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爹都忘了他了,还有哪个男的能喜欢他?与其嫁过去让他受冷落,不如我一个人带着他。”
“你还年轻,不能就这么过下去,总不能不考虑自己的幸福。”
“我不是个老古董,”沈洁说,注视着车窗那边,“如果有合适的,我没说不找,但是,这和婚姻是两回事。”
赵青说:“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陈祖安这样的,胜光不就很好么?”
赵青的男朋友名叫吴胜光,人长的用沈洁的话说是其丑无比。
当初,赵青和吴胜光在一起的时候,沈洁是极力反对的。她无法想象,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夜半三更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对方的模样,还能够重新睡下去。可是,赵青有她的道理。男人,你不能找个太漂亮的,太漂亮的,即使你不想找别人,也有别人主动来勾搭你。找个吴胜光这样的,起码放到哪里都放心。
事实上证明,赵青是对的。这两年,吴胜光的皮革生意越做越大,带着赵青的生活也开始养尊处优,难得的是,成功后的吴胜光对赵青不仅没有忘本反倒更是俯首帖耳。
“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份运气。”她说。
“婚姻是场赌博。你不能还没上场就宣告输赢。”
“聪聪这样,我不能带着他四处折腾,如果我再离一次,我敢肯定,我会倾家荡产,连翻本的机会都没有了,”她目光从车窗那收回来,振作一下,挺直了腰,“走吧!有事,我会联系你。”
目送着沈洁进了楼道,赵青仍然站在原地,良久都没动。从小,她就是心高气傲的,上学的时候,全班的同学,她没几个投脾气的,和沈洁也绝不是一见如故。
那时候,沈洁的成绩很好,什么样的应用题到她那都不再话下。她呢?她的成绩一塌糊涂。拿着加试题去问沈洁。对方坐在位置上,半扬着眼皮,一双黑眼珠懒洋洋地瞧着她,爱答不理的:“老师刚课上讲过的。”
她憋着气说:“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对方冲她翻了个白眼,“不过就是苹果换成了鸭梨,货车换成了汽车么?这题型,老师已经讲了八百遍了,你天天上课,盯着黑板倒是像模像样,脑子里寻思什么呢?”
“这是什么话?”一下子,她就来气了,哪有人这么说过她,从那以后没有再跟沈洁说过一句话。
这事过去,两个人再没有什么交集,直到有一次,邻班有两个男生在放学的路上纠缠赵青,沈洁正好路过。
过了很多年,赵青逢向人介绍沈洁的时候都不忘说这段:那当口,沈洁将书包往地上一扔,再解下脖子上的红领巾,边解边说,‘不能系着红领巾打架,’她把红领巾扔给赵青,卷起袖子,直挺挺的叉着腰。她完全不知道,沈洁是怎么动的手,就那么两下子,那两个男孩子就被撂倒了。那时候,沈洁有多帅啊!她站在那儿,弱不禁风,足足矮过那两个男生一个头,可是,她冲着那两个男生骄傲地扬着下巴,甩着头,挑着眉,像一只打了胜仗的九头鹿,简直说不出的神采奕奕。那会儿,赵青呆立在那儿,完全傻了,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孩原来可以这么帅的。
那是青春年少,现在呢?沈洁深思地望着窗口,吉普车开的远了。她望着那在云层里忽隐忽现的阳光,无法确定自己的思想,心里莫名涌上些酸楚的情绪。
“婚姻是场赌博,你不能还没上场就宣告输赢。”可是,她怎么上场?凭什么上场?她即使想上场,她总应该有些筹码,她所有的问题都会摆在这儿。时间除了剥夺她的青春,连一点筹码都没有留给她,她凭什么上场呢!
还没到十点钟,魏军就坐不住了。这家名叫夜巴黎的酒吧,他陪着梁羴已经连续坐了四个晚上。
梁羴的背景比他的名字还复杂。广州人,从祖父那一代就是在黑道上混的,到了他父亲一代,已经混的风声水起,有了名号。
梁羴兄弟三人,他是老三,因为是小的,有所依仗,家里事务有两个长兄打理,他自己这边逐渐的开始不思进取,终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吃着喝着的都是父亲两个兄弟打出来的江山。
魏军原本与这号人并没有什么交集。早些年,蔡晨的一个兄弟在广州招惹了一个黑帮老大的情妇,被道上人联名追杀,他四处拖人找关系,最后通过这个梁羴私下送出一笔不小的“赎金”算是替蔡晨那位兄弟将这件事情摆平了。
因为欠了对方人情。有几回,梁羴来北京,他好吃好喝,盛情款待,一来二去,这个姓梁的就黏上他了。有事没事,就跑来北京一趟,除了吃喝拉撒毫不客气地全部算到他的头上,回回还得让他亲自陪着,这令他不胜其烦。
知道这个梁羴不是个好惹的主,加上达琳在广州的办事处到底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对方随意找他个小麻烦也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魏军投鼠忌器,只巴望着对方好说歹说吃够玩够了赶紧打道回府。
可是,连续四个晚上,这个姓梁的似乎已经乐不思蜀了。白天睡觉,晚上比谁都精神,不玩到半夜三更,他绝不罢休。而且,连续四天,除了这间夜巴黎,他哪也不去。
夜巴黎有个叫陈玲的女服务生,梁羴来北京前,两人不知怎么搭上的,人年纪不大,长得娇娇小小,酒量却是惊人,更是一肚子的心机,光只是摸手摸脚的小便宜,几个晚上,有年头的红酒就开了能有十几瓶,至于果盘,点心,各种小吃,几乎整个酒吧的东西都上全了。
魏军冷眼瞧着姓梁的,也不点破,眼睁睁放任女孩逗弄着他玩,心里骂着,这傻帽分明只是好勇斗狠,脑子却相当愚钝,看那状态,就是耗上整个晚上,他也未必能占着什么“便宜”!
他出去接电话。房间里面有音乐,外面也不安静,每间房里几乎都被人塞得满满的,到处都是嘈杂声。
这简直就是一家毫不入流的酒吧,设备不先进,音响也不怎么样,房间里好像还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气味。服务生不漂亮,就连公关也没什么姿色。他接电话这功夫,走过去的女孩就没一个看着顺眼的,连起码的条件都没有,更谈不上什么姿色。
走廊外面信号也出奇的差,时断时续,他勉强聊了两句,也听不清对方说的是什么。
看了看表,时间还不到十点钟,他在心里诅咒了几句,撂了手机,推开包房的门,跨步进去,他没了耐性,预备叫着梁羴走了。
可是,忽然间,他收了脚步,往走廊那边看了过去。那边,离他只有十几米的距离,歪歪扭扭走过来一个女孩,牛仔裤,黑衬衫,梳着马尾,似乎很是熟悉呢!他难以置信地眨眨眼,有点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没错,相当熟悉的面孔,相当熟悉的笑容,相当熟悉的身段,分明是白天在名爵看见的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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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显然,那女孩似乎喝多了,好像不记得自己是哪间房了,她挨个房门推开看看,又退出来。
魏军等着对方走到近前,他有些意外,有些控制不住的惊喜,难得,她怎么会在这呢?他在潜意识里判断了一下对方的身份,但是,念头一出,他几乎立即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想。看样子,她实在不像是做“那行”的。可是,似乎又不像是服务生,起码那装束就不对。
她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在这里的?他摇摇头,他今晚连两瓶啤酒都没有喝,绝不会产生幻觉。
他有些振奋,有点热切的情绪涌上来,先别管她是干什么的?他来不及想太多,迫不及待地直起了腰。她出现的太突兀,太意外,无论如何,这算是个有两分姿色的,他得抓住这个“意外”。
他站到她身边了。
似乎感觉到眼前有人,对方笑嘻嘻抬起了下巴,迎着他的目光,唇边笑容在飞扬,“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没,没看见有人失恋么?我——失恋了,所——以庆祝一下。”
他兴趣十足地注视着她。她站的不稳,脚步摇晃,笑容有些恍惚,眼睛雾蒙蒙的,神情也是轻飘飘的,舌头更是不灵光。“你怎么上这来了?”他笑着问。
“你说什么?”她叫。
“你怎么上这来了?”他加大音量重复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她递过耳朵,手拢在耳边大声问,“你在说什么?”
他想再问,随即就收住了话,看她的样子,想说清这个问题得需要时间呢!
他四处看看,没看见她的同伴过来。
他犹豫了一下,对着她打量了几秒钟,看着她的衬衫衣角系在一起,盘在腰间,腰身并不高,可是,随着她的动作,那衣服便向上跑过去,露出她腰间的肌肤。
他的目光停在她的腰间,心里有个念头划过,他觉得自己简直卑鄙极了。看着她要走,他挡在了她面前,笑道:“不如进去喝两杯!”
她靠到了墙上,翻翻眼睛,盯着他,眼神有些警觉地在他脸上搜寻着,她在努力集中目光,努力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他看得出来,她那“努力”是徒劳的,她那表情迷茫,目光怎么着都是涣散的。
她审视了他一会儿,忽然俏皮地笑了,有个很好看的酒窝在她唇角浮动开来,她伸出一个手指顽皮地晃晃,“我才不呢!看你就不像个好人。”
他哈哈大笑起来,扯了她的胳膊,直接将她扯进房间。
房间那两人笑的起劲,陈玲正坐在梁羴的大腿上,两人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看他进来,手上还扯着一个女孩,梁羴看了一眼,眼光色迷迷地在新来的这个女孩身上转了一圈,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