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爱”这几个字,我常常听到道格拉斯说,并且是用中文说的。
我在曼城第一次演讲时,来的人不多,只有30多人。当老人送完了同学回到家中后,已经是十点多钟了,老人还是安静不下来。他一个个地数算名字说,他怎么没有来呢?他说要来的,怎么也没来呢?他们应当多带几个朋友来啊,怎么没有带来呢?他又问又想,但没有答案。最后,他闭了一会儿眼睛,终于静下心来了,说,我们一起祷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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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爱中国留学生的“洋雷锋”(3)
道格拉斯夫妇心灵深处有一个深厚的中国情结。
道格拉斯是传教士的孩子,出生在中国四川的奉节,儿童时代和少年时代大都是在中国度过的,一直到日本侵占中国的山东省。长大后,他到马来西亚传福音,和露茜结为伴侣,同心传福音,一传就是30多年。为此,他们夫妇、他们的家庭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那代价就是至今仍然令露茜心碎,这是露茜指着自己的胸口亲自对我说的,她说这话时声音近于呜咽,眼色暗淡,没有了平日的光彩。
他们退休后,回到了自己已经不太熟悉的英国,本来该休息一下了,但看到了这么多中国人,于是,他们又开始了新的工作。
记得在参观弗斯特大教堂时,道格拉斯指着一处处精美的雕刻对我说,那个时代的基督徒,总是把最好的献给上帝。这,其实也是他们夫妇的心愿,而他们所要献出的最好的东西,就是一个字:爱。
初稿于2000年,修改于
道格拉斯和他的“英语角”
静阳
在曼彻斯特学习生活过的中国留学生或学者,大都知道道格拉斯先生。如今他已70岁的高龄,和他的妻子露茜一起,仍然不知疲倦地为中国留学生热心地工作着。
我刚来曼城不久,就听说有个可以免费学英语的华人基督教会,每周开两次英语角,有当地热心的英国人义务教授中国学生或家属英语。道格拉斯每个星期的两个早晨,在固定的时间,开着那辆由慈善人士捐赠的红色中巴,到几个留学生集中居住地接送来自中国大陆、香港和台湾的留学生。
记得在那间小教堂里的英语角,热心的志愿者大都是比较年长的英国人,他们和我们聊聊天儿,纠正我们的发音,讲解常用的俗语。一个小时的课结束后,由道格拉斯的妻子露茜带领大家唱歌和讲述圣经故事。那天结束之后,道格拉斯出乎意料地邀请我们3个“新人”去他家里吃午餐。我第一次在英国人家里吃了一顿“便饭”。每人一大碗意大利面条,佐以青豆、玉米等。当时窘迫的样子至今难忘。
后来参加了个英语课程,不再去教堂的英语角了。一年之后再去,已经换了几茬人。很多人都是这样,刚到曼城时来这里见见乡亲,练练口语,一段时间后环境适应了,就不再去了。很多的人离开了这个城市,但也不断有人来到这个城市,所以英语角总是保持有十几个人参加。
大多数人和我一样,对于学英语,交朋友的兴趣大大超过了对宗教的兴趣。直到听说道格拉斯出生在中国青岛,曾经在中国生活数年的时候,许多人才了解到道格拉斯的中国情结。他对中国的挚爱和对中国人民的深厚感情是非同一般的。英语角已经组织六七年了,虽然大部分人只去过为数不多的几次,虽然更多的人并没有皈依基督,然而,他们并没有失掉真诚和热情。
道格拉斯夫妇每天为中国学生奔忙着,这就是他们退休以后的事业。他们得到的回报是中国学生学者及家属们的尊敬和爱戴。眼看道格拉斯70岁的生日即将到来,英语角的老师学生们准备给他一个惊喜:筹备了一个中国式的Party,一张签满了名字和贺词的生日贺卡,有人用中文写道:“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用此来祝福一位基督信徒英国老人未免使人哑然失笑,然而这确实是大家发自内心的祝福。
在一个月前,道格拉斯夫妇去加拿大旅行,受到了36个中国家庭组成的庞大队伍的热情欢迎,因为他们都曾在曼彻斯特生活过。是真的朋友,天涯海角都不会忘记。
(1999年11月21日写于英国曼彻斯特)
《人民日报?海外版》 (2000年1月3日第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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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自己去管的事
美国有两大党:民主党和共和党。大政府还是小政府,这是两党争论不休的题目。但不论政府该管多少事,美国的老百姓似乎有一个共识,就是社会慈善这件事,政府不必大包大揽,更没有权力禁止,老百姓有权利自己去做。
两年前的早春,大概是三四月。有一天,儿子放学回家后,从书包里取出一张纸,是学校的一位年轻女教师写给学生家长的。她要在五月初组织一次社区跑步,参加跑步的每一个人,要交20元钱。这些钱收集起来后,要捐献给癌症患者。当然了,这些捐献的金钱的去处是受到严格监督的。
儿子对我说:爸,老师说,得了癌症很痛苦,治疗癌症需要许多钱,对吧?
我说对。
儿子又说,他们非常需要得到帮助,对吧?
我知道了儿子的小心眼,说,你是想让爸爸参加跑步,是吧?没问题,爸爸肯定去。
儿子笑了,夸我一句,爸爸,你真是好爸爸。
于是,我填写了一个表格,并附上一张20美元的支票,夹在信封里,第二天早上,儿子把它们带到了学校。一两周后,我收到了一封感谢信和一件很普通的运动背心,上面印着学校的名字。
五月初,一个礼拜六的早上,九点半钟,我们全家四口来到了学校。我跑步,他们替我助阵。学校的停车场上,有几百人在那里站着,活动着。大小老少都有,同我们家一样,有跑步的,有助阵的。
至少有几十个中国家庭的孩子在这个学校读书,但只有我们一家来了。
一百来人参加了跑步,全程五公里。
我很认真地站到了前面,很认真地跑,开始时还在第一方队,渐渐被一个又一个人超过,最后,到了终点,冲刺,那个电脑显示牌上显示:第27名。
妻子和孩子都围上来,儿子还说我跑得真好。
沿途,有一些人站在自己的家门口为跑步者加油。
休息了一两分钟后,我站起来,看落在我后面的其他的跑步者,我发现,他们中间的绝大多数人都跑得太轻松了,不像是跑步,倒像是轻松的散步。有的跑几步停一会儿,跟路边的人招招手,还停下来说一两句话。有几个妇女走得比她们平时散步略微快一点,还像她们平时一样,一边走,一边聊天,时而还哈哈大笑。有个妈妈,推了个婴儿车,车里坐着她的小宝宝,她一边推着跑,一边向大伙挥手。有个小孩子,大概六七岁,跑不动了,就坐到了地上,他们的父母看了他一眼,也没理他,继续向前跑。小家伙坐够了,站起来,继续走。有位老先生,六七十岁了,挺着个大肚子,边走边喘粗气,但满脸笑容,向每一个人招手。大家都给他鼓劲。
好家伙,整个跑步,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平时我散步,走的也是这个路线,不过也就是40分钟而已。
我明白了。今天来参加跑步的美国人,根本就不是为了得名次而来的,他们是为癌症患者而来的。虽然他们不认识那些病人,但他们愿意把20美元献给病人们,借此表达自己的心:癌症患者们,我们关心你们。
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慈善活动,由一个老师和一群志愿者组织起来的。美国有许多这样的慈善活动,都不劳政府的大驾,不需要政府批准,也不用政府组织,更不指望得到政府的赞扬,他们所想的只是一件事:把爱带到人间。
,于芝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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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大西洋的岸边,看星星
回归真实、回归自然、回归本原!
——范先生
有一颗宁静、朴素和虔诚的心灵!让人感动!
——还其道
在那个几乎没有月光的夜晚,我和几个朋友站在了大西洋的海岸边,看星星。
那天是2005年9月3日。
我们脚下的地方,离纽约的长岛不远,黄昏的时候,我曾看到长岛在晚霞中朦朦胧胧,它仿佛一条飘动的纱巾,轻轻地掩上了神秘的面孔。那几块灰色的云,遮不住那大得令人惊叹的夕阳,西边的太阳快要掉进海里了,金色的光在碧蓝色的海面上轻轻地浮动。
但此时,一切都隐入黑暗之中。
远远的地方,从那一两户人家中,洒出了淡淡的白光。大海深处有三四点灯火,无尽的黑暗,把它们隔成了一点,又一点,各自孤零零地摇动着。西风,带着一丝丝暖意,一阵阵拂面而来。
朋友说,在纽约看不到星星,曼哈顿的灯火,夜夜辉煌。朋友又说,好多年没有看星星了。
这就是问题: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不再观看满天的星斗,并且对星空不再充满了好奇?
我上一次看星星是什么时候?快一年了。那次是在美国西南部的荒漠中,四周只有矮矮的荒草和高高的仙人掌,还有虫子在叫,风是干的,天离地很远,很远。
虽然今天的风有些湿,但天离地,还是很远,很远。
高空,今夜星光灿烂。
我仰望星空。
好一个穹苍,四面八方,星光如水,如梦,如诗,如无数个奥秘,亮晶晶地向我飘过来,但是,我数不过来,也猜不透。北斗七星高悬,还在那里引导着黑夜中的行人。银河,茫茫一片,星星挤到了一起眨眼睛,但那清光却透出了寒气。哪一颗是牛郎星呢?织女在哪里?七七相会刚过去不久吧,他们还要相望多少岁岁月月,暮暮朝朝?
朋友说起了太阳系之大,银河系之大,他说的数字都是天文数字,我记不准,也无法想像。突然间,有一句名言压到了我的心头:这永恒沉寂的星空让我的心灵战栗。
还有一句名言是康德说的:仰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