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萍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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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萍末-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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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踟蹰;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元代张养浩一曲《山坡羊(潼关怀古) ;》,道出的却是中华百姓人家千百年的心酸与苦楚。想我中华大地;五千年文明史渊远流长。三皇五帝开国,立我族华夏以来;夏、商、周更替。历经春秋战国动乱,自始皇起始一统;立国号秦以降;";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分分合合,就这样走过近两千多年。其间不乏文景、光武之治,开元盛世之伟业,以至路不拾遗,门不闭户,百姓安居乐业。然汉末黄巾造反,三国并起,晋亡五胡乱中华之痛,唐后五代十国互相倾轧,宋金百年战争,蒙古元之残暴酷虐。多年战乱,使我族百姓颠霈流离,江北祖地,十室九空,十里不见人踪,百里不闻鸡鸣。荒草遍地,饿馁盈野,百姓易子而食,华夏子孙;几限灭顶之灾,痛哉。幸我族辈,从不乏铮铮铁骨死士,燕赵悲歌,慷慨赴死壮士,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之谋臣。蒙元统治仅八十余年,太祖朱元璋等先辈草莽,以明教为基,联络各方英豪,揭竿而起,共赴国难,尽没不可一世、铁骑踏遍欧亚大陆的蒙古贵族于长城内外,驱除鞑虏至燕山以北,建起东至库页,西至哈密,南至南海万倾波涛之尽头,北至大漠泱泱大国,再造中华大好河山,立我国号曰明。至此,我族百姓得以休养生息,达亿兆之众。有口号曰:“发如韭,割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异姓、王公不必可畏,汉民从来不可欺。”

    明太祖洪武一十五年,太子不幸病逝。孙子建文帝年幼孱弱,掌管着偌大江山,好比一个不谙世事的娃娃捧着金饭碗走在大街上,不由得傍人不起觊觎之心。皇叔燕王朱棣,北平起兵,同室操戈,来抢帝位,数年征战下来,杀得尸横遍野,人心涣散,忠臣谋士,看到同族相残;竟然是如此凶狠;不由得个个心灰意懒。靖难之役以后,虽经明成祖朱棣历精图治,收拾人心,国之气象为之一新。然而其孙明英宗听信小人王振馋言,劳师远征,孤军深入。土木堡与瓦拉一役,五十万大军尽墨,损军折将,皇帝陷身囹闾,国家立刻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幸有能人志士授命于危难,挽狂澜于既倒,努力保住大明最后一点元气。但从此以后,我大明对北方游牧民族,只剩下稳守自卫而无半点进取之心。

    明中期以后,历代皇帝更无半点做为,只知道声色犬马,日日荒淫。国家承平已久,土地兼并日渐严重,百姓生活渐趋困苦。更为甚者,吏治败坏以至军备松弛,将官吃空额成风,士兵缺乏粮饷训练,衣着破烂,好似一批叫花子。小小岛国扶桑的几个城主,不改豺狼本性,纠结国内奸商恶霸,在沿海大肆劫掠,出入如无人之境,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久未经战阵的明军遇上了凶残无比的倭寇,登时溃不成军。还好出了个戚继光,重新整军备武,军民一心,历经数百场恶战,才驱赶走倭奴,还我族一个清清朗朗大好河山。但是这些由鲜血换来的惨重教训,仍然未被当权者重视。庙堂之上依旧花天酒地,不理民间疾苦,哪知道这世界已经悄然起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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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风起第1节降生(定稿)
    夏日里广州完全可以用骄阳似火来形容。湛蓝的天空中见不着一丝云彩,阳光肆无忌惮地在这个城市上空喷吐着火舌,试图烤焦世间的一切。横亘在珠江上的海印桥往日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从世间蒸发了,不见了踪影。桥面铺的沥青象是被晒化了般,流淌着软瘫在那里。从桥的这边望过去,远远的在桥的中心处不断升腾着层层薄雾,空气象是有了形状般在那里缓慢地流动。偶尔有一辆小车从当中急速穿过,扯起的风尘不断搅动着这个城市燥热的灵魂。

    邹天翔无力地斜靠在发烫的水泥栏杆边上,抬起头看了看天。火辣的阳光分外刺眼,让他感到一阵晕眩。他已经记不得最后的那顿饱饭是在什么时候享用的,他现在的样子活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甚至连乞丐都不如。脏乌的头发粘着几颗饭粒,板结成一缕缕,黏忽忽地耷拉在他额头上,从那里不断流淌下来的汗水冲刷出乌黑脸庞下面还能看到一条白亮。t恤衫已经脏得看不清原来的颜色,皱巴巴地贴在他身上,牛仔长裤豁开了一个流通内外空气的大口,灰蒙蒙的皮鞋也只剩下一只还穿在脚上。

    以前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用潇洒倜傥形容当年风华正茂的他一点也不夸张。不过那已经成了久远的记忆,他叹了口气。自从那天怒气冲冲地离开奉献了十多年青春时期最美好时光,而今依旧两手空空;想起来憎恶无比的银行来到广州以后,他就奔忙在寻找工作的路上。现实与理想之间的巨大差距让他不得不咽下这杯轻率的苦酒。带来的生活费已经花光,工作还没有着落。鸟笼一样的房间租金刚到期,面目可憎的老板娘就把他的行李扔出屋门。十年前从上海财经大学工业经济系毕业的时候他还是个天之骄子,十年后的他什么也不是,长期办公室的生活淘空了他的身体,也磨灭了他的光辉。最后一次求职是附近的一家地下成衣制造厂,然而体检表上肝功能的一个鲜红的十字,破灭了他唯一的最后的选择……成为一名靠体力吃饭的工厂熟练工人的希望。

    他已经一无所有,饥饿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在人群鄙夷的目光中,他不再拥有自信和尊严,干瘦的手托着一只从垃圾箱里翻出来的破瓷碗,明显营养不良的脸流露着最谦卑的笑容沿街乞讨。现在他每天最后可做的事只是呆坐在路边林荫道的石凳上,看着奔忙在大街上急促的人群,眼里只剩下对有事可做和能吃饱肚子的羡慕。

    昨天夜色蒙胧的时候,他象往常一样蹲坐在街角,准备享受从垃圾箱里捡到的半盒剩饭。那里面还有几块肉片和一些绿油油的青菜叶,多么好的一顿美味,上天眷顾。当他噙着泪水,低下头进餐的时候,几个人影从阴暗的角落里闪出来,一只破麻袋准确无误地罩在他的头上,接着是雨点般拳脚和棍棒。他能做的只是用手护住身体最软弱的部位,默默地忍受着,甚至不想求饶。不幸降临的原因是,他违反了规则,侵犯了盘踞在这里乞丐群的利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忍受着直到晕倒在地上,失去知觉。于是那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他装入麻袋,拖到海印桥上。在最后的关头这群人退缩了,长时间讨论的结果是结他一点教训已经够了,实际上这伙乞丐谁也不想背上亲自动手将他扔入奔腾的珠江的罪名。

    清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醒了。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他急忙伸手入怀,摸了摸胸口。还好,那里有一块祖传的玉诀,硬硬地还在。这是他家的传家宝,是他所剩下唯一的对故去父亲的怀念。当年父亲临终前亲手交给他的时候,挣扎着告诉他这是块通灵的玉,世代相传。上面依稀可见四个字,“授命于天,得道永昌”,是他家先祖当年隐姓埋名,从北方逃难到这里时带着的身份凭据。先祖交代过,玉在人在,玉亡人亡。因此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他也没想到把它卖掉。可是,现在,他用不着它了。

    整个上午他就这样呆呆地坐在桥面人行道上,任凭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何处是我的归宿,他内心里不停地问自己。前程路路断绝,看不到未来有一丝光亮。如果这样活下去,真是生不如死,不如早点结束生命,让自己超脱这俗世的烦恼。

    当他做出最后决定的候,天与地之间悄然变成一片混沌黑暗,阵风刮起他的破衣裳,诏示着一场大暴雨即将来临。邹天翔用最后的力气挣扎着站直身体,面对着滚滚向东的珠江,他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当他决定要伴随着大江一起奔向大海怀抱的时候,他胸口的玉诀发出幽微的白色光,象是一种柔和的抚慰。光圈越来越大,逐渐包裹住他的身体。这时,一道闪电,跃出云层,从天而降,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他,光芒照亮了他的须发,隆隆的雷声响辙了整个城市。

    第二天《羊城都市报》在报纸右下角一个很不显眼的地方登载了一则本埠消息,“昨日一名来历不明男子在海印桥上不幸被雷电击中,经抢救无效死亡。请知情者与本报联系,速往认领。”云云。

    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卑贱生命的毁灭。因为没收到贿赂而咒骂着为他清理身体的火葬场工人,毫不客气没收了从他怀中发现的那块古玉。

    话说那燕山脚下,便是大明国都北京。天子居住所在,自然是人烟密集;繁华辐凑之地。明朝朱棣取得帝位后,便将国都迁到北平,一则防北方游牧民族南下,二则这里原是他的大本营。经过数代人经营扩展,北京成为当时世界上数得上的大都市。城东建国门附近,有一座元朝至元十六年由郭守敬、王恂所建,现为大明国最高的历法机构司天监。三更梆子刚响过,司天监主事徐光启吃过夜宵,便同往常一样,别了家人,乘一顶小轿,径直来到观象台观测星象。

    这一夜的星空特别灿烂。徐光启站在观象台上抬头望去,只见浩淼的天空中星光点点,伴着天穹顶上的北极星更加明亮。不经意间,西方地交接处突然冒出一束光带,自西向东而来,光茫照亮了整个夜空,便提笔在记录下:“明万历三十八年春正月,彗出西方,光长竟天,星出轸,如盂,明烛地。”细心的他发现,一道明亮的毫光,从这道光带中分出,径直朝着王城方向落去。这一刻,他有些失神。

    皇长子朱常洛此刻正在客厅与几个心腹大臣议事。做为万历皇帝明神宗朱翊钧的长子,仅仅因为他是恭妃王氏所生,母亲以前卑贱的身份让他吃尽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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