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脚步明显一顿,天蕾能够感觉到,这一刻从他身上传来的暴戾之气,她的心抖得更厉害了。
下一刻,只听黑衣人说:“你想多了,本公子从来不用这样的方法来凌辱一个女子。”
天蕾心下一松,黑衣人又继续道:“即便真的有女子得罪本公子狠了,比如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或者忤逆了本公子的逆鳞,本公子也会给她一个痛快,送她一个五马分尸。”
天蕾心一抖。
五马分尸耶!
天蕾想着自己双手双脚外加脑袋被一根粗大的绳子绑着,绳子每一头都有一匹马拉着的场面,只觉得心中骇然,嘴巴一扁,双目之中,已经是莹莹含泪。
不带这样的啊!
她不就只是想要逃个婚而已啊?怎么逃个婚也能这么悲催呢?逃个婚都能遇到一位滥杀无辜的恐怖之辈!
黑衣人只觉得,那双瞪大的水汪汪的眼睛看上去那么纯洁可怜,就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似的,他本来有些不满和愤怒的心情在此刻被莫名浇熄,有些愣愣地手足无措,朝着天蕾摆手:“哎,你别,你别啊……”
我的天,女人这种动物怎么这么可怕?她们的眼泪是这么容易出来的么?怎么这玩意儿一出来他的心脏就有些承受不了?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这样吧,我只问你几个问题,问完了你就可以走。”
“这第一个问题:你是元王府的人么?第二个问题,如果你不是元王府的人,你去元王府做什么?第三个问题,如果你是元王府的人,你出来做什么?”
这三个问题可真拗口,不过却包括不少。
天蕾眼泪汪汪,斟酌了一下用词,这才道:“我是元王府的丫鬟……我这一次,是逃出元王府的。”
“胡说,元王府哪里有你这么年轻的丫鬟?”黑衣人明显对元王府的事情了解不少。
“这不,元王爷不是要娶亲了么,所以就寻了些年纪小的丫鬟上府,以便以后好伺候王妃的……可是,正如大哥您所说,这元王府哪里有这么年轻的丫鬟啊?那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呜呜我好惨啊,每天都要被那些男人看着流口水,大哥求你放过我啊,不要把我抓去元王府,元王府里的男人真的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 ; ; 刚爬上去天蕾就扒着屋檐忍不住双脚发软了,她小心翼翼朝外一看,暗暗的天色里隐约可见下边的情景……
我靠,好高。
可再回头,却觉得回头的路似乎比前面的路更恐怖更高,天蕾的小心肝啊,顿时砰砰砰使劲跳了起来。
难不成,她好歹一个穿越女,今天就要死在这高墙上?不知咋的,天蕾的脑袋里突然涌现一句诗‘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她现在像不像那一朵出墙的红杏?
这念头刚出,天蕾想起那风华耀眼的男子就忍不住背脊冒出了冷汗,怎么觉得当红杏比摔死在这里的命运还会更悲催一点?!红杏你妹啊红杏,你只是逃婚,不是出墙!顶多只是番强罢了。
天蕾的心这才安定下来,咬了咬牙,努力双脚完全脱离了后方梯子,踩在了墙檐上,正打算闭眼朝下一条,突然微微一愣,嗯?眼下似乎有什么东西?
定眼看去,恩?似乎有些像一个梯子,再趴下来仔细看!
有没有搞错?太不科学了吧?太玄幻了吧?这墙内有一把梯子也就算了,这墙外怎么还奇葩地放着一把?难道,今夜元王府遭贼了?
天蕾越想越觉得这个很有可能,她皱眉思索了片刻,虽然她是要逃婚没错,可是摄政王大叔对自个儿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她不能做他的老婆,可也不能背信忘义,自己都知道来了贼人了,可必须得知会一声的。
打定了主意,天蕾小心地沿着外边的梯子继续朝下爬,爬下去四五梯,天蕾双手按着屋檐,脑袋朝内一凑,声音响亮:“来人啊来人啊元王府遭贼了啊!快来人啊,有贼进入元王府啦!!”发现不远处稀稀疏疏有了动静,天蕾赶紧头朝后一缩,加快了速度,很快便落了地,同时把那长长的梯子朝外一挪。
恩,这样贼人就没法下城墙了,自己这一招,真高。
拍拍手,天蕾赶紧随便挑了个方向小跑,可还没跑几步,头顶突然传来一阵风声,天蕾微微惊讶,刚抬头一看,就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朝着自己罩了下来。
“噗通!”
“哎呀!”
“啊!!”
身体砸在地面的声音,女子的尖叫和男子的惊呼混合在一起。
天蕾只觉得全身发软,身上被某不明男士坐着的地方更觉得酸痛异常,她真想开口尖叫,可已经没机会了,因为下一刻,一只手就覆盖在了她的嘴上,而且那人的另外一只手不知道在她背上哪几个地方点了点,她便惊觉自己不能动了。
紧接着,身体便被人像破抹布一样拎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超前飞掠而去。
暗处,几个身影急速追赶着。
耳旁风声呼啸,被这么扛着快速奔跑可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儿,天蕾只觉得头晕目眩的同时肚子里似乎还有水在一荡一荡的,荡得她几欲呕吐。
不过事实,下一刻她便这么做了,张开嘴就哗啦啦吐了一地……哦不,吐了某人一腿。
“该死!”黑衣男子也显然被恶心到了,甚至在飞掠过程中,还干呕了几声。
 ;。。。 ; ; 两日后,夜黑风高,天无繁星,正是最佳番强时!
幽静的小院中,关闭的房门随着轻轻一声响被‘咯吱’一声打开,随即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蹿了出来。
这人全身黑衣,连脑袋都罩着一块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的黑布,整个人显得极为可疑,此人一出门,便鬼鬼祟祟朝着四周一往,然后贴着身后墙壁小心走到暗处,这才以树木为遮挡,小心翼翼地朝着院外走。
没错,这人正是打算逃婚的天蕾。
此刻的天蕾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不过同时心中也在庆幸,摄政王大人威慑力实在是很太大了,所以这元王府内的侍卫对比起其他府邸实在是少太多了,就拿她如今住的这小院吧,即便是白天,站在阁楼上朝下望去,那也是瞧不见半个人影的。
等日后回了徐府,指不定还没元王府好离家出走呢!如今不干净地,更待何时?
如自己猜测的那样,一路行来简直是通行无阻,天蕾准确地寻到了前往东边的小道,这两****可在这王府好好游荡了一圈,最后对比各处地势,终于选择了东边的一处小院作为番强点。原因嘛很简单,那是因为这处小院的墙逼要矮上一截……当然,梦想中的狗洞,那是一个都没有找到。
这让天蕾无语至极,有木有搞错?每个小说里哪个府邸没有狗洞的?怎么一到了元王府就这么牢固?!太不科学了!
天蕾还在自诩得意,哪里知道,她的行动早就暴露了。
此时此刻,雅致的房间内,软榻上,男子披着一件薄薄的雪蚕丝外套懒懒靠在床头,房内点着一盏灯,明黄的灯光将男子映地半明半暗,在床前,静静站着一个身影,乃是亦寒,他正垂着头心中打鼓地等着男子回话。
心中却郁闷之极:哎哟徐家五小姐哦,我的小祖宗哦,您真的是平日里没事儿做了么?竟然选择了打包走人?您竟然敢弃我家主子于不顾……瞧着主子现在这模样,明显是暴风雨到来的前奏……唔,只能请您好自为之了。
“让她跑。”好半天,舜元才低低开口,他的目光各位平静,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明显酝酿着浓浓的漩涡,“平日里果真是太维护她了,如今竟然越来越没规矩了。让她跑,就让本王看看,以她那小腿儿,能跑到哪里去。”
舜元的声音很平静,可却透着一股凉风,他的眸子慢慢眯起,突然又发出一声冷笑:“哈,怪不得这几日对王府的构造有兴趣的很,整日不见人影的,结果竟然存了这种心思——东边?也真亏她会找,那地方如果换了别人,刚踏入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虽然知道亦寒做事谨慎,该传的消息必定都传出去了,可说到这里,又不禁一顿,然后皱眉问道:“那里的防线都撤了么?”
“属下已经传了消息去,已撤了。”亦寒恭敬回道。
“恩。”想了想,舜元继续道,“那里墙虽然低些,可也不太好翻,以她那莽莽撞撞的性子指不定出什么事儿,你让人去准备一把梯子去。”
“……是。”
“好了,你且下去吧,派人给本王跟着,关于她的信息,一日……哦不,两个时辰来一报。”
“……是。”如果是亦寒方才是在为天蕾哭,那么如今,他就是真真切切在为自家主子哭了……主子啊,您这样下去,确定真的有一天不会被骑在头上?
而另一边,没过多久,天蕾便到达了自己选择的小院。她看着不高的小院城墙旁,那一个搭建好好的长梯,差点没感动得眼泪鼻涕横流。
啊啊啊啊啊究竟是谁这么好心啊?用了梯子没有归还,如今简直就是帮了我的大忙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蕾拍了拍自己的夜行衣,非常激动地小跑过去,沿着梯子慢慢朝上爬着。
 ;。。。 ; ; 转眼又是一天。
漂亮的阁楼上,天蕾倚着栏杆看着下边的风景,对景叹气。
她瞧着自己白白嫩嫩的小手,飘逸的袖口,怎么突然想到一副‘怨妇倚靠着临江湖畔的阁楼旁,对着涛涛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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