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先生,您敢来点没味的东西么?
但甲先生的信用度比较高,褒姒深吸一口气,药丸进肚,不到一刻钟就发挥了功效,此时那边酒席似乎刚刚吃开,喧哗声、觥筹声、谈话声,声声入耳。不知道谁兴致一来,喝道:“不要吃枯酒,歌舞奏起来!”
褒姒这边,也开始行动了。
若能隐去身形,那些个明卫暗卫都不是问题。褒姒光明正大地站在门口,朝大门轻轻吹口气。
本来今日就下着点小雨,忽然一阵妖风吹来,风中带着湿润的水汽刮向门口两个护卫,两护卫猝不及防,不由地抬手遮脸,别过头去。
吱呀一声,门也被吹开了。
这时那股诡异的妖风也渐渐息止下来,两位护卫都懵懵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瞧一瞧门内,物品安好,两人不禁达成共识——刚刚风太大,把房门吹开了。
但我们把视线转向门口,这里哪还有褒姒的身影? 褒姒乘着那股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由于她隐去了身形,守卫看了看门内,并没有异样,而知府大人又再三交代不能进去,他们也没有继续追究,只是关上了门,继续守卫。
房间里黑黝黝的,走廊上微弱的灯光透过窗户透了过来,褒姒就就着这点光线在书架上翻找着。
房间一开门就能看见一张书桌,书桌上放着砚台、笔洗、笔架,笔架上挂着上好的狼毫笔,左手边还摞着一摞书。那做好了准备呈上去的明账,就放在书桌上面,她翻了两下就放在一边了。
书桌后面就是很大一片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文献书籍,旁边还放置了一副矮梯,供人拿取书籍是使用。
若要一一查看这些书籍,必定是一项大工程,仅仅只靠办酒宴的那短短一两个时辰,当然是不够的,但褒姒走进去后,径自取走了第四层上放着的《史记》。
她的眼睛在房间里扫视一圈,书桌下面有个隐蔽的空间,并且背对门口,褒姒当机立断躲在了书桌下面。
从怀中拿出那颗照亮用的夜明珠,褒姒翻开《史记》,前十页的确都是史记的内容,一字不差,但再往后面翻,就可以看到决然不同的东西。
——原来这本《史记》就是账本,只不过前面后面都是史记的内容,中间换成了账本的内容而已。
若要问褒姒是如何知道的,这当然要归功到献策的甲先生身上。
甲先生拖长声音吐出真言:“土—地—公—”
(那种胆小怕事的小仙手中八卦最多了你不去压榨他压榨谁?)
他说完,或者说是心理活动完毕,顺便抛给褒姒一记鄙视的白眼。
压榨土地公的过程实在太过暴力不良了,这本书也是有尺度的,反正结果是好的。土地公的手被压在桌上,大张的指缝间插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刀刃倾斜着的角度只差一点就割到土地公的手指上了。土地公望着褒姒的冷脸老泪纵痕抖做一团,老老实实抽抽噎噎地交代:“我、我总看到他们拿着一本《史记》进进出出的……”
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褒姒拍拍衣服走了,还礼貌地道:“多谢了,那把匕首就送给你了,别和我客气。”
土地公脸上再次滑下两把辛酸泪,他捧着匕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谁,谁要你这把烂匕首啊!
褒姒走后,土地公把匕首扔到地上,还泄愤地踩了两脚。
若要说到查账,褒姒虽然不怎么擅长,但也是会的。如果真有什么看不明白的位置,抄下来给胤禛就够了。
于是黑漆漆的房间里面,一黑衣女人就躲在书桌下面,一手拿夜明珠,一手拿书本,认真地看了起来。
时间刚刚过去一个时辰,褒姒算了算,那边吃吃喝喝大概也差不多了,虽然账本还有一点点没有查完,但保险起见,这个时候还是先撤退的比较好。
这么想着,褒姒把抄下来的纸条塞进口袋里面,并且清理了一下自己留下的痕迹,推开门,就像进门那样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
刚刚一出门,脖子就被两把闪着寒光的刀给抵住了。
褒姒顺着刀柄看过去,是站在门口守卫的两个明卫。
“你是什么人!刚刚又是怎么进去的?!”守卫喝道。
心里咯噔一凉,褒姒知道甲先生给的药在关键时期效力褪去了。褒姒再联想到吃药时那莫名诡异的味道,不禁想剥了甲先生的壳剜了甲先生的肉。
……关键时刻掉链子,过期药品害死人啊!
甲先生冒充江湖郎中,会遭报应的。
镇定下来,褒姒答:“走进去的。”
语毕,她冲着护卫笑了笑,眼波流转非常妩媚,护卫不禁有点看痴了,手间的动作慢了一分,逼迫褒姒的刀锋架势上出现一丝破绽,褒姒乘机侧身闪躲,一手擒住护卫的喉咙,一手扣住他的手腕。不知她在哪里使了个巧劲,护卫只觉得腕间猛地一阵刺痛,接着手上力道被卸了下来,哐唐一声刀掉在地上。
褒姒的指甲飞速生长起来,尖锐的指甲是比匕首更加锋利的东西。褒姒冷静地朝另外一个明卫说道:“别动,不然我就划破他的喉咙。”
一边说着,指甲往里面扣紧,人类有弹性的皮肤往里微微凹陷,然后破开一道小口,血流了下来。
一时间,气氛紧绷,空气里火药味十足。
褒姒的眼睛往柱子后还有屋梁上扫去,那里有暗卫两名,面前有明卫一名,虽然她手中还有一个人质,但逃跑的时候还带着人质只会碍手碍脚的。
如何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解决面前的三个人,是褒姒现在面临的问题。
其实放倒很简单,她擅长的就是幻术,让人昏睡一下不成问题。主要是昏睡以后,这些人起来还是会记得她的。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杀了他们。
不,杀这个动词用的不好,如果准确地表述应该是……吃了他们。
这样不但消息不会走漏,就连遗骸都不会残留下来。
褒姒冷静地思考着刚刚那个方法的可行性,血腥的味道刺激得她有点冲动,但扣住护卫喉咙的手却微微迟疑了。
……男人的肉,不太好吃呢。
就乘着她犹豫的这一瞬间,被她制住的那个护卫朝她的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褒姒吃痛,手一松,那人乘机就推开褒姒冲了出去。
褒姒立刻勾手,但这时已经迟了,她的指甲只在男人的颈上勾下一道血皮。
护卫刚刚脱离她的掌控,只听另外一个护卫扯开嗓子大喊:“来人啊,有刺客!”
褒姒在原地呆住了。
喂喂,不是吧……来这么阴损的一手。
男子汉大丈夫有本事我们就一挑一啊!
这一吼,震天动地,就算是吃酒的那边闹得再欢快,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什么的,但那边的喧哗声依然不能掩盖这一声吼。
对方似乎看出她不像是寻常人,为了保命于是吼的格外大声,只怕整个府里都能听到。
褒姒呆在原地,脑袋里同时思考了几套杀人灭口的方案。正在这时,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阵晕眩感袭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正文 水淹淮安
…
…
…
等褒姒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一身来时的月白袍子,她站在胤禛身后,酒席吃的差不多了,胤禛正准备要离开。
褒姒有点纳闷了,她刚刚不还在内院里面被守卫们发现了么?
等上了马车,她试探性地问胤禛:“你……刚刚有听到什么吗?”
胤禛挑眉,不知道褒姒意指何处?
褒姒犹豫一会,没有道出胸中之惑,只是把一张纸递给胤禛,“时间太短了,账本我没有完全查完,但是看的差不多了。这里是一小部分的记录。至于到底对你有没有用,那我就不知道了。”
胤禛接过纸片,也没有着急看,他望着褒姒道:“中途可曾发生什么事?”
“没有。”褒姒否认。
接着在马车上就再无交谈了,既然褒姒不想多言,胤禛又何须多问。谁人身上没有一两个秘密?
马车行至驿站,褒姒想了一路,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离奇太突然,即使心中有几种猜想,也无法证实。
等到回房间以后,因为过期药丸的事情,褒姒竟然没有向甲先生发难,而是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刚刚有下人送了一壶热茶进来,煮得沸腾的水渐渐变成浅茶色,在晶莹的瓷杯中格外的好看。
甲先生又在看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书,聚精会神。
褒姒犹豫片刻,向甲先生说:“甲先生,我有事要和你说说。”
甲先生抬起眼皮,接着又把视线调回书上,道:“你说。”
褒姒额上暴起青筋,这万年王八,还真是神气了。
但有求于人,自然得摆低姿态,褒姒简单地把刚刚在知府内院遇到的事情和甲先生说了一遍,甲先生虽然一副在看书的样子,但听得还是很认真的。褒姒才一说完,甲先生就吊着嗓子开始鄙视褒姒:“你—真—不—知—?”
(小狐狸你就别装傻了这么简单的问题需要问老朽么真的需要么?)
“大概能猜到一点。”褒姒有点犹豫。
甲先生嫌说话太慢,直接满篇满篇的心理活动了。
(那现场无疑就是谁停止了时空并且消除了整个知府府里人的记忆,控制时空是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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