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我的掌劲竟被他吸扯牵引着!”
李从珂乘势沉气吐劲,又一招劲掌出击,赫然比昔才强大数倍之多。
正是如来神掌第三式“迎禅西天”
其雄浑劲道势可断石分金,冷不防身躯惨被爆开,血肉飞溅。
原来这迎禅西天刀是吸纳排柳掌劲,加上本身内力击出,威力自是倍增,钱柳亦被轰飞老远。
但两股内力在体内流窜,极度难受,钱柳竟能悍然坚忍。
李从珂口中亦暗笑道:
“好家伙!要我动用三式如来神掌才可将他轰开,殊不简单啊!”
他不知道,不简单的还在后头。
钱柳提气一吐,将体内流窜之气猛然尽卸于牌楼之上。
这牌楼就是向政堂。
钱柳这一卸劲,向政堂内马上砖碎墙倒,窗塌人翻,趁此大好时机,李从珂又己擎掌而到……
掌劲正大浩然,钱柳身形一晃,以奇诡莫测的身法滑过。
他心中的想法是:
“这秃驴掌力刚猛,不宜硬拼!”
而李从珂一掌落空,手式立改,变招亦奇速无比,赫然己使到第五式“禅法无边”。
这一式攻势浩荡,竟似吃定了钱柳一般,迫击不休。
钱柳暗想:
“哼,排柳掌刚柔并济,我就以虚招来收招你!”
他这做性一起,立将整个战局都扳转了过来。
只见他身上的斗蓬摹然一卷,如绞丝一般缠往了李从珂双手。
李从珂没料到钱柳智变百出,有此一微然错愕的同时,内力急提,欲强行将斗蓬震弹。
钱柳见机得快,立时五指一勾,柔劲满注……
如来神掌虽是刚猛无伦,但排柳掌的巧劲更能后发先至。这时整张斗蓬暴然绽开,登时令李从珂力发无从,狼狈不堪。
钱柳乘机变幻右掌,连消带打,抢攻直进。
用的是排柳掌不二式“披星戴月”。
李从珂却也当真是悍勇了得,围境中犹自左掌翻飞,将钱柳这一切攻势尽挡于身处。
但钱柳身形奇快,倏地一闪间,己改从左攻,李从珂微微“嗜”了一声,身形随之一旋。
乘着旋势,李从珂再使“禅法无边”,触手处却虚空一片。
钱柳又撤掌飘退。
这时间,钱柳的第一轮攻势完毕,却没有讨到丝毫便宜。
但突然间,接下来发生了一件事,成了改变整个战局的契机。
这契机就是问政堂的牌匾骤然下堕,又恰好被贯劲的斗蓬一抄……
斗蓬中的潜劲突猛骤发,牌匾挟劲直攻李从珂。
同时间,本身亦配合牌匾攻势,分在右而进。
猛招临门,李从珂倒虽惊不乱,虚空盘膝,双掌合什,己展开了如来神掌第六式—
—
天禅降世!
劲分两度,分击左右,果然不愧为玄门正宗绝学。
但他却错了。
钱柳攻向他的劲力是三路。
绝不是两路。
李从珂双掌尽挡左右双击时,己无暇阻拦中间以巧劲驾驭的牌匾攻势。
顿时“膨”的一声,劲力刚印及他胸膛的一刹那,李从珂竞仍可乘“天禅降世”一式余势翻退。
岂料脚未站稳,钱柳虚招再使。
全力一推,又是空荡荡的不着边际而李从珂掌势己老,挡避皆是不及,排柳掌劲始如山洪暴发般攻到。
唯一的办法就是借助排柳掌劲,直退十余丈外。
这一来李从珂连使六式如来神掌,非但未能真正探出钱柳掌法虚实,反险被对方探出本身功力底蕴,当下不敢再战,急忙逸走。
钱柳得势不饶人,身形一起——
追!
但倏地一阵血腥味传来,另一人己火速赶上。
一手执骷髅铁杖,一手执锋边竹笠,两样锐兵,交叉猛进。
正是小雪!暗!天!
雪暗天厉声叫道:
“钱柳接招吧!”
钱柳却仰脸大笑:
“哈哈,你一直卑躬屈膝,全失你血骷髅气魄,今日终能轰轰烈烈与我一战,当真是求之不得!”
雪暗天怒道:
“少废话,就让你看看我潜心苦练多年的一式绝技!”
招式随声陡变,铁杖上骷髅立时幻影无数,如猛虎出押般率先攻到,后面的锋边竹笠,旋转呼啸,又如泰山压顶。
这双重攻击,只要任何一式,便必可要钱柳的命。
钱柳却仍满足笑意道:
“雕虫小技,我要你败得心服口服!”
说完,立见掌影翻飞,看似轻柔,却将骷髅铁杖与锋边竹笠尽数截下。
用的赫然是排柳掌第三式“翻雪覆雨”。
雪暗天工惊骇莫名,突然双手一紧。
钱柳已一手刁住了骷髅杖,一手两指夹住竹笠,淡然笑道:
“你随我多年,想不到会反摸通你的招数吧!”
雪暗天脸色已变,苦叹道:
“是我低估了你!”
这时杖头一股传出一股强大旋劲,猛将雪暗天双掌震退,杖身直绞入其右肩内。
但掌势未了,钱柳手腕陡翻,劲力再催,雪暗天立时连人带杖倒飞出十几丈,然后重重的踏倒于地。
血迅速的流出了一大片,但他心上的痛苦却比身上的痛苦要多得多。
他己叫起来:
“你杀了我吧!”
钱柳缓缓道:
“当年你惨败于我,为守承诺,才随我为仆。你表面虽心甘情愿,任劳任怨,但我知你包藏祸心,对我自有恨意,可是我毫不介怀……”
雪暗天盯着他,以前他的眼睛里总是有着恭敬与惶恐,现在却一点都没有了。
现在他眼睛里只有仇恨、怨毒。
这本来就是他的真面目。
钱柳叹了一口气,道:
“纵是虚情假意,这些年来也算是关怀备至,替我分忧了不少烦恼……”
雪暗天似乎还没听懂他的意思,钱柳又斩钉截铁道:
“你走吧!”
说完,单手一挥,“嗖”的一声,竹笠便己竖插在雪暗天身边的地上。
钱柳亦己转过身,漫慢的离去。
雪暗天一直愕然的瞪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唱然叹道:
“钱柳啊,在你一向自命只需敌人,绝不需要知己,但如今,你竟然对我这假知己亦如此珍惜!真可悲啊!”
声音悠远绵长,意似含有某种深意,只可惜一钱柳听不到。
这金甲军的绝顶高手独闯连城寨,凭一人之办,杀关七。毙冷不防。会李从珂、败雪暗天,只一个时辰,便使这曾叱咤黑道的连城寨从此烟消柳散。
他……
来得突然,去如逸密!
钱柳铲除连城寨走的是大路。
尚让护送吕洞宾走的也是大路。
因为,他们都是大将。
大将绝不走小路。
所以,他们都遇上狙杀。
狙杀尚让的敌人似乎不多。
只有六个,前面拦阻的三个,后面截路的也是三个。
但尚让不敢动。他估量过情势。
将前后任何一方击败,击溃都不难。
但要击垮,需要的时间至少是半盏茶。
在这半盏茶时间内,他们足可以击毙花贱,掳走吕洞宾,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但尚让没动,狙杀的六人人也绝不敢动。
没有人能硬捱住尚让的雷霆一击。
谁先上,谁先死!
战局就如此胶峙。
打破这僵局的是一声惊呼。
惊呼传自马车厢内。花贱转身,迅速掀起竹帘,只见吕洞宾面泛紫金。浮肿不堪,显是痛苦异常。
她知道,这是吕洞宾中的毒发作了。
她已失口道:“不好!前辈……”
后面的话,她不用说出口,尚让神情便已一紧。
同时间,发生了两个变化。
花贱一失口,每个人都己猜出七、八成。
吕洞宾出事了。
尚让的警戒立时出了疏漏。
这时候,六个人从两面同时发动了攻势。
尚让只有一个人,一双手,绝不可能分挡两面。
但在一瞬间,他己作出决定。
他飞身攻向前面。
他看得出前面三人轻功身法绝对高于后面三人。
他没有看错,但却做错了。
身后的一个满脸虬须的汉于从怀中忽然掏出一对七尺来长的活套绳,“嫂”的一声,如毒蛇般窜向马车厢内。
尚让心中大急,但他己不可能折身回援。
花贱又绝挡不住。
这时,发生了另一个变化。
一粒如拳头大的碎石突如闪电般射入场内,“扑”的一声,竟击碎了虬须汉子的半片脑袋,脑浆,血浆溅得满地皆是。
众人立时一齐怔住。
每个人心里都想起了一个人。
杨行密!
杨行密来了,但没有出现。
可尚让击杀了前面拦道的三人时,后面截路的三人亦己倒毙。
拳头大的碎石。
马车继续前行,尚让己缓了一口气,道:
“三师弟也来了,有他在旁守着,咱们可放心得多了!”
马车抵达前面的一座小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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