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婆子说:“夫人没有闻到这酒香吗?”。
梅夫人说:“这茶就分了这么多种啊,每种都是十斤,还有珍品的贡茶呢,陈家真是有权势啊。”
那个婆子说:“茶好不好,我们看不出来,但是那些装茶叶的罐子都是精工细作的锡器,光是那些罐子就值多少钱啊。”…
梅夫人接着说:“还有这些头面,林林总总的这么多,不是金就是珍珠,就是宝石。”
那个婆子说:“夫人是没有看啊,那个放首饰的箱子里面十几夹子的首饰啊,都是装的慢慢的。耀眼生辉啊。我老婆子一辈子也没哟见过这么多值钱的首饰,居然都放在一起,连太阳光都显得不亮了。”
梅夫人有些羡慕,真想去看看,可惜,她已经说了自己生病了,不能出门看,只得忍住了,说:“你看这摆设,纱屏,玻璃屏,红木屏风,花梨木屏风,居然就有四架啊。”
那个婆子立刻说:“夫人你没有看到啊,那些屏风都是高大的很,将来放到屋里多么好看啊。还有那些屏风上绣的人物,花鸟,居然和活的一样,真是让老婆子开眼了。”
梅夫人又说:“还有这么多古董,字画,摆设,瓷器,很多我只是听过名字,并没有见过的。”
那个婆子说:“那些老婆子就不懂了。可是,那些瓷器老婆子还是看明白的,都是上好的东西啊。”
梅夫人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立刻去看了。
忍了忍,继续看单子,突然,她发现,聘礼里面最重要的银子,她没有注意,忙找了起来,一找到,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说“天啊,陈家真是大手笔啊,居然给了两万两银子的聘金啊。”
那个婆子楞了一下说:“可是,外面那么多东西,一个银锭也没有啊?”
梅夫人恨恨的说:“你懂什么,人家陈家低调,这银子能整抬的拿出来吗?一定是放在一个小夹子里面,里面放上银票就行了。”
那个婆子一想也是,就笑了说:“一般人家的聘礼都是全部都拿出来的,好显摆一下,这陈家真是不一样啊。”
梅夫人说:“你懂什么,陈家还用显摆吗?不用显摆大家都知道陈家是大楚第一的富豪了,还显摆个什么?不说这些银子,就是这些绫罗绸缎,摆设,玩器,字画之类的,大家的眼睛还看不到?那些照的你眼睛都花了的头面首饰,人家都瞎眼了看不到?还不知道陈家下的聘礼多?你看人家,绸缎什么的,一出手就是一百匹,谁能有这样的大手笔。我估摸着,今天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京城都要议论陈家的聘礼,还用把这些银子拿出来显摆?”
那个婆子不好意思的笑了。
梅夫人也不理她,又仔细的看着单子,越看越开心,最后,她突然发现,单子后面居然还有几样东西,,认真一看,居然是京畿一带的田地一千亩。还有京城里面的铺面六间。
这手笔太大了,京城一带的土地不但贵,而且不好买,也就是小陈家权势大,要不拿钱也买不到一千亩连在一起的土地啊。这还不说,京城的铺面,不说做生意,就是租金都很客观。
一想这些东西已经就是自己的了,每个月都能有租金进账,每年都能收租子,再也不用靠着梅翰林的俸禄生活了,真是太好了。梅夫人高兴的都要流出眼泪了。第一次,梅夫人对陈家生出了感激之心。
忙碌了一整天,终于把下聘这件事情给办好了,梅翰林拖着疲惫的身躯把客人都送走,把侄子侄媳妇都送走,下人们开始归置东西,拆棚子。梅翰林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那些姨娘的后院,而是去了正房。
梅夫人有些讪讪的,忙把让丫鬟泡了一杯茶拿过来,亲手递给梅翰林。梅翰林斜着眼睛看了看她,对下人们说:“你们都下去吧。”…
那些丫鬟婆子忙下去了。
梅翰林看看四周没有了人,这才对梅夫人说:“怎么样?身子好些了没有?”
梅夫人不好意思了说:“也没有什么大碍,主要是我不懂的打理这些,也不惯于和那些官宦家眷们应酬,所以才推说是病了。好在有侄儿媳妇她们都是出身书香门第的望族,本来在家里,在族里都料理惯的,想来我不在她们还能更好的料理这些事情呢。所以,我就推病了。”
梅翰林本来打算好好骂妻子一顿的,没有想到头一句,人家就诚实以对了,梅翰林是个君子,倒是给整的没有了脾气,语气自然就温和起来:“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啊。”
梅夫人忙说:“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家是商贾之家,本来我就只是勉强识得几个字,会打算盘,看个账什么的。可是对于这个官宦人家的往来,还真是不懂。其实就是管理家务,因为小时候在娘家娇惯的很了,也没有学到,所以,这家里的事情真是料理不来,更不要说大姑娘赐婚这个事情了。”
说到了出身,梅翰林立刻没有了脾气,当初第一个妻子和他情投意合,两个人都有才华,京城诗歌唱和,可惜,发妻生了三个孩子之后,一病去了。妻子去了之后,梅翰林终于中了进士,入了翰林院。可惜,京城居,大不易,自己多年赶考,已经把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就是发妻的嫁妆也花的精光。当了官之后,因为是在清水衙门的翰林院编书,更是不容易生活。后来,经人介绍,娶了京城的一个商贾之家出身的现任妻子。当初看到这个妻子年纪小了很多,还长的十分美丽,嫁妆也丰厚,就是骄纵些,性子倒不是太狠毒的。所以,刚开始过得还行,这个妻子也算是争气男男女女生了几个。可是,因为两个人的年龄差异,文化差异,身份差异使得两个人的争执越来越多,加上梅翰林眼看着梅夫人对发妻所出的三个孩子都不好,为了保护三个孩子,只能把管家的权利夺走,交给已经长大的大女儿。可是,这样一来,夫妻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后院的姨娘们没有一个是省油灯的,看到这个情况,就天天挑拨,挑战梅夫人,终于演变成今天的模样。(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下聘。
第六十三章 下聘 ,:
第六十四章 不是一个人的错
梅翰林想想,也突然觉得有时候,并不都是梅夫人的错。比如说没有文化,这是梅夫人的错吗?当初娶妻的时候,就知道是商贾出身的,没有文化是正常的。还有,梅夫人虽然是正室夫人,但是,后院的姨娘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梅翰林文人之间唱和,讲究名士风采,会互赠小妾,所以,这后院乱的很。这一切是个女人估计都不能容忍。可是,梅夫人不是也忍了这么多年,还一直把嫁妆拿出来补贴家用。
这个家,女人多,梅翰林喝酒应酬,还喜欢读书,玩古董,画画,写字,这些都是烧钱的东西,再加上家里的孩子多,发妻生了一女两男,继妻生了三男两女,还有小妾们生了两个女孩,两个男孩。现在家里男孩就有七个,女孩子有五个,这每个月的用度多么大?正是这些逼迫的梅夫人越来越抠门,越来越吝啬。所以,家里变成这样,梅夫人变成这样,能是梅:: 。。夫人一个人的错吗?
梅翰林不自觉的把语气放的更温和了说:“我知道你这些年嫁给我之后,也没有享过什么福,倒是受了不少的气。”
这话一说,梅夫人的眼泪就流了出来。这么多年,她真是受了不少的气。回想起来越发哭的凶了,一边哭一边说:“老爷也知道这么说。我当年在家里的时候,本来是幼女,自然骄纵了些,不懂得财米油盐,没有法子。又是嫁给你这样的官宦人家,家里很是高兴,又是担心,就给了我许多的陪嫁,想着有了这些钱财就能让我过的好些。可是呢,嫁给你之后,因为你是官宦,我就要经常参加那些夫人们的聚会。她们都是书香门第出身,要不就是豪门世家的出身。她们每次聚会不是吟诗就是作画,要不就是显摆自己又添了多少的首饰。多少的衣服。要不就是显摆自己的丈夫官职,显摆自己的家世,显摆自己的儿女。我呢?我虽然有些钱,可是这些钱能跟那些勋贵人家的贵妇人比吗?更不要说世家的夫人了。文官们中间。没有钱的也很多。可是这些人大多是书香人家。她们都清高的很。哪里看得起我这样的商贾之女。我受了多少的委屈?老爷虽然是个翰林,可是在京城里面,六品的官儿有多少。那些大官的夫人们哪里肯搭理我这种小官的太太,可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家的夫人,又嫌弃我太俗,你说我有多么受气?这还不说,在外面受了气,回到家里该好些了吧?你看看我们家,哪一天安宁了?姨娘们个个都难伺候,孩子们越来越多,我们住的又窄小,孩子们都是挤着的,仆人们更是挤在一起,这一天得有多少糟心的事情啊?这还不说,眼看着孩子们都大了,要谈婚论嫁了,可是,这么多孩子,十几个,我们有钱给她们备嫁妆,备聘礼吗?我们的儿子成亲之后住哪里呢?我的嫁妆早就吃完了,家里生活都困难了,哪里还能置办这些?能不愁吗?”。
梅翰林想想也是,说来说去都是自己的错,真的不能完全怪罪梅夫人。梅翰林温声说:“夫人,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没有本事,还把家里搞成这样,真是对不住了。”
梅夫人正在哭着,没有想到夫君会向自己认错,不由的愣住了。
梅翰林说:“过去的都算了。我们以后的日子会过的更好的。实话跟你说吧。这一次梅英的嫁妆,我们家不用出一分钱。早早的,陈夫人就给了梅英了。一共是五万两银子,还有许多的头面首饰,珍贵玩物,古董字画之类的,甚至还有一个小宅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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