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是什麽人物?怎麽可能会为难一个死老头子呢?”他轻咳了两声,瞥了眼邢老爹,故作大方地说:“罢了,是这位姑娘为你说情,要不然我今天一定揍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邢老爹忍气吞声地道:“多谢甄少爷。”
去他娘亲的,真想拿根大扫帚把他给打出去!
春怜拉著邢老爹就要往楼上走,甄郝孝连忙使个眼色,两名粗勇大汉立时拦住她的去路。
“你想做什麽?”春怜小手悄悄缩进袖子里,不动声色故作天真地问。
“我想做什么?嘿嘿,小娘子,既然我听你的话放他一马,那麽你也该报答报答我吧?”甄郝孝一把就要摸来。
“给你!”春怜小手一掏,一只嘶嘶吐信的小红蛇正对甄郝孝的大麻脸。
“哇……”甄郝孝尖叫得惊天动地,差点软倒在地上。
“少爷,您没事吧?”两名大汉急忙扶住了他。
满堂客人掩嘴窃笑了起来。
“嘻嘻……”
“哈哈……”
“哟呵呵呵……”
春怜巧笑嫣然,“不是要报答你吗?听说这种赤练蛇毒性很强,你放在身边防身很好用的,这样够不够?还是你比较喜欢青竹丝?”
“不不不……”甄郝孝吓到腿软,他缩缩脖子想要落跑,可是众目睽睽下,他一转念又咽不下这口气(奇*书*网。整*理*提*供),气吼一声,“甄财、石廖,把她给我捉回去!哼,我就不相信拿你这小娘子没辙。”
“是!”虽然赤练蛇很毒,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甄财和石廖还是饿虎扑羊地扑向前去。
春怜低呼一声,撩起裙子就跑,在偌大的酒楼里钻来窜去,两名大汉也拔腿紧追。
“唉唉唉……春怜快跑啊!”邢老爹气喘吁吁,紧张极了。
客人们都想要路见不平英雄救美,可是甄财、石廖像两头大熊,谁也不敢当真挺身而出。
不过客人们还是努力不落痕迹地阻挡他们的追势,掩护著春怜往大门口跑去。
但是甄财、石廖实在太凶恶了,几乎一手揍昏一个,眼看就要追上春怜了。
春怜低头拚命冲往大门,倏然间众人惊呼了起来——
“当心!”
但是来不及了,她直直撞入一具高大的胸膛里,
“哎哟……”她的额头……
一双有力却温柔的手臂在这时本能地圈住了她。
变化只在一瞬间,就在众人掐紧心尖,屏住呼吸,不忍卒睹春怜被两名凶神恶煞逮住的惨状时,两道哀叫声划破寂静——
“我的妈呀……”
“哎哟喂呀……”
严人一手揽著春怜的小身子,一手缓缓收掌而回。
甄财、石廖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呻吟,一个脸颊肿得老高,一个眼眶黑得跟车轮没两样。
众人不可思议地望向严人
他低下头凝视著怀里的小东西,有一丝纳闷地微笑道:“走路要带眼睛。”
春怜痴痴地仰望著高大的他,浓眉大眼,俊脸刀疤……锐利如鹰隼的眸子里荡漾著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渊停岳峙顾盼自雄。
好厉害、好伟大、好……帅啊!
英雄!
她脑中灵光一闪,屏住呼吸睁圆了眼睛瞪著他,好怕一眨眼他就会消失。
他活脱脱就是从她梦里走出来的英雄人物!
“你……你是真的?”她心目中顶天立地嶔崟磊落的大侠,竟然真的出现在她面前,而且还救了她一命。
严低头凝视著怀里的小人儿,有一丝迷惑。
这个小东西脸颊嫩嫩的,红通通的,小脸像苹果一般可爱,而且她圆亮的大眼睛透著满满的崇拜之色……他突然笑了起来。
好有趣的小家伙。
不过她的身子软香得极度诱人,而且隐隐间,他的嗅觉和味觉竟然起了一股奇异的蠢蠢欲动——
酒,她身上有一股绝妙好酒的香气。他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他贪恋地盯著她,想知道她身上那股酒香是从哪儿散发出来的;而春怜则是垂涎地瞅著他,好想戳戳看他是不是真人,他贲起的胸肌好不好摸,有没有长很男儿气概的毛毛?
於是乎,他们两个呆望著对方足足有半盏茶时间,谁也没有回过神来。
大家都看傻眼了,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是在搞什麽东西。
最後还是怒火中烧的甄郝孝挥舞著拳头冲了过来,想要趁人人愣住的时候偷袭,“你这个不长眼的家伙……”
“小心!”春怜惊呼。
严人修长手指微弹,甄郝孝的身子瞬间像被法术凝住般,动也不动地僵在当场。
“妖术……你是妖怪,妖怪……”甄郝孝虽然身体僵住,但还是可以讲话,冷汗纷纷如雨下。
她忍不住别过头来,谆谆教诲,“这叫点穴,笨瓜。”
“什麽点穴?我警告你我家很有钱,你得罪了我是死定了,要不赶快把我放开的话,我保证你家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唔……”
他的哑穴又被封住了。
“你好吵。”严人低头望向她,微讶道:“好眼力,你也是江湖中人?”
春怜冲著他傻笑,“我不是,我听人家说过的,江湖上的人很厉害,只要一戳,就可以点穴道,让人动弹不得。”
他看著她的笑脸,心里不自觉悸动了下。
该死,她的身子太软,又太香……
严人克制著微後退一步,低哑问道:“你刚刚没伤著吧?”
她嫣然一笑,摇了摇头,“没有,顶多额头疼一下就好了。”
他眉头一皱,本能伸出温暖的大手帮她揉了揉额头。春怜没想到他会突然来上这麽一手,脸蛋一烫,心儿剧烈狂跳了起来。卜通卜通卜通……她几乎听不见他在说什麽了。
“……下回走路要当心,这麽莽莽撞撞的怎麽得了?”严人浑然未觉自己竟然在碎碎念,他微恼地叮咛著,“看,额头都红了,待会用凉帕子数一敷,不知道脑子里有没有受到震荡……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眼睛不专心都瞟到哪里去了?”
喝!
她吓了一跳,急忙收回放肆流连在他胸肌上的视线,讪讪地乾笑,“呵呵,对不住。”
真的很想摸摸看它是硬的还是软的。
“总之,下回走路要看路,天大的事都得先冷静。”他训完了,严肃地盯著她,“知道吗?”
她乖乖地点点头,心里甜丝丝的。
虽然他的口气有点恶霸,可是他是在关心她呢!
春怜差点乐昏了,直到他放开扶握住她的手,她肩头一空,这才惊醒过来。
“你是来东方酒楼吃晚饭的吗?”她仰视著他,甜甜地问道。
他点点头,英挺的眉毛微微斜飞。
有些想问她酒香从何而来,可是他又感觉素昧平生,如此贸然询问好似太过唐突了。
就在这时,春怜已经老实不客气地抓起他的手,往楼上拖。
“邢老爹,我给你带客人来了!”她嫩嫩地欢唤道。
邢老爹哈著腰迎了过来,他对严人其是有无限感激。“来来来,大爷……不不,大侠请,这边请,想吃什麽好酒好菜尽管吩咐,今日小店请客。”
客人们见好戏散了,也恢复如常的吃喝谈笑。
大家都刻意不把眼睛往僵住的甄郝孝的方向瞥,因为……因为真的太好笑了,谁都很难在一边喝酒的时候一边忍住不要把酒往鼻孔喷出来。
而甄财、石廖早见机溜了,看模样是回去搬救兵了,不过有大侠在此,众人嘻嘻哈哈如常,根本都不担心了。
大侠真好用。
“大侠,你真的好厉害、好威猛,你看,人人都用崇拜的眼光看著你呢!”春怜晕陶陶地道。
“我不是大侠。”严人笑了笑,有点奇怪她为什麽另外三边的椅子不坐,偏偏要和他坐同一条雕花椅。
不过她仰著头巴著他不放的模样还挺有趣的。
她用手肘撞了撞他,暧昧地笑道:“你明明就是大侠,很厉害耶!大侠大侠。”
他皱起眉头,被叫得浑身别扭,又见她满脸天真的表情,忍不住恫喝道:“其实我不是大侠,我是山寨王,下山来找押寨夫人的,如果你再这样挑逗我,我会把你扛回山去补冬!”
没想到她居然不怕,反倒杏眼圆睁,兴高彩烈地笑道:“好啊好啊……带我离开,随便你带到哪里去都可以,我不介意的,真的真的。”
严人被她的反应惊吓到,浓眉一挑,戒慎地道:“什麽?”
她神情充满了央求,小脸像是可以掐出水来的桃子,强烈吸引著他的手去碰触,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碰她的冲动。
“我一点都不介意,”她兴奋地盘算著,“嗯,现在不是大侠也没关系,多少英雄出绿林啊,你现在放下屠刀也是可以立地成佛的。我想想,当个押塞夫人要做些什麽呢?啊,我可以捉青蛙给孩子玩……”
“孩、孩子?”他傻眼了,呼吸倏地紊乱了起来。
什麽孩子?
“是呀,你们山寨里一定有孩子吧?”她天真地问,“还有,你们山寨里有几户人家?平常都在做什麽?对了,山寨是什麽东西?”
严被她问住了,半晌後,他摩挲著下巴低沉地笑了,“老天,你究竟是哪儿冒出来的?”
“羊庄。”她眼睛亮晶晶的。
“羊庄?”这名字好熟,他蹙眉搜寻著脑中的印象,就在这时,邢老爹和小二哥捧著好酒好菜殷勤递了上来。
“来罗!”邢老爹拍开红泥小酒坛,状元红的香气飘散而出。
“不胜感激!”严人眉飞色舞起来,轻笑著就要接过。
酒?
春怜像是见到毒蛇猛兽,想也不想一把抱住那坛子,“不行!”
两个男人都诧异地瞪著她。
“春怜,你在做什麽?”邢老爹惊呼。
“嗯?”严人低头一瞅。
她表情坚决地抱紧坛子,“不行,酒又不是什麽好东西,别喝了!”
“咦?”邢老爹愣了一下,“你家就是……”
春怜死命跟他打眼色,邢老爹对著她的哑谜无声的比手画脚,最後他还是搞不懂她究竟要说什么,春怜叹了一口气,索性起身抱住他的手臂,对严人尴尬地笑笑。
“我们……有事商量一下,大侠请随意吃喝。”虽然说是这样说,她在临走前还是不放心地抱走那个酒坛,严人眼睁睁看著美酒落空,又懊恼又觉得好笑。
今天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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