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和小桃子陪着皇上坐在马车里,小太监小李子随车伺候。沙济真、地姑和两名大内高手骑马在前开道,福康安护在马车左面,沙济阿在右面,傅恒和王统领及四名大内高手跟在车后。
傅恒和他们交代好,此行扮做富商去十字坡看生意,皇上是钱老爷,沙济阿是大儿子,小桃子是二女儿,如月是三女儿,福康安是小儿子,傅恒是大管家,汪统领、沙济真、地姑扮作保镖,小李子及大内高手是仆从。
五阿哥病逝后,皇上的心情一直不好。五月时,福康安偷跑出去跟如月去洛阳玩的事,激起对年轻时的回忆,前天福康安向他请示,说想陪如月去十字坡谈生意,他便兴趣大起,想和这帮孩子出去走走,以散散心。
七月中旬的天气还很热,一路上行的并不太快,走走停停,逢镇便停,到第四天下午才到石家村。
沙济真说石家村四周风景不错,皇上便要在此停留。傅恒包下顺安客栈。店主见他们派头大,出的银子多,便打发了店里住着的几个客人,但偏有两个女客却不愿离去,只求着他让她们继续住下,因她们昨下午就投了店,打法不掉她们,又是女客,店主便发愁的告诉了傅恒。
石家村不大,只有顺安客栈一家,傅恒问了两女客的情况,向钱老禀告:“客栈里别的人都打发了,就是还有两个女客一直求着要住下。”
“区区两个女子,有他们住下吧。反正这客栈有三个院子,我们住两个就够了,让她们住在前院就是。”钱老爷一听是两个女子,不愿为难。
傅恒派了人去店堂复话,便安排大家的房间。两个正院原本是一个院子,花园中建筑了一道墙,中间开了道门,一左一右均能通往前廊,两边各有八间正房。钱老爷和傅恒、胡太医、王统领带着四个大内高手住在左院,其余住在右院。
因他们包了店,店里所有的伙计都来服侍他们,张罗着她们更洗和饮食。
申时,店家已备好两桌酒食,安排在左院的花园里。
钱老爷、福康安、如月、沙济阿坐到一桌,又让沙济真和地姑坐过来,傅恒和别的坐到一桌,小李子伺候在老爷边上。
“现在是一家人,都不要客气,不然就走了样子。”他怕沙济真他们不自在,一坐下便笑着吩咐。
“谢老爷。”沙济真坐到了沙济阿旁边。地姑挨着如月坐下。
“一路走了不少城镇了,因听你们讲上次在这里救治沙济阿,沙济真又说到这里的景色,所以我才想在这里停留久些,好听你们再细细讲讲在这里发生的故事。”钱老爷笑道。说话时,不时看沙济阿两兄弟,一个伟岸英武,一个俊秀惠秀,果然长得不像一个妈生的。
边吃饭边聊天。
小桃子叽叽喳喳把在这里呆的那些天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连如月把绣包放在沙济阿手里,汪头领、沙济真他们天天出去找大夫都说的仔仔细细。
第一一六章 接龙诗
钱老爷听了,放下筷子,笑道:“如月,把你那神奇的绣包再给我看看好吗?”
如月跑到屋里解下绣包,回到饭桌前,递给他道:“爹,请看吧。”
一路上她和小桃子叫他爹,叫的脆生生的极顺口。钱老爷听着也极喜欢,高兴地接过绣包仔细看着,又沙济真问:“你们是兄弟,你有绣包吗?”
沙济真从怀里拿出个红色的递给他:“请老爷过目。”
钱老爷把两个绣包对照了一番,奇怪道:“怎么兄弟俩的不一样?”
“回老爷。我的叫如意包,里面包的香草,阿弟的叫长生包里面包的补血草。”沙济真禀告道。
沙济阿脸上肌肉一动,怎么自己从来不知道这包有名字?
“你们下面的弟弟妹妹的绣包也不一样吗?”钱老爷好奇地问。
“除了阿弟的是长生包,别的都是如意包。”
乔老爷看了好一阵,才把绣包还给他们。如月一把拿过沙济真的看了会,奇怪道:“怎么两个绣包的绣工差太多?我的这个绣工更精细。”
小桃子拿过去,对比一番,也道:“是呀。面料也不同。如月的这个长生包,用料更精细。这是为什么呢?沙济真大哥。”
钱老爷看着他兄弟俩,只笑不出声。此行,他特意让冯英廉叫上沙济真;想看看他是怎么样一个人。
沙济真心中诧异,皇上好像对他家的事颇为关心。嘴上笑着说:“我小时候好奇地问过额娘,他说算命的说,阿弟小时候好动,益求长生,而我们三个求如意更好。做绣包时,捡边角料来做,刚好有块蓝色的绸缎更好,红色的差一些,为了配合面料,红色的刺绣做的粗糙些。”
钱老爷感觉到沙济真的诧异,笑道:“沙济真阿和如月做的面积好吃,又能抗住奇异的毒,因此他令我十分好奇。心想,他的兄弟也各有特别。今天见了沙济真,果然神采奕奕,气质英挺。若不是冯中堂向我求了特允,沙济阿真么英武的人才,我非要他去带兵不可。”
沙济阿傻笑着不吭声。如月瞅他一眼,心里好笑,这家伙又在扮猪了。
“阿弟令老爷费心了。”沙济真彬彬有礼的道。
钱老爷看大家都听他说话,不吃饭,忙道:“别顾着说话了,大家快吃红烧牛肉和豆腐鱼头,味道还可以。吃了饭,我们在花园里乘凉,喝会茶,晚上好好歇歇,明早去看沙济真说的那个秀云山。”
小李子看皇上终于心情开朗,给大家倒上酒,知他喜欢吟诗对酒,便笑道:“无酒不成趣,有酒无诗又无酒趣。”
钱老爷果然兴趣大起,笑道:“来来来,我们吟诗对酒。”
如月、小桃子、福康安彼此对望,他们三个作诗最差劲。傅恒在另一桌,高声附和:“正好,我也这么想呢。”他和老爷都好此道。
福康安抓抓头有点紧张,要是做不好,回头要被自己老爹骂。
钱老爷笑着看他一眼:“林儿,平时你读书不认真,现在愁了吧?”又看看如月,笑道:“知道你们几个孩子不太擅长此道,当做学习和练习吧。只要你们能作出‘啊呀地’那样的都算可以。”
如月脸一红,笑着拍手道:“真的?顺口溜都可以?”
“可以。”钱老爷点点头。“我们也不要作的太规矩,太规矩少了乐趣,又愁坏了这几个孩子。就来个接龙诗,一人作两句,不限韵律。我打头,从左边林儿接起,两桌都顺左至右,最后小李子这算一轮。”说罢喝了口茶,看一眼花园中的隔墙,一头有棵大树同时蓬荫着两边,西斜的阳光掀照在树和隔墙上,便吟道:“一园两分虽东西,夕照同辉仍连襟。”
“小林,该你了。”小桃子见福康安不停的挠头,提醒他。
“啊……”福康安瞪着眼睛,眼珠不停地转,脑子里想不出诗句,急得冒汗。
“哈哈……允你想一小会。”钱老爷看他着急的模样很可爱,夹起块肉说道:“等我吃完这块牛肉,你还做不出来,便要罚酒一杯,然后排队到小李子后面继续。”
“我……”福康安瞟一眼傅恒,他正盯着自己,笑中带威。又拿眼四处扫遍,想快点找到灵感,看见如月穿着杏色绸衫,慢慢吞吞的接到:“襟衣杏黄美如月,桃目玉腮威仪强。”
傅恒那桌已全站起来,看着他们这桌,准备接诗,听了福康安这句诗。钱老爷大笑道:“林儿的诗还挺有水准,赞的如月穿一身杏黄衣裳美得像柠檬色的月亮,小桃子桃目杏腮带着威仪,又把他们的名字进去了,不错。”
傅恒在一边听了,虽觉得好,但张口就那姑娘作诗有点不够端庄。
“沙济真该你了。”钱老道。
沙济真忙接到:“强雨乱风惊草木,小园扉紧好御寒。”
“傅恒……”老爷挨着点名。
“寒光四起向匪寇,宝刀不老专不平。”
“胡太医。”
“平安是福和为贵,息事宁人清为德。”
“汪头领。”
“德震八方威天地,廉持家园俭爱民。”王统领不慌不忙接到。
到那六个大内高手,因不擅长作诗便主动认了酒,只有一个接道:“民风淳朴好风尚,尊老爱幼享宁美。”
然后回到老爷这桌地姑处,以“美”字打头。她咬紧嘴唇,看见有只蚊子从如月旁边飞过,吃力的接道:“美人美景在眼前,蚊子欲盯不相怜。”
“哈哈……”大家笑了起来。
然后全拿眼看着沙济阿,沙济阿笑笑,接道:“怜情微展欲向谁,秋风不解独自悲。”
“嗯,做得好。”钱老爷点点头,看着如月。
“嗯……”如月有些口吃的吟道,该死的沙济阿怎么留这么个尾让自己打头,想什么呢?想到前面有人用成语打头,便学着,“悲春伤秋何必苦,闲云野鹤同他归。”
大家一怔,她这诗和沙济阿竟合成一首,沙济阿的诗吟的是思念悲愁,如月的却劝说要离愁悠游,与思念的人结伴同归,正好一郁一劝,显得完善。钱老爷看着他们,笑道:“原来你们两个这么水准啊,极有默契,难怪联手能做出绝味来。我还以为如月又要来首‘啊呀地’呢。”
如月自己也愣了,难道是古代诗人的诗读多了,沾了沙济阿的酸气,还真做了两句像样的诗。
“小桃子……”
小桃子把背一挺,托着腮,转动着大眼睛朗声缓道:“归客无声向故里,”唉,作诗真的很麻烦,可大家都做过了,自己不能丢丑,看到满桌的酒菜,灵机一动:“鸡鱼鸭肉来款待!”
“哈哈。”钱老爷指着她笑道:“有趣。小李子!”
“啊!”小李子轻轻地尖叫了一声,翘起兰指,吟道:“待到春风化雨时,自有芳草碧姿景。”
钱老爷兴致勃勃的接了下去:“景色一天情相允,脉脉两心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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