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的语气变成了惊讶。我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盖子,不过没有打开它。
“我想有些过时了,”他的语气里略带一些开玩笑似的歉意,“过时了,就像我一样。我可以给你买些更时髦的东西,蒂芙尼的东西吗?”
“我喜欢过时的东西。”我低声说道,犹豫不决地拉开盖子。
偎依在黑色绒面里面的是一枚伊丽莎白·梅森戒指,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正面是一个长长的椭圆形,周围镶嵌着几排斜着排列的闪闪发光的圆石头。戒指圈是金质的——精致而细巧,金子在钻石周围形成一个易碎的网,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
想都没想,我就轻轻地抚摸着闪闪发光的宝石。
“它好漂亮。”我惊叹地自言自语道。“你喜欢它吗?”“很美丽,”我耸耸肩,装出没兴趣的样子,“哪些才是不讨人喜欢的东西呢?”
他轻声笑道:“看看合不合适。”
我的左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贝拉,”他感叹道,“我不打算把它焊接在你的手指上,只不过试一试看是否需要改一改尺寸,之后你就可以马上把它取下来。”
“好吧。”我嘟囔道。
我伸手去拿戒指,但是他的长指头在那里和我的相遇。他把我的左手放在他的掌心,把戒指滑进去戴在中指上。他让我的手伸直,我们两个人都仔细地打量着在我皮肤上闪闪发光的椭圆形。戴着它,没有我害怕的那样糟糕。
“正好合适,”他漠不关心地说道,“真好——使我不必跑到珠宝店去了。”
我能听见他漫不经心的语气背后某种强烈的感情正在燃烧,我抬起头凝视着他的脸。他的眼里也有,尽管他小心翼翼地装出冷漠的样子,但是还是清晰可见。
“你喜欢它,对不对?”我怀疑地问道,急躁不安地敲打着我的手指头,想到我没有弄伤左手真是太糟糕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想要读懂被他压抑住的感情。他也凝视着我,漫不经心的伪装突然溜走了。他脸上洋溢着幸福——他天使般的脸庞洋溢着欢喜和胜利。他那么容光焕发,使我顿时屏住呼吸。
我还没来得及吸气,他就在吻我了,他的嘴唇带着狂喜。当他的嘴唇移到我耳边轻轻地私语的时候,我感到一阵眩晕——不过,他的呼吸和我一样粗,一样乱。
“是的,我喜欢,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喜欢。”
我大笑起来,有些喘着气:“我相信你。”
“你介意我做些什么吗?”他咕哝着,胳膊把我抱得更紧了。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但是他松开了我,滑到一边。
“除了那样,什么都可以。”我抱怨道。
他没理会我,拉起我的手,也把我拉下了床。他站在我面前,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一脸认真。
“现在,我想正确地做这件事。求你,求你,记住你已经同意了的,为了我别毁了这一切。”
“噢,不要。”他单膝下跪的时候我大吃一惊。
“态度好一点儿。”他低声说道。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伊莎贝拉·斯旺?”他透过长得令人不可思议的睫毛抬头看着我,他的金色眼眸很温柔,但是,不知道何故,仍然很灼热,“我发誓永远爱你——每一天,永远,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有很多话想说,有一些一点儿也不中听,还有一些比他可能梦想我能做到的还要令人作呕,还要肉麻,还要浪漫。我没有说这两种令我尴尬难堪的话,相反我轻声低语道:“我愿意。”
“谢谢你。”他率直地说道。他握住我的左手,一个个吻了我的指尖,然后吻了现在属于我的戒指。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踪迹
我讨厌把夜晚的任何时间浪费在睡觉上,但是那是不可避免的。我醒来的时候落地窗外已经阳光灿烂了,一朵朵小小的云彩飞也似的从天际疾驰而过。风吹动着树梢,整片森林似乎都要被摇撼开来一样。
他让我一个人留下换衣服,我感激他给我思考的机会。不管怎样,昨天晚上几乎出了非常可怕的差错,我需要控制由此产生的后果。尽管我在不伤害他的感情的前提下已经尽可能快地归还了家传下来的戒指,我的左手感觉更加沉重了,好像仍然戴着它一样,只不过是看不见的罢了。
这不应该令我心烦意乱,我说服自己。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不过是开车到维加斯。我宁愿穿得更好一些而不是穿旧的牛仔裤——我宁愿穿旧的运动衫。仪式肯定不会很久;最多不超过十五分钟,对吧?所以我应付得了。
接着,结束之后,他就不得不履行他那方讨价还价达成的诺言。我会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上面,忘记其他的。
他说过我不一定要告诉其他人,我计划让他坚持这一点。当然啦,我不考虑爱丽丝是非常愚蠢的。
卡伦家的人大约在中午的时候就回家了。他们身上弥漫着一种崭新的气氛,办事效率很高,这把我拉回到就要来临的残酷现实。
爱丽丝的情绪好像出奇的不好。我把这归因于她感觉到很平凡时的挫败感,因为她对爱德华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抱怨和狼人们一起做事。
“我想,”——她使用这个不确定的词语时做了个鬼脸——“你要考虑为寒冷的天气打点行囊,爱德华。我看不见你确切的位置,因为这个下午就要和那条狗一起出发了,但是即将来临的暴风雨在那片大致的区域里似乎特别大。”
爱德华点点头。
“山上会下雪。”她向他预告。
“哟,雪。”我自言自语道。现在还只是六月,我才那么大声叫的。
“穿上夹克。”爱丽丝告诉我,她的声音不友善,那样令我很惊讶。我想读懂她的脸色,但是她别开了。
我看着爱德华,他在微笑;不管是什么正在折磨着爱丽丝都让他感到很有趣。
爱德华有许多宿营的装备可供选择——人类演戏用的一切小道具;卡伦家族是牛顿商店的忠实顾客。他一把拉下一个睡袋,一个小帐篷,几包压缩食品——当我对着这些东西做鬼脸的时候他露齿一笑——然后把它们塞进背包里。
我们来到车库的时候爱丽丝悠闲地走进来,一言不发地看着爱德华作准备,他没理会她。
爱德华打好包后递给我他的电话:“为什么不打电话给雅各布,告诉他我们大概一个小时就准备就绪了,他知道在哪里和我们会合。”
雅各布不在家,但是比利答应等他找到可以带口信的狼人之后给我回电话。
“别担心查理,贝拉,”比利说道,“我会尽职尽责使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
“是的,我知道查理会没事的。”我对他儿子的安全倒没那么有信心,但是我没有补充这些。
“我希望明天我能和其他人在一起,”比利遗憾地轻声笑道,“当老人是很艰辛的,贝拉。”
急切地想战斗肯定是Y染色体的定义特征,他们全都是一样的。
“和查理过得愉快。”
“祝你好运,贝拉,”他回答道,“也替我??转告,呃,卡伦一冢。”
“我会的。”我答应道,对这个举动感到很惊讶。
当我把电话还给爱德华的时候,我看见他和爱丽丝正在进行某种沉默的讨论。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里充满恳求。他则皱着眉头,不管她想要的是什么他都不是很高兴。
“比利让我跟你说‘祝你们好运’。”
“他那样很慷慨。”爱德华说道,眼神突然从她那里转移了回来。
“贝拉,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爱丽丝即刻问道。
“爱丽丝,你就要使我的生活节外生枝,变得更加艰难了,”爱德华从牙缝中挤出这些警告的话语,“我真的宁愿你不要这么做。”
“这不是关于你的,爱德华。”她还击道。
他大笑起来,她的反应有些东西在他看来很有趣。
“不是,”爱丽丝坚持认为,“这是女性的事情。”他皱起眉头。
“让她跟我说。”我告诉他,感到很好奇。
“是你自己要求的。”爱德华低声说道。他又大笑起来——生气和有趣参半——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车库。
我转向爱丽丝,现在有些担心了,但是她没有看我,她糟糕的情绪还没有过去呢。
她走过去坐在她的保时捷的车盖上,脸上露出气馁的表情。我跟着她,斜靠在她旁边的车挡上。
“贝拉?”她语气悲伤地问道,在我旁边爬上爬下。她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悲惨,我忍不住抱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怎么啦,爱丽丝?”
“难道你不爱我吗?”她用同样悲伤的语气问道。
“我当然爱啊,你知道的。”
“可是我为什么看见你溜到维加斯结婚,还不邀请我?”
“哦,”我低声咕哝道,我的脸颊变得粉红,看得出我真的伤了她的感情,“你知道我很讨厌小题大做。不管怎样,这是爱德华的主意。”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为自己辩护的意味。
“我不在乎这是谁的主意,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想过爱德华会那么对我,但我从没想过你也会这样对我,我爱你就像我自己的姐妹一样。”
“对我而言,爱丽丝,你就是我的姐妹。”
“只是说说而已!”她低声吼道。
“好吧,你能来,没什么好看的。”
她还是摆出一副苦瓜脸。
“什么?”我追问道。
“你有多么爱我,贝拉?”
“为什么这么问?”
她带着恳求的眼神盯着我,长长的黑眉毛慢慢地向中间倾斜,然后紧蹙在一起,她的嘴角在颤抖,这是一副心碎的表情。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她轻轻地说道,“求你了,贝拉,求你了——如果你真的爱我??求你让我为你办婚礼。”
“哟,爱丽丝!”我痛苦地叫道,抽开身体站了起来,“不!别这样对我!”
“如果你真的,真心地爱我,贝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