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烟花在天空中炸开时,天台上的人儿也炸开了锅。芯蕊知道俗话有三个女人一台戏了,想不到男人也一样,有过之而无不及。
望着天空中绽放的烟火,芯蕊的心激动异常。看着如星坠落的烟花,芯蕊有些害怕,害怕眼前的一切会突然消失。
眼前蹦跳、鼓掌、叫好的身影已经成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倘若真有分离的一天……芯蕊想至此处,心就疼的无法呼吸。
于此同时,天台上的欢呼吸引了楼下院子里的部分眼光。就在这人群之中,有一双眼盯上了一个人……
烟花结束后,大伙似乎意尤未尽似得,拉着芯蕊嘀嘀咕、嘀嘀咕的说个没完。
跟在家庭队伍后的程晓时不时的转身后望,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但多次突然转身又没看到什么,程晓以为是自己多心就放开了跟着大伙走。
直到转弯口,突然有人叫了程晓的名字。
“晓儿!程晓!”喝声不小,在人渐渐稀少的深夜里格外响亮。
闻声,芯蕊几乎是第一个回头的,因为那声音摆明就是女人的!望着背光里的颀长身影、婀娜的身材,芯蕊危险的眯了眯眼:“程晓,你认识她?”
不知道为什么,见着这个女人的第一眼芯蕊就没来由的冒火。是她的火辣身材惹自己不开心吗?还是她那似叫情郎一样,如蜜的声音惹自己不快?
芯蕊的不悦,大家都感觉到了,一个个不安的望着程晓等待答案。
程晓看着芯蕊变了脸色,心就慌了,“妻主,晓儿不认识她的,真的!”
“不认识?”芯蕊挑眉,“身处深宫的御医,外人根本不可能认识,你说谎都不打草稿的吗!”芯蕊的怒意根本控制不了了,冲着程晓就开骂。
“妻主,晓儿真不认识她的!”程晓看着朝自己跑来的陌生女人都快急疯了。
“晓儿,真的是你啊!刚在伯伦楼,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女人跑到程晓面前愉悦的说。
“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啊!”程晓甩开她想伸来拉自己的手说。
“我是杨怡,你的未婚妻主啊!我们从小指腹为婚,你不记得了?”杨怡莫名的望着程晓道。
“杨怡?”程晓在自己淡化的记忆里,好不容易的翻出了这个名字。不错,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可自己家徒四壁、走投无路的时候她不出现,偏在这个时候……
“指腹为婚?”另头,大伙闻言都惊呆了。
“程晓,你混账!”芯蕊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不经考虑的扬手就往程晓脸上掴去。
杨怡见此,一把抓住了芯蕊手道:“臭丫头,敢动我的男人?”
程晓看着芯蕊眼里的狂风暴雨,就知情况不妙。甩开杨怡拉着芯蕊的手,程晓挡在芯蕊面前对着杨怡道:“谁是你的男人!你走啊,我的事不用你来管!”
“小混球,我在帮你呀!”杨怡不明白,小时候以自己马首是瞻的小鬼这会怎么会帮着人家说话。
“我不要你帮啊!现在我已经嫁人了,请你放尊重点好不好!”程晓也急的大喝。
“嫁……嫁人?”杨怡闻言呆住了,“喂,我花了十多年的时间啊,你就给我这答案?”虽然从小对他印象不错,但却没想过要娶他。所谓的婚约只不过是父母间的戏言,若成真固然是好,不成大家也不会放心上。然,咋听他嫁人时,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那我该给你什么啊?”程晓反问,眼里闪着泪光,“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当我流落街头,到处行乞的时候你在哪?我被抓进宫,被逼着学这个、学那个的时候你又在哪?”
“我不知道嘛!”杨怡知道他流落在外一定吃了不少苦,可自己真的是不知道嘛。
“你乱说,我娘有写信给你母亲的!”程晓摇头道。
“收到信的时候都已经是十天后了,殷管家冒雨来报信,遇着山路滑坡也没办法啊!”杨怡看着程晓一直护着的芯蕊道,“那臭丫头就是你妻主?”
虽然自己没想过要娶他,但两家世交,总也不能把这小子丢给一个有七房夫君的花心大萝贝!
“是啊,你想怎样?”芯蕊听的仔细,事情的轮廓已经基本清楚了,显然是一场误会。但要交出已是自己的男人,休想!
“丫头,我劝你最好马上回去写份休书,我可不想告你拐带良家夫男,闹的要坐牢这么惨!”
虽然杨怡出言恶毒,但她看得出来程晓的心是偏着那小丫头片子的。要不,他该和小时候一样拉着自己就走才对。
十年了,自己早就有了夫,可程母遗言就是要她帮着找到儿子。既然他生活的还可以,也嫁了人,那么这个女人到底可不可靠?
“我拐带……我拐带良家夫男!……你……”芯蕊闻言差点气昏,“你自己问问他,花轿临门前我有没有尊重过他的意见!倒是你,你有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跟你走啊!”
“程晓,她真的征求过你的意见,是真心嫁给她的吗?”杨怡不信,世间有多少女人懂得尊重二字?
“没错,妻主不止问过我一次。”程晓含泪点头道,“杨怡,妻主对我很好,求求你回吧!”
望着芯蕊眼底的怒意,程晓不知道回府后会怎样?她不会真的休了自己吧,未满三月就被人休了,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若真是这样……”杨怡望着敌意甚重的芯蕊道,“不如,我们找地方坐下好好谈谈吧。”
瑞王府 花厅
“啊……真是想不到啊,你看着娇小玲珑还是一位王爷啊!”杨怡捧着茶杯笑的灿烂。
芯蕊看着她满脸笑意,恨不得撕了她,“天色不早了,有话就说吧。”
“说话这么硬邦邦的干嘛,我不会带走程晓的。”杨怡放下茶杯道。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芯蕊微蹙英眉道。
“我和程晓有婚约没错,但也只是母亲们的戏言罢了。”杨怡回忆着说,“那年我才六岁,正逢中秋。当时我们正在程家做客,程侍父大肚便便产期将至。酒过三巡,略有醉意的母亲就点了程侍父的肚子说,若是男娃就给我当夫。若是女娃,就结义金兰,结果程伯母也稀里糊涂的应了。”
“哪又怎样?”芯蕊喝了口茶说。
“也就是说,她们并没征求过我的同意就定了我的终身啊。我是有权拒绝的,再说我已有夫了,真心相爱!”杨怡望着芯蕊道,“刚才口出恶言呢,也是想看看你紧不紧张晓儿。毕竟世交一场,我有责任对他好。”
“是吗?那你现在作何打算?”芯蕊面无表情的问。
“我们杨家世代都是盐商,我大姐把京城这块让我打理,所以……要在京城常住。”看着芯蕊递来凶恶的眼神,杨怡嘻嘻一笑道,“放心好了,从小我就只当晓儿是弟弟。放心吧,我不会拐走他的。”
“最好你说的都是大实话!”芯蕊又灌了口茶说。
“不要气鼓鼓的了,晓儿现在心里只有你,对着我竟然也敢大呼小喝的。”杨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对了,七房夫,后院你能镇得住?”
“说来说去,你就怕你家晓儿吃亏是吧。”芯蕊重重放下茶盏道,“你给我记住,他是我的夫,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管我打他骂他也好,你也只有看的份!”
“你这丫头,有你这么吃醋的吗?小小年纪醋劲不小……”
“你还说!”
“说你吃醋嘛,又没说你……啊,你踹我?有你这么待客的吗!”
“你给我滚啊,这里不欢迎你!”芯蕊羞愤交加,提着裙摆硬是把人给踢出了府门。
“小王爷啊,记得我住张杨路杨家大院啊,有空记得来喝茶!”杨怡站在瑞王府台阶上,对着叫人关大门的芯蕊大声道。
“动作快点,关门啊!”芯蕊气的跳脚,干脆亲自动手关上了朱漆大门。
“呵呵……醋劲大是好事,说明在乎啊。唉……”杨怡叹了口气,双手叉腰的下了台阶往大街走去,“如此,程伯母、程侍父也该安心了。”
街上已无人,只有天上的星星还一眨一眨的,月光把她的身影拉的长长的,长长的……
围场狩猎
关上大门,芯蕊转身却与两眼红红的程晓对上。
“不是让你回园子了吗?怎么,舍不得她走?”芯蕊嘴上不承认自己醋劲大,但心里承认。因为自己连晓儿的思维也想霸占,只想他想的念的都是自己。
“不是!”程晓连忙摇头,“晓儿只是……”
“不是的话就给我回园子,杵这儿你烦不烦?”芯蕊推开他禁自往内院而去。
“妻主,晓儿不是故意骗您的!”程晓因势退了两步,随后立刻跟上,拉着芯蕊的胳膊急道,“事情都过去十年了,晓儿也在太医院待了十年,早把这些忘了。”
“你忘没忘记与我无关,回去吧!”芯蕊加快步伐,跨进了自己的院子,转身就想关门,不想被晓儿挡着关不了。
“妻主,晓儿知道您心里有气,那就发出来啊!”
“走开!”芯蕊推开晓儿,“现在没空理你!”
晓儿被推倒,见芯蕊又要关门,来不及多想直接把手伸进门缝企图阻止,“啊——”
一声痛叫,惊的芯蕊松手。看着躺在门边,手还在门槛上挂着的人,芯蕊赶紧蹲下身扶起他,“你傻啊,把手往门缝里塞,找夹是不是?”
晓儿见着她跨出门槛,不顾伤手攀着芯蕊就不放手,“妻主,您要相信晓儿,晓儿心里真的只有您……”
“好,妻主信你。先放手,进屋给你上点药,要不很快就肿了!”芯蕊企图掰开抓着自己不放的手说。
“不放!您是不是想休了晓儿,不要晓儿了!”程晓忍了很久的眼泪落了下来。
“休……休了你?”闻言芯蕊一愣,随后莫名道,“不会的,你又没犯七出之条,妻主干嘛要休你啊!快起吧,地上凉。”
“不放……不放……”程晓丝毫不敢放松,抓着芯蕊的手反而越来越紧。
芯蕊见着无奈,任由他拉着把人带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