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动向南宫烨已查清,楚王南宫烈最近不在京城,所以他查他方便多了,原来南宫烈豢养兵马,是分散了的,安绛城内有多处他的人手,不是在一处的,一来便于行动,二来不吸引人的主意,三来容易不受牵连,不过最后还是都落到了南宫烨的手中,南宫烨各个据点都派人守着,然后决定进宫去和月妃谈判。
不过他还没进宫,便得到消息,晋王南宫卓的粮草在绿莽山地界被盗了,手下的一千精兵全被打伤了,连带的三十万两银子也被人用调包计给调换了。
这绿莽山一向有土匪,但如此猖狂的土匪还真是少见,看来人数众多,又有头脑,所以才会动了朝廷的赈灾粮。
这事火速传回京城,昊云帝大怒,立刻派户部另拨了粮草、银两前往江淮,这次带队的是楚王,楚王为防粮草和银两被盗,带了五千精兵,另外皇上还派了护国将军赵尧随行,赵尧一向足智多谋,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他带着手下的两千人和楚王手中的兵马一共七千人前往江淮。
而晋王带罪之身,已自行回京受审。
南宫卓一回京,便前往皇宫请昊云帝降罪。
上书房内,父子二人对面,气氛冷凝萧杀,高坐上的昊云帝威严的五官上,神色未变,眼瞳一闪而过的犀利,最后沉声开口:“卓儿,你太让父皇失望了。”
南宫卓知道这次的事件之后,自己很可能与皇位无缘了,现实母妃发生的事,现在是自己的这件事,总觉得陷在一个局里,而设这个局的人,他眼神深幽如古井,慢慢的笑了起来:
“父皇好心计啊。”
昊云帝脸色陡的阴骜,嗜血暗沉,大手一指南宫卓:“你以为朕会拿江淮数万人性命去和你玩心计,你的脑子真有问题。”
昊云帝话音落,南宫卓认真细想,确实是这样,父皇一向爱民,断然不可能拿江淮数万人的性命来和他玩心计,那么就是别人动了手脚,难道真的是绿莽山的土匪。
“朕会查清这件事,如若有人胆敢动手脚,朕绝不会轻饶的。”
南宫卓听了昊云帝的话,连连磕头:“儿臣知罪,请父皇责罚。”
昊云帝面容沉痛,从龙案上抽出一样东西,啪的一声掷到地上,心痛的开口:“这些足以要了你的命了,还用着朕和你玩别的心计。”
南宫卓低首一看,竟然是他失去的账册,没想到落到父皇的手里了,脸上惊惧不已,抬首望着昊云帝,一动也不动了,自己难道死罪难逃了,只能垂首听命。
“儿臣请父皇处罚。”
“晋王听旨,此番粮草被盗,罪不容赦,带罪之身,驱逐出京,前往封地,永世不准进京。”
“谢父皇。”
南宫卓跪拜,没想到到头来,自己什么都没得到,竟然被驱逐出京了,前往封地去了,他的封地在寿阳,寿阳东临海岸,一贯海盗猖狂,他的封地有专人打理,海盗根本不怕他们,我行我素,不过现在他还能怎么样,想来父皇是放了他一命了,南宫卓沉声领了旨。
第二日,整个朝廷的人都知道了此事,皇上下旨贬晋王出京,前往封地寿阳,没有圣旨传诏,永世不得进京。
消息传进齐王府,凤阑夜斜依在一侧的软榻上,眼神幽暗,一动也不动地看着自己尖细的手指。
心里轻轻的叹息,昊云帝对晋王还是很有父子之情的,贬晋王去封地是最好的结局了,要不然留他在京,他手中有军机营的人,到时候一定会血染皇城,这一步棋走得还是很好的,不过那粮草和银两被盗是谁人所为呢?凤阑夜思索着,看到皇上如此处置晋王,不由得更为南宫烨心疼,由此可见,皇上还是很重视父子情的,那么为何残忍的对待南宫烨呢,只能说,他的心中只怕早就认定了南宫烨不是皇室的血脉,而他不想泄露出这种秘密,才会不声张,却用一种手法把南宫烨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青黛,继续留意着京城的动静。”
“是。”青黛退了出去,她们二人,每天只留一人跟在她身边,一人出去留意京城的消息,有什么立刻禀报进来,所以京城的动向,凤阑夜可说了如指掌。
宫中也传出消息,因为晋王的事,梅妃被打入冷宫,不准出冷宫一步。
现在宫中的后妃中,只有月妃和华妃二人旗鼓相当,至于受宠的木棉,依旧深受皇宠。
晋王被贬,京城的军机营不知道落入何人之手,众朝臣把视线盯着其他的王爷。
皇上夜召南宫烨进宫。
上书房门外,南宫烨俊美绝伦的五官上布着温雅的笑意,一张眼瞳邪魅万分,身着一件紫色的锦衫,衬得肌肤赛雪,晶莹剔透,一头乌黑的发丝用一根紫色的锦带束起,分置于胸前,优雅高贵。
太监元梵看呆了眼,齐王真是太出众了,皇上的几个孩子中,最出色的孩子就是齐王了,可惜皇上似乎不这么想。
“见过齐王。”
“嗯。”
南宫烨轻点螓首,负手而立,如雅竹一般,元梵让到一边,请他进去:“皇上在里面候着呢。”
“有劳元公公了。”
元梵惊得差点掉了下巴,说实在的,齐王一向孤高怪癖,虽然出众,却冷漠如冰,现在的他还真是不可同日而语,难道是因为齐王妃的关系吗?听说齐王很疼爱那位小王妃。
“奴才不敢。”
元梵推开上书房的门,南宫烨清雅的走了进去,上书房金碧辉煌,墙上挂着很多名家之作,或画或诗,皆大气磅礴。笔走游龙,书房一侧,有雕空的玲珑木板,一隔一隔的分开,或贮书,或设鼎,或安笔砚,或供花设瓶,一眼望去,竟是目不暇接,窗上垂挂着五色薄纱,轻烟熏绕,竟是奢华中带着大气雅致。
“儿臣见过父皇。”
南宫烨磕首,五官平静,无一丝波澜,他早已调适过来,多年来的隐忍,使得他在这方面比常人更胜一筹,所以昊云帝并无所察,刚毅威仪的五官上布着笑意,缓缓挥手示意他起来,一边赐坐,然后温和的望着他。
“烨儿,你二皇兄被贬到寿阳去了,军机大营的兵将,父皇想让你代掌,你有何意见?”
南宫烨眼神幽暗,唇角一勾便是优美的弧度。
“而成不想管这些事,请父皇收回成命。”
他抱拳垂首,那低垂的面容上,眼瞳嗜血。
看来他真的是父皇舍弃的一颗棋子啊,这时候把军机大营交给他,是什么意思?他在朝中并无建树,一直以来也不想参与朝政,而其他的党派在朝廷上或多或少的有所建树,皇上如此做,不是让他一下子成为几派的敌人吗?
如若说他心目中的太子人选是他,那也另当别论,可惜他心知肚明,他不是。
所以这烫手的山芋他不会接,不过昊云帝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现在这军机大营还能托付到谁的手里,你看,你四皇兄有一部分兵权,五皇兄管着两部,京城中只有你和其他的皇子,其他人年岁尚小,所以朕认为烨儿可以学习着管理江山。”
也许一般人听到这个会高兴,可惜南宫烨从小不感兴趣,这种时候自然更不会感兴趣,面容绝决的拒绝了:
“儿臣不会接手的,请父皇收回成命。”
皇帝眯起了眼睛,望着他,看到他很坚决的样子,倒也没有起疑心,因为南宫烨的个性他是知道的,一直以来都不愿意理朝政上的事。
“那么烨儿认为何人可以执掌军机营?”
昊云帝出声询问,南宫烨眯起眼睛,心下了然,看来皇上有了合适的人选,是谁?不是四皇兄,便是六皇兄了。想到华妃打理后宫的事宜,那么这人,乃是六皇兄了,忙内敛的开口:
“儿臣认为六皇兄可以,他一向沉稳内敛,执掌军机营尚可。”
顺水推舟罢了,也许一开始,这父皇就没想过让他执掌军机大营,只不过让他提出来罢了。
“好,明日烨儿早朝可提出此案议议。”
“是,父皇。”
南宫烨抱拳应声,缓缓的开口:“儿臣告退了。”
昊云帝总算是感觉出一丝不一样的地方了,这烨儿一向冷漠,今日却是从头到尾温文儒雅,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眯起眼睛望向正欲走出去的南宫烨:“烨儿?”
南宫烨回身望过去,只见昊云帝一脸的关切,不禁有些恍然,他几乎在他的眼里看不到那种算计,太深沉可怕的心计了。
“父皇有何吩咐?”
“你没事吧?”
南宫烨一震,看来父皇还是有些惊觉的,自己压抑着的情绪,看来还需要加以调适,不过淡淡的禀报:“儿臣没事,只是最近身子有些不适,所以不舒服。”
昊云帝听了,点首,关心的叮咛:“别忘了注意着。”
说完朝门外唤元梵:“把上次爪啦国进贡的一只千年雪参送到齐王府去,让齐王补补身子。”
“是,皇上。”
元梵领旨,南宫烨在旁边谢过圣恩,退了出去。
上书房陷入了寂静,昊云帝一脸的疲倦,靠在软榻上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
南宫烨回了齐王府,元梵派太监送来的千年雪参也到了,柳管家收了起来。
隽院里,南宫烨走进凤阑夜居住的寝室,她正慵懒的歪靠在床上看书,发未整髻,满头乌丝披散在肩上,衬得娇艳的小脸越发的惹人怜爱,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竟照出浅浅的酡红,平添了几许的柔情,一袭白皙的亵衣,竟勾勒出婉约的身姿,好似那初绽的蓓蕾,令人脸红心跳,一看到她慵懒的姿态,南宫烨没来由的想起那一次的亲吻,喉结不由滚动了两下,似乎有什么从胸腔涌出,不过这时候凤阑夜已望了过来,南宫烨及时的压抑了下去,看上去邪冷淡定。
凤阑夜一抬首,看到南宫烨,同样想起那次的唇齿想触,脸颊越发的红了,也不敢看南宫烨,调头望着别处,小声的开口询问:
“你怎么过来了?”
“我有事告诉你。”
一听说有事,凤阑夜收敛起丝丝女儿家的羞态,微让出一点,示意南宫烨坐下来,认真的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南宫烨坐在她身侧,少女的体香直钻进他的鼻腔,幸好他定力强,除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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