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斯眯细了双眼,每一张,都如他所料,他想要怎样的牌,就能拿到怎样的牌,他想给他怎样的牌,他就只能拿到那样的牌。
这一场赌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胜负,不会有第二种结果。
四张牌亮出,全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赌桌上。
诺斯指尖一挑,翻开了最后一张牌——
天,竟然是黑桃a!
所有人惊得目瞪口呆,清一色黑桃的a、k、q、j、10,恰恰组成了皇家同花顺——整个扑克中最大的牌!
诺斯得意地望向对面的银澈,眼里尽是自在必得的笑意,这场胜负,已分。
在这场凝重中,银澈却只是一笑而过,缓缓翻出了最后一张牌。
一阵哗然顿时在全场掀了开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是——joker!
诺斯整张脸都僵住了,怎么会这样?!
本是可有可无的一张牌,却把本就很小的牌,变成了最小的牌。
只一张牌,就逆转了局势,扭转了乾坤。
“抱歉,诺斯先生,我赢了。”迎上诺斯震惊的目光,银澈缓缓漾起一抹笑意,美得令人目眩神迷,一时不知在多少少女心间开满了繁花。
“怎么会……”诺斯一脸的不敢置信,五指紧紧地攥住,几乎把玛瑙球捏碎。
“赢你,只需一局。”银澈伸出一根手指,笑得淡然。
他懂出千,他也懂。
为了赢诺斯,他用一天的时间学会了赌博,通晓了各种出千。
诺斯给自己安排了最大的牌,而给他的却是很小的牌,本应惨败无疑。
而他却换调了其中一张牌,就把小牌变成最小的牌。
这最小的牌,会被几乎所有的牌打败,却唯独只能胜过最大的牌。
象可以吃掉一切,却偏偏会被最弱小的老鼠吃,就是这个道理。
他不需要牌好,只要能赢他。
灯光璀璨迷离,映着满座人震骇的面孔,恍若时间都被凝住了一般。
这场出奇制胜,所有人都预料不到。
握紧的五指妥协地松开,诺斯突然豁然地笑了开来,“银澈少爷高明,我输得心服口服。”
“那个少女……”
“你放心,我会遵守约定,她归你了。”
窗外的天空白亮如洗,偶尔有飞鸟走过的痕迹。
我无意识地伏在鸟笼中,连与孤独作战的力气都没有,华丽的居室也只显得暗沉而悲凉。
暗哑的开门声惊得我微微一颤,那个男人,回来了。
警惕的视线向门边扫去,这一眼,瞬间夺去了我所有的呼吸。
出现在门口的,并非平日脑满肠肥的男人,而是这数十个日夜里,梦回了无数次、从未曾幻想过还能再次见到的身影。
“银澈……”
望着迫不及待奔过来的少年,我喃喃呼唤着,只觉得如在梦中一般不真实。
“凌衣,是我,我来了……”
少年跪倒在鸟笼前,不断地敲打着鸟笼,眼里仿佛有晶莹的泪光闪动。
无力地伏在笼中,我恍惚地望着笼外不断呼唤的少年,似曾相识的身影几度模糊了又清晰,终于定格成真实的画面——银澈!真的是银澈!
我不敢置信地从地上爬起来,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探向笼外之人的脸。
“银澈,真的是你,你来了……”
指尖轻触的冰凉,终于划破了梦幻与现实的界限,所有的不安瞬间一扫而空。
本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再见,没想他居然真的找到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银澈紧紧地握住我的手,那一种久别重逢的思念,从眼中直透入心底。
这些天所有的心酸与痛苦,仿佛要释放一空似的不断向脑内倾泻,我放纵自己痛哭出声,泪就像时光走过的痕迹,恍如潮水般恣意地蔓延。
他来了,他终于来救我了……
银澈手足无措地擦拭着我奔涌的泪水,“不要怕,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他唇角化开浅浅的笑容,宛如不经意吹过的让人怀念的春风,点亮了心灯,明媚了我的眼眸。
我泣不成声地点头,“嗯。”
忐忑已久的心,终于定了,有他在,什么都不用再害怕。
十指隔着鸟笼紧紧地与我相扣,银澈抵住我的额头,低迷的嗓音从对面传来,“你放心,让你伤心和痛苦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两人隔着鸟笼紧紧地相依,这一刻,再也不愿意分开。
第93章 黑市会场
漫漫长夜逝去;柔暖的晨曦洒照在殿内,映出笼中相拥而眠的两人。
眼角的泪痕早已被时光风干;沉睡中的男孩迷糊地睁开眼,怀中柔软的少女之躯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恍惚地抬起头,映入少女恬静的睡颜。
灰蓝的重瞳瞬间紧缩,昨晚的一幕幕如山呼海啸般涌入脑海;那样丑陋而脆弱的形态展现在外人面前,登时一种无可比拟的羞怒汹涌而至。
睡梦中被人猛地推开,我恍惚睁眼,却见面前的男孩正一脸阴怒地瞪着我。
不顾我的迷茫;他霍然转身从笼中走出;栅栏在身后沉沉地落下。
冥音又恢复了平常的态度;日复一日地用人偶对我任意妄为,那一夜的脆弱与孤寂之态,仿若只是昙花一现的幻境,再无从寻出任何痕迹。
夜晚,最能暴露人性弱点的时刻,当黑暗笼罩了周围,气息也随之诡秘起来。
当冥音从浴室出来,却并未直接上床,反而向我的所在走来。
昨晚恐怖的经历仍在脑海中回旋,见此我不由呼吸一凝,直向角落里缩去。
不顾我的惊惶,他面无表情地打开了鸟笼,一个俯身靠在了我怀中,紧接着冰凉的手捂住了我的嘴,有些无力地将头靠在了我胸前。
“我不想听见任何声音,让我好好睡觉。”
淡淡地说完这句,依偎在怀的男孩阖上了眼,一头的绿发垂散开来。
四肢被锁住的我无法动弹,只得任由他凭靠在胸前,不自觉绷紧了全身神经。
这一夜相安无事,而这个男孩,也似乎把我当成了黑暗中唯一的依靠。
自那以后,冥音每晚都习惯性地拥着我入睡,只是到了白天又会一如往常。
而我也渐渐习惯于此,习惯了白日被他肆意玩弄,从最初的委屈反抗,到后来的麻木漠然,就像一个旁观者,冷眼看着屈辱的一切在自己身上上演。
也习惯了晚上被他当洋娃娃一样抱着,如今的我,只是他为所欲为的俘虏。
当这种生活渐渐麻痹了感觉,希望离自己远去,事情却难以预料地发展。
这天冥音不知干什么去了,一整天都未见人影,殿内空落落的只有我一人。
夜晚的华殿格外幽静,清冷的月光铺泻在地上,宛如一段诉不完的心事。
没有冥音在场,我难得地轻松下来,不知不觉便躺在地上昏然入睡。
冥冥中只觉有一道脚步声潜入梦境,沉重,稳健,与冥音轻盈的步伐迥然不同,带着重重压迫与威慑气息,向黑暗中的我缓缓而来。
未知的恐惧向自己袭来,黑暗中的我下意识地想要躲避,然而自己竟如被无形的铁钳压制住一样,全然动弹不得,一双眼皮也沉得睁不开。
伴着鸟笼开启的沉闷声,来人走了进来,紧接着身子落入一个冰凉的怀抱中。
究竟是谁?他要干什么?
那人紧拥着我坐在鸟笼内,那健硕的身躯,分明来自一个男人!
意识到的瞬间,我不由倒吸一口气,然而身子却无法做任何反应。
忽而一只冰凉的手落在臂上,惊得我不自觉一颤,那只手细细地抚摸着我□在外的肌肤,从肩,到手臂,腿……游走在肌肤的每一寸。
浸透骨髓的森寒恐惧爬上了脊背,封冻了四肢,想要逃离却无能为力。
就在这份惊恐中,双唇陡然被一片冰凉所捕获,毫无预兆的吻袭了上来!
柔软而冰凉的唇瓣,肆无忌惮地在我唇上辗转,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重,从抚摸变成了揉捏,肌肤相触的感觉引起我身上一阵阵颤栗。
他的吻愈渐炽烈狂热,如痴如醉,几乎让我无法呼吸,手中的力道仿佛要将我整个人揉碎一般,那么深挚,强烈,带着烈火一般的痴狂与执着。
我只觉似要在这片如火的狂烈中窒息,却连拒绝都无法做到,只能任由自己被这份热情所吞噬。
就当我几乎无法承受时,那人却突然甩开了我,所有的热情在一瞬间冷却。
不等我明白过来,他已蓦然起身走了出去,将我丢弃在无边的黑暗里。
就如,摒弃一个玩腻了的玩偶。
突然的转变让我无从反应,脚步声却在夜里渐行渐远,最终隐没得无影无踪。
黑暗中沉淀的迷幻漩涡缠绕着身体,我始终未能从刚才的一刻中缓解过来。
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又是谁?
虚无的黑暗里,唯有风铃的鸣唱如浑圆的珠玉般不断滴落,增添长夜的清寂。
这一夜的莫名遭遇,也被埋藏在了心之灰烬的深处。
永无止境的黑暗,模糊了时间和空间,仿若连自己也要一点点地消融其间。
而这份黑暗,被突如其来的嘈杂声闯入,早已远离自己的知觉又灌回身体。
吃力地撑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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