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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
好像是从十四岁那年开始,就变得极不喜欢夏天,一直以来,当每一个夏天的脚步方才临近,就习惯待在门窗紧闭的屋里,望着厚厚的窗帘,于清凉的冷气中等待秋天的到来。
只是这个夏天却似乎变得不同以往,仿佛曾经那个夏夜留于记忆的血色已然于不觉中渐渐褪去,空气里也似乎逸着一丝馨香的味道,就像这个雨过天晴的下午,窗边那一朵绽开的紫色小花的味道。
在这个午后,于往昔还能忆起的回忆里,仿佛唯有那些天真浪漫的幻想是纯美而阳光的。
在很小的时候,就梦想着将来有一天,会找到一个缘定相爱一生的人,两个人会在夏天的夜晚一起坐在阶前看天上的繁星。在秋天的时候去广场上放风筝。在冬天到来时去到遥远的北疆,在雪山上堆一对雪人,在上面写上我们的名字,等到来年的春天,我们一起再去到那里的时候,那对雪人还会在那个地方对我们微笑……
这许多年来,我的许多都已改变,一切的理想、一切的梦,仿佛都像生命一样于灰色的现实里渐渐的褪去曾经的色彩。却唯有这样一个天真的梦,是从年少时一直延续至今,从未变过。许是因为在过去的那些年里,从未有过一刻的实现,我的手心从未有过另一只手的温暖,我的唇上也从未留下另一个人的唇香。所以、这个仿佛孩童一样天真的梦,就这样一直的存于心里,随着生命延续至今。
直到那晚,当我又一次于无意间提及这个天真的梦,当她又一次的告诉我,她于我的忧虑,是因为这些我梦想的她都无法给我。
那一刻起,我才渐渐的发觉,也许很多梦已然只是曾经的一个梦,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再也回不到年少的时代,无论是曾经的悲伤,还是曾经的梦想,也许都像季节的更替一样,都已留在那个已逝的季节。
一切的旧梦都已然只是旧梦,那些曾经因为命运的捉弄而未能实现的旧梦,或许只是生命里必然不可缺少的遗憾,是遗憾令我们在那之后的拥有变得更为珍贵,也是那些永不再实现的梦令生命始于新的起点,开始新的梦想。
也许将来有一天,在一个夏末的黄昏,我坐在海边的小屋里,悠然的遥望窗外的海面上那一轮斜阳。当我最后一次提起电话,听到的依然是她的声音,而我的生命就在那一片夕阳的余晖里,于最后的微笑中渐渐的逝去……
《风之街的和弦》
雨过天晴的晨曦,深蓝的天空纯净的不见一朵浮云,也没有飞鸟的踪迹,只见寥落的晨星仿佛流萤。
在吹进房间的风里,我的躯体以死亡的姿势安静的躺在床沿,从天棚的镜片里凝眸垂落的长发,俨然自由的随风飘逸。
我就这样,于时光的轨迹里延伸生命的足迹,直至夕阳的柔光洒进窗里,也依然不能丝毫的消退睡意,却又不能闭上眼睛。
不知何时起,于清晨的窗边撒上米粒已不再是积习,似乎那纯粹无心的善举也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只是如今的黄昏,却仍有成群的鸟雀于我的窗前聚集,向我歌唱着不能了悟的音律,也无心去听。
在这空乏的世上,也许并没有太多胜却米粒的东西,唯有一曲和弦的音律,在自由的风吹过的街巷里,开拓唯美的思域。
俨然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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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南》
如果风没有风向,风会是什么?如果风唯有风向才是风,那风又是什么?
昨夜,我梦见灵魂蜷缩在雨幕中的街角,听见迷茫的夜色里,有人在谈论我的死亡,于微明的光影中可见无人面露惋惜。
那梦中的一夜,雨雾如狂风席卷的沙暴一样迷茫,我满怀惆怅的躺在水中的街巷,于冰冷的颤抖中遥望雨中的夜空,呢喃那仿若晨曦的芳名,一遍又一遍,耳际的声音清晰得仿佛那不是梦境,俨然生命是于现世里迷津。
这世上总有可悲之人,非市井泛泛,却总遇将相胜己一筹;俨然才华横溢,却无缘于“惊世”。
生于世上,不谙世情,欲超然而心有所系,欲系又不知情当何系。
如此一世,犹如大漠飞沙,欲奏一曲和弦,却终是一首悲歌。
这世上,常于人前冷漠之人,往往心为情所困。常于人前洒脱之人,往往心为伦常所缚。
如此之人就似矛与盾,以己之言行刺己之心,以己之心束己之言行,欲放荡不羁却受制伦常,欲随波逐流却心高气傲。如此自残一生,好似荒漠之风,似有风向却无风向,耗尽一世、失尽所有,苍茫误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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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呢?曾是个怎样的世界?现在是个怎样的世界?将来又会是个怎样的世界?
我总想,她会否如一座花园?曾经有鲜血从荒芜的土地流过,于是就在雨后,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开出了繁星一样的野花。而将来的某一天,也许这些花枯萎了,这个地方就又变得荒芜了。
人有一颗怎样的心呢?曾经有一颗怎样的心?现在有一颗怎样的心?将来又会有一颗怎样的心?
心灵的世界会否也是一座花园?在一片虚无的地方,忽然有清泉悠悠的流过,于是她流经的地方长出了野花,虚无的世界被彩色填满了。而将来的某一天,也许这清泉干涸了,那些野花也凋零了,这座名为花园的地方也便又只剩一片虚无缥缈的幻想。
这是为什么呢?花园、是一种幻象,还是真实,或者是仿若真实的幻象。
也许,昨天便是遥远的明天,而明天或许也只是遥远的过去。而今天的花开了,就让今天的世界变成一座花园,让她成为美丽的一天。 txt小说上传分享
《琵琶弦》
夜深梦醒,立于窗前,遥望长空不见星尘一点。唯有一阵清风拂面,几点雨水沾湿胸前。
不知这夜何以如此惆怅,纵使仰首远望亦不能释怀忧伤。于是就这样、就这样无奈的静卧于小小的窗旁,紧闭窗帘,不去听那窗外的风雨之声,唯有一曲“琵琶语”在耳边回荡,任由音律随着湿气凝结的水珠渗进灵府深处,仿佛一抹相思愁泪洒满衣襟斑驳点点。
如此深夜,这窗外清风也不能吹散的湿闷,仿佛是在向我细说盛夏的已至,而我对这草木疯长的季节却少有一丝依恋。
春华秋实、盛夏的繁茂终不过是一场虚梦。
一如这貌似纷繁的世上,一切世俗伦常千百年来被万种妙语书于纸上,然而于此恪守之人终不过是如画一张悬于墙上,终有一日,一张纸破便唯剩一片断壁残垣。到头来,才知一切纷繁不过空乏,就如这盛夏的一季虚华。
虽说人生如梦,纵然悲喜哀愁,一朝梦醒便随风而逝。但于伦常所缚、秉持礼法之人,谁又真能将一生视若虚梦?又有何人可笑将此生还泪江月?
《1月》
冬夜,凌晨一点三十七分,终于安静下来。坐在只亮着一盏台灯的房间里,听着“夏空”的旋律,有初夏的错觉。
一月,于我,似乎依然是2005年的延续,一切都没有变,一切的一切也都仍在命运的长河里,有如颓败的落叶安静的随着时光无休止的前进。
从一月三日离开上海至今,依然没能见到父亲一面,他忙得少有时间,我闲得尽是睡眠。最后也唯有通了一段十分钟的电话,约定在春节再聚,除此之外谈及的内容全都不无几分沉重。
就连父亲也说,感觉我变得冷漠了很多,尽管说话依然会习惯带有礼貌的笑声,但却感觉不到心的温度。
我于此没有说什么,许是因为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也不想去解释。除了一个人孤独的于一切漠然,我实在找不到让自己冷静的方式。
那些累积的颓运足以让一个正常的人从楼顶跳下去好几次。而我却是个不正常的人,极度渴望存活的不正常的人,所以淡漠颓运变成唯一的方式,如此也便令淡漠成为积习,变得越来越冷漠。
当父亲说他已然年迈,我知道他的意思。
我也明了,我不能再向过去的三年那样理所当然的靠父亲养活。只是我的固执许是已成不可改变的现实,我还是厌恶妥协,还是漠视编辑的意见,还是主观的写我的文字,还是因此继续落魄,还是自傲又自卑的活着。
我早就知道,生活所迫总有一天会令我必然的选择失堕,成为一个十恶不赦的人,然后死掉,这样或许能够心安理得一点。当然,这也许只是一个玩笑,但玩笑又往往是现实的开始。
凌晨两点二十六分,我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个时间,是夜已然很深,还是就要到清晨。
我只是安静的,安静的关掉了音乐,听着用不习惯的键盘发出的僵硬又单调的敲击声,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却仍然仍然想要继续这样一个人安静、冷漠、又无所谓悲喜的待着,刻意的从室内温暖的空气里找寻曾经某个已被淡漠的初夏的错觉。
《黑色印堂》
午后的晴空渐渐的有了云的踪迹,彷若心中隐隐的惆怅悄然的堆积,一时间,开启的窗前,无忧的风也平添一丝沉郁,静静的停息。
我很想找寻一个词汇去形容此时的心情,去定义我的品性。却忽然感觉言语的空虚。
我时常的告诉自己,于漫长的一生,只需生得坦荡,活得安然。可是即便如此,我的心里却仍然不能有片刻的释然。许是这纷繁的世上注定没有简单。
我很想每一件事都做的公平,又很想与每一个相识的人都走得很近。却最终只能叹息我注定的平凡。
我习惯以情去定义与人的关系,而我又习惯以原则去决定处事的方式。我不清楚这是怎样的矛盾,抑或是何种永恒的斗争。只是它于我的思绪存在,就极其自然的随着生命延续。
我清楚的知道,我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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