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望着回廊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说道:“大哥,这一家人怎么这么奇怪啊,秀儿姐是闯荡多年的老江湖,可待人一点也不见外;杨老爷是一代大儒,说起话来却比咱们年轻小子还要豪迈直接,也不太讲究学问人的礼法;嘿嘿,这杨大小姐确实羞涩的紧,连话也不敢跟人说,却万分讲究礼数,真是奇哉怪也!”谢小宾听了哈哈笑道:“奇怪个屁啊,人家还是未嫁的大姑娘,肯定脸皮薄了,哪能都跟咱哥俩这大老爷们一般厚脸皮;行啦,人家还管你叫哥哥呢,你可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啦!”何必听了也是嘿嘿直乐,二人再也不多言语,回转身去收拾一下,叫醒了还在沉睡的管家七叔,给七叔打来洗脸水,静等七叔收拾齐整,三人自去前厅用早饭。
作者题外话:七叔的原型:05年高中复习班的物理老师,王允枫老师,我家枫哥。
第十九章:因为略懂,所以事情变化很大
大户人家终归是大户人家,礼数还是周到的很。杨府下人齐备了饭菜摆好了碗筷,垂手躬立一旁。杨义堂边挥手让下人退去边说道:“都下去用饭吧,来的不是客人,都是自家的亲戚,不用伺候了。”说完,他热情招呼大家就座。
商秀秀赶紧服侍杨义堂坐下,杨婧姝也扶了七叔坐下,谢小宾与何必客气地陪坐于下首。自家人吃饭讲究个食不言寝不语,杨义堂没把谢小宾与何必当外人,只是劝了一下二人趁热吃饭,便自顾自吃了。谢小宾称谢一声,与何必埋头吃饭。一时无话,众人饭罢,离了餐桌,七叔自去外边安排家中事物,余人坐于一旁喝茶说话。
杨义堂说道:”小宾侄儿,你师从何处啊,怎有如此大的能耐,把个长沙府搅的天翻地覆?”
谢小宾答道:“小侄儿自幼由家师抚养长大,实在没啥本事,只是外面瞎传罢了。”
“谢大哥,你又要谦虚了,我今天看见了,你真的是武艺超群,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就讲讲你的英雄故事好不好嘛?”杨婧姝接口娇声说道。
谢小宾听了她说话甚是奇怪,心说:一个大家闺秀,不喜针线女红,怎么爱听英雄好汉大老爷们的瞎白话啊?他轻轻一笑说道:“婧姝小姐过奖,那是我跟何必休息的好,闲着无事便松松筋骨,那谈得上什么武艺超群;妹子可别这么夸哥哥,要让外人听了定会不服气找我晦气,保不齐就臭揍哥哥一顿,那就该丢人现眼了。”
众人听了一阵大乐,纷纷说谢小宾太谦虚。商秀秀止了笑,说道:“师父,小宾虽然学艺多年,但确实不清楚他师父的来历,所以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隶属何门何派;您老年岁长,经历的风雨也多见识更是广博,也许能知道他师父的身份。”杨义堂知道商秀秀不敢说假话,也是兴趣大生,便说道:“也许吧,我虽比你们吃的盐多、过的桥也多点,但要说尽识天下英雄,也是不可能;嗯,小宾,你倒是描绘一下你师父的形貌,我替你回想一下,看认识不认识。”
谢小宾也很想知道自己师父老道士的姓名来历,毕竟给师父立碑、把名讳写成“不知道”很是不好,让后人看见会笑掉大牙的:这是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让他很不舒服。于是,他把老道士的面貌仔细描绘一遍,以及武功水平跟自己比较了一下。杨义堂听了后,好长时间皱眉不语,不住劲的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口里说“是他”、“嗯,不像”、“难道是他”,最后还是没拿定主意,便让谢小宾跟他一块去后院的练功房演示武艺,想从武艺上判断出老道士的身份。杨义堂带着谢小宾去后院,商秀秀把何必介绍了给杨婧姝认识,何、杨两人互相问好。何必脸皮薄,因着杨婧姝瞧见自己被大哥踢屁股,寻了借口要离开。杨婧姝也急于跟商秀秀讨论这黑小子和谢小宾两人,于是各寻了理由道离开。杨婧姝与商秀秀回书房说私话,何必一人在院外溜达,他也不认识别人,就只认识个七叔,便去寻七叔。这爷俩都是热心肠的汉子,两人处的万分融洽。
杨义堂见多识广,本身也是个练家子,满以为能从谢小宾的功夫上看出些来历,可等他让谢小宾施展功夫,可就傻眼了。这是何故呢?用谢小宾的话来说,他是啥东西都略懂,他略懂的东西真的很多。
头一天,谢小宾向杨义堂展示了少林派的拳术和腿法以及兵器功法:长拳、伏虎拳、罗汉拳、如来神腿、般若掌、二指禅、韦陀杖法、披风杖法、伏魔杖法等等等等。杨老先生看了个糊涂,心说:这人会的少林功夫也太多了,比少林寺的和尚会的都多。第二天,谢小宾又展练了武当的功夫,什么两仪剑法、太极拳、八卦掌、梯云纵、三才剑法、八极剑法等等等等。杨义堂简直蒙了,心说:谢小宾的师父是个人吗,怎么连武当的东西也会啊?第三天谢小宾展示了崆峒派、华山派的功夫,杨义堂瞧的嘴巴都合不上了。第四天,杨义堂又看了海南剑派、岭南剑派、蜀中鉄掌堂、武夷霸刀门、南粤雷公门的功夫,看完好玄没疯。第六天谢小宾练了一些江湖上出名的外门功法:辰州僵尸拳、扬州周家鸭形拳、成都独孤堡的地趟拳和地趟刀、吴氏双钩、南宫世家单笔点八穴的判官笔法等等,杨义堂看了一整天,没怎么言语。
第七天,吃过早饭,谢小宾又要去练功房展示功夫,杨义堂把他拉住了,他说道:“小侄儿啊,你别练了,我服你师父了,你师父简直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一个人的脑力有限,他能会这么多东西,真是神仙才有的脑筋啊!咱别看功夫了,咱看点别的东西,文房四宝诗词歌赋这些怎么样?”谢小宾点头说:“伯父,不怕您笑话,这些东西我也略知皮毛,就跟您老现眼了。”杨义堂心说:开什么玩笑,你才多大点,会这么多功夫得需多少心力,文的要是再成,你还是人不是了?这也不怪杨义堂,有道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他要是知道谢小宾吃起东西来有多么专心,也许他就能明白为什么谢小宾这么年轻便会如此多的东西了。世事万物就怕一个专心,只要专心、全情投入,学啥东西都快、学啥东西都行。
按下杨义堂着了魔一般和谢小宾仔细研究推断老道士的身份不说,这些日子可把何必憋坏了。何必本就是好动不好静,这些天谢小宾不陪他玩耍,商秀秀也整日被杨婧姝拉了亲热,可把他折磨坏了;虽说还识得一个七叔,可跟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能讲多少东西,刚开始还热情的聊,可年龄差距实在太大,很快就没啥聊的了。杨府里人丁不少,可何必是客人,也没人指派他干活,他便整日瞎转悠,心里就想着怎么样好好玩玩。待到第七天,天气骤冷,七叔要出去买炭,何必便自告奋勇帮忙。七叔想着何必个头高大武艺超群,有他在身边,哪个卖东西的敢跟自己耍滑、叫板,便带上他出门。
少年人都贪玩贪新奇,何必出了杨府大院,那高兴劲就甭提了,走路都是连蹦带跳的,看得七叔呵呵直乐,边乐边不住的摇头,心说:好孩子就是好孩子,就看这股童真的性情就不是坏小子。他二人边走边瞧街上的热闹,猛地何必站住了,说道:“七叔,我先不陪您老了,我见到个老朋友,需要去打个招呼;您在前面门楼等我,我去去便回。”说完,他抬步便行。七叔在他身后说道:“侄子好好招呼朋友,七叔慢慢等你。”
何必看见了东方玄,东方玄也看见了何必,两人在街上对上了眼。东方玄来安庆没别的事,正是为寻找何必再打上一架。他也听说了青云客栈留字条的事,本身也没到过安庆,便想来这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揍他的黑小子何必。巧了,东方玄来的第三天头上就在街上碰到了仇人;倒也不是他先瞧见的何必,是何必先瞧见了他。何必身高一丈挂零,走哪都高人一头,又生了一副鹰眼,在人群里一眼就瞅见了东方玄,心叫不好。东方玄也是内外兼修的高手,被人注视哪会一无所觉,按着感应一看就瞧见了黑大个。何必心知躲不过去,对付不好东方玄的话,肯定会二次泄露行踪,于是他支开七叔便去找东方玄。
“东方大哥,这里不是说话的所在,劳动您大驾随小弟来一下,咱们好好说话。”何必走到东方玄面前陪着笑脸说道。
东方玄听了一楞,心说这小子脾气大改啊,怎么这般和颜悦色地说话,肯定有什么阴招,转念又一想管你耍什么幺蛾子,老子就陪你走一遭,刀山火海也趟一遍,绝不损了我“点石成金”的威名。当下,东方玄紧了紧袖中的铁尺,随着何必走了。他二人三转两转到了一个小巷子,何必瞅着四下无人,“咚”地跪在地上,说道:“东方大哥,小弟前些日子多有得罪了,失手打伤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今日何必给您赔罪,您爱打就打爱骂就骂,何必绝无怨言。”他这一跪不要紧,可把东方玄吓的猛往后退了一步,抖手就把双铁尺甩了出来,凛然说道:“黑小子,你前倨后恭,到底有什么诡计,要打就打别跟老子玩虚的。”
何必跪在地上说道:“东方大哥,是我无知,早头里以为你是坏人才会跟你动手,后来秀儿姐跟我说后才知道打错了,今儿就是跟你赔罪的,你就打吧,别客气。”东方玄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没缓过劲,实在不知道何必唱的是哪一出。何必见东方玄不动手,心想:我不是踢你屁股了嘛,我就让你踢还回来便是了;想着便跪转了身,背对着东方玄微微撅起屁股说道:“东方大哥,我踢了您,现下你便踢还吧,别留手,随便踢。”
都是练武的会家子,谁人敢把背部的空门卖给对手?东方玄看到这也明白何必是真心向自己认错,心说这黑小子是着实不错,是个实诚人。他收了双尺,走过去,轻轻在何必屁股上踢了一脚说道:“行啦,兄弟,老哥原谅你了,咱的梁子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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