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异味儿,正是迷一香,凤阑夜一伸手捂住叮当的鼻子,她自己也同一时间憋住了气,叮当下意的伸出手捂住她的鼻子,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捂着,这时候,门外的人似乎以为房间里的人差不多了。
一伸手推开门,便有几道身影冲了进来,这时候凤阑夜快速的一闪身,摆放在床边不远的那柄古琴便被她握到了手上,朝着为首的那人狠狼的掷去,下手又快又狠,还带着一抹迅雷不及掩耳之风,闪电一般的动作,只听那人哎呀一声叫唤,已被打昏了,而这时候,房门陡的大开。
四周数道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南宫烨,身形快若惊鸿,一掌翻飞出来,对着那快近凤阑夜身的几人啪啪的拍去,眨眼几人便命丧在他的手中,凤阑夜不由得惊叫起来。
“烨,你没走啊。”
“没走,我就怀疑他们是调虎离山计。”
说着一伸手拉了凤阑夜奔出去,屋外面的打斗声仍然很响,待到他们冲出去,便看到月色下有数道金色身影,正是那些光着半边身子的铜枪手,此时一整排的列在不远处,手持着一柄柄铜枪对准他们。
南宫烨和凤阑夜望着眼前的这些人有些莫名其妙,冷酷邪冷的开口。
“说吧,为何要三番两次找我们的麻烦,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南宫烨说完,凤阑夜也望着那些人,这些人看来来自外番国家,与他们能有什么恩怨,他们连看都没看过他们,难道他们是被什么人利用了?正想着,只见那些铜枪手慢慢的往两边让开来,只见后面走出两个打着灯笼的女子,那是两个清丽娇艳婢女,走出来后分开,却从她们的后面走出一个人来,这人娇若天上的神仙妃子,层层叠叠的云裳,逶迤拖地,云雾鬓如雾,挺着一枝簪金点漆的碎技梅花,流苏轻垂,妩媚动人。
不过这女子却是他们熟悉的人,曾被南宫烨毁过容的乔珑,现在再看她,那娇嫩的肌肤上,已没有一丁点的毁伤,此刻一双黑瞳闪过阴骜森寒,紧盯着南宫烨和凤阑夜,凉薄的笑起来。
“南宫烨,当日你竟敢羞辱于我,我乔珑仍是堂堂的一国嫡长公主,竟然被你毁坏了容貌,害得我回去被兄弟姐妹耻笑,今日我定然要报这一创之仇。”
原来乔珑从小便生得极端的美貌,加上又是皇室的嫡长公主,深得皇上和皇后的宠爱,所以很是自傲,平素总觉得高人一等,但凡寻常的男子皆看不在眼里,那一次前往天运皇朝的齐王府,本来也是抱持着一种还恩的心态,没想到看到了绝色出尘的南宫烨,便惊为天人,想下嫁于他,没想到却被这男人生生的毁了自己的容貌。
而她更是被送回国后,受尽了国人的嘲笑,那些平常她不放在眼里的皇子们,也是对她不屑一顾,但凡她走过的地方皆被人讥讽鄙视,她怎么能忍受得了这份屈辱,因此乘夜离宫,找到了西方有名的大夫,修复了容貌,甚至于为了得到忆罗国老皇帝手中的奇兵铜枪手,不惜下嫁给年过五十的老皇帝,成了皇帝最宠的一个妃子。
那忆罗国的皇帝虽然宠她,却并不让她任意妄为,那人手中的三万铜枪手,却不让她动,她手上之所以有一批铜枪手,还是假借自己要回国探亲,那老皇帝不放心她,才会调了几百人随同保护她的安全。
没想到先前她在路上围截南宫烨等人的时候,却丢失了近百人,今晚她就不信除不掉南宫烨。
乔珑一身的煞气,明明是娇艳的脸色却分外的狰狞。
“南宫烨,今晚就是你的死期,当日你胆敢毁了我的脸,害得我被所有的兄弟姐妹嘲笑,还不得不嫁给一个五十岁的男人。”
乔珑把这所有的责会都怪到了南宫烨的头上,凤阑夜直接是听不下去了,怒指着乔珑。
“根本是你自己下贱,作贱你自己,与别人何干?嫁一个五十岁的男人是别人逼你嫁的吗?归根结底却是你心胸太狭隘了,把所有的帐算到别人的头上了,而且这定州城被杀的小孩也是你的手脚是不是?”
凤阑夜一声喝,手中的一柄古琴便被她端端正正的拿起,直指着乔珑。
乔珑仰天冷笑一声,双手一收往后退一步:“那又怎么样?本来想使用调虎离山计,先杀了你这个女人,让他心痛心痛,没想到他倒聪明,竟然知道调虎离山之计,回来了,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受死吧。”
她话音一落,一椎手,身后的铜枪手飞身而起,直往南宫烨和凤阑夜的面前扑来,快如游龙。
不过南宫烨并未接手,而是退后一步,沉声开口:“上。”
只见从北境王府四周窜起无数道人影,直扑那些铜枪手,这些人出没如幻影,正是蕾烟岛上的人,个个都是高手,比起那铜枪手自然更胜一筹,那铜枪手从整体上来说,排兵摆阵很厉害,整体作战也是厉害无比,但也仅限于与军队比较,若是和高手比,自然是不能比较的,所以南宫烨和凤阑夜并没有出手,只是在外围冷眼观看。
只见一个时辰过去,那些铜枪手陆续的倒地而亡,乔珑一看眼前的画面,脸色越发的难看嗜血,咬着牙跺脚大叫。
“南宫烨,你等着,我不除掉你绝不死心,今晚是杀一个孩子,明晚就是两个,三个,你等着,只要你不死,我是不会收手的。”
她尖锐的叫完,一挥手:“走。”
自然不能让这些铜枪手全部阵亡,要不然还剩下谁帮她。
那些人身形一闪退了出去,这一战,又损失了近几十人。
南宫烨伸手拉着凤阑夜望着廊下的那些人,没在暗影里,看不真切,他沉声开口:“好了,都下去吧。”
“是,少主。”
那些人退了下去,南宫烨把凤阑夜送进房间,唤了侍卫进来,把房间里的尸首都收拾了出去,又命人来整理房间,慢慢的天竟微微有些亮了,南宫烨心疼的让凤阑夜再躺会儿,他去看看那被杀的孩子的状况。
“好。”
凤阑夜不想让南宫烨心疼,应声躺了下来,示意他出去忙碌,等到他走了,真的闭上眼睛躺会儿,本来是想如何对付那乔珑,她这一走,只怕又躲起来,现在该如何把这个女人抓住,要不然只怕真的会害了很多小孩子,那女人如此阴险什么事做不出来啊。
想着想着便睡觉了,直到被人吵醒了,不由得面色微恼,唤了叮当进来。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叮当飞快的开口:“王妃,出事了,那个说王凶不详的流言又起来了,现在那户死了孩子人家的父母,把孩子抱到我们王府门外,闹了起来,很多百姓陪着他们跪在外面。”
凤阑夜眼神一下子阴冷如冰,这些该死的愚民,不行,一定要查尽快查出乔珑的下落。
凤阑夜翻身而起,飞快的穿衣服,然后连早膳都没用,便领着叮当奔出去。
这座北境王府的宅院并不大,是以走了一段路程便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远远近近的传过来。
“请北境王爷出来,我们不需要他待在这里,让他走,让他走。”
柳管家领着人站在门前,关着的大门不时有人砸东西,劈咧叭啦的响着,柳郸一看到凤阑夜过来,脸色慌张:“王妃,那些暴民闹事了?”
凤阑夜满脸的凉薄,寒气四溢。
“去,把王府的侍卫全部召集起来,马上带过来。”
“是,王妃。”
柳郸知道王妃是个厉害的主,一看到她出现,他的心便定了,立刻吩咐人去召集侍卫,这里,凤阑夜沉着的一挥手:“打开府门,我倒要看看他们是否想翻天了,这可是我们的封地,等于是我们的地方,即有让一帮刁民为难的话说?”
柳郸虽然为难,不过看王妃说话了,只得去开门,外面的人一听动静,便都停住了手,盯着那大门,柳郸生怕有人伤害到王妃,恭顺的开口:“王妃,你还是往后让一让吧,别让他们伤到了你。”
“我没事,开吧。”
门一开,凤阑夜领着叮当走了出去,只见府门外黑压压的跪了一层人,有定州官府出动了一部分兵将镇压,可惜没用,那些人依旧跪着喊叫,此时一见凤阑夜出来,不由得又哭了起来,却没有动手掷东西。
“北境王妃,你就当可怜可怜小的们吧,让北境王爷走吧,我们不要他待在这里,他若再待下去,会有更大的灾难的。”
一人说完,其他人连连的点头,跪在最前面的一户人家更是哭得肝肠寸断,那妇人抱着一个十岁左右大的孩子,只见孩子脸如死灰,唇角还有血,不但是这样,只见他的衣服前面,竟然一个大洞,分明是被掏了心的,正因为如此,这些人才会相信了那些什么鬼神的传说,坚信北境王是个不祥之人,招来了鬼怪之类的。
凤阑夜微眯起眼睛,慑人的华光,扫过所有的人,傲然立在府门前,如香花一瓣。
沁香万分,只见她缓缓的开口。
“这孩子是被人杀了的,怎么和北境王搭了干系?”
她的话落,那抱小孩的父母哭着开口:“这么多年我们这里也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可唯独是王爷一来,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道他不是不祥之人。”
一听到有人说烨是不祥之人,凤阑夜的脸色刹那间一片清黑,沉声开口。
“大胆,竟然胆敢以下犯上,还有这里定州仍是我们的封地,知道什么叫封地吗?本王妃告诉你们,就是说这定州的范围都是我们的地方,凭什么让王爷走,而不是你们走呢?很好,既然你们认为王爷是不详的人,那么,本王妃有理由立刻撵了你们离开。”
凤阑夜话音一落,便喝令旁边的柳郸:“马上把知府调过来,凡愿意离开定州者,立刻放行,永远不准再踏进定州一步。”
凤阑夜话音一落,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他们是彻底的震住了,没想到眼前的北境王妃竟然如此的强势,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如此强硬的一番话,而且她说的话也是一个理,这定州既是封地,自然就是人家的,若是他们认为不祥,可以走,人家没留着拦着,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这全天下的江山可都是皇家的,所以说他们有什么理由撵人家走,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