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昔邪嘟着小嘴不高兴的跟在白羽的身后,随时听候这位“少爷”的差遣。
河畔上,轻柔的风吹过他们的衣襟,白羽的喜鹊围着他们飞来飞去,在慕丘看来这一切便是一幅画卷,而他只是一个赏画的人。
想到这里,慕丘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并不是不想融入昔邪的生活,他只是习惯了孤单。他这一生,也许都要活在表哥的掌控下,没有选择没有心愿的流浪于茫茫江湖之中。第一次见到昔邪,他就知道这个女将会是他无法割舍的羁绊。虽然绝尘不止一次警告过他不能对昔邪动一丝一毫的感情,但他还是想试一试。
他抬脚踏上一片片树叶,无声的跟在他们身后。该现身时,他自然就会出现在昔邪面前。这也许是唯一一次可以与昔邪并肩作战,攻破魔教后,恐怕他们又会成为敌人。寻常姓的都以为武林中人无拘无束,其实最没自由便是他们,每日活在刀光剑影下,天下第一又怎样?到最后还不是最孤独的一个。
他亲眼见识到了绝尘的无奈,楚冥歌的孤独,这两位顶尖的高手,但还不是痛苦的活在回忆里。绝尘害怕楚冥歌,楚冥歌忌惮涂秋水,注定是两个不能自由翱翔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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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商船血案
白羽本来想乘一艘普通客船赶,但现实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如意。
秦河岸边的冒着滚滚的浓烟,所有的船支都在一夜之间烧毁了,只留下一艘中等客船,最多就能容纳十人。白羽微微皱起眉头,这一切一定是有心人故意安排的,这艘名为“鬼蛊号”的客船,想必没有那么简单。
昔邪看到浓黑的烟,怯生生的问道:“我们还要乘船吗?”
“为何不乘?”白羽反问道,他盯着船夫,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随即他又轻轻一笑,“既是有人‘请’我们乘船,我们哪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道理。”
白羽突然牵起昔邪的手,向客船走出,“小丫头,我改变主意了,我们还是扮夫妻吧。”
被逼上“鬼蛊号”的人不止他们两人,同上船的还有一个屠夫,两个青山派的弟,一个捕快。
屠夫的年纪五十多岁,骂咧咧地走上船,一副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刚上船就踢开了一间头等客舱的门,大摇大摆的躺了进去,都懒得关上木门。青山派的两位弟分别是一男一女,交了些船钱给船夫,就各自回到了客舱再没出来。
昔邪与白羽原本是排在最后上船,但那个捕快礼貌的让他们先登船,自己则去找船夫问了些关于其他客船着火的事情。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船夫看了看日头,清了清嗓大喊道:“开船喽!”
“等……等等……”一阵清脆的步摇声响起,一位身着艳衣的女抱着一把琵琶飞快地向船跑去。
女气喘吁吁地对着船夫说道:“船家,我要去娑罗城。”
船夫打量了一番这个女,说道:“两银。”
女拿出银,“劳烦船家了。”
船夫收下银,放下木板,那女提起裙,小心翼翼的走上船。船夫再也不想耽误时间,赶紧命人起帆、划船。划船的工人有十二人,日夜轮流工作。
算是刚刚那位女,客舱刚好人满。昔邪刚好看见那个女走进船尾的客舱,她关上门,缓缓说道:“这艘船真是有意思,有屠夫,有武林高手,有捕快,还有艺妓。”
白羽扬起头,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艺妓?”
“她双手紧抱琵琶,说明她一定喜爱此物,看她衣着鲜艳,先就感觉她是千金小姐,但一个千金小姐怎么会满手都是茧呢?”昔邪说道这里停了停,举起自己的手指,说道:“经常接触琴弦的人手上都会磨出茧,富家千金是绝对不会常年弹琴的!另外加上她一身浓重的脂粉味,一猜便知她是艺妓。”
听了昔邪的长篇大论,白羽略带微笑的点了点头:“貌似说得很有道理。”
昔邪轻轻的坐到椅上,看着自己的双手,轻声道:“其实我来秋颜堂之前非常纠结,我也想过当一个艺妓,只是最后还是选择了秋颜堂。”
“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白羽握起昔邪的手,“这双手用来弹琴也好,用来杀人也罢,它只是一双手,影响不到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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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间,众人集中在甲板上,这艘客船最不方便的地方便是吃饭在甲板上。昔邪与白羽坐在最靠边的位置,这里可以观察到所有的人。
“乐清师妹,你别生气,我教你那招剑法便是。”青山派的男弟神色紧张的跟在小师妹身后,似乎是因为剑法的事情惹得那位叫乐清的小师妹生气。
“谁要你教了!我不了。”乐清跺了跺脚,赌气的坐到的凳上。
白羽的手指灵巧的转动着手上的酒杯,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对昔邪说道:“那个乐清是青山派掌门的女儿,后边的男估计就是青山派的第一高手莫。”
“相公懂得真多。”昔邪调皮的眨眨眼睛,提起酒壶为白羽斟满酒水。
白羽无奈的摇了摇头,“多谢娘。”
坐在旁边的屠夫看向他们,大声道:“举案齐眉,二位好生让人羡慕。”
昔邪脸颊一红,含笑道:“大叔还未娶妻吗?”
屠夫叹了口气,“我家世代都是杀猪的,哪个女人敢嫁给我啊!”
闻言,甲板上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白羽笑着问道:“大叔怎么称呼?”
“别大叔大叔的叫我,叫我朱老七。”屠夫爽快回答。
白羽点点头,举起酒杯,“在下白玉。”
朱老七则举起酒碗,大口大口喝了起来。昔邪不禁有些羡慕朱老七,不拘小节,干干脆脆。
酒水刚喝完,船夫就走到甲板上,缓缓说道:“各位,鄙人名叫涂秋水。我来这里就是要告诉各位,从现在开始,每一日船上都会死一个人,我就在你们身边。”
涂秋水!这个字犹如一把冰刺,狠狠扎进了昔邪的心中,又寒又痛的感觉。
“臭划船的,说什么鬼话!”朱老七把桌一嫌,掏出绑在腰上的菜刀,向涂秋水砍去,只见菜刀分明砍在涂秋水的身上,却从她的身体穿过,她就在众人的眼前化作一滩血水。
“你们都是被我选中的人,一个也逃不了。”余音回荡在甲板上。
“师兄!”只听一声刺耳的尖叫,众人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乐清双膝跪地,眼眶充满了恐惧,声音颤抖不止,“师兄。”
船上的捕头第一个跑上前去,他伸出手探向莫的脉搏,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叹道:“已经死了。”
他起身对着众人说道:“各位,在下乃是当今圣上钦点的武状元秦风。如今大敌当前,在下希望诸位可以亮出真实身份,毕竟,涂秋水不会杀一个平民姓。”
说完,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白羽的身上。
白羽神情自若的说道:“秦捕头怀疑在下的身份?”
秦风冷笑道:“这里每个人都值得怀疑。”
“我是个生意人,不懂什么武状元什么涂秋水。遇到这种倒霉的事情,只能尽全力保护我的家人。”白羽轻轻握着昔邪的手,柔声说道:“娘,随为夫回客舱。”
昔邪愣愣的任由白羽牵着自己走回客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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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猜忌
深夜,客舱内点着几只蜡烛,白羽面色凝重的坐在师椅上,这个夜格外的安静,连喜鹊也停下了啼叫。昔邪在一旁心不在焉的喝着茶,不敢打扰白羽。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羽才轻轻吐了口气,对着昔邪说道:“小丫头,我想不出办法,我们等死吧!”
“怎么可能想不出办法!涂秋水不是秋颜堂的前任堂主吗?怎么会对我们下杀手呢?我可不想死!”昔邪啰啰嗦嗦问了一堆,大致的意思就是她不能死。
白羽轻声道:“你不了解她的事情,当年楚冥歌在桃花阵中逼得涂秋水走投无,最后涂秋水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一滩血水,就像今天下午一样。我们都清楚,她没有死,而是消失了。这几年楚冥歌每一刻都在寻找涂秋水,只要有关于她的事情,他就会派人查看。归晚中毒本事小事,但堂主却派我们去追杀会媚术的人。总之,她的出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涂秋水的武功很高吗?”昔邪忍不住问道。
“深不可测,而且……”白羽顿了顿,语气放慢了几分,清晰的说道:“她样貌奇美。”
他实在想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涂秋水的美丽,他见到涂秋水的那一刻,就被她的美丽深深震撼。纵使是心如止水的人,见到那样的容颜,也会为之疯狂。她的美很特别,如同罂粟一样让人上瘾。顾小落再美,也不及她这位母亲的万分之一。
“武功天下第一,容貌天下第一,才华天下第一,她就是江湖上一个传奇。”说道这里,白羽的神色中透漏出仰慕之情,“她待秋颜堂的杀手也好,我的轻功就是她传授的。”
“这么说她也是你师父喽。”昔邪的眼中燃出了几丝希望。
白羽点了点头,“她的确是我师父,不过,你别指望她会放了我们,她的心肠也是天下第一狠毒。老实说,我很想见到她,又害怕见到她。”
昔邪摇了摇嘴唇,看来这一次他们注定在劫难逃。
“小丫头,其实上船时,我就看出她的身份,对不起。”白羽愧疚的说道。他明明知道那船夫就是涂秋水办的,他还登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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