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张鹿推门即入,刚想开口说话,却发现钟国强还在睡觉。张鹿,大声说道:“钟兄,日晒三杆,还不起床啊!”钟国强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懒洋洋的伸了个腰,迷迷瞪瞪的看着张鹿,问:“啥事儿啊?”
张鹿觉得他的样子好笑,边笑边说道:“今天教主让你去一趟梵堂。”
幻教有四大堂,三大宫,四大堂即为梵堂,世堂,铜刃堂,往昔殿堂,三大宫即为,命宫,疾厄宫,玄秘宫。梵堂是这七个地儿中最大的,也是幻教的中心,教主除了睡觉去命宫睡以外,其他时间基本都在梵堂中。
钟国强并不知道这些,看着张鹿笑的样子,总觉得他是在拿自己寻乐,一翻身,说道:“饭堂?告诉那个麻将脸,我现在还不饿。”
张鹿轻咳一声,微微收起笑脸,郑重的说:“是真的,你快去吧,教主可不喜欢等人。”
钟国强无奈之下只好起床,穿衣洗漱完毕后,就跟随着张鹿一同往梵堂走去。
“麻将脸找我有什么事?”这是钟国强出门时问的第一句话。
张鹿说:“不太清楚,但应该是决定你去留的问题吧。”
看到钟国强听后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表情,张鹿浅浅一笑。其实对于一个经历大难而没死的人来说,任何问题都不应让他们的脸上泛起波澜,不是因为他们无惧无畏,而是因为这些恐惧还不足以让他们畏惧。
张鹿心里明白,如果钟国强离开幻教这个保护伞,那么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场毁灭。作为钟国强的朋友,最起码是表面的朋友,张鹿还是在为钟国强祈祷。一面祈祷,但一面又很放心。这种放心不是毫无来由,日后这种放心定会出现原因,但现在明显还不是说出原因的时候。
钟国强看着表面乐呵的张鹿,也开始慢慢安心起来,他很清楚,若是幻教不再收留自己,下场会是如何,他只是装出一副不怕的样子。如今看到张鹿一副开心的样子,自己也宽下了心。
一路无话,到了梵堂门口,两头约10尺的守门石狮站立在两旁,大门上面一个金色的“梵”字,让这威严的地方多了几分贵气。但若要进门还需走三十九级台阶,从这些台阶爬上去,可把许久不运动的钟国强给累坏了。
终于通过台阶的钟国强疲惫的骂着:“这不是坑人吗!修的跟皇宫似得,也不怕皇帝抄家。”
张鹿也倒不理他,径直向殿内走去。休息了一会儿,钟国强快步跟了上去。
进去后,一眼望见的全是些亮的发光的宝器。富丽皇堂的屋顶和墙壁也让钟国强打开了眼界,此时幻教教主正襟安坐在大殿最内的一把狮头椅上,椅子上铺满了各种名贵的动物皮毛。
钟国强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他没想到一个邪教组织敢弄得如此张扬如此高调,完全没有当年从说书先生口中听到的神秘感,仿佛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下。
张鹿整理了一下衣襟,对教主行了个礼,说:“麻将脸,哦,不,那个啥……教主,钟国强我带来了。”
教主倒也不追究他的口误,摆一摆手说:“过来坐着吧。”
在狮椅两旁还有两把椅子,一把椅子上画的是仙鹿,但上面再无任何装饰,另一把椅子上画着老虎,同样除此以外也无任何装饰。张鹿再行一个礼后,缓步走到鹿椅边并坐下。
钟国强目送他坐上鹿椅后,心里正纳闷,这时教主开口了:“年轻人,这几天住的如何?”
钟国强说:“不好。”
张鹿笑而不语,教主可能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又问:“为何不好?”
钟国强说:“因为这些天里见的人,我都不知道是谁,但是却聊得很欢,这不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吗?”
教主一听,说道:“你这几天的伙伴是我们的二当家张鹿。你现在知道了吧。”
钟国强说:“知道了。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听江湖上盛传你们是个神秘的邪教组织,今天看来你们一点也不神秘,更不像什么邪教,倒是蛮像个小帝国似的。这是为什么?”
其实他不知道,所谓的邪教组织或是黑色组织,其实一点也不神秘和邪恶,他们反而很单纯,倒是朝廷要比任何的邪恶组织或是黑社会都要神秘和邪恶。无论是什么时期,官场都是最黑暗的地方。而邪教组织们与其相比只能是小打小闹。
教主脸色一变说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而且知道了也没用。”
张鹿这时忙打圆场说道:“教主,咱们开始谈正经事吧。”
教主平稳了一下情绪,谈谈的说:“现在江湖上并不知道你身在幻教。但是他们如果一旦知道,那就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你了解吗?”
钟国强说:“了解。”
“那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冒如此大的风险仍要救你吗?”
“知道。”
教主眼前一闪,问道:“为什么?”
钟国强毕恭毕敬的说:“定是吃饱了撑的!”
听了这话,教主差点背过气,张鹿在一旁强憋着笑容。
钟国强并未说完,继续道:“当然,如果把我赶走了就是你们吃饱了撑得,如果留下我,没准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你肯定是想留下我,用我,要不干嘛救我。”
教主暗道,这小子没被自己唬倒,实属不简单。
钟国强这时心想,嘿,这笨蛋,这么简单的逻辑还用得着我说。你这张麻将脸是空心的吧!
教主平稳了一下表情,说道:“那你以后就留在这儿吧。”
这时,钟国强绝望了,因为这句话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配合着之前的对话来看,他这辈子都是走不掉的了,除非自己死了。但是他却没料到自己离开这个地方,将会是很快的事情。
但是钟国强表情仍然很平静,他不想让这帮陌生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教主说:“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事的话,我还会让张鹿去找你的。”
钟国强听完后,直接就走了。
等钟国强走了不久,教主对张鹿说:“这个人不简单啊。”
张鹿看着钟国强走的方向说:“是啊,他一定会完成你的计划的。但是这样对于他来说会不会太残忍了。”
教主说:“若他完成我的计划的话,我一定会尽量补偿他。”
在说这话时,他流露出了一瞬间的疲倦,但都被张鹿看在眼里。
张鹿说:“无论如何我永远都会站在您这边的。”
教主勉强的笑了一声,起身说道:“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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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的钟国强很不安,因为他并不想一辈子都困在这个地方,但又不甘心再自杀一次。
天渐渐地黑了,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早,钟国强拿个茶杯从屋内出来,由于钟国强所居的地方是幻教总部的一隅小角,平时连扫地的大爷也不愿多看这里一眼,所以这里通常只有钟国强一人。他看了看周围了无一人的寂寞景象,悲凉的情感不禁溢于言表。随后又看了看手中的茶杯,摇摇头,心想,我干嘛要拿个杯具出来呢……
放下茶杯后,向院中走去,四周的围墙和闭锁的大门都让他深觉自己像个囚徒。
我一定要从这里出去!!钟国强对自己许下诺言。
今日入夜,夜黑风高既是杀人夜亦是闪人夜。钟国强拿着三个不知从哪找来板凳,叠在一起摆到墙角,把自己托了上去。
钟国强轻易地翻过墙,跳到了外面。对此,他有很大疑问,为什么他竟然这么容易就跑了外面。就在此时,他碰到了一个正站在墙根小便的人,两人茫然的对视了一会儿,钟国强首先打破了沉默,问道:“兄弟,请问一下,这是哪?”
那个小便的哥们儿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他愣了楞,迟疑的说道:“这里是幻教……”
钟国强拍了一下头,低声说:“妈的,合着我忙活半天还在这儿!”
说罢,他便转身准备回去。
但这下,那个小便哥好似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对钟国强质问道:“你是谁?”
钟国强由于正郁闷,所以也没搭理他。不搭理不要紧,可是这哥们儿似乎在怀疑他是来这里搞暗杀或特务活动,于是喊道:“来人啊!这儿有个陌生男子!”
钟国强刚要制止他,便看见四面八方都是黑压压的人。
眼见情势不对,他便赔笑道:“嘿嘿,各位大哥们还没睡啊,抱团出来看月亮?好雅兴好雅兴啊!那……小弟我就去睡啦!不打扰!不打扰了啊!嘿嘿……嘿嘿……”
刚要向前走,一个大汉走出来问道:“你是谁?”
钟国强灵机一动,硬气到:“我是二当家的人!”
那个大汉从脑袋顶到脚看了钟国强一个遍,说道:“没见过,带走!”
就这样,钟国强被一名陌生大汉背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曾在翻墙那一刻充满期待和喜悦的钟国强,在此时此刻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下来,其实有的时候泪流满面不一定是坏事,而欲哭无泪可就糟了,到那时,就真是有苦说不出,有情绪又无处发泄了。而社会就是这样,很多事情无处倾诉,也无处发泄,只有把打碎了的牙往肚子里咽,不论是在哪个时代。
很快,他们就进了一个大殿子中,这个殿不同于梵堂,门口没有雄伟的狮子,更没有金色的“梵”字。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大的“世”字,这里就是世堂。是供教会中各种高级人员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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