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放下小公主,便按刀双膝跪在过去自己常呆的外室。
小太监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说着有谁不见了。
第二天,他们在假山外找到了宫女的尸体。
宁长清让人带走了尸体,公主身边年长的宫女再不敢轻视瞎眼的少年。
“殿下,今日教的是马术,北方魔军的女子个个能够引弓射箭,马上挥舞刀剑,我们大夏国的女子同样能如此。陛下尽日来想推行新政,让王孙贵族家的女子习武,同时也想学习北方魔军穿戴,以简为优。”宁长清在花园的石凳坐下,小公主坐在了对面,瞎眼的少年握刀站在一旁。小公主晃了晃铃铛,“你也坐下,一直站着多累。”少年便在旁坐了下来。
“他们怎么说?”小公主询问道。
宁长清回道:“北将军认为此举可行,女子若能习武,以后大夏国的国力势必胜过从前,就连小儿也能马上放箭杀敌,这正是北方魔军骁勇的原因之一。太师则认为女子习武,有伤风化,如今大夏一统四域,兵强马壮。如果施行陛下的政策,势必将在民间掀起大的波浪,不说地方世家是否同意,便是一些富豪乡绅也势必反对,毕竟数百年来传统不是一时间便能轻易改变。如果陛下一意孤行触怒了这些人,恐怕不利于国内安定,尤其是在北方魔军大举入侵的情况,如果国内一旦生乱,北方粮草的供应如果出现问题,势必将让北方局势动荡,魔军一旦攻破边关,天下将陷入无尽战火。”
“那还文武百官呢!他们可都反对父皇的意思!”小公主气氛道,“他们可记得他们是父皇的臣子!”
“如今这个朝堂他们也只听太师与将军的话了,陛下虽然是一国之主,奈何这些世家豪族树大根深,纵然是陛下也不能轻视他们,私下里有人将将军与太师称为二虎,陛下在他们看来,也只是病龙罢了,若不是手握麒麟军,只怕早就生乱了。”宁长清又道。
“要是父皇有天让我管理这个天下,我便要杀光这些世家豪族,他们想要左右父皇身为天子的意志,我便要他们知道天子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小公主还不能体会什么家国大事,她只知道满朝文武如今分成了两派,一派以太师为主,一派以北将军为首,全不将自己的父皇放在眼里。这些时日以来,宁长清告诉了她很多过去不知道的事情。她只爱她喜欢的人,讨厌为难她所爱的人。
“一场暴风雨将来了,殿下,微臣只能尽全力让殿下早日明白,这个天下恐怕要有龙蛇起陆了。陛下虽然有雄图大志,奈何先皇们太过纵容这些世家豪族,历朝历代总要经历这样的时期,这场豪赌若是胜了便是大夏的新生。”宁长清不缓不慢道。
小公主气道:“宁先生,我们赶快去骑马吧,我要赶快长大,我要拉弓,我要挥剑,我要马上杀敌!这个大夏是父皇的天下,将来也会是玉儿的天下!有谁想要图谋大夏,便是玉儿的死敌!”
“殿下聪明伶俐,将来必定会是一位明君。”宁长清起身。
小公主也跟着站起,走去马场的路上,小公主将去拜访神剑阁的事情告诉了宁长清。
宁长清笑道:“那个老鬼,全天下怕是只有殿下才能够如此待他,那家伙嗜刀如命,又非常的小气,记仇,眦睚必报。肯将自己的刀法传人也是一件奇事。至于他的葬魂、无双二刀,普今天下见其刀芒者大概不会超过十人了,即便是我没能见过他出刀,哪怕是殿下去神剑阁拜访,那个老不死也是爱理不理的态度。”
“那是当然了,我可是大夏以后的主人!”小公主得意的笑了笑。
在翻身上马的时候,宁长清低声道:“公主以后要多加小心,死去的宫女指间捏有银针,宫内用针的高手有很多。”
“你是说有谁会加害本公主!”小公主皱起了眉头。
宁长清答道:“不是要害小公主,是要找悲奴寻仇。”
“他是我的天将军,不是悲怒!”小公主不满道。
宁长清苦笑道:“是微臣说错了话,总之公主一切小心,如果有谁想要对公主不利,尽可除之,若是公主不露爪牙,二虎反倒会觉得无趣吧。”
“宁先生的意思我明白的,是要为父皇先除去他们的爪牙!他们既然小看我,又认为我还只是个孩子,能够忍受我的小打小闹,我便要让他们以后后悔!”小公主想了想回道。
宁长清低头道:“殿下以后必为我大夏千古明君!”
远处掌管马场的太监在树下喝着酒暖身,瞧着宁长清身边的瞎眼少年扶公主上马,宁长清只是近前微微低头,对一旁侍立的几个小太监笑道:“这位宁大人倒是个聪明人,若是每个状元郎想得都能如此透彻,杂家也就不必活得这么累了。当年杂家为他在陛下面前美言了几句,他才有这样享通官运,虽然不是两位大人的人,但是做事有分寸,不错,不错,选择公主殿下尽忠才是聪明人。只是你们也看得仔细了!别让小公主骑马伤着了!两位大人怪罪下来,你我的人头可就不保了!”
“公公放心。”小太监们回道。
第六章 吴文辉这条老狗
“这个奴才真够让人讨厌的。”小公主瞧着远处大树下喝着酒的管事太监,微微感到不满。此时她才清楚体会到在自己的那片小天地外,自己想象的皇宫并不是如书上记载的那样,在世家豪族兴起的现在,加上前几任夏帝的软弱,朝政已经逐渐被臣子把持。她的父皇是夏国皇帝,也同样是困在了朝歌中的金丝雀。宫里的一个管事太监尚且不尊重自己,可想那些在朝堂有着家族依靠,在地方雄踞百年之久的世家豪族的领袖会有着怎样的骄傲。
一念至此小公主心生杀念,铃铛晃动,瞎眼的少年便走至马旁,小公主的俯身低声道:“天将军,记得远处树下那个老太监,以后要有机会便杀了他!”
瞎眼的少年望向远处的大树,无神的双眼没有任何的感情流露。
“那个太监名叫吴文辉,是条老狗,殿下有这样想法真是不错。自古以来帝王路便是白骨路,这条路总是不能避免死人的。或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或埋骨亲人四方悲歌,或荆棘满路需斩龙蛇,如今殿下的路便是荆棘白骨路,有龙蛇,需要杀人伏尸流血方能向前。”宁长清拉过马缰,牵着马在马场慢走,好让小公主先适应坐马。
少年便跟在后边,听着铃铛轻响,听着风吹,听着小公主和宁长清闲谈,从天南地北说到当今局势,又从当今局势说道各地风土人情,又从各地风土人情重新谈到宫内的文武百官以及管事太监或是宫女嬷嬷。
“大夏国立国数百年久几经变革,先帝在位时期隐忍多年,最后年老时机到来废除议阁,驱逐左右朝政的九位元老,一夜间发兵灭九族,将他们斩草除根,当时二虎便是先帝除权臣的最大的功臣,忠心耿耿。陛下当时尚且年幼,先帝年老托孤二虎,立一师一将本是想要平衡二虎权势,自古以来文人不喜武将,武将多有厌烦文人,这几年来北将军与太师也确实多有不和,可对权臣来说,世上并无永远的敌人,当他们发现陛下羽翼日渐丰满,又有宏图大志,他们便感到了危险。陛下虽然手握麒麟军,可麒麟军也并不是全部忠于皇室,数十年的时间,二虎的权势已经遍及整个朝歌城,这叫吴文辉的老狗便是二虎的人。”宁长清边走边道。
“这样的老狗看样子便不是什么好人!想来也多行过恶事!”小公主不满道。
宁长清答道:“殿下猜得不错,宫内除了二虎,还有九狼,这吴文辉便是九狼之一,虽然是马场的管事,但是他的权利却能够左右朝廷官员的选拔,昔年还是宫中的一个小太监,无权无势,多喜欢抓住机会和文人武将饮酒畅谈,对寒门士子大说草根文化,梦想自由,对世家子弟则曲意迎合,对武将粗人又另有一番交友手段,后来逐渐在朝廷站稳脚跟,便渐渐显出恶人本性,这些年来死于他谗言或者逼迫的文人或是武将不计其数。如今很多人想在朝中做官,必须要拜入这条老狗门下,五年内还要为他奉上金银无数,这个命令私下我们称为‘长门令’,很多鼠目寸光之人觉得拜入老狗门下,却能得享荣华富贵实在不错。”
“竟有这样的事情!”小公主最近多读史书,最恨这种狗奴才了。
宁长清笑道:“自然是真的。”
“宁长生,你刚才说起九狼,不知道另外八狼是谁!”小公主追问道。
宁长清沉默微笑,远处传来脚步声,是吴文辉领着几个小太监跑来,离近时道:“殿下,奴才刚才让人暖了酒,现在天寒地冻,殿下已经在马场走了这么多圈,还是先去喝点酒暖和暖和身子罢,小周子!还不赶快去扶公主下马!”
小太监立刻上前,想要去扶公主,瞎眼的少年刀出鞘,吓得小周子退后,颤声道:“你做什么!”
“哼!天将军是本公主的死士,你随意过来,他自然要出刀保护我!本公主不需要你这奴才搀扶!”说着,小公主翻身下马,虽然只是骑了几圈,双腿已经有些生疼,可在讨厌的奴才面前也不想示弱。
“请公主随老奴走吧。”吴文辉笑道。
小公主回道:“不要喝酒了,本公主累了,现在想得回去休息了,天将军,我们走!”
“殿下,等等。”宁长清阻拦道。
小公主不喜道:“你又想做什么!”
“吴大管事请公主饮酒,公主便这样走了,实在是让吴大管事难堪,吴大管事对我大夏国忠心耿耿,多年来一直在宫中侍奉,还请公主念在大管事多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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