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问世了。
1937年抗战全面爆发后茅盾与妻子孔德沚离开上海,到香港,去新疆,转移桂林,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孔德沚在极为艰难的环境中,始终贤惠地照顾丈夫、儿女的起居,再苦再累,毫无怨言。
新中国成立后,孔德沚遵照周恩来“照顾好茅盾同志”的指示,没有参与社会工作。她亲自上菜场买菜,烧菜做饭,洗碗洗衣,打扫卫生,竭尽全力照顾好茅盾的起居,以便使茅盾全身心地投入到新中国的文化建设中来。
没有亲自保存的合影:茅盾与秦德君
20世纪30年代,茅盾在流亡日本期间曾经有过一段鲜为人知的婚外恋情,与他相恋的人就是与他一起去日本的女共产党员秦德君。
秦德君是四川忠县人,生于1905年,比茅盾小九岁。五四运动爆发时,正在成都上中学的秦德君与两个女同学一起,带头剪成短发,用以表示与旧传统的决裂。她192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5年被邓中夏派到西安,以教书做掩护,做党的秘密工作。大革命失败后,她失掉了组织联系,辗转来到上海,投奔在平民女校读书时的老师陈望道。她想到苏联去,陈望道建议她先去日本设法找到那里的*组织,办理去苏联事项。
当时,被蒋介石下令通缉的茅盾流亡到上海,不敢外出,终日躲在家里写小说,以便赚稿费糊口。有一天,陈望道来看望他,发现他形容憔悴,精神不振,建议他到日本休养一段时间。茅盾夫妇觉得这样也好,就委托陈望道代办了去日本的手续。陈望道告诉他,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位秦德君女士。几天后,茅盾到陈望道家会见了秦德君。茅盾在上海平民女校教过书,对秦德君似乎还有点印象。他们商定了行程,约定了时间。茅盾化名方保宗,秦德君化名徐舫,在1928年7月初的一天,就登上了上海开往神户的日本商轮。
到东京后,秦德君住进中华女生寄宿舍,茅盾住进本乡馆。两地相距不远,他们经常有机会见面谈心。特别是秦德君的生活经历丰富而坎坷,给茅盾很多创作的灵感。为了维持生计,茅盾开始根据秦德君给他讲的自己或朋友的经历创作小说。这样,他们日久生情,不久就同居了。1928年年底,茅盾与秦德君移居京都。这里的居住环境幽雅,加上身边有秦德君的照料,茅盾心情舒畅,精神焕发,面色红润,创作的激情接踵而至,成为茅盾创作生涯中最为惬意的时光。
茅盾根据秦德君给他讲的朋友胡兰畦的经历创作了长篇小说《虹》。这部小说的名字就是秦德君给取的。后来茅盾将《幻灭》、《动摇》、《追求》三部曲合编出版时,也是秦德君给他取了《蚀》的书名。
1929年冬天,日本当局到处搜捕*党员,许多流亡日本的革命青年纷纷回国。他们本不想回国,但因日本通货膨胀,度日艰难,不得不在1930年4月回到上海。在上海茅盾和秦德君借住在朋友家里,依靠创作维持生活。后来一个朋友的妻子告诉秦德君,她见到茅盾和他的妻子孔德沚在先施公司买东西。秦德君打听到孔德沚的住址,突然造访,不料茅盾正和她很亲切地说着话。这激怒了秦德君,向茅盾提出分手。茅盾舍不得离开秦德君,但他又是个孝子,母亲不认可他与秦德君的关系。最终他们于1930年8月分手,临别前照了一张合影作为纪念。这张合影,茅盾并没有亲自保存,而是交给胡风保存。1966年5月,“*”开始之初,胡风由秦城监狱转移到成都,临行前胡风夫人把这张合影照片转送给了秦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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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濡以沫的夫妻:巴金与萧珊
巴金在《怀念萧珊》中深情地写道:“我按期把骨灰盒接回家里。有人劝我把她的骨灰安葬,我宁愿让骨灰盒放在我的寝室里,我感到她仍然和我在一起。她的结局将和我的结局连在一起。”这几句朴素的语言凝注着巴老对妻子萧珊30年风雨与共的挚爱。这对伉俪结缘于文学,是对文学的执著追求使他们走在一起的。
1930年,巴金小说《家》的出版,赢得了广大读者的瞩目,特别是《爱情三部曲》出版后,巴金经常收到读者的来信,其中不乏年轻的女士,很含蓄地向他表示爱意。当时的巴金还没有将自己的婚事提到人生日程。只是出于作家对读者的感谢的心情,给读者写回信。在来信中有个署名“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的读者,给巴金留下深刻的印象。巴金觉得这个女孩很单纯、热情,和她保持了大约半年的通信关系。有一次她来信说:“笔谈如此和谐,为什么就不能见面谈呢?”信中提出与巴金见面的请求,约定了时间和地点,还附上了一张照片,背面写着:“给我敬爱的先生留个纪念 阿雯 193686”。这个叫“阿雯”的女孩就是后来的萧珊。因为她在兄妹中排行第三,1941年她在西南“联大”学习时,她们宿舍住着三个女孩,她年龄最小,两个师姐管她叫“小三”,后来就取其谐音“萧珊”为笔名了。
巴金如期履约,来到新亚饭店。他们一见如故,谈得十分融洽,一点也不拘束。就连不善言辞的巴金也觉得谈得很开心。在交谈中,萧珊告诉巴金,她叫陈蕴珍,很喜欢文学,曾用“程慧”的笔名发表过作品。当时正在上海爱国女中读高中。她特别喜欢巴金的小说,对他的小说里的人物很有感触。她告诉巴金,她父亲是上海泰康食品公司的大股东,思想很古旧,处处限制她,不让她参加爱国学生运动。她对巴金说:“李先生,我真想像觉慧那样离开这个古板的家庭,自己闯出一条路来!”巴金马上安慰这个18岁的女孩说:“你还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应该多读书,增长知识与才干,才能在社会上立身。”巴金的诚挚教导,使萧珊感到他们间的距离更近了,便寻找更多的机会与巴金会面。在交往中他们成为无所不说的忘年朋友。
有一次,她来找巴金,说她父亲准备把她嫁给一个富家子弟,问巴金她该怎么办?巴金虽说很喜欢这个女孩,可是他们的年龄相差14岁,觉得应该给予萧珊更多的选择机会,就说:“你的终身大事,还得你自己决定。”这句违心的话,使得萧珊很伤心,她没有料到巴金竟然会这样回答她。巴金的邻居见萧珊哭哭啼啼地离开了巴金家,就去问巴金怎么不就此成全了自己的婚事?巴金说:“我的意思是让她考虑,要是愿意和我生活在一起,我是没有意见的。”巴金的表白,很快就传到萧珊的耳朵里,两个人的心意相同,往来更为频繁,感情进一步升华。萧珊经常到巴金住所帮助巴金处理家务事。
淞沪战争爆发后,巴金与靳以到广州筹办文化出版社广州分社。同年萧珊高中毕业后,也来到广州,协助巴金工作。1938年10月广州沦陷前,巴金与萧珊撤退到桂林。第二年,巴金送萧珊进入西南“联大”读书,自己回到上海继续写他的小说《秋》。当时,巴金老家人口多,负担重,原来是他的三哥和他一起承担家里的生活费用。如今在战乱时期,只得依靠巴金提供生活费用,因此巴金拼命写书、译书和编书,大部分的收入都寄到四川老家,结婚的费用就显得捉襟见肘了。于是他跟萧珊商量,要她再等一两年结婚。到1944年,巴金已经40岁了,萧珊也27岁了,不能再拖了,他们就在5月8日来到贵阳花溪租了间房,举行了婚礼。
“*”期间,巴金被关进“牛棚”,萧珊也被揪到上海文联,参加陪斗。她为了保护巴金,挨了红卫兵的铜头皮带的抽打。平时还要在人们歧视的眼光下扫大街。最终她不堪忍受折磨病倒了,患上直肠癌,于1972年8月病逝。她的死,犹如晴天霹雳,给巴金很大的打击和刺激。巴金将萧珊的骨灰盒放在自己的卧室里,床头放着萧珊翻译的普希金和屠格涅夫的作品。为了怀念爱妻萧珊,他写了《怀念萧珊》、《再忆萧珊》、《一双美丽的眼睛》等散文,深情地回顾了他与萧珊的交往和对萧珊的无限怀念。
暗礁潜伏的爱情之旅:曹禺与郑秀(1)
曹禺,原名万家宝。出于对西洋文学的热爱,他在1930年暑假考入清华大学西洋文系二年级。曹禺一进清华,学生们就纷纷传说从南开来了个会演剧的万家宝。这一年的冬天,清华大学的学生剧社,为迎接新年请曹禺导演《娜拉》。曹禺还在剧中饰演了娜拉。他的精彩表演引起轰动,很快就成为清华的知名人士,接着学生们又将他列入学生名流的“龙虎狗三杰”。即,钱钟书为“龙”,曹禺为“虎”,颜毓蘅为“狗”。
1932年曹禺执导了高尔斯华绥的《罪》。剧中有三个人物,曹禺的好友孙毓堂和曹禺分别饰演两个男角,还有个女主角汪达,一时找不到合适人选。大家建议请个女生扮演。于是找到法律系一年级女生郑秀,她在贝满中学读书时就演过戏。这出戏演了七八场,都十分成功。而曹禺和郑秀也藉此由陌生而进入浪漫的恋爱之旅。
郑秀祖籍福建,出身于官宦家庭,其父时任南京最高法院的法官。她从小就跟随姨母来到北平读书。她性格活跃,面容姣美,身材苗条,穿着时髦,在学校里是一枝独秀,曹禺从见到郑秀的第一面,就对她情有独钟了。演出结束后,曹禺经常到女生宿舍门外等郑秀,约她去玩。郑秀通过与曹禺一起演戏,对他也有好感,但觉得自己刚进入大学,谈恋爱未免太早了,担心同学们说闲话。可是,在1933年夏天的一个夜晚,曹禺大胆地向她表白了爱情,海誓山盟的表白,触动了这位少女的心,接受了曹禺的爱!
1934年暑假曹禺毕业后,到天津河北女子师范学院任教,在这里他创作了《日出》。1936年南京成立了国立戏剧专科学校,曹禺应聘到南京。郑秀中断了学业随从曹禺到了南京,并于1936年11月举行了订婚仪式。曹禺的好友巴金、靳以、田汉都从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