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
沈青翳虽然被司马雾翦掌控着,手臂又疼又麻,但是仍然强硬的叫嚣。
“司马雾翦,别以为你是六皇子安王爷的人,我就怕你。”
沈青翳的话一落,司马雾翦也不和她客气,一甩手便赏了她一记耳光,直打得沈青翳眼冒金星,芙蓉般妩媚的脸颊上,立刻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指印,双耳更是嗡嗡直响,她倒退两步站定,指着司马雾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知道喘气儿,结巴了好几遍。
“你,你,你?”
连个欺负人的词都说不出来了,这条街上,她一向忌掸司马雾翦,因为她只是质子,金昌国仍是天运皇朝的下属国家,而且她在这里还有一个靠山,安王南宫昀,听说南宫昀很喜欢这位公主,本来想纳她做侧妃的,无奈人家不愿意,可做为安王妃,一个小国的质子还没有那份量,所以她才会一直住在这奴街上。
只是谁都知道司马雾翦一向心高气傲,很少有投缘的人,偏偏这云凤国的亡国公主,让她看入眼了,竟然出手相助。
“你什么你?你,还有你们,马上给我撤出这院子,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司马雾翦的葱白玉指一一点过去,沈青翳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走真是太没面子了,不走,这司马雾翦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人,而且她们未必打得过她手下的这个侍卫,听说这侍卫武功极厉害,一般人根本不是对手。
想到自已几次三番找这个丫头麻烦都吃了亏,昨儿个晚上有三皇子护着她,今儿个又出来一个司马雾翦,她怎么就这么好命呢,沈青翳怒狠狠的瞪向凤阑夜。
此时的凤阑夜完全一副旁观者的神态,似乎发生的这些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而她就是一个看热闹的路人甲,双臂环胸,气定神闲的望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一句话也没有。
这让沈青翳的一口气差点出不来,那锐利的眸光就像刀锋一样利,直直的戳穿凤阑夜身子。
院子里,一下子僵持下来,谁也没有动,司马雾翦怒视着沈青翳,沈青翳双眸狠毒的盯着凤阑夜,而那些手下只看着沈青翳,等着她的命令,是上还是撤?
静幽中,门外传来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很快是脚步声,眨眼便进了院子。
天运皇朝巡守这条街的士兵,为首的男子一身的黑甲铁胄,却不是昨儿晚上的那个人。
他一走进来,脸色便黑沉沉的,扫视了一圈儿,望着司马雾翦和沈青翳两个人,声厉如洪钟。
“这是怎么回事?”
沈青翳最先反映过来,一看到这为首的人,便嚎哭了起来,冲了过去一把欲抓住来人,不过那人嫌戾的一伸手臂挡了开去,冷冷的开口:“有话好好说。”
“烟将军,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司马雾翦打我,她一进来便打我,跟个疯狗似的。”
这为首的人仍是大将军西门云手下的得力副将烟珩,听了沈青翳的话,掉首望向司马雾翦,这个女人一向高傲泼辣,不买任何人的帐,听说连安王的面子都不甩,安王喜欢她,有很多人知道,但是这个女人连安王侧妃都不稀憾,不知道她是不喜欢安王呢,还是嫌侧妃的位置太低了。
“三公主,这是怎么回事?”
第019章 真正的朋友
院子里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望着司马雾翦,只见这个女人神态冷然,不紧不慢的踱步走到烟珩的面前,莞尔一笑。
“难道烟副将没看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事吗?如果不是本公主,只怕这贱人就要害了一条人命了,烟副将应该感谢本公主才是,虽说是亡国奴,可是好歹是一条命,你们的职责只不过是监视着这些人,若真的出了人命,难道你们一点职责都没有。”
司马雾翦先是说得慢,到最后咄咄逼人,声厉词冷,迫人的视线紧盯着烟珩。
烟珩一怔,知道司马雾翦说的是实话,可看着她咄咄逼人的凶相,还是下不了台面,脸颊一沉,比身上的黑色甲胄还黑,怒视着司马雾翦。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如此和本将说话。”
一侧的沈青翳听了烟珩的话,似乎看到了希望,立刻扯唇得意的笑着,连脸颊的疼痛都忘了,谄媚的开口。
“烟将军,你看,她连你都不放在眼里了,何况是我。”
烟珩虽知这女人不安好心,可是这话倒还是挑起了更大的火气,他手握腰间的佩剑就待拔剑,司马雾翦手下的侍卫哪里容得主子吃亏,一伸手拉了公主退后,自已一按腰间的宝剑,怒目而视。
空荡的小院中,虎虎生风,杀气深重,有紧张的,有看好戏的,总之谁也没动,也没有话。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来。
“好了,你们要打出去打,别脏了我的院子。”
此言一出,众人回首,望向院门前台子上的说话之人,凤阑夜打了一个哈欠,似乎有些戾戾的,不耐烦的开口。
烟珩蓦然回过神来,心下气结,看来又碰上一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
这条街上,有一个司马雾翦,现在又多了一个凤阑夜,偏偏他还不能对她怎么样,因为一大早他已接到将军的口令,以后要多照顾这丫头,他实在不明白昨儿个发生什么事了,一向冷漠正直无私的将军,竟然循了一回私,让他照顾这小丫头,难道是将军动了侧瘾之心,不管是什么,总之他是不能动这个丫头的,否则他真想把她大卸八块了。
烟珩正脸色黑青,愁肠百结,一边的沈青翳想找到了把柄似的叫了起来。
“烟将军,你看你看,这丫头竟然胆敢如此和将军说话,将军快下令,立刻把她抓起来,关进大牢,让她认清自已是什么身份?”
沈青翳话音一落,众人只听啪的一声响,根本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见沈青翳打了一个趑趄,嘴里发出吃疼的声音,等到大家望过去,只见沈青翳的另一半脸上也出现了五个鲜红的指印,和先前的脸上倒是对称得很,整张脸肿得像个大饼,她整个人愣住了,不明白这烟将军不对付凤阑夜,司马雾翦这等大逆不道的女人,为何要打她,眼泪汪汪的咬着唇。
“烟将军?你打我。”
娇柔不堪的神态,似乎快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了,她的丫头木晗冲了过去,扶住她,心疼的叫起来:“公主。”
烟珩沉着脸冷冷的询责:“立刻给我滚回去,以后再有挑衅闹事者,一律重责二十大板,严惩不贷。”
他的话音一落,沈青翳打一个寒颤,她不明白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却不敢质疑这位烟将军的话,他的在这条街上素有‘铁血冷阎罗’的称号,若是犯了错,落到他的手里,铁定皮开肉绽,所以她好汉不吃眼前亏,但这次的亏她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凤阑夜你等着。
沈青翳领着一帮人狼狈的逃了出去,身后数十名人长臂猿腰的人屁都不敢放一个,像灰老鼠似的溜走了。
院子里,司马雾翦满意的笑起来,还顺带一掌拍到烟珩的肩上,赞扬的点头。
“不错不错,原来烟将军也有如此晓以大义的时候,看来身上的错误还有改正的机会。”
烟珩脸色铁青,大吼出声:“司马雾翦,你别得意,最好不要落到我的手上,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说完一甩手领着身后的数名士兵离开了,司马雾翦望着远去的一队人,呸了一口,喃喃低语:“凶什么凶,难道我怕你不成。”
她身后的侍卫忍不住叹气:“公主,你别总惹事儿。”
那烟珩好歹是副将,若是真有什么把柄落到他的手上,只怕公主落不得好,他还真担心。
司马雾翦掉首斜睨了身后的人一眼:“文莨,你知道我不怕死,早就不在乎一条贱命了。”
阳光斜斜的照进她的眼里,满眸的心痛和落寞,还有死灰般的氲氤。
凤阑夜低叹首,看上去嚣张无比,又尖锐让人靠近不了的司马雾翦其实心是脆弱的,她只是用嚣张拔扈来掩饰被父母抛弃的痛吧,那种滋味别人不了解,她还是知道的,如蚀骨般的弥延在四肢中,只要活着,只要喘气,那种痛便存在着。
“要不要进来坐坐。”
凤阑夜难得的开口,转身往屋子里走去,身后司马雾翦张了张嘴巴,倒是很高兴。
这小丫头可是极难得的邀请人的,转身便跟着凤阑夜往屋里走去,这时候门外冲进来两个身影,正是司马雾翦的两个丫头小瞳和小圭,先前司马雾翦让她们去通知烟珩,那些人骑马很快便过来了,而她们刚刚一路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打量了公主一眼,落了一颗心。
“公主,你没事吧。”
“本公主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们俩让你们去叫人,也能磨叽到现在。”
司马雾翦转首提起裙摆上了石阶,而前面一脚跨进厅内的凤阑夜,眼神跳了一下,原来是司马雾翦派人去通知了烟将军,才会来得如此迅速,否则此时只怕不会如此轻易的结束,心里自认承了司马雾翦的情,如若有一日,她能力许可,她一定会偿还她这份情。
两个人一先一后的走进了正厅,厅内没有人,很安静。
因为花萼出去办事了,凤阑夜示意司马雾翦坐定,自已亲自去泡茶。
司马雾翦一看,早瞪了小瞳一眼:“还不快去帮忙,怎么能让九公主动手。”
“是,公主。”
小瞳赶紧奔过去,扶了凤阑夜坐下,自已和小圭去泡茶过来。
正厅很安静,司马雾翦和凤阑夜两个人凝目而视,空气中流窜着静谧的美好,谁也没有打破这份沉寂,直到小瞳和小圭奉了茶过来,两个人才笑了起来,这一笑,彼此的心胸便有暖流窜过,此次和以往的不一样,两个人似乎直到此刻才放开了心胸,心知肚明,以后她们两个人是朋友了。
“来,喝茶。”
司马雾翦反客为主的率先端了茶,示意凤阑夜,然后掉头吩咐身后的文莨和小瞳小圭:“你们都出去守着吧。”
“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