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参加主佛卢舍那的开光仪式。”奕歌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这卢舍那大佛当真是鬼斧神工,让我不得不佩服那些能工巧匠啊。”司马炫轻笑一声,谈谈道:“这座大佛是唐高宗及武则天亲自经营的皇家开龛造像工程,工程设计和施工是由高宗亲自任命制定,由大唐国师善导监制的。几乎当时大唐所有的能工巧匠都被派来此地开凿这卢舍那大佛像,历时四年才完成了这佛像的开凿。期间不知死了多少人,能够活下来的,也是籍籍无名。我曾经翻阅《像龛记》,这《像龛记》中只保留了一些‘支料将’的名字,有李君瓒,成仁威和姚师积,仅此而已。其实不光这卢舍那大佛,剩下的这八座大佛,乃至整个龙门石窟都是这样开凿成的,当真是血汗换来的。”奕歌闷气道:“这些当权者真是可恶,为了自己的私欲牺牲了这么多人,真是禽兽不如。”
司马炫给奕歌开导道:“三师弟,其实这世上任何事情都是这样,只要你够强,你就可以控制别人去做你想要他做的事情。皇帝是这样,其他人便不是这样了吗?天子让大臣做这做那,大臣让官府做这做那,官府让百姓做这做那,如此可见人心,最受苦的便是百姓了武林中也是这样,弱者是永远要仰视强者的。像辰飞云,虽然我们都想杀他,可是他武功就是高强,我们杀他不死,便会死在他手上。这,便是自然之道——弱肉强食。”司马炫的话听得奕歌心中如镜湖之水不再平静,荡开一层层涟漪,拍打在心房。是啊,弱肉强食,这个武林就是这么残酷,想要生存,想要保护心爱的人,就必须变强,成为强者。奕歌望着面前的卢舍那大佛,大佛端坐于八角束腰莲花座上,身披袈裟,衣纹简洁清晰而流畅,表情含蓄而神秘,严肃中带有慈祥,慈祥中透着威严,威严中又有着一种神圣与威武,俯视着脚下的芸芸众生,嘴边微露笑意,显出内心的平和与安宁。在这一刻,奕歌的心境突然豁然开朗,他向这卢舍那大佛拜了一拜,起身对司马炫说道:“二师兄,我们去别处看看吧。”说着,健步而行,脚下生风。司马炫朝奕歌的背影笑了笑,向那卢舍那大佛拜了一拜,追着奕歌去了。
两人边聊边转,来到了潜溪寺。奕歌一踏入到这里便感觉到一股浓浓的佛家气息,环顾四周。便见洞内七座佛像,其中一座着褒衣博带袈裟,坦胸,盘膝正坐于叠涩须弥方座上,面相饱满,姿态静穆自若,手施无畏印。司马炫当下解释道:“三师弟啊,这便是本尊阿弥陀佛。”接着将洞内的佛像一一介绍一番。洞内共有一佛,二菩萨,二天王,二弟子七座佛像。本尊阿弥陀佛居中,左右有观世音,大势至二胁侍菩萨,表情文静,身体比例适当,衣褶线条流畅,三像合称“西方三圣”。洞内门各刻一护法天王,高颧大目,身披铠甲,足踏夜叉,威武有力。南壁龛内有线刻立佛像两尊,是为二弟子。
听完司马炫介绍,奕歌走到本尊阿弥陀佛跟前,细细看着这世间之佛。突然,他发觉阿弥陀佛的佛像右臂处,隐隐有些东西。奕歌叫来司马炫指道:“二师兄,你看这佛像的右臂处是不是有些东西啊。”司马炫眯起眼,细细一看,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司马炫说道:“好像是行字,看不太清晰似乎是有三个‘六’字,‘六’字之间的字便不太清楚,还有哎呀,真的是看不清楚啊。”奕歌思索片刻,当下跪在阿弥陀佛的佛像前“嗵嗵嗵”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告了声得罪,纵身一跳便跳到了佛像上。司马炫惊道:“三师弟,你,你在干嘛?快下来啊,这是大逆不道啊。”奕歌回头向司马炫惭愧一笑,说道:“二师兄,我看完了便下去。稍等我片刻。”然后便细细看起本尊阿弥陀佛右臂上的字迹来。
佛像右臂上的字有些模糊了,看来是很久以前有人刻上去的,一笔一划纤细至极,行笔狂放,像是用剑或是匕首刻上去的。只见佛像右臂处刻着“六识不灭,六根清静,六尘幻灭,心中有佛而后心中无佛,无佛便是佛,吾便是佛。”奕歌心中奇道:“是谁在这佛像上刻得这些字呢,连佛都不放在眼里,还道自己便是佛,好生狂妄啊。”心中想着,转身便要下去。奕歌瞥过佛像左臂,暮的发觉佛像左臂似乎也有些文字,只是同右臂上的文字相比却小得多。奕歌近前一看,字迹狂放不羁,显是同一人所刻。奕歌吹了吹佛像壁上的灰尘,让字迹明显一些。只见左臂上这样写道“吾悟佛半生,终参透天道,却苦于无后世之传,有缘人见吾留书,可到华山之巅,参天古洞一览”,落款是“狂僧”。奕歌大奇,这狂僧是何许人也,似乎是个奇人。于是用心记下佛像上所刻,跳了下来。司马炫眉头稍皱,上前问道:“三师弟,怎么可以这么鲁莽。”奕歌脸上一红,说道:“二师兄啊,我在上面看到了几行字。”司马炫也是好奇之人,当下问道:“上面写些什么?”奕歌一字一句道:“六识不灭,六根清净,六尘幻灭,心中有佛而后心中无佛,无佛便是佛,吾便是佛。”司马炫细细品味这句话,然后叹道:“这人好生狂妄啊。”奕歌点头道:“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还有,那左臂上写着‘吾悟佛半生,终参透天道,却苦于无后世之传,有缘人见吾留书,可到华山之巅,参天古洞一览’,落款是个叫‘狂僧马炫听到“狂僧”之名,思索道:“武林中似乎没有这么一号人物啊狂僧?狂僧究竟是谁呢?”奕歌知道司马炫见博广闻,通晓万物,见他也并不知道这狂僧是谁,也不觉失望道:“连二师兄都不知道,那就是这狂僧不怎么出名了。”司马炫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武林之大,无奇不有,许多绝世高人直到死去也未曾留下什么名号,这狂僧说不定是位绝世高人也未曾想。”想了一会,司马炫接着道:“三师弟,看来你便是这狂僧口中的有缘人了,将来有机会去华山看看,也没有什么坏处,有什么收获也说不定。”奕歌回头看着这尊本尊阿弥陀佛的佛像,随石刻却像白玉,散发着隐隐佛光。奕歌此时的心便如这佛像般稳如泰山,波澜不惊,心中虽多疑惑,但却并不究底,心下甚是宽广。奕歌回过头来笑着对司马炫说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二师兄我们去跟楚大哥他们会合吧,估计他们游览完宾阳三洞了。”司马炫看看天色,点头道:“时候不早了,走吧。”说着,两人大步步出潜溪寺。向着宾阳三洞的方向,一片浓雾缭绕,连夕阳的日光也照不透,却被浓雾散开了光芒,将浓雾映成了一片金黄。
………【第二十章,面具】………
奕歌一行人游览完龙门石窟,已是夜色撩人之时。四人便在伊水畔生了堆火,奕歌和司马炫在不远处的林间打了几只山鸡,楚天和南宫梦便在伊水里抓了几条大鱼。四人一顿忙活,便围坐在火堆前烤起了野味。火光通红,映在个人脸上,就像醉酒般。不一会儿,野味便烤出了金色的油脂,散发出浓浓的香气,飘散在这幽幽夜色中。楚天用小刀切下一块儿山鸡肉递给南宫梦,南宫梦含羞接过,两人间眉目传情,直看得奕歌和司马炫起一身鸡皮疙瘩。司马炫撕下一块儿鸡腿递给奕歌,尖声尖气的道:“来,三师弟,吃个鸡腿。”奕歌噗哧一笑,接过鸡腿,摆出一副害羞的样子。两人相视一下,便放声大笑起来。笑得楚天的脸像被开水烫过一样,红得发紫。而南宫梦则凤眼一瞪,掐着腰怒道:“你,你们,色鬼酒鬼,你们笑个屁啊!”说罢便拿起地上篝火用的树枝,追着两人便打。奕歌,司马炫一边笑一边躲,楚天则坐在那里笑着给南宫梦打气。四人嘻嘻哈哈,星光下好不快活。玩闹过后,司马炫,楚天,南宫梦都露出疲惫之色,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夜晚的伊水显得特别的宁静,天上星光点点,伊水蠕蠕而流。火堆还在慢慢的燃着,时而发出柴枝烧爆时的“劈啪”声。一阵微风吹过,将火苗吹得歪斜少许,风停,便再次直直的烧起来。奕歌躺在草地上,头枕着胳膊,睁着眼,看着天上的星星。漫天的繁星在天的尽头汇聚成一条星河,星河两面也是片片星光涌动。看着如此醉人的夜空,奕歌心如无风的的湖面般平静。“六识不灭,六根清净,六尘幻灭,心中有佛而后心中无佛,无佛便是佛,吾便是佛”奕歌心中突然冒出了本尊阿弥陀佛的佛像右臂上的那行字,“狂僧这狂僧是什么人呢?他留下的这行字似乎大有学问。比较似内功心法”奕歌眼望星空想了半天,突然一丝说不上来的顿悟感觉涌上心头,眼前便如豁然开朗。佛书有云,所谓六识,便是指人的眼、耳、鼻、舌、身、意。六尘便是色、声、香、味、触、法。而六根呢,便是连接六识与六尘的一座桥梁。六识发动六根而接触六尘,六尘映入六根而由六识判别及记忆,再从六识的记忆中显现出来,发动六根贪取六尘,就这样交互回还而造成生生死死之流。只要人的意识还在,那他的六识便在,所以称之为“六识不灭”。既然“六识不灭”,那么便要“六根清净”。“六根清净”应从身心的两方面著手,一是修身,一是修心。把不好的念头断掉,称为修心。把不好的行为断掉,称为修身。修心修身的目的是在于守护根门,即是守卫保护住六根的大门,不让坏事从六个根门之中进入心田,以致种下生死流转的祸苗。六根不执六尘,不受六尘的支配与诱惑,那么,六根就从六尘之中得到了解脱,解脱了的六根,便是自由的六根,自由的六根,自然可以彼此互用而不分界限。这个自由的六根,也就是清净的六根,因为自由的六根虽然仍与六尘打交道,但已不受六尘的引诱而造生死的染污之业,所以称为“六根清净”。“六根清净”了,就能六根互用。所谓六根互用,那是说,六根之中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