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人的人情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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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人的人情脉络-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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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了自己的沉痛心情:
  如磐夜气压重楼,剪柳秋风守九秋。
  瑶瑟凝尘清怨绝,可怜无女耀高丘。
  当时,丁玲被绑架,断了她母亲的生活来源,鲁迅则与出版丁玲的《母亲》的上海良友图书公司联系,给丁母分期汇寄稿酬。
  1934年鲁迅与茅盾编选英译本中国短篇小说集《草鞋脚》时,就选编了丁玲的《莎菲女士的日记》、《水》等小说,可见他们是将丁玲的小说作为“文学革命”的成果予以推荐的。
  1936年夏天丁玲得以逃出南京,是曹靖华将丁玲的处境告诉给鲁迅,鲁迅通知给冯雪峰,帮助丁玲逃脱虎口的。丁玲到上海后,要求会见鲁迅,但因鲁迅病重,未能如愿,不料丁玲到达西安时就得到了鲁迅逝世的噩耗。她只好以“耀高丘”的署名致信许广平女士表达了哀悼之情。
  

大师与平民的真挚友谊:胡适与袁瓞
袁瓞,江苏清江人,曾在上海读到高中二年级,1949年流落台北。他因无一技之长,曾卖过豆腐,做过店员,后来以卖麻饼为生。袁瓞爱读书,尤其喜欢与人讨论英美政治制度问题。一次,他不揣冒昧写了一封长信向大学者胡适请教。
  胡适此时正执掌“中央研究院”,接到这封信,对这位卖芝麻饼的小贩,竟能在业余勤奋自修,深感精神可佩,便欣然命笔写了一封回信。信中对所提问题如实作复,同时还深有感触地说,“一个卖饼的,还肯忙里偷闲,关心国家的大计”,这件事“使我乐观,使我高兴”。最后真诚地表示:如有我可以帮你小忙的事,如赠送你找不着的书之类,我一定很愿意做。
  从此,卖麻饼的小贩袁瓞便成了博士胡适的“我的朋友”了。
  一天,胡适邀请袁瓞到南港的中央研究院去做客。袁瓞把带来的黄灿灿、散发着芝麻清香的10个芝麻饼,捧到胡适面前,说:“先生,这是我亲手做的,送给您吃,表示我对您的敬意。”胡适接过芝麻饼,拿起一个来便吃,嚼得吱咯吱咯地响,脸上现出少见的笑容。
  他们一老一少,谈得很融洽。胡适语重心长地向这位年轻朋友说:
  社会的改进是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只能有零售,不能有批发,只有共产政权才相信社会改进是可以批发的。许多人做事,目的热,方法盲,……我们过去有许多人失败的原因,也是犯了有抱负而没有方法的毛病。
  这次谈话中,袁瓞得知胡适鼻孔里长有息肉,觉得很巧,告诉胡适说,他的鼻孔里也长了一个小瘤,恐怕是鼻癌。袁瓞听说台大医院可以治疗,但费用太贵,诊治不起。胡适便立即给台大医院的高天成院长写了一封信,信中说:这是我的朋友袁瓞,一切治疗费用由我负担。
  临行时,胡适赠送他五本书,每一本上都亲笔题名留念,并说:“你先拿去看,以后需要什么书,尽管随时来拿。”
  后来,袁瓞去医院检查,并非癌症,但他却十分感激胡适对他的关切和帮助。
  有一次胡适心脏病复发,住进台大医院。一位朋友拿了一个芝麻饼送到胡适的病房来,说:“我给你吃一样东西,这样东西我相信你没有吃过。”
  胡适接过来一看,见是麻饼,便笑了,说:“我早就吃过了。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做的。”老胡适天真地认为,台北市芝麻饼都是“我的朋友”袁瓞一个人做的!
  

偶像的坍塌:梁漱溟与章士钊
梁漱溟  梁漱溟自幼年就喜欢读报纸,特别是中学阶段,许多知识都得益于报纸的新闻和评论。当时北京有一家《帝国日报》常见署名“秋桐”的文章,因讨论宪政制度的问题引起了梁漱溟的兴趣。后来,梁漱溟发现上海《民立报》常见署名“行严”提倡讲逻辑的论文,在风格上与“秋桐”的文章完全相同,梁漱溟断定两个笔名实为同一作者,后来通过朋友了解到这个人的真实姓名为章士钊。
  辛亥革命时期,《民立报》为同盟会的机关报,章士钊曾在《民立报》主持笔政,后因章本非同盟会成员,只好从中退出,自创《独立周报》,抒发个人言论。孙中山二次革命失败后,袁世凯图谋称帝,章士钊在日本出版《甲寅》杂志,因坚持共和的立场,传颂国内,极富盛名。梁漱溟很喜爱这份杂志,阅读之余,常就许多问题与章士钊通信探讨,彼此间建立了友谊。不久,章士钊回国参加了反对袁世凯的护法战争,担任军务院秘书长。战争结束后,章士钊来到北京,梁漱溟才同这位心仪已久的朋友第一次见面。没想到这次见面却让梁漱溟大失所望。在梁漱溟的心目中,章士钊应当是一位关注国计民生、刻苦自励的君子志士,而实际上,他嫖、赌、吸鸦片无所不为,细行不检,小节不拘,这让梁漱溟又觉得实在可惜。
  二人的交往从此日渐疏远。

一诺千金捐助革命:孙中山与张静江
张静江出身富商之家,其父曾以10万两白银为他捐得江苏二品候补道衔。1902年5月,张静江作为清政府派驻法国公使孙宝琦的随员,乘轮船从上海前往巴黎。恰巧,大名鼎鼎的孙中山先生也在同一条船上。
  孙中山这一年37岁,此前他已秘密创立了兴中会,致力于推翻清王朝的革命斗争。广州武装起义失败后,遂到处流亡,积极筹措经费,联络志同道合的同志,以便再次举义。他这次乘该船出国,也是为了此目的。张静江对孙中山早就崇拜不已,极欲利用这次机缘结识这位革命志士。经过几次接触,张静江取得了孙中山的信任。张向孙表达了要求参加兴中会的愿望。孙中山十分欣喜,从此两人遂在轮船上结成了密友。当张静江得知孙中山正在为筹措革命活动经费一筹莫展时,便毫不犹豫地向孙中山表示,愿先捐助3万两白银支持革命。孙中山对张的慷慨解囊表示由衷的感谢,遂又感到,如此巨大的款项,到哪里去取?张静江会不会像一般公子哥儿那样信口开河、随便说说?张静江看出了孙中山的心思,便说:“先生不是准备去美国洛杉矶、檀香山等地宣传革命吗?正好,我们家在纽约设有一个通运公司的分公司,经理名叫姚叔兰,是我的妻舅。我写一封亲笔信交给先生。先生到纽约后,可直接找他。我在信上写明凭信一次照付。不过一定要机密行事,万万不可泄露。否则就会累及众多人的身家性命。”孙中山到纽约后,果然凭张静江这一纸信札,顺顺当当地拿到了3万两白银。
  张静江一直与孙中山保持着秘密联系,他不仅自己追随孙中山,还动员兄弟张弁群和不少亲朋好友也参加了孙中山创建的同盟会。张静江后来还慷慨资助蒋介石,使在上海证券市场破产的蒋介石度过了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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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留之际的友情:萧红与骆宾基
骆宾基,原名张璞君,吉林珲春县人。1934年到北大旁听,对文学创作产生兴趣。不久他听说萧军的《八月的乡村》和萧红的《生死场》在鲁迅扶持下出版了。于是他决定循着萧军、萧红的足迹投奔鲁迅。当他将长篇小说《边陲线上》的前两章,寄给鲁迅时,鲁迅已经重病缠身,无力指导他的写作了。“八一三”淞沪战争爆发后,他在茅盾的荐举下,到浙东参加抗日救亡工作。
  1941年皖南事变后,他流亡到香港,开始写作长篇小说《人与土地》。当时他所带的钱不多,过了些日子就付不起店钱了。只得请求同是东北流亡作家的端木蕻良的协助。端木委托人为骆宾基付清店钱,为他安置了住处。同时还在自己主编的《时代文学》上刊发了骆宾基的长篇《人与土地》,使得骆宾基能够凭稿费维持生活。
  不久,太平洋战争爆发,骆宾基打算撤离香港。当骆宾基打电话向端木、萧红辞行时,端木问他能否暂留香港,协助照料病重的萧红,骆宾基慨然允诺,并立即赶往他们的住处。由于香港形势紧急,端木和骆宾基等人抬着萧红先后躲避在周鲸文家、恩豪酒店和时代书店宿舍。12月25日,香港沦陷,很多进步人士撤离香港。此时的萧红喉肿、胸闷、呼吸困难,被送入养和医院。因医生误诊,做手术时大伤了萧红的元气,身体更加虚弱。接着又将萧红送往圣士提凡女校改成的临时医院。不堪颠沛流离之苦的萧红,在1942年1月22日,逝世在这所医院里。
  从太平洋战争爆发到萧红病逝的44天中,根据骆宾基的《萧红小传·修订版序》所说,一直是骆宾基守护在萧红的身边。病重的萧红对骆宾基说:“端木是准备和他们突围的。从今天起,就不来了,他已经和我说了告别的话。”因此,骆宾基总是谴责端木蕻良在萧红生命攸关的时刻,将护理的责任推给他。可是后来的端木夫人钟耀群写的《端木与萧红》一书,则说端木离开萧红是外出购买食品、药物,寻找尚未被日军接管的医院。萧红病逝后,端木请人为萧红拍摄了遗容,又剪下一缕萧红的遗发揣入怀中。还以高价买了素色瓷瓶,来装萧红的骨灰。第二天,他与骆宾基一起,将萧红的骨灰瓶葬于浅水湾。
  究竟事实的真相如何,鉴于端木与骆宾基都已经作古,很难说清楚孰是孰非了。不过,从1942年2月末,端木、骆宾基等人乘“白银丸”离开香港,辗转来到桂林这件事来看,在萧红病危期间,端木并没有撤离香港,至于有多少天没有陪伴萧红则是个不解之谜。
  

怀柔与软化: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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