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珞琳烦了,随手了一个丫鬟,呵道:“你说!大胆说,我不怪罪!”
被指的那个丫鬟怯怯地低下脑袋,犹豫了一会,身旁另一个要好的丫鬟顶了顶她,她就大着胆子说了。
“奴才、奴才不敢造谣……一切都是大家亲眼看到的呀!”
珞琳只觉得五雷轰顶,往后倒退一步。
她恨恨地盯着那几个丫鬟,即不愿意相信,看她们的神情又不得不相信。
对了!去问额娘!她是阿玛的枕边人,一定会知道的。
这么想着,珞琳就一路飞奔,跑向母亲所在的鸿雁居。
慌慌忙忙地,连敲门都没有,珞琳闯了进去。正欲发问的时候,她发现有一老大夫正在隔帐诊问。
大夫在看病,珞琳纵是有天大的事也只有等着。一方面她心急如焚,另一方面,她又感受到了一种背叛感。
她和新月明明就是好友……她把她当姐妹啊!怎么、怎么就和阿玛……情投意合了呢?
不不,珞琳摇头,这肯定不是真的。
好半晌,大夫写了方子,又叮嘱了两句,甘珠包好了银子给了老大夫,又是谢又是派人送的。珞琳乘着空当,钻了进去。她跪在母亲床边,只见母亲形销骨立,面色苍白,不禁心里又是一沉。
“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这要珞琳如何问的出口?
珞琳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额娘,你可觉得阿玛最近有点不对劲?”
闻言,雁姬一愣。
接着她的眼睫垂了下来,目光幽深,声音哀婉:“你……都听说了啊。”
番外一鲲鹏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于是,就是你看的那样,这个番外讲述的是鲲鹏的故事。
就像数码宝贝神奇宝贝可以进化一样,妖魔也是可以随着级数升高而不断进化着的!比如幼年的时候生长在水里,长大了以后就可以在天上飞,再比如长大了以后可以在天上飞啊,还比如长大了以后可以在天上飞啊……这之类的。
咳咳咳,总之鱼儿向往的空中生活,也不是不能实现。前提条件是,你有那种‘命中注定’的血统。
所谓命中注定,大概就是指一切遭遇都是命运预先决定的,人力无法挽回。不可撤销、不可逃脱、不可回避,命中注定带给人的,也不决然都是好的事情。
而且,很有可能某个在你脑袋里的‘命中注定’,到头来也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也说不定。
鲲鹏们的命中注定呢,就是寻找南冥,只有南冥才是他们的栖身之所。
每一只鲲,都是这么被教育的。
每一只鹏呢,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就好像老虎天生都有捕猎的本能,就好像鱼儿天生就会游泳,就好像婴儿饿了要吃东西一样……寻找南冥就是印刻在脑袋里的一部分,潜伏在性格里的本能。
所以说,找到凤褚的鹏先生,也并不能算是性格执拗……言归正传,终于拿到了山海经原稿几乎喜出望外(误)的鹏先生化为原形,振翅高飞,去寻找传说中的南冥去了。
北冥极北,南冥极南,这几乎是有点常识的人都能明白的事情(……还是误)。即使鹏先生振一振翅膀就能飞得好远好远,但由于先前受挫太多,鹏先生的心态极好,觉得即使要非个几天十几天甚至几个月几年,都是有可能的。在心里做好了各种准备之时,鹏先生上路了。
忍人所不能忍,方能成人所不能成之事。
是个男人就得好好的完成自己的诺言!
出发前的鹏先生,充满了豪情壮志。
看了看地图,确定好了方向后,鹏先生万分小心地拿块丝绒布包好了地图,然后谨慎地收了起来。收地图的地方还是他仔细地计算过了的,既不会很难拿出来,也不容易弄掉。
于是拍拍翅膀就能扶摇直上九千里的鹏先生……几乎只花了一个时辰就到了。
和脑袋里面做好的计划相比,这点时间简直就像瞬移一样。
鹏先生环顾四周,传说中的南冥……也并没有和北冥差很多。脑袋里关于南冥的各种幻想都在瞬间被打消了,说实在的,鹏先生有点小幻灭。
这时,鹏先生看见了……他父亲!
老鹏先生笑容满面,正在和一群牌友一起打麻将。他如此专心,以至于大喝一声‘和了!’的声音盖过了鹏先生唤父亲的声音。
鹏先生的额头上,瞬间爬满了黑线。
从小就被教育尊老爱幼,鹏先生走进了去,恭恭敬敬地唤道:“父亲。”
老鹏先生只是匆匆忙忙地看了一眼鹏先生,口吻敷衍味十足:“哎呀小鹏啊,你也来啦。”
他对千里迢迢找来的孩子一点都不吃惊。
鹏先生面有惑色,他指了指牌桌子,又指了指远处一望无际的牌桌子,计以无数的鹏们,都在打麻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摸牌,杠!在出发以前几乎不会打牌的老鹏先生手法娴熟,他望了一眼鹏,叹了口气,他淡淡道:“往前走十里,在那里你就可以找到答案了。”
“小鹏啊,心态放轻松一点嘛,反正也不是什么很大不了的事情。”
一个时辰后,清朝。
褒姒只觉得突然天地间一片漆黑,鹏先生巨大的身躯遮天蔽日,一瞬间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她叹了口气,命人把灯点上了。
一会儿,黑云散去,鹏先生怒气冲冲地进来了。
甲先生额上冒出冷汗,不会凤褚那二货一不小心把地图画错害别人白跑一趟,这下来兴师问罪了吧?
凤褚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他握着茶盏的手心里全是冷汗,但面上仍是笑着的:“怎么了,鹏先生?”
“什么鹏非南冥不栖,都是骗人的!那该死的海神就是觉得北冥人口太稠密了想分一部分到南冥去!太过分了!!”
……
凤褚褒姒甲先生三人,瞬间额上爬满了数以吨计的黑线……
果然,神说的话都不靠谱呢。
作为官方代表的凤褚,只能出言相劝:“……所以我才说,相信从未证实的东西,才是无聊的偏执嘛。”
入夜,躺在床上的褒姒突然问:“那……所谓的‘凤非梧桐不栖’呢?真相是什么?”
凤褚把头发扒到左边,又甩到右边,表情很不屑,似乎早就明白了这官方套路:“大概……也是什么人口转移问题吧。”
房间里一片沉默。
“啊,今天天气不错呢……”
“是啊,太阳真好。”正文 喜忧参半
…
…
…
珞琳一瞬间只觉得五雷轰顶晴天霹雳。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不是骥远喜欢新月的么……为什么变成了阿玛和新月两情相悦了?
人都是这样,在遇到自己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的事情时,都希望有什么人肯定的对自己说,这不是真的,这些都只是梦,一觉醒来就好了。
珞琳眼中的这个人,就是她卧床的母亲。
她跪坐在雁姬的床前,声音期盼的味道十足:“额娘……这些都是真的么?难道丫鬟们口中所说的那些、那些苟且之事,都是真的么?”
雁姬沉默着,点点头。
“那您为什么先不告诉我和骥远呢?”
口吻似有一点责难之意。
雁姬抬头,严肃地道:“珞琳,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应该怎么告诉你呢?难不成就直接拉你到身边,和你说,你父亲喜欢上了你哥哥的意中人?你自己能听会想,你仔细思考一下,现在你这种责难的语气,真当是应该冲着我来吗?”
珞琳呆住了,雁姬注视这女儿年轻的面庞,久久发出一声叹息。
虽然珞琳冲进来问她让她觉得有些唐突,但她一手把珞琳带大,哪里不清楚自己女儿这直性子。也好,也好……雁姬心想,珞琳主动来问也好,本来她还寻思着怎么和自己的一双儿女去说,这下子,问题也解决了。
呆愣愣的珞琳望着母亲带着病态的容颜,本来一开始质问的一腔怒火,慢慢转移到了她阿玛的身上。
是啊,她怎么能鲁莽地冲过来问母亲,估计这些日子,母亲忧思成疾,又要顾虑府中家务,都累倒了吧。反观父亲,美人在怀,美酒在侧,夜夜笙箫,哪里有半点关心母亲的意思?
就算是他对母亲不再有爱了,也应当顾忌二十年来的夫妻情分吧,怎能这样不管不顾!
年轻女孩子的脾气本来就来的快去的快,再加上珞琳就是个直肠子,爱憎分明得很。于是本来往日朝夕相伴的好友新月的形象,一下子被打入地狱,被割划到自己讨厌的那一类去了。
珞琳伏在母亲的床前,哇地一声哭了。雁姬心里也又酸又涩,只得无声地拍着珞琳的背脊,一下又一下,安慰着女儿。
只希望这一切都能快些过去吧。
只希望,老天能还她一个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