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来的方向,我突然觉得我们之间连如此简单的幸福也是那般遥远了,眼泪滴在冒着热气的咖啡里,迷茫了我的双眼。
咖啡厅里放着陈诗慧的《欠你的幸福》,窗外渐渐阴天了,我看着安静的手机,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不敢喝完的咖啡凉了,我的心也在下着冰凉的雪,到今天终于还是要离开了,前面的路将是布满风雪,零下几度的苦寒里,自己是否有足够的温度去面对。
“你如何听得出,我婉转的祝福隐藏孤独,当你为我迷糊找不到出路,当你被辜负,在自己的泪水已干枯,在他怀里得不到安抚,原来嫉妒和爱无法相处,就算我悔不当初,也不能将自己救赎。风吹过山谷,我会想起欠你的幸福,原谅我爱得不够投入,虽然你会守在灯火阑珊处,让我找到你,下一世弥补欠你的幸福,我会领悟写一百封情书,直到白发也要听你温柔叙述……”
在凄婉的歌声结束前,我擦干流出来的眼泪,走在即将满布风雪的路上。
即使明天天寒地冻,痛彻心扉……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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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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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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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两个人的行李
他们有灿烂的烟火
而我没有
我最幸福的事
是一个人坐在一个小山坡的破墙上
静静地看着日落
然后想着明天……
另一种声音:站着一辈子是一种勇气,跪下也是一种勇气,只不过我觉得站着更像男人,于是在我被别人打得跪下的时候,我是多么地想站起来。
路人甲的床很冰冷,躺在上面会有一股寒冷透彻心扉,陶小艾冷得发抖的时候,外面的风正在呜咽地从敞开的窗无情地灌进来,她问路人甲,“你冷吗?”
路人甲摇摇头,我很喜欢。
也许从路人甲那冷得发抖也未曾退缩的身躯的执著里,陶小艾开始喜欢上了那种没心没肺的寒冷,冷真是一件奇妙的东西,当冷得彻骨,当冷得凄凉时,你会觉得蛮荒时候的那种无助,那种站在野外膜拜着月亮的那种惶恐,是多么地奇妙。
陶小艾回来了,她大一下半年了,她决定要去流浪一段日子,也许才能在渐渐的疲累中忘掉一些连自己也觉得不能忘掉的事。当许多的人觉得她只不过是个安分安静的女生时,当所有的表白被她婉言拒绝时,预示着她独自流浪的开始,她开始落寞地行走在夜晚的大街上,或者大街的浮华与嘈杂令她很不舒服时,她就会钻进一条小巷,她甚至对那未知的危险有那么一丝好奇,她时常会看见那些落魄的人倒在小巷的深处呻吟着,卑微而幸福。
她发誓要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
穿过熟悉的小巷的第三天。
黑暗的小巷里藏着一间酒馆,酒馆的灯光黯淡,仿佛来自地狱的气息散布在黑暗里,使人不自禁地陷入在里面不能自拔。
陶小艾看见酒馆的门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里面没有情书,这里是绝情馆,情书丢在门口沾了尘埃,滚滚红尘,放不下,就撕碎,里面不需要情书。
在黑暗的角落里一个人倒在冰冷的墙壁上,他迷迷糊糊地把那些废纸撕烂,然后洋洋洒洒地丢弃在风里。
陶小艾看不见他的脸,路人甲就那么摇晃摇晃地站了起来,他斜斜地看着陶小艾,用一种近乎苍老的声音说,“你……不怕……”
陶小艾摇摇头,“那你怕不?”
小艾从地上捡起一张被揉皱的纸: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那一月,我转过所有经轮,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了你的温暖。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那没用的……念再多也听不见了,她听不见了……回家吧,小女生,看……天黑了……”
“我大一了!”陶小艾看见满堆的废纸屑被冷风扫过,徘徊在路人甲的身边,萦绕不休,路人甲的脚步如许颤抖,他像醉了一般念着,“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来世……我要的是今生……”
路人甲的眼神迷离着,他扬起手中的空酒瓶,砸向角落,碎玻璃散了一地,在那些清脆的回荡中,陶小艾奇异地听见了那个人的哭声,也许他就是也要去流浪的人吧。
”你喝醉了?”陶小艾轻轻地走到墙角,她轻轻地踩着破碎的玻璃,她的眼里有一丝慌张,一步,两步,三步……更多的却是兴奋。
“酒不醉人心自醉,酒醉不伤人,心自伤……你懂不?我失恋了,我再也找不到她了,她回不来了,你知道?……我也不知道……”
路人甲走在路上。
陶小艾经过那间酒馆的时候,看见里面灯火黯淡,里面的人满脸憔悴。她轻轻地说,“我不知道……”
走了一段路,路人甲突然问,“你不回家?”
陶小艾说:“家?那只是一个地方,随时榨取我们感情的地方,醒了过来还是要离开,如果不能永远地停留,那倒不如流浪去了远方,想起它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神伤了……”
“没有家的日子,流浪去哪里哪里就是家……走,一起去流浪……”
那一个夜晚陶小艾奇怪地陪着路人甲跑着,他们漫无目的地跑在繁华的大街上,那一个晚上路人甲带着她跑过了许多不知名的地方,他们跑过好多的小桥,在小桥的下面流淌着来自城市肮脏的废水,他们对着隐约的月亮大声地嘲笑着昏黄的天,他们看见在天桥的底下一些流浪的歌手弹着吉他泪流满面,然后在他们跑过的时候擦干了眼泪继续弹着,他们祝福他们。
回到路人甲的“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不知从哪里发出的野猫的叫唤声声凄厉,小艾裹紧了衣服,路人甲笑笑,把路边的一个石子踢飞,然后脱下他的外套,小艾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但离开了,就真的回不去了。
路人甲的家一如既往的黑,早已经习惯了推开门后的黑暗,早已经习惯了没有灯光的等待,已经记不得一个人的寒冷是多么地恐惧,但习惯了并不是没有期盼,这正如他推开门的那一刹,他是多么地渴望有一个声音,“你回来了,儿子……”
小艾看见窗台落了几许的落叶,有一只蜘蛛在上面爬来爬去,然后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她问,“你的妈妈呢?”
“去打麻将了,或者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
“我没有爸爸,我的妈妈从小就跟我说我没有爸爸,我是她搓麻将养大的,我没有爸爸……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觉得我没有人爱?”
“不是的……”
“你不知道,也有那么一个人,关心我,可是她现在走了,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那地方叫做天堂,可我不知道天堂在什么地方,也许我流浪一辈子都到不了那里了,她说叫我好好过下去。可是我走向的是地狱,她回不来了,我面对的是地狱……”
小艾看见角落里有着一把吉他,上面是灰尘,她看见在路人甲走向它的时候,路人甲的眼里闪着泪水,他喃喃自语,“我弹一首给你听,你听……”
小艾点点头,如果可以。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他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啦………想她……啦………她还在开吗?”
“我真的很想她的……那么地想跟着她消失了……”
陶小艾看见黑夜是在一片白色的月光里升起的,那些歌声在看不见的夜色里传了很远,月光白了树叶,白了小路,白了一格一格的窗,连她的长发也白得如雪。
路人甲敲着文字的时候,小艾已经有些困了,她再也不觉得了冷,她沉沉睡了去,她想流浪的生活真好。
路人甲停了手指,他望着月光曲折地拐过墙角,透过树叶,照在小艾的脸上,她一脸的沉静,他觉得不忍打扰这一片安详,而他敲文字的手指越来越轻:我如一只疲累的火烈鸟,满身的火熄灭了,我跳着无力的舞,为什么,我要想着去流浪,也许我流浪的选择并不是她所期盼的,但如果我在地狱,我会在那里祝福在天堂幸福的她的。
那把吉他还在,可惜再没有了她的聆听了,如果有一天,我走的时候忘了带走它,她是否还会听到我的歌声,很多的时候,我会莫名地记起她坟墓的方向,然后朝着那个方向沉默,或者奏一曲不成调的伤。
黑夜的眼睛是用来追求光明的,很多人都这样说,但我只是拿它来流泪,我已经再也想不起曾经的未来了,而我会用这双哭泣的眼,为她祈祷,因为没有了她,天堂或者地狱,都无所谓了。追求光明的哲人们,是不是觉得一个这样的人已经不可救药了。
早晨醒来,电脑还没有关,路人甲卧在地上双手抱着肚子,睡得有点憨,电脑的屏幕是《等待戈多》的剧照,上面的叶子还是青的,下面是一行字:希望迟迟不来,苦死了等它的人。小艾不知道路人甲在等待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希望是什么,她去用清水洗了把脸,她看见厨房的冰箱里只有一些鸡蛋和一些方便面,她暗暗想,他不会每天都这样吧?帮自己和路人甲煮好早餐,路人甲还没有醒,谁也不知道他要沉沉睡去到什么时候。
听说她带着千军万马,挥师南下,她一马当先,紫色的长发跟银色的缨枪缠绕在一起,所过之处,南方各国,一一俯首。
她坐在那宝座上,我远远地呼嗥着她,时间在眼睛相碰时凝结,一只白色的蝴蝶飞来飞去,死在了她的脚下,她目光冷冷,朱唇轻启:杀!
有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