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叹息着。层层雾霾打过来,罩着玻璃窗,她又喝了两口水,水的凉意冲上脑子,她深思地望着前方。夜色阑珊,有霓虹灯诡异的光芒透过玻璃窗打在她的脸上。刚刚在酒吧里,对方没有趁着她喝醉占她便宜,也没有让梁羴轻薄她,倒是有些令她意外,也就是,对方还不算是她想象般的那么罪大恶极。
不,她抗拒地甩开了这个念头,不能再以貌取人。
她又往那边深望了一眼。再喝了一口,吸了口气,“开车吧!”她说。王帅发动引擎,车子于是踩着夜幕,往前方直冲过去。前方有一段路,不知多远,但是,一定不好走。她想。
晚饭的时候,魏军把车开回家。
推开客厅的门,魏家的保姆阿兰和阿紫正在布置餐桌,准备晚餐,看见他,均脸色一喜,“军哥,你回来了,叔叔可是等了你半天了。”阿兰说:“正好我们做了你喜欢吃的胡椒蟹和啤酒鸭。”
阿紫也赶紧说:“还有军哥喜欢吃的白切鸡呢!”
魏莹从楼上正好一步一步下来,脸色相当难看,撅着嘴,“我就奇了怪了,你们两个,是伺候我们一家人的,怎么不见的你们对其他人这么好过?还白切鸡?”她轻蔑地哼哼,没好气地说:“那有什么好吃的?一股血腥味,拖到嘴里,都会有血丝流出来,恶心的要死!”
魏军扫了她一眼,手里的东西被阿兰接过去,去解衣服领扣,“谁惹着我们家大小姐了?我怎么就闻不到血腥味?倒是硫磺味扬的满屋子都是。”
魏莹白了白他,懒洋洋地坐到沙发上,拿起遥控器,百无聊赖地对着电视机拨了两下,就无聊地扔到了茶几上,嘴里嘟囔着,“连节目都这么难看。”
魏军往楼上看了一眼,“你们家那二十四孝呢!这会儿哪去了?该来伺候我们家大小姐用膳啊!”
“谁知道?”魏莹撅起嘴角,愤愤不平地,“一个下午了,电话都关着机,真讨厌,真讨厌。”
“这可稀奇,”魏军说:“等会怎么罚他让我瞧瞧,我看,姓陈的有多大耐力。”
魏达成携着妻子张萍从外面花园进到客厅来。已过知天命的魏达成精神矍铄,说话中气十足,依然有股子年轻人的利落劲头,“几天不着家,一着家就撺掇你妹,想看笑话?怎么这么大的瘾呢?”
“是啊,”张萍说。看着魏军微笑起来,半嗔半怪地,“瞧瞧,又是好几天都不回来,真真是家里成了旅馆了。人人都说,女大不中留,我们家这倒反了,儿子成天不见人,好歹,家里还有其他的人呢!要不然,你非得把我们两个老的都晒干了不可。”
魏军直接过去揽住魏达成的肩膀。父子俩个一起往餐厅那边过去,“爸,别说我不惦记你啊!”他嬉皮笑脸地,“你现在出来进去都有人伺候着,我回来了,他们哪有机会表现?”他四下找人,“你那个儿子呢?还有那上门女婿呢!没理由啊!”
“怎么说话呢!”魏达成蹙起眉头,瞅瞅他,板着脸,“说话总是这么吊儿郎当的。”他清清嗓子,本来想责备几句,弄点父亲的威严出来,但到底,看着儿子那模样,说出的话还是和气的,“怎么平时都神清气爽的,今个儿灰头土脸的,昨个儿又没睡好?”他刚缓和的脸色即刻又绷紧了些,“这点,你真的跟世通和建生学学。”说完这两句,便也四下找人:“怎么世通和建生还都没回来呢!”
“莹莹,”张萍瞄了一眼他们父子两个的背影,催促魏莹,“赶紧给那两个打个电话,看看两个人都走到哪了?好不容易,今天大家能吃个团圆饭,怎么,他们反倒落了后了?”
魏莹嘴撅的更高,极不情愿地往沙发里缩过去,“我不打,干嘛要我打?”
张萍心里恨得牙痒痒,“不就是没打通电话么?等会你问问他干什么去了不就完了么?在这生什么闷气?”
魏莹不理她,也不到餐桌上去吃饭,坐在那儿气呼呼地吐着气。
餐厅很大,装修的富丽堂皇,连着客厅,用地台的高度和客厅区别开来。这会儿,一张长条桌子,摆满了一桌子的菜。
魏达成在主位上坐下来,“瞧瞧,今天都是你爱吃的。这汤,你阿姨煲了一个下午了,手艺没话说。”他等着阿兰把汤盛好,示意儿子,“看看,怎么样?”
张萍跟着过来,又和风细雨地微笑起来,“这个汤,我熬了两个钟头呢!你们爷俩尝尝怎么样?”
魏军喝两口,笑了笑,“阿姨拿手的岂止是汤,哪样不行?”
张萍深看了他一眼,笑容依然停留在脸上,“阿姨的汤好喝,没见你回来喝几次?就为了给你选鸭子,我可是在菜市场被熏了足足一个小时呢!”
魏军说:“那我回头把这骨头渣都啃了,一点都不剩。”
张萍嗔道,“瞧瞧你说的,哪能让你啃骨头,你是我们全家的宠儿,还不把好的肉留给你吃?骨头谁爱啃谁啃去。”
魏军这会儿抬起头来迎着张萍的目光,笑容仍然漾在他的眼角眉梢,“阿姨,这你就外行了,其实贴着骨头的肉最好吃,那些胸脯肉,大腿肉,其实倒是腻得慌。”他说完,兴致不减地招呼阿兰,“开瓶花雕,我今个儿陪老爷子喝两杯,巴结巴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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