫,况且此招用尽了所有的雷火珠。若是比武过招,岂不是更无希望了?但事已至此,也只好拼死一搏了。
可是这时的楚凤并不如别人眼中看着的那般潇洒:他原本就还有几成毒素未除,适才把内力输到纱巾上挡开三十枚雷火珠又费了大量真气,之后的急速倒退也是极费体力的,此刻已是元气大伤,四肢都微微有些麻软了。
但他明白这是性命攸关的一刻,面对着八个亡命之徒,如果露出丝毫不支的神色,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于是一咬牙,又跃入了战圈。
要施展内力震伤敌人的掌上硬功夫已是用不得了,楚凤忽然想起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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