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秃头的头颅已到最高点作势欲落,唐惨的头颅也飞天而起,两颗头颅隔空相望,遥寄相思;难道说唐门弟子的血都是这么的惨烈有劲,以至于把头颅冲起,热血直上云霄,怒血三千丈。
余下的三名弟子看到:红色的妖魔一挥刀,把秃头兄弟的头颅砍下,然后又飞到唐惨面前,一刀将唐惨的头颅砍下。动作快的不可思议,快的如梦如幻;等到唐门三弟子醒过神时,唐惨已死;这个唐门中不死的神话还是破灭了。
山神又转过身来,妖异的对着三人一笑,在庙里的两名弟子,突觉的胸口猛的一震,好像心脏要跳出胸外,互相望去,只见对方的眼龇俱裂,七窍流血,手中的暗器把持不住,跄踉满地,其中一人捂胸道:“唐门弟子一定会记下这个仇的,”他一边说,一边吐血惨笑:“你以中了惨哥的‘随影附行’,不论你跑到天涯海角,唐门弟子都会找到……。”话未说完,倒地身亡。 好一个一笑杀人。
只余下一个瘦骨伶仃的手执长剑的年轻剑客。
山神对自己很满意,用自己的“血河刀”连杀两人,特别是唐惨这个杀不得,也杀不死的老家伙。他的暗器由于发射距离太近,反倒没了威力,破不了自己的护体神功。这还不是自己最得意的事,最得意的是自己把“山字经”,“伤心小箭”糅合在一起,练成的意杀。动意就杀,上天入地,唯我独尊,我已是魔。不对,还有一个人未死,山神突然感觉到杀气,一柄剑的杀气,一柄碧绿色的剑。
正在他得意之时,那个瘦骨伶仃的剑客,一剑东来,一剑除魔向他刺去;
山神感到了奇怪,一个唐门的普通弟子,怎么没有死在一笑杀人之下,怎么有这么大杀气的剑?杀气直指他的“意舍穴”,山神一惊,这个穴位可是自己意杀的关键穴道。他拼命的把“血河刀”一横,剑刀向交,年轻剑客只觉的一股大力直朝自己压来,忍不住退了三步;眼角渗出丝丝血意。
山神只感到一股剑气已经冲开自己的护体神功,直入“意舍穴”,好一个剑客,一剑破了自己的意杀;山神的怒意冲顶,双眼一红,一刀又朝剑客砍去;剑客一剑也朝山神刺去,多么痛苦的一剑啊,剑客想,这个人已经不是人而是魔了;两人剑刀相交,移形换位,剑客的嘴角流出了鲜血,而山神感到了身上那两处被唐惨暗器打中的地方,开始了疼痛;好厉害的年轻人,居然一剑削弱了我的护体神功。
两人又准备了第三招。
这时,突然那年轻人的背后土石横飞,一双大手,魔一般的从墙外碎石裂土而出,这一双手青筋暴出,瘦骨嶙峋,从荒天混地盘古开天地之初,以毁天毁地之势气势迫人的直朝年轻剑客背后打来,一瞬间,年轻剑客前后招到了两个绝世高手的夹击。
他长叹一声,望天而立,一剑指天,问天长剑。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他才使出他的看家本领“问天神剑”。
他在问天什么?我该如何躲过这撕天裂地的手?我该如何冲破面前已成魔神的高手?
一瞬之间,那双手已经打到他的背心,他问出答案了吗?
不知道,后边那双手只觉的劲气一入年轻剑客的后心,立刻转变了方向,由横冲转为直上,那剑客乘着一掌之力,冲天而起,冲破庙顶,山神冷哼道:“我助你一臂之力。”一拳朝上打去,那年轻人闷哼一声,如断线的风筝,飘然不知所踪。
山神一拳打出,身上泥甲尽裂,露出真容,面如冠玉,贵不可言,他朝身后袭击的人拱手道:“多谢孙总管,助在下一臂之力。”
灰烟散尽,偷袭之人面目显露,正是蔡府总管孙彼瘦。他面带忧容道:“方侯爷断神舍意隐身于此,大功将成,怎的又大动杀性。”
方应看一愣,双瞳中竟显出迷离之色,喃喃道:“为什么我杀性大发,无法控制,难道说‘山字经’真的是控制人的魔经吗?”他的脑中又显现出,唐门弟子秃头和唐惨的两枚头颅一上一下,此起彼伏,鲜血四溢的情形,是的,是唐门弟子仰望时的大好脖颈引诱了他或者说他的魔。
孙彼瘦看着痴痴的方应看又道:“方侯欲成大业,一将功成万骨枯是必要的,但是无谓的杀戮也是不可取得。”他的话语中居然带了教训的意味。
这个蔡府总管是什么来头?居然对方应看如此说话?
方应看心中怒气迸发,但面上又恢复了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姿态,他潇洒的拱手道:“总管说的是,应看初涉神功,于水柔火烈处,还望总管担待。”
孙彼瘦避而不答道:“你可知刚才与你交手的年轻人是谁?”
方应看皱眉,手拂意舍,双眼一红道:“这个人的剑法,破了我的一笑杀人,难道唐门老太太又专研了稀世剑法吗?”
孙彼瘦摇头道:“他虽跟唐惨一起,但不是唐家人?”他说着,不由自主的望了望天,竟有刚才那年轻剑客问天的气势。
方应看领悟道:“问天神剑,洛阳方邪真。”他有一些震动,:“他掺和进来干什么?”
孙彼瘦道:“要知洛阳事,还问洛阳王。洛阳王温晚,入京谏圣,恐有牢狱之祸。洛阳四公子为争洛阳王的位置,斗得鬼哭神嚎日月无光,四公子中,老公子回百应武功最高,堂下高手最多,最有希望接替温晚的位置,只是其名声不佳,树敌太多,恐怕温晚也不希望他接位,追命也不会让他接位;小公子池日暮,势力最小,要不是引进了方邪真,恐怕早被吞没;多情公子游玉遮,财力雄厚,又有蔡攸做后盾,‘多指横刀七发,坐看涛生云灭’六大绝世高手中的‘横刀立马,醉卧山岗’的顾佛影作智囊,势力最大;女公子葛玲玲早已淡出江湖,由‘大泄神功’司空剑冠护的周全;如不出我所料,一开始洛阳王把实力调往京师,久在其下的四公子想要各显神通,吞并对方,但一打之下发觉自己并不能独坐其大,正好追命来调停四公子之争,便就驴下坡,我猜这次方邪真是要救温晚回洛阳主持大局。”
他又皱眉道:“但不知,方邪真怎么和唐门的人搅在一起,还出京去唐门?”
方应看道:“依在下看,唐门截了温晚的独生爱女温柔,是不是他去讨要……。”
孙彼瘦道:“他一入京师就与孙青霞见了一面,就袅然无踪,原来如此。”
方应看道:“孙青霞一向纵横山东,与‘大叫天王’作对,这次突然进京,可不是他的风格!”
孙彼瘦笑道:“方侯可知孙青霞的来路,”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孙青霞出自山东大口孙家,孙家以枪取胜,但其另辟蹊径以剑代枪,反倒成就了一代剑王;此次进京是受吴玠所托救其大口孙家的一个重要的前辈…。。”。
方应看道:“莫不是人不凄凉我凄凉的‘凄凉王’长孙飞虹。”
孙彼瘦道:“不错,正是此人,二十年前,此人刺杀圣上,被诸葛神候阻止,就一直关在刑部天牢,孙家也数次营救,但终因力量不足,未能成功;吴家世代镇守山东,吴玠与长孙飞虹交情匪浅,再加上吴玠的长枪军内也需要一位长孙飞虹这样德高望重的前辈高手坐镇。”
方应看道:“吴玠以往也没有努力过?”
孙彼瘦道:“今时不比往日,吴玠镇守山东,屡败辽邦,就是金国四太子这样的骁将也打败而归,不敢狼顾山东一眼;势力大涨,蔡京,王黺、童贯、梁师成、朱勔、李彦六位朝廷大佬也不得不对其另眼相看;山东归心,连圣上也不得买他一个面子,就是凄凉王犯得是弑君大罪,不好说出口而已。如果,这次孙青霞劫狱成功,我看他老人家就会顺水推舟作个人情……。”他沉吟道:“这件事,我们作个什么文章,还需神候掂量。”
方应看道:“孙总管望尽天下,自是已经胸有成竹。”
孙彼瘦避而不答道:“辽邦将灭,从我大宋强借的那件事关大宋本原之物,传说已到了公孙十三手中,但其已死,这件东西的下落……”。
方应看终于阴险的笑道:“请孙总管回禀四太子,此物会去它应去的地方。”他突然仰天长叹道:“今天死的人太多了,何不在多死几个?”
孙彼瘦望着逐渐暗下的天空也叹道:“但愿不要再死人了。”说着身形一闪,不知去向。
方应看扭首看着破败的山神庙,心中道:“岁月易老,江湖不见,这个地方曾是义父方歌吟神州结义之地,三十年了斗转星移,因为自己成了杀戮之所……。” 这时,一个年老的人,有些跛脚,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满地的死尸,遍地的鲜血,还有一个长身玉立的公子。
他一进来有些吃惊,但很快镇定下来道:“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方应看点头道:“不错,都是我杀得。”
那老人道:“既然少主出手,这些人都是该死之人了。”
方应看不予置否,道:“也许他们罪不至死。”
那老人道:“你大了,手段也狠了。”
方应看道:“人大了,总会变的,就像你和钟诗牛,本来是同在军中的死生兄弟,现在却势成水火,蔡伯伯。”
来人正是蔡般若,他缓缓的点头道:“不错,这个世上,不如意事十之*,还谢谢你叫我一声伯伯。”
方应看道:“叫了这一声后,你我就要生死相见。”
蔡般若道:“不可避免?”
方应看道:“不可,”他的脸上露出坚忍的神色,“如果你不知道我和金主的事,我还可以不杀;如果这回义父不重入江湖,我也可不杀;但是,对不起。”
蔡般若长叹道:“那么,你就铁了心投靠金国。”
方应看道:“不,我不是投靠,我是利用,成万世业,霸王功。”
蔡般若笑道:“那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