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虎的最后100年:失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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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虎的最后100年:失乐园-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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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来,我们移过来敌人再摆,敌人摆了我们再搬。63军189师就掘取了敌人700多个地雷来加强自己阵地的防御。

从地道战到坑道战(3)
这个对付优势装备敌人的重要战略措施,既保障了发起攻击的突然性,又能在表面野战工事被占领的情况下,守军仍能坚持坑道,配合预备队实施反冲击,大大减少了部队的伤亡。震惊中外的上甘岭战役,雄辩地证明了坑道战术的成功。
  1952年10月14日,美军发动所谓“金化攻势”。敌人共向这里倾泻炮弹190多万发,投掷炸弹5000多枚,最多的一天500多枚,山顶上土石打松一米多深。最后,美军只占领了志愿军两个班的前沿阵地。
  我爸算过账,上甘岭战斗,美军打的炮弹,最多的一天是15万发,值300万美金。他说,美国士兵最怕死,经常用炮来壮胆子,他们神经质地乱七八糟地胡放一气,而我们与他们不同,使用炮火都是集中打击,从来不会吃亏。就是在这样密集的炮火攻击下,咱们用坑道战,消耗敌人很长时间(43天)。
  有时候,敌人用小部队封锁我们的坑道口,可是我们坑道口多,这边出来架上枪一通打,就把他们打跑了。什么扔毒气啊,用炸药炸你啊,什么招儿都使遍了,战士们都有办法对付。很短时间内,美国人就没办法了,打不动了。有了这个基础,才能把上甘岭守住。
  ■  父亲坑道战来自工兵使用经验
  上甘岭打的是坑道战。我爸在这方面有历史教训。解放战争时,在山西打阎老西,他的一个营被打掉了,就是因为没有注意工兵作业,指挥员选择地形有点问题。
  当时我爸把团长政委叫来,我爸还没说话,他们就请求处分了。我爸把全部营以上干部集合起来,到刚打过的战场上去。
  我爸说,“你们看,全连的队形还是摆得好好的,连长死在连长的位置上,指导员死在指导员的位置上,卫生员死在抢救伤员的过程中,司号员还做着吹号的姿势。有一个头朝后的没有?”
  “没有!”大家沉痛地回答。
  我爸惋惜地说,“这么好的部队,指挥员稍一疏忽,就造成这么大的损失,知罪吗?”
  “知罪!”
  我爸又转头问指挥员、营长:“你怕不怕死?”
  “不怕!”营长斩钉截铁地说。
  “那你有没有打滑头仗?”
  “没有!”营长再次铿锵有力地回答。
  我爸没有处分他们,让他们吸取教训。
  那是1947年1月汾孝战役中的中街村战斗,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是部队伤亡大,第10旅副旅长楚大明牺牲。1月25日,我爸指挥4纵将阎锡山主力第71师、暂编46师残部包围在中街村。第二日黄昏时分,周希汉和楚大明率10旅到达了战斗地点。
  中街村背后是汾河,其他几面都是平坦的开阔地,敌人凭借村子的围墙等有利地形及坚固工事进行顽抗。27、28两日,我军先后两次发起攻击,均未奏效。第二次进攻,损失较大。第十一旅第三十二团第九连在向中街村进攻时,由于副团长把路带错,置部队于中街村正北敌之暗碉侧射火力网,导致全连壮烈牺牲,营教导员原增录负重伤。
  我爸说:“你们看,我们的火炮根本没有摧毁敌人主要的火力点;我们也没有发现敌人的侧射地堡(敌人在中街村土寨外东北200米处,做了3个重机枪地堡,由东向西侧射我由北向南进攻的突击部队)。部队冲锋的正面是中街村的围墙。你从这里进攻,正面敌人打你,左边右边的敌人也可以侧射你,你怎么能冲得过去?”
  他向右方走了20多米说:“你应选择这里作冲锋出发地,朝村子的围墙角进攻,这样只有正面一路敌人射击你,左边右边的敌人都无法对你进行侧射。你只针对正面敌人组织好火力掩护就行了。这个教训永远不能忘!”

从地道战到坑道战(4)
我爸意识到,这是在战略进攻的大兵团、攻坚战新形势下,仍然采用游击战术造成的。他意识到今后在开阔地作战,必须挖交通壕接近敌人阵地。他指出,这次中街村战斗,进攻出发地、冲锋出发地、火力阵地,都距离前沿太远。
  这次血的教训,经及时检查、总结,对部队提高很大。这在以后的攻坚战、特别是在淮海战役中得到证明。
  从此,我爸就开始注意工兵了。别的部队的工兵的都没有我爸部队的厉害。我爸的部队有次抓了敌人的一个工兵连长,这个连长有特点,脑瓜聪明爱搞发明。《集结号》里面那个用大汽油桶发射火药来炸敌人的装置,就是他发明的。我们称它为“炸药抛射器”,国民党则称为“没良心炮”。
  我爸特别重视这个工兵连长,给这个俘虏连长特别高的待遇,他抽大烟,我们就给他找大烟来抽。大家都去抗议,我爸就说,你们要是也能发明,谁想抽我也给谁弄。 连长从来都是跟大家一起吃大锅饭,可这个连长不一样,他是团长待遇,有警卫员,还开小灶。当然,鸦片越供应越少,最后让他戒掉了。
  我爸打仗的时候,特别注重作战效率,也就是说自己人伤亡大的,他宁可不打。所以他打的仗,都是以少胜多。敌人的伤亡都比我们大得多,他才打。
  后来,我爸所属部队,除了背枪背干粮背弹药等之外,一人一个工兵工具,每人腰上都别一把锹或一个镐,一打仗就用炸药。
  到朝鲜战场他用这个经验打坑道战,别人不理解,说这叫自掘坟墓,我爸反驳说敌人火力这么强,不打坑道战就站不住脚,所以令全军展开坑道战。
  我爸两次预言过自己活不过60岁,其中一次就是在朝鲜战场上。我是后来听我爸的部下提及才了解的往事。第一次是渡江战役时期,我爸曾对部下说他预感自己活不过60岁;第二次是在朝鲜战场期间;闲谈中忽然又再次提及此事。至于为什么说活不到60 岁,就恰好只活到58岁,恐怕只有天晓得了……
  我爸对朝鲜战争有自己的认识,他在军事工程学院当院长介绍朝鲜战争时说,朝鲜战争中国打得是有代价的,如果不打,让他搞掉朝鲜,打到鸭绿江,战争就扩大了。美国这次搞朝鲜,是费了很大力量的,还强迫其仆从国家出了兵,连小小的卢森堡也出了一个排,二十几个人。志愿军参战不仅没有扩大朝鲜战争,而且还推迟了世界战争。 ■(本文史料参考《陈赓军事文选》等。作者系口述历史专栏作家,著有 《家国光影:12位开国元勋后人讲述往事与现实》等)
  >> 1951年秋,中国人民志愿军部分领导人与朝鲜政府内务相朴一禹在志愿军司令部门外合影。左起:王政柱、李贞(女)、甘泗淇、朴一禹、彭德怀、陈赓、邓华。资料图片
  >> 陈赓与彭德怀在前线视察时,观看连队墙报。翻拍/曹海鹏(左)
  >> 抗战时期的陈赓。翻拍/曹海鹏 (右)
  >> 陈赓之子陈知建。图/曹海鹏
  >> 1955年9月27日,北京中南海怀仁堂,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授衔、授勋典礼。周恩来代表国务院授予粟裕、徐海东、黄克诚、陈赓、谭政、萧劲光、张云逸、罗瑞卿、王树声、许光达大将军衔,以及在京的上将、中将、少将将官军衔。资料图片
  《河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6期
  “*”体制致公务员制度变异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从地道战到坑道战(5)
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公务员制度的建立,既是孙中山思想的体现,也是近代政治制度发展的追求。但“*”体制下的公务员制度的最根本的出发点是保证国民党的政治利益。国民党的“*”体制对人才的需求与公务员制度的“政治中立”原则相悖,造成了意识形态化标准与公务员选拔制度的两难,进而不可避免地使得国民党的“党化”标准渗入公务员制度。因此,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公务员制度在承受“*”体制的巨大压力下不断地扭曲与变形。
  姬丽萍、孙桂珍:《南京国民政府时期“*”体制下公务员制度的变异》
  《史林》2010年第1期
  改造“破鞋”
  抗战以前,华北农村妇女中存在着特殊的亚群体——“破鞋”,她们在抗战初期动员妇女等方面发挥了一定的积极作用。然而,她们又具有实用主义倾向,政治立场摇摆不定,常常败坏社会风气,乃至沦为日本侵华工具,阻碍了抗日运动的健康发展。1940年后,华北根据地妇女运动进入建构秩序阶段,大力矫治性乱现象,并对“破鞋”群体进行了建设性改造,化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使她们逐渐分化而趋于式微,其中部分转化成为坚定的党员、干部和抗日群众,既净化了社会风气,又有力地支援了抗战。
  张志永:《从边缘到主流:抗战时期华北农村妇女特殊亚群体的演化》
  《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2010年第2期
  为何要“诉苦”?
  “诉苦”和“划分阶级”是苏南土改运动中消灭地主阶级、树立新权威的一种有效动员手段,在改造传统内向型乡村的过程中扮演着关键角色。同时“苦”、“阶级”等话语的深入人心历经了新政权与农民之间的一系列互动,成为农民国家观念形成和社会重新类型化的发端。“诉苦”使农民的苦难从私域走向公域,将生存竞争转化为阶级矛盾;阶级划分根据土地、劳动、剥削等要素赋予乡村成员新的身份特征,把各种社会关系纳入意识形态框架,确立了一种国家控制下的新型等级秩序。
  张一平:《新区土改中的村庄动员与社会分层——以建国初期的苏南为中心》
  香港中文大学《二十一世纪》2010年4月号
  怎样“诉苦”?
  本来,“诉苦”是私领域中的一种个体行为,与公共领域应该没有交集。但在土地改革时期, “诉苦”却悄然溜进公共政治领域,成为一种政治话语——诉说自己被阶级敌人*、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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