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悬着的心落地了,眼中满满的感激。
“你先上去,我找位置停车。”花景延恢复了往日的生人勿近样,这样的他反而让我安心,“把手机拿上,万一有个事情,也好给我电话。”
我愕然地看着他递给我的土豪金手机,虽然我觉得不可能有什么不测发生,但在他不耐烦地凝视下,接下了。
“我家在二楼。”我提醒道。心里期盼最好不要被一些好事者看见了。像花景延这样富贵的外国少爷,在城东区出现,如同是明星光临一样轰动。
只怕没几分钟,全小区的人会过来瞅瞅这位与众不同的法国大帅哥。
“我知道。201室。”花景延发动了车子,眼神示意我关上车门。
“不要找错了!201室是三楼,左手边的那扇门!”我又叮嘱了一遍。
“啰嗦。”花景延不耐烦地翻了翻白眼。
我讪讪一笑,合上车门。
通过后车镜子,花景延瞧见那娇娇的身影还站在原地,视线跟着他的车,嘴角不自觉地朝两边扬起。
她是不希望被人误会和他的关系吧。
虽然心里不好受,可看着她紧张的小脸,他的语气不由得放软了。
他不能再让她觉得他的性格恶劣至极……乃至恶心。
花景延环视了一圈,小区的免费停车区挤满了车。
这地方是老城区,当初住宅房规划时没考虑停车问题。
近几年,生活水平ting高,车位供不应求。
一到下班高/峰期,抢车位成了老城区人民的活动乐趣。
加上迷路,耽搁了时间,小区满是一辆辆回家的小车,大部分是务实的家庭车型。难得见到一辆上百万的豪车。
而他的私人定制高级奢华跑车此刻在这个区内显得格格不合“群”。
花景延不担心会被偷走,却非常担心哪个技术不熟练的新手,停车时擦破,刮坏了他的小情/人。
在中国,这是常有的事情。尤其是这种高密度挤车的状态下。上次,他只是去路边的小超市买一瓶水,回来后发现后车门被划了深深的口子,让他心疼了好半天。
这时候,天完全黑了,几颗寒星悬挂在夜空。前车灯照亮一方黑暗,有个男人,行走歪歪斜斜地从车的旁边擦过。
花景延皱了皱眉头,那人似乎醉了,一身白领的打扮,大概是个失意的职员。
那人看见前方的一辆高档车,晃了晃脑袋,有点不敢置信。
前几日,他们同事刚刚谈论过这辆车,高级定制,有钱也不一定能够买到。
今日,竟在自己家的小区来个亲密接触。
不行,要拿出手机留个纪念,明日和同事好好地吹吹。
花景延闪了两下灯,提醒那人快点让开,他站在路中间,手忙脚乱地翻兜,又翻公文包,不知道想干什么?难道是在发酒疯?
那位白领手挡了一下强烈的光,咧嘴而笑,嘴巴动了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按照嘴型,花景延推测他说的是方言。
接着,在车灯的光线中,花景延看清那人拿出了手机,对着他和他的车拍照……
花景延气愤地按下了喇叭,连环催命车鸣如同主人的怒吼,回荡在整个小区里。那人狼狈地退到了一边,手臂拼命地朝左边指。
花景延揣摩他的意思是那边有停车位。算是对他的小情/人免费拍照的答谢。花景延闪了闪灯光,表示答谢。
按照那人的方向果然找到了停车位,这个地方靠里隐蔽,车辆不多。
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小奇葩。
想起那个熏醉的白领,花景延的心顿时紧了。
89 你和谁打电话
“我家人回来了……”我做贼似地压低了声音,没看到花景延暗暗松了一口气。
花景延的步子并没有放慢,他听到我这边传来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
“蜜若儿,你站在楼下干什么?”妈妈拎着化妆包,婀娜的扭着腰走来。
我朝她挥挥手。
“我……我在等爸。”
我是喊的,我们之间有些距离。妈妈已经先上楼了,她要先上去洗澡。
“喂,花景延。你还在吗?”我背过身,不让妈妈瞧见。
“在。”
我感觉花景延在憋住笑意。
“你和谁打电话啊?”
凭着母亲的敏锐,妈妈察觉到我有异样,声音又远远地从楼上飘下。
“我和爸电话啦……我问问他到哪里了,妈你先上去开门吧!”
若此刻,我能够瞧见花景延黑沉的脸,我一定不会大呼小叫。
“那个……花……”我意识到花景延的存在时,电话那端的人结束了通话。
我心中暗叫糟糕,肩上忽地一沉,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花景延望见我的时候,我站在寒风中,缩着身子,而刚才他遇上的醉白领忽然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手举着手机,一脸得意,唾沫横飞地讲着。
虽然他听不到那人的话,同样身为男人,也知道他是在炫耀这辆车有多么多么高级。
因为那人几乎把所有的重心压在了我的身上,我承受不住,我们两个人的身子左摇右晃,步子紊乱。
花景延的眼眸喷出了怒火!
他抡起拳头,毫不犹豫地朝压在我肩膀上的男人的脸狠狠揍去。
“嗷。”醉汉跌在了地上,连带我也摔了地上,公文包和手机各自飞出一个弧度。公文包里面的文件也零散地落了一堆,风一吹,吹起几张公文纸。
花景延拾起飞到他跟前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正是他那辆红色的布加迪威龙小情/人。
怒气如潮,激荡在花景延的体/内。
咔嚓,手机的屏幕硬生生地碎了无数片。
花景延的脸阴冷无比。
“喂,你小子是怎么回事?”倒在地上的男人唉哼一声,摇摇头,他完全酒醒了。
昏暗的光线下,他恍然望见面前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披肩的卷发在寒风中扬起,闪着一抹嗜血的红色,宛如死神的鬼影,他全身的汗毛立了起来。
看那小子很年轻,强大的气场也不禁令他这个成熟男子心惊肉跳。
醉汉正要爬起来,一个盛怒的拳头迎面而下。
“花景延……不要!”正待花景延的拳头击中醉汉鼻梁之时,我奋不顾身地扑向了醉汗,惊吓的泪水跟着我抖动的嘴唇,瞬间划下。
“他是我爸爸!我的亲爸爸!”
我痛不欲生地哀嚎起来!
拳头离鼻梁的0。1厘米处停止了。
爸爸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冷汗从他布满细纹的额头淋漓而下。
黑暗中的花景延敛住了骇人的杀气。
他一声不吭地拾起散落在四处的公文纸,整整齐齐地重新放入公文包内,然后彬彬有礼地双手递给爸爸。
“对不起,爸爸。让您受惊了。”毕恭毕敬的九十度大鞠躬。
闫万青拍着xiong脯,他刚从鬼门关溜了一圈,听到花景延那一声诚挚的爸爸,眼前蓦然又黑了。
90 三恶少爷好心咩
我坐如针毡,看着妈妈帮助爸爸涂红药水,爸爸时不时因疼痛而哀哼。
“你小子叫是什么?”闫万青打量着花景延。
“他叫花景延。”我抢说。
“没让你回答。”闫万青白了女儿一眼。
“他中文……不太好。”我辩解,视线接触到了花景延投来的眼光。经过刚才的一番闹剧,爸爸已经知道花景延听得懂中文。但是懂多少呢?越接近不懂麻烦越少。
“你说!”爸爸一点也不相信我。
“花景延。”花景延凝视了我一会儿,视线调向爸爸,回答的字正腔圆。
“中文说的不错。”爸爸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垂下了头。
“奶奶是中法混血,外公是中英混血,从小用中文和我交流,日常用语能听懂,说的不是很好。”花景延的眼神又望了我一眼。
我稀奇地看着他。这家伙什么时候转性了?竟然会给我台阶?
“混血儿呀,长得可真好看!”妈妈带着方言的普通话和蔼可亲的说,笑容如花,“你太谦虚了,你的普通话比我们都好!”
“还需要进步。”花景延一副谦谦有礼的样子,“爸爸妈妈,真的对不起,我以为蜜若儿遇到了坏人……”
花景延一个劲地赔礼道歉。
爸爸抖了抖肩膀,妈妈悬着淡笑的唇角含有笑意。
“你不能喊爸爸妈妈。”我凑近花景延的耳边,小声纠正。
“为什么?”花景延一脸的无辜。
“他们是我的爸爸妈妈。”我用教小朋友的语调解释。
“我知道。”花景延不解地眨着眼睛。
“那你还喊!”我瞪了瞪他。
“我跟着你喊呀,你不是喊爸爸妈妈的吗?”花景延委屈地说。
……
“你应该叫叔叔阿姨。”我内出血。
这家伙角色进入未免也太快了吧!说他中文不好,他还真当自己文盲了。
闫妈妈和闫爸爸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这么一个礼貌的孩纸不像是恶人,看两孩子交头接耳,姿态亲密,看似男女朋友。是不想被父母知道,女儿才这么紧张吧。
轻咳了两声,闫万青准备切入正题。
“啊,那个没事。”闫爸爸看着花景延的校服说,“你们是一个学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