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总有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护卫他们的资源,他们就像装饰华丽的坟墓,外表看起来庄严肃穆美仑美奂,实际上里面装满了死人骨头与腐烂的气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世人却被这些人迷惑吸引,争相效仿。
什麽**,惹天下英雄竞折腰,江山哪里娇?
男人争着要当这个世界的王,而女人争着要接收男人的成功,尔虞我诈泯灭良心千方百计地想要成功与成就,在踏进棺材的一刹那,才警醒自己花费了一生穷尽了心力从地上界所得到的,终究还是要还给地上界。
留给自己的子孙和留给别人,又有什麽差别?对这个地上界有什麽差别?对自己又有什麽差别?
经上说,一代又来,一代又去,地却永远长存。
诚哉斯言。
对欧阳明珠而言,她想要成为金字塔顶端,是轻而易举的事,她只要择优,在权力地位最高的人面前,把脚张开,就可以了,如果再稍加训练,懂得哄男人,就能成为这个男人的女神,让这个男人奉上一切,从而接收这个男人的成功,站在这个男人所有一切的顶点,傲视天下,富贵一生。
何其容易,何其快意。
但她不要。
不为什麽,她就是不要。
欧阳明珠不需要拉拉杂杂交代一堆言词粉饰的理由,不需要逢人就说自己有多高尚,反正,欧阳明珠就是不要。
在欧阳明珠成为冒险家之前,她吃尽苦头,努力修练。在欧阳明珠成为魔法师之後,她就加入镇魂歌公会,接受镇魂歌公会的保护,接受人形坦克靖海骄的保护,隐身在精英女人团体当中,自绝於男性世界之外,欧阳明珠跟许多镇魂歌公会的冒险家一样,讨厌男人的眼神。
尤其是,猥琐男人的眼神。
然而当欧阳明珠决意跟随一沙鸥开始,她就必须面对,这个世界男人j壑难填的眼神,那种意淫,那种视奸,那种邪妄占有想像,种种,都必须面对。
眼神,还是最轻微的,还有言语、动作、嘻笑的声响。
甚至是恶心的嘴脸,粗鲁的动作,罄竹难书。
一条根走到大厅,这个离峰时段,用餐人数约两三成,他瞄了欧阳明珠一眼,随即眉开眼笑地迎向横剑,哈腰殷勤地说:「唷,横剑爷,有事情找个下人来通知小的到府服务就行,怎敢劳您屈尊亲自过来,请请请,里面请。」
「少在那边应付我,也别什麽里面外面的,我就在这谈。」横剑姿势不动,只把头摆向一条根,粗声粗气的说:「我最直接了,你每个月上缴的规费,太寒酸了,瞧不起我横某人吗?要调整,加一倍。」
横某人?你也知道你是狠某人,你当我凯子啊,现在剑刀小的规费一样多,你加一倍,别人不用加一倍吗?老子赚钱你分钱,凭什麽?你们三霸凭什麽?恃强凌弱,岂有此理,我欠你们的是不是?
我诅咒你们天打雷劈绝子绝孙不得好死。
千万个恨一闪而过,一条根挂在脸上的笑容连一分都不减,仍是和善亲切得像是横剑就是他拜把兄弟一样继续说:「爷说的是,每个月固定缴给军队跟名刀爷哭三小爷还有爷的规费,都是有定例的,爷既然说要调整,小的当然努力研究,多方精算,并且请其他几位爷指导一番後,务必将您交代的是办妥。」
这句句说的听似尊重横剑以他马首是瞻,字里行间紧要处根本处处都在拒绝,一条根的回答大概是说,这天南镇不是横剑一个人的,也不是横剑说了就算,僧多了粥就少,能分给天南镇头头的每个月就这麽多,想调整,可以,你横剑把其他巨头给摆平先。
尤其是军队的百夫长天地无用。
横剑不爽问说:「你这是跟我顶嘴?」
一条根淡淡回答说:「不敢。」
嘴里说不敢,眼睛却直视横剑,无半分惧色,这哪里不敢,一条根已经敢了,只是睁眼说瞎话不承认而已,他既然嘴巴上还处处给横剑留情面,横剑就没有公然教训他的理由。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向来畏首畏尾有求必应的一条根突然硬起来,倒让横剑有点意外,本来想说漫天开价落地还钱,他开一倍,就算涨不到一倍,调整个五成四成三成的总有,没想到一条根当庭给他碰了个软钉子,这是仗了谁的势?该不会在县里头多了什麽靠山罢。
打狗也要看主人,像一条根这种专门狗仗人势的商贾,如果不是有强而有力的靠山,必然不敢跟横剑在那边五四三。
是县城四天王其中一人吗?还是县城守军十大骁将其中之一?真是可恶的狗啊,愈来愈不给面子了,想起替一条根撑腰的幕後藏镜人,横剑本来有点打退堂鼓,看到一条根的表情又有点不甘心,这家伙的笑容是怎麽回事?他是微笑吗?我看是心里嘲笑比较多吧,这狗啊。
再说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威信扫地吧。
横剑重重一哼,威吓口吻说:「谅你也不敢,在爷面前最好别跟爷摆谱,废话少说,能调不能调,现在就得给爷一个准信,这要是能调,调多调少,爷好商量,这要是不能调,嘿嘿,就别怪爷不好商量。」
这是冒险家战士吗?这根本是地痞流氓,不入流的土霸,一条根心里把横剑给乱骂了一通,正不知道怎麽处,忽然看见哭三小跟着名刀一前一後跨进门槛,不知道又什麽事,只好夹着尾巴趋前招呼。
不免俗的,名刀跟哭三小双双把视线落在欧阳明珠身上,打量了一番之後,这才看着天花板不讲话。
不讲话,就是一种讲话。
名刀跟哭三小两个人都看着天花板不讲话,是一种表态,代表名刀跟哭三小立场一致,等别人来问怎麽回事。
一条根当下看懂,决定配合演出,靠过去问说:「两位这是怎麽回事?」
名刀说:「我怎麽知道怎麽回事。」
哭三小说:「我知道怎麽回事。」
名刀故意说:「那你说怎麽回事。」
哭三小说:「还能怎麽回事,就是有人不把咱俩当回事。」
瞧热闹的客倌当下听傻,这是唱双簧吗?这到底在说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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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怎麽回事干你屁事
一条根听懂了,名刀跟哭三小是来找横剑的,他立马往後飘走,离开风暴核心,坐山观虎斗,顺便把场地让出来,好让他仨吵架。
名刀背着两把刀,这两把极平常的刀在名刀背後像是打了个叉,名刀之所以叫名刀,跟他的刀无关,关键在他的刀招。普天下公认用刀第一的冒险家战士,是天下排行第二的刀螂,名刀声称,在一次因缘际会下,他有幸被那位天下第二的刀螂同志教授一式刀招,从此名刀脱离庸手之流,战技大幅成长,就因为这一式刀招,他给自己改名为名刀。
比起横剑的粗鲁霸气,名刀阴恻恻的表情,有显着对比。
哭三小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女性,满脸不幸,从无笑容,别忧郁给你看就不错了,个性阴暗,有被害妄想症,事事保护自己,而且无所不用其极的,自以为再怎麽保护自己都不为过,跟这样的人相处,永远无法放松。
而这样一个枯瘦矮小的中年女性,竟然是个盾战士,其自我保护色彩可想而知。
天南镇原本不是横剑名刀哭三小这三人称霸,像这样的小镇,也请不了什麽大神,帝国内战後横剑来这里避世,便把原本的霸者赶跑,独霸天南镇,生活过得甜滋滋,但好景不常,先有名刀,後有哭三小,接连来天南镇立足,与横剑分庭抗礼,横剑名刀哭三小三足鼎立态势就此形成。
所谓僧多粥就少,横剑名刀哭三小三霸挤在一个小小的天南镇,加上军方的天地无用,能捞的油水只能勉强凑合,所以横剑名刀哭三小三霸就有一个共识,後面想来天南镇分杯羹的,都会被横剑名刀哭三小三霸联手打跑,保护既得利益,横剑名刀哭三小三霸既合作又竞争,竞合关系浑然天成。
任何事物的形成,都必然有因,绝非偶然。
偶然,只是观察者不解其因,只好归於偶然,实无知也。
无知是很可怕的状态。
没有知识,不能形成思想,没有思想,不能立定志向,总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人,无法感受这样的内容。
横剑名刀哭三小三霸的主要收入,就是保护费,天南镇所有商家都要向横剑名刀哭三小三霸按月缴纳规费,商家当然不会自动自发地到横剑名刀哭三小三霸府上缴规费,所以时间一到,都是由横剑名刀哭三小三霸的家丁出来收取规费,对於找理由塘塞,生意不好就哭诉求情,各种千奇百怪拖欠样相的,就由家丁去处理。
像一条根这样的大商家,本来都是横剑名刀哭三小三霸府上总管带队来收取的,一方面金额较大,要确保运送安全,一方面声势浩大,可以压压大商家气焰,先声夺人,避免对方上头上脸。
最近一条根生意愈做愈大,钱愈赚愈多,风声传到了横剑名刀哭三小三霸耳里,不过人家赚大钱,是靠县城的生意,是靠县城里那些有力人士的关系,一是县城里的生意如果染指,难免让县城里的人认为横剑名刀哭三小三霸手伸得太长,吃相太难看,二是县城里卧虎藏龙,不一定就得罪了谁找上门来,不好收拾。
这也是名刀和哭三小两人看在眼里,酸在心里,却一直默不出声的原因。
但现在横剑独自来找一条根,这要是谈不拢便罢,要是谈得拢,那横剑有多少,名刀和哭三小也要有多少,绝不能独厚横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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