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要阴阳相隔了。若真的如此,他的存在也就少了一分意义。
尽管自己已经很温柔了,但是生疼的伤口受到外界的触碰还是敏感的让人蹙眉,年晓鱼被疼醒,睁开眼看见程嚣墨好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才觉得安心,笑得甜蜜。
只是这甜蜜如花的笑容在各种伤痕的映衬下更是叫人酸涩难忍,程嚣墨心头一酸忽然笑不出来,却又不想让她失望,只好勉强的动动嘴皮子。
年晓鱼撅着小嘴撒娇的看着他,不悦道“怎么回事,干嘛皮笑肉不笑的,对我笑很难吗?”
“不,不是。你怎么样,饿不饿,我喂你吃饭。”程嚣墨幸福的看着,温柔的端起碗筷要给年晓鱼喂食。
年晓鱼很想坐直身体,只可惜背部受过猛烈的撞击很疼,现在还站不起。程嚣墨宠溺的扶着她靠着床边乖乖接受自己的喂食。
一旁准备进来的老婆子看到这一幕又羡慕又辛酸“姑娘,你醒了?你的相公可真是关心你,一醒来就跑过来看望,看的我这个老婆子都羡慕了,哈哈。”
“你是?”年晓鱼看着陌生的人陌生的地方才发觉他们已经离开了悬崖到了另一个地方。只是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实在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不过好在程嚣墨也在身边,所以没那么恐惧,反而觉得很开心,因为这里的老婆婆十分的友善。
程嚣墨宠溺的握着她的手,将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年晓鱼安心了,听着程嚣墨讲着,虽然经历那么危险,不过现在想来又觉得甜蜜的很。
老婆婆笑着,上前给年晓鱼递了几套衣物“姑娘,你的衣服都破了,我这里正好有几件儿媳妇的衣裳,虽然比不得你们身上的那么尊贵,不过好歹也是干净完整的。你就将就吧。”老婆婆说这些话之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年晓鱼很奇怪她为什么这么说“老婆婆,你干嘛这么说。你们收留了我们已经很感谢了,哪里还有这么多要求。”说着,给以一个微笑,老婆婆也微微一笑放下衣物就出去了。
年晓鱼很好奇为什么老婆婆会说什么尊贵之类的话究竟程嚣墨跟她说了什么,好奇的对上那双眼睛,程嚣墨宠溺的摸着头解释了一番。年晓鱼这才知道,不过再也没说话了。她想起床看看如今的自己变成何等模样,因为脸上疼得厉害很想知道究竟受伤到何种程度。
“嚣墨,给我拿面镜子可好?”年晓鱼睁大着眼睛看着程嚣墨。
程嚣墨愣了愣忽然觉得手脚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做,却依旧是微笑着宠溺得看着年晓鱼,然后极度轻声的央求这个女人不要看。
“乖,此处没有镜子,不如等过些日子去了集市再看可好?”
“没有镜子?”年晓鱼有些不信,这里又不是鬼屋怎么会没有镜子,即便老婆婆不要镜子难道他们家的小孙女也不需要吗?小女孩最喜欢照镜子了,他们怎么可能舍得让家里的小明珠没有镜子照。
年晓鱼不相信,亲手触摸着自己的脸庞,指哪疼哪,看来整张脸都疼的不行。程嚣墨不给自己看定是因为这张脸毁的不成模样,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想知道究竟毁到何种程度。
“嚣墨,我喝了,想喝水你能帮我拿一杯吗?”
“喝粥吧,也能解渴。”程嚣墨很明白她的意思。
年晓鱼也知道他的动作,不过这一次不可能听他的了“嚣墨,我的脸一定有事对不对?你打算要瞒我一辈子吗,即便是没有镜子总有一天我也是能见到自己的脸。”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程嚣墨知道自己无法做到这点,也知道不该欺骗年晓鱼,只是担心让她知道正想之后会出什么事。他实在太爱她了不想让她看到真面目之后独自伤悲,那样太可怕了,要知道女人的容貌向来都是至关重要的。
程嚣墨沉默了良久良久,年晓鱼也沉默了良久,不过坚定的眼神还是希望这个男人把镜子拿过来。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妥协了,将镜子端了过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遇故交
年晓鱼目不转睛的盯着镜子,镜子上的自己果真丑到极致,满脸交叉纵横的伤口简直看不清自己的皮肤,只圆润的眼睛还是完好无损还是熟悉的,其他的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实在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的确她需要时间适应。
年晓鱼瞪大了眼睛要将镜子里丑丑的自己看到不再害怕直到熟悉为止。屋子里很安静,安静的仿佛没有一丝气息。程嚣墨一直搂着年晓鱼陪着她,这个时候多么希望她能多说些话,即便是因为丑而发疯做一些超常的举动也好,如此也好让自己知道她在想什么。
偏偏这个奇怪的女人非常安静,安静的叫人心绪不宁,因为如此反而猜不透她在想什么。终于,程嚣墨还是忍不住开口“鱼儿,你怎么了,为何不说话。若是心情不好就大哭一场吧,我的肩膀借你靠,不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陪你走到最后。”
程嚣墨紧紧的搂着年晓鱼,试图将其楼入宽大的胸怀。年晓鱼乖乖的呆在他的怀抱里,很平静没有那样的负面情绪。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的确是有些意外,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梦,在梦醒之后又能恢复正常。不过我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既然无法改变只能接受。因为我相信你会默默的陪着我,所以我不会感到害怕的,有~无~错~小说 m。QulEdU。cOm你保护我什么都不害怕。”
年晓鱼冲着程嚣墨吐吐舌头,给以一个肯定的眼神,那眼神坚定而自信仿佛黑夜里的明珠熠熠生辉,即便明珠的外表已然损毁但光芒依旧存在。
她的确还是那个她,一点也不陌生,同时也给他一力量,她的微笑她的善解人意总是来的那么和适宜叫人又爱又怜。程嚣墨心中早已泛起涟漪,只是不善于言表,但仅仅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足以说明一切。
年晓鱼微笑着接受了,也再无别的话,两人生活的极为平静。这是几个月的暗藏生活之后唯一的平静生活,不过好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伤口好了的时候主意要离开此处,因为他们还有要紧事要办,同时留下来也会连累这些老人家。
所以在几天之后,两人决定离开此处。
“什么!你们真的要离开这里?”老人家听闻这个事情之后都表示十分的吃惊,因为年晓鱼背部骨头有些断裂几近瘫痪,根本走不动路子。而程嚣墨的伤口虽然好些了但也没完全好,他们走在路上要是再遇到杀手直接丧命,根本没有生还的机会,确定要走吗?
两位老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老婆子的千言万语还是变成了一句问话“你们真的要现在走?”
她实在不敢相信这样的一对小年轻还能走多远,同时也忧心忡忡。
“嗯。”程嚣墨,年晓鱼互视一眼,给出了很肯定的回答。程嚣墨一直抱着年晓鱼,年晓鱼也安详的躺在他的怀中,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场景十分暧昧,同时也让人看得发酸。
老头子知道他们不想连累人也就没打算多留,只是还是忍不住多嘴叫他们小心一点“你们是惩治络王爷的钦差?不过我想告诉你,这些年陆续派来追查络王爷的暗钦差有那么多,能活着的你们算是第一批,不过再这么走下去就不知道能走多久了。”
老头子,叹了口气,两眼泛着泪花,默默的看着远方。年晓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什么都没有,只是漫无目的的远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不过听得出来他好像很有感触,忍不住好奇问了几句“老伯伯,听你的意思好像很有感触的样子,是否有什么难忘的经历,或者你认识以前的几个钦差?”
老头子看了一眼老婆子,老婆子则是看了一眼屋内熟睡的孙女,老夫妻两叹了口气,小声谈论起来。一想起往日的点点滴滴,两人都泛起泪花,各种痛苦仇恨和懊悔溢于言表。
“都怪我们,我们不该让儿子去考状元当钦差。后来他被派到义州当暗钦差追查络王爷造反一案。谁知被络王爷先发现之后就断了联络。我们只知道在最后见到儿子的时候他满身都是伤,儿媳妇也被杀手刺杀了。情形与你们差不多,所以见到你们的时候我们很是吃惊。”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能告诉我们你们的儿子的叫什么吗?”年晓鱼问。
老夫妻二人一提起儿子就伤痛不已,本来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偏偏得罪的是络王爷。他们老人家实在不敢与王爷斗,何况家里还有八岁大的小孙女要照顾更是不希望有事,所以始终不肯说出自己儿子的名字。
甚至在他们家里都见不到儿子儿媳妇的灵位。年晓鱼看的心疼,没曾想还有这般凄凉的人家。也罢,既然不方便透露也就不问了。
“嚣墨,我们走吧。”年晓鱼催促程嚣墨离开。
程嚣墨点头答应,抱着年晓鱼出去。其实他们也不想离开,如果可以的话当然希望永永远远呆在这宁静的地方,只是这一切都不可能。离开这户人家之后两人也没了方向,不知该往何处去,既要躲避杀手的追杀又要找到络王爷造反的证据,确实有些困难。毕竟已经打草惊蛇了,他一定有所防备的,到时候再想进攻更是要伤透脑筋的。
放眼望去一切的陌生与荒凉,程嚣墨不禁一阵苦笑,看着怀中的人儿问道“呵呵,天大地大竟无我们容身之处,真是讽刺。这样的我,你还愿意跟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