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回家以后,我再叫我们城里的名医高呜来替你诊看。”说不定这是她病没好的缘故,他回家后一定要请那个叫“再世华陀”的高呜,把她从头到脚不舒服的地方都医好。
“回家?”她没有家,那要回家的人就是他了,他要带着她一块回去?
“我们现在朝北,在往隐城的路上。”很快地,再过不久他就能不必继续在外头继续给人追了,出城以来,他从没像现在这么急着想家过。
“你冰了小王爷,宝亲王府他们可有派追兵要找你算帐?”她则是很烦恼他在闯了宝亲王府后,和宝亲主府有关怀的其他王府会来找他报仇。
他扳着手指头数着,一时之间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仇家。
“多了,那个小王爷的老头说要杀我以泄心头之恨,派了大队人马连同其他被我闯近的王爷府的人,一路在我后头追着,我跑了一座城之后才将他们甩掉。”那个宝王爷在他冰了小王爷后,可是恨他恨到骨子里了,还发誓一定要把他的人头砍下来祭他儿子。
“他们都知道你是谁,不会轻易就善罢甘休的。”都怪他,他在抢东西之前,干嘛还要报出自己的名号和家住哪里?这回追他们的人会追得更勤快。
“那又怎么样?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我还有嫌。”以一敌百,想来他还很划算。
“我们要这样逃亡躲藏到何时?”她很担忧,因为他捅搂子的本事比吃饭还好。
“你先在这休养几天,过些日子我再带你回隐城,那些人要是敢追到隐城,他们会很后悔。”他拢着她散乱的长发,轻揽着她躺回床榻。
“织罗,隐城的人……会不会嫌弃我是个人鱼?”她顾忌地拉住他的手问。
“傻话,没那回事。”他们隐城里怪人怪事够多了,再加上一个人鱼,应该不算什么新鲜事。
“可是……”
“绝对不会,何况你是我的堂主夫人,有谁敢?”他拍着胸膛向她保证。
“你是个……堂主?”他像个砍柴或打猎的莽夫,一点也没有堂主的威仪,可是他居然是个堂主“
“隐城护城四大堂主之一,我的身分只比城主和两个师兄小。
她拍着不太清晰的脑袋低哺。
“人真的不可貌相。”她看走眼了,这是她对他唯一的感想,没想到他的身分竟是大有来头。
“所以你就安心跟我回去,我保证你会在那儿过得很好的。”回去隐城后,就再也不会有人想追拿她想要她的眼泪了。
“那珍珠呢?隐城的人会不会也想要?”人人都爱钱财,无论是在哪里,只怕想要她眼泪的人依然会存“珍珠咱们隐城多得是,你的眼泪在我们那里不值钱。”要珍珠做什么?隐城人人生活富裕安康,不缺少那些装饰品。
“不值钱?”珍珠不值钱?她瞠大了眼看这个男人,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
“对,所以从今天起,你就别再掉珍珠了,我也不许你再流泪。”他柔化了表情,俯在她身旁,手指流连在她的眉眼间。
“你不许?”她享受地闭着眼体会他那来回轻抚的动作,至今仍不能相信这是来自他这个鲁莽之人的所为。
“我舍不得。”不晓得她哭出珍珠是否会疼?若是的话,太伤她身了,他百般舍不下。
“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你越来越会哄人?”她仰看着他一双疼惜焦虑的眼眸,心里暖暖的。
“我被你的眼泪吓怕了,我宁可哄人也不要再收一地的珍珠。”哄人比较不费力,他拉过太多次那种掉满地的小珠子,太累了。
“没想到你这张大嗓门哄起人来也可以这么温柔。”她笑意浅浅地点着他的唇。
“要看人嘛!”普通人他哪需要这么做?哄老婆是另外一回事。
“以后你还会这般对我吗?”他平常说话时的若星都很大,她很希望这般似水的温柔能在他身上一直持续下去。
“只要你不再拿你的性命吓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失去的感觉太过痛心刻骨,他最想要的是她的桨然一笑,无泪无惧地陪伴在他身旁。
她将他拉下躺在她的身旁,趴在他胸前情意深切地告诉他。
“织罗,你要听清楚,这一生,我只爱你一人。”她相信命运安排他来揭起她的红头巾,是要她用一生来好好爱这个男人。
“我……我也只抢我心爱的女人。”他没她那么大方敢开口承认,嘴巴有点不太听使唤。
“我是你心爱的女人”?“她一手在他胸口划着圈圈,一手执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你是……”血液猛地倒灌至他的脑袋,野火燎原的热感在她小手的触引下,由里到外彻底掳获他。
“还怕女人吗?”她攀附至他的面前,低头一口一口地轻咬他的唇。
他随即翻身压下她,手指与她的交缠,他边吻着她的耳垂边对她说:“怕。不过我很愿意让你教我怎么不再怕。”
第九章
经过数天休息后,他们再度起程准备返回隐城。
一反平日总有追不完的人跟在他们后头,伺机想抢夺连城,这次路上平静无波,没有人追赶,也没有人拦阻,直到他们抵达隐城城外约半里处,他们才发现,原来跟在他们后头或躲在半途的追兵,都在隐城外头守株待兔等着他们。
连城掩着小嘴,对着挡在他们路前的那一队队壮盛的人群赞叹。
“哇……好壮观。”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这次大概是来了一整支军队。
织罗既头痛又扼腕不已。
“这些人,怎么都在这里?”快到家门口了,来欢迎的人不是他的家人,而是这些有点面熟的仇家,他不是早就已经把他们给甩掉了?
“他们这次跑得比我们快,没在后头追反而先到你家门前来围堵你了。”他们在中途休息了数天,但这些想追他们的人,可能连休息也没有,就直接先来这里等他们。
“我还以为他们不会追来这里,没想到他们居然快我们一步。”这些人怎么这么会记仇?还追来他家来找他。
“谁教你要报出你是隐城人的名号?你看,人家找上门来了。”还不是他的废话特多,把自己的身分、家住何处都报出来,人家会找上门是正常的。
“我以为那样可以吓跑他们。”普通人听到他是隐城的人吓都吓跑了,可是这些人非但没被吓跑,在屡战屡败下又召集了更多人马卷土重来。
“看情形是没有,他们反而越追越勇,人数也变多了,我叫你不要结太多仇家你就是不听。”他每到一处就结一个仇家,这下惨了,所有跟他有梁子的人好像都到齐了。
他又闷又呕地大叫。
“烦死了!我不要再做运动了,打发他们的事我叫别人来做。”从见到她的第一天起他就没一日安宁,现在要回家的人最大,他不要再做这种事。
“你能叫谁?”他不收自己的烂摊子,能叫谁来收?
“我去叫我堂内几百名弟子来赶这些不速之客。”都到家门口了,他不如去叫自己的弟子来替他赶,让他喘口气休息休息。
“织罗,几百个可能不够用。”她转首望向身后,叹息地窝在他的背上远望后头他们走过的路、“还不够?”这里也才几百个,他的弟子统统出马,一下子就可以解决了,怎么会不够?
她将他的脸转向后方,让他看另外一批即将报到的追兵。
“你看那阵烟尘,后面可能还有更多人正朝这个方向来。”以这种尘土飞扬的样子来看,来者可能不会比挡在他们前头的人少。
“到底是来了多少人?”他愣住了,愕然地望着远方。
“你一路上结了太多仇家,想找你报冰人之仇的人可多了。”大概所有被他闹翻过的王爷府,和一些记不起来的富贵人家,这会见都倾巢而出了。
“不管了,我们先进城。”想要还有那么多人他就无力,先回家再说。
“不管?你要把他们留在外面?”如果这些人在外面不耐烦的话,采取攻进隐城城里可不好了,她会被隐城的人视为大祸水。
“把他们留给我的弟子处理,我不喜欢带客人回家,而且我大师兄知道这事的话,他会很生气。”他大师兄若知道他把一大堆麻烦带回家的话,肯定会宰了他,所以还是先瞒着,一切等他回去再打算。
“能不能不要再冰死他们?”他的武功这么好,那他的手下该不会也学成了他的本领,把这些人都冰死?
“我今儿个心情很好,顶多叫我的弟子把他们冰一下替他们消暑,他们死不了的。
等我们进城后,若这些人还是硬要在城外包围,我再派人来杀这些扰城的人。“先让这些人的”热情“冷却冷却,如果还是不能平息的话,只好再来一劳永逸的解决了。
“你要怎么求救兵?”前有狼后有虎,他们卡在中间,要叫人也叫不到。
“我有凤鸣箭。”他将她放在石上让她站着,自己打开背后的行囊,拿出一把刻有凤的弓箭组合着。
将整把凤鸣箭组合好后,他身子稍稍后仰他高举起,使力拉开弓弦,将箭朝隐城发射,箭一脱弓射出后,即发出清脆而响彻云霄的声音。
“等你的弟子来救我们来得及吗?后头的人已经快追上了。”她忧心件件地看看着那只遁入天际的箭,等了一会儿,却迟迟不见远处的城门开启有人来救他们。
“绝对来得及,这不就出来了吗?”他得意地朝前说。
分成数十队小组的人马,在隐城大门没开启下,直接从城内飞跃而出,以轻功掠过阻挡在他们面前的那些外来客,朝织罗直奔而来。
“好快……”那些人的速度,快得让她连眼睛都不敢眨,直瞪大眼看他们用飞似的速度在他们面前整齐地聚集,排好武装的陈列。
“不快我就白当他们的师父了。”开玩笑,他教了这批徒弟这么久,要是敢丢他的脸,他回去以后会把他们操得更惨。
“堂主。”暮霜堂副堂主东日,站在所有弟子的前头,恭恭敬敬地单膝及地向他请安。
连城很不能适应这种怪异的状况。
几百个人在那个为首的人一开口后,整齐划一地也像那个人一样,向表情慵懒的织罗下跪请安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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