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琼瑶+山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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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琼瑶+山海经]-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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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进宫来探望孝惠章皇太后了。
 
       将军夫人雁姬是个高贵贤惠的妇人,十三岁嫁了人至今,已经年过三十有三了。不过保养的得当,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褒姒搜索了一下记忆,发现夜青似乎对此人并没有什么印象。本以为是不认识的,但后来聊了起来,才知道原来雁姬同自己的亲生父母那边是远房亲戚,小的时候曾经见过夜青,没想到一下子变成了一名标致的大姑娘。
 
       按辈分来算,夜青还得叫她声姑姑。
 
       
     褒姒很识相,甜甜地唤了一声。雁姬笑着应了,但不一会儿神色就黯淡了下来:“想当年我和你母亲的挺要好,哪里知道她就这么去了……就这么见不到了,再也不能……”
 
       屋子里的气氛就这么沉重了下来。
 
       太后叹息一声,说道逝去的人上了年纪的女人总会有那么点伤感的。她安慰了几句雁姬,接着望向夜青。
 
       “青儿,你可想去将军府小住几日?” 去将军府小住?
 
   听到此话褒姒微微一愣,后笑了笑,顺从地点点头。
 
   这个时候要是拒绝就是不长眼了。而且她在宫中呆了这么长时间,每日都是读读书写写字,要不就和其他格格们一起玩一些民间游戏,就连和晴儿聊天都饶不开这个紫禁城。若能出去转转,是最好的。
 
   所以褒姒的答应里,也多了几分真挚的味道在里面,并不全是曲意奉承。
 
   太后的这个提议,让雁姬也很非常高兴。谢了太后之后,还说了不少吉祥话,这让孝惠章的心情也大好,一时间房间里其乐融融的。
 
   孝惠章基本一生都在宫里,看得出刚刚提起夜青死去的母亲时,雁姬是真的伤心。不由地心里一软,让夜青去小住的提议脱口而出。
 
   再加上爱屋及乌,夜青的身世和晴儿的身世也颇为相像,都是没了阿玛额娘的孩子。思及此,孝惠章看着夜青的眼神都不禁柔软了几分。
 
   于是去将军府就这么定下来了。
 
   由于是奉的太后懿旨,宜妃那边也没说些什么,只交代了褒姒几句要注意礼节注意安全的话,就随她去了。
 
   行李也无需多费心。除了一些衣服首饰,还有目前来说仅仅属于褒姒的一鸟笼、一水缸,就再无其他了。至于说一些生活用品,将军府都有,褒姒也不是那种非自己的东西就不用的典型洁癖患者,所以也省了下来。
 
   最后再带上个贴身丫鬟,几名皇太后派下的侍卫,褒姒就随着雁姬上路了。
 
   马车颠簸,虽说宫里的马车可以算是配备精良的高档货,不过由于出了紫禁城的城门后,地面并不是那么平整,所以没有想象中的舒适。
 
   起码褒姒就觉得不舒服。
 
   但娇滴滴的到处挑刺儿一向都不是褒姒的喜好,更何况身为长辈的雁姬都没有说什么,她就更没有指手划脚的权利了。
 
   不知道雁姬是不是也有点儿累,虽然她们共乘一辆马车,但谈话并不多。
 
   一路舟车劳顿,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忽然马车停了下来。由于隔着车门,车外的声音听起来模模糊糊的。
 
   “夫人,咱们到了。”
 
   这就到了?褒姒把窗帘掀开一道缝,从缝隙中打量着将军府的大门。石狮威武肃穆,两名乌纱衣服的小厮笔直地站在门口,顺着门朝上看去,可以看到黑底金字的牌匾。上面字体苍虬有力,写到:将军府。
 
   雁姬淡淡地应了一声,她转头,看见褒姒着有点孩子气的好奇举动,不由地笑了。
 
   接下来将军府一阵忙碌。夫人回府也就算了,哪里知道还带回来了个身份尊贵的公主。一面热情迎接,一面府里的人都不禁想:今年这将军府是怎么了?先将军带回来个皇上亲封的和硕格格,不多时夫人又带了个和靖公主来小住。
 
   大家顿时觉得压力很大。
 
   关于和硕格格,也就是新月格格,褒姒自然是知道的。前段时间端亲王去世,葬礼之后皇上皇太后就召见了端亲王的遗孤,也就是新月格格和世子克善。本以为这两人回进宫来住,哪里知道最后进了将军府。
 
   听闻新月格格长得漂亮,气质清新,很有小鸟依人的感觉。褒姒站在一边往里面走,一面猜想这姑娘的容貌。要知道,狐狸们虽然是自身就是美人,但对于看美人也是很执着的。用褒姒的话来解释,那就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丽的东西总是会让人心情愉快。
 
   褒姒和雁姬到达将军的府的时候,已是黄昏,天还未黑。一到府上,雁姬顾不得自己休息,就安排了褒姒的住处。
 
   “格格你先回房好好休息……”
 
   雁姬的话还未说完,褒姒就握住了她的手:“姑姑千万别这么称呼我,这要折煞我了。您只管直呼我的名字就好了。”
 
   雁姬瞬间愣了愣,后马上恢复过来。
 
   “是是,”雁姬拍怕褒姒的手,笑着把她往房间里推,“快先歇息一会儿吧,等下晚膳我再派人来叫你。”
 
   回到房里,霁月忙着帮她整理东西,好不容易忙完了,又要伺候褒姒换一身简便一点的旗装。弄完了,以为可以坐下来歇息了,却有人来敲门,说晚膳好了。
 
   褒姒知道霁月今天辛苦了,于是从手上下了一个翡翠玉镯塞到霁月的手中。
 
   霁月推拒:“为主子做这些是我应该的……”
 
   褒姒打断她:“我给你,你就收着,难不成要驳了你主子的面子吗?”
 
   面对这种说辞,霁月只好收了下来。
 
   一主一仆来到了饭厅。雁姬已经到了,不止夜青,还有一位一身藏蓝袍子的中年男人,一位年纪大概刚刚及弱冠的少年,和一名同夜青差不多大小的少女。
 
   大家入了座,褒姒环顾一周,发现那少女和少年眉目之间,有些许相似,相比就是雁姬先提到过的她的一双儿女——珞琳和骥远;而那藏蓝袍子的中年男人,自然就是这个府里的主人——努达海了。
 
   这么说来,还差了个新月咯?褒姒沉吟着。
 
   由于差了新月,但饭菜都上齐了,秋天的天气颇凉,也不好多等,雁姬面有难色,正准备提议先吃的时候,努达海开口了:“等等吧,先开动始终不太好。”
 
   褒姒面上笑笑,心里却想,这新月格格架子不小嘛,一桌子人就等她一个。她觉得雁姬眉目如画,雍容华贵,已经算得上美人一位。而古语言:“姗姗来迟者,美人也。”她更想瞧瞧,这新月格格是个什么样的天仙绝色了。
 
   坐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新月才被个丫鬟扶着,进了饭厅。
 
   由于褒姒坐虽坐正席,但门口却有屏风挡着,一时间无法看到新月的脸,只听到一道娇弱弱的声音飘进耳朵里:“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来晚了。”
 
   微微挑眉,褒姒觉得比起对不起,她更想知道新月格格迟到的原因。
 
   接着褒姒看到个着素白旗装的女子,被个丫鬟搀着,走了进来。 见到了素白旗装女子的脸,褒姒不禁大失所望。
 
   也许是一开始对新月格格的期待太大,见到真人的时候,褒姒觉得反而没有自己臆想中的好看。这少女比夜青要大上个两岁的样子,瘦瘦弱弱的,有点病美人的味儿。一双眼儿乌黑水亮,倒有点我见犹怜的感觉。褒姒不知是不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儿还未完全长开,只觉得新月素净是素净,清新是清新,但要说美,是完全谈不上。
 
   凭心而论,褒姒觉得新月还没有雁姬生的好看。不不,不说雁姬,她觉得身边的霁月大方得体,都要比那瘦瘦弱弱的小女孩上得了台面。
 
   好不容易新月格格来了,大家可以开始吃饭了。
 
   桌上上了点酒,雁姬一边挨个为褒姒介绍,褒姒一面落落大方地向他敬酒。依次是努达海、珞琳和骥远。最后轮到新月的时候,褒姒依然拿起酒杯,向新月敬酒。
 
   而新月似乎压根没有举杯子的意思。
 
   她朝褒姒笑了笑:“对不起,我不太擅长喝酒,我以茶代酒,好不好?”
 
   褒姒挑了挑眉。
 
   但面上褒姒什么都没有说,她嘴边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但眼中却没有什么笑意。褒姒一口喝干了酒盏中的清酒,并说:“我干杯,和硕格格您随意。”
 
   雁姬看了一眼新月,又看了一眼褒姒,神色有些犹豫。但最后终是没说什么。
 
   大家并没有太在意这一点事儿,继续吃吃喝喝,谈谈天说说地,时间也不早了,饭局也就这么散了。
 
   由于褒姒今儿个喝了几杯小酒,虽然她酒量不错,但霁月有点不放心,要搀着她走。褒姒挥开了她的手:“就那么几杯,怕什么?”
 
   听了这话霁月的神情突然愤愤不平起来:“是啊,不过是一小杯酒罢了,那新月格格也太不识抬举了!要说身份,主子您可是公主……”
 
   就在这时,褒姒回头,她举起一只手指置于唇间,月亮的清辉照在回廊上,由于角度的关系,只能照到一部分。褒姒的脸在那半明半暗的光影之中,竟有种魔魅的美感。
 
   她的嘴角似勾了一个浅浅的弧度,但让人又以为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嘘——小心隔墙有耳哦。”
 
   霁月不自觉地闭了嘴。
 
   她还有点恍惚,有点战栗。
 
   那似笑非笑的嘴角,那半明半暗的脸庞,那闪烁流转的眼波,让她瞬间觉得,自己看到了不属于人间的……美。
 
   以至于,刚刚要说什么,刚刚想说什么,全忘了,全忘了……
 
   一主一仆穿过游廊,走过花园,正准备进自己的院子里时,却被一道声音唤住了。
 
   娇娇的,弱弱的,褒姒瞬间分辨出了那是新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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