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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书芳还记得大学毕业工作后,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到她家玩,正巧赶上袁父、袁母来成都看她,听见两位老人叫她“大娃”,那可是笑得前仰后合,第二天上班却都无不羡慕地对她说“你爸妈对你真好,从那称呼就可以看出他们有多爱你”。
袁书芳淡淡笑了,抬头直视二舅母道:“二舅母,我已经五岁多了,长大了,如果你嫌我的大名字多不好叫,你可以喊我的小名圆圆,好听又顺口。”
说起袁书芳的小名,来意还挺搞笑的。袁爸爸在袁家那边是星字辈的子孙,按辈分排下来,袁书芳两姊妹名字的中间就该加一个“书”字,代表是袁家星字辈子孙的孩子。袁爸爸没有上过学,袁妈妈也只读了个小学二年级,但两夫妻最后想出来的配以书字的名字却格外带了点文艺气息,比周围同龄孩子动不动就“xx娥”、“xx英”、“xx华”的名字好听多了。但八十年代的农村,少有大人会叫小孩的大名,大多数家长都会为自己的孩子取一个好记又好叫的小名。
袁书芳刚出生时胖嘟嘟的,虽然后来经常生病身体瘦小的像根干柴棒,但那圆嘟嘟的脸怎么都瘦不下来,几个舅舅都打趣说小名就叫圆滚滚,希望她一直那么圆不要经常生病。但“圆滚滚”哪能真作为一个小女孩的小名,外婆做主把“圆滚滚”改为了“圆圆”。袁书芳在大源村居住的十年,大部分认识她的人都叫她圆圆,少有人知道她的大名叫袁书芳。
二舅母诧异地看着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的袁书芳,这个娃娃什么时候……前两天,她不过打趣地说了句她爸爸不要她了,小丫头就躺在地上撒泼耍赖地大哭,一边哭一边喊“打死杨菊英!”怎么现在……一时之间,杨菊英有点不敢看这个小小孩子的清亮眼眸。
“我去挑水,你把猪草剁了再去后院摘点菜回来。”想是明白自家老婆的那点小家子气,挑着两个大的空铁桶的二舅经过二舅母身边时甩下这么一句话,阻止了还想找点什么事来说的二舅母。
“我都累了一天了,你回来还让我做这做那……”心里满是不平的二舅母还想和二舅吵上几句,但二舅早已挑着扁担走远了。
见二舅母又把目光转向了她,袁书芳知道二舅母又要指使她做事了,便先开口道:“二舅母,猪草我来剁,你去后院摘菜吧。”
“怎么你不去摘菜我来剁猪草?”二舅母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袁书芳汗颜,这种为找茬而找茬的行为……“我今天下午刚洗了澡、洗了头。”反正是小孩子,袁书芳也不怕说这种赖皮的理由。虽然实际理由是自从二舅母嫁过来后后院的几块地全部分给了二舅母,二舅母把几块地种了小菜,而且二舅母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到她地里摘她种的菜。她自己可以摘一些菜出来吃或是送人,就是不允许别人去碰她的宝贝菜。
“原来是爱干净啊,你舍得把你身上乌漆麻黑的东西洗掉了?来,我看看洗干净了没有?”二舅母说着就要捞起袁书芳的衣袖。
袁书芳后退几步,淡淡了瞟了一眼二舅母,拉着袁书铃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然后一个人“笃笃”剁起了猪草。
二舅母无趣地拿了个菜篮去了后院。
刚剁完猪草,二舅就担着两桶水回来了。
“二舅,辛苦了。”因为洗澡、洗头用完了水,袁书芳心里还是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二舅沉默看了一眼袁书芳,把铁桶里的水倒进水缸后担着扁担继续挑水去了。
袁书芳只见二舅来回跑了五趟,偌大的石水缸才被装满,而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
放好水桶的二舅向正在烧火做饭的袁书芳问道:“你二舅母怎么没来做饭?”
袁书芳咧嘴一笑:“二舅母去后面摘菜了,还没有回来。”话说摘个菜能摘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不知二舅母摘的什么宝贝菜?
二舅转身向后院走去。
刚把米下锅,袁书芳的外婆、妈妈都回来了。
见袁书芳正在做饭,外婆的眼里闪过一丝慈爱和不悦,“圆圆,你二舅母呢?不是让她提前回来煮饭吗,怎么让你一个小孩子?她是不是又到哪里躲懒去了?”
外婆不是很喜欢二舅母,因为在乡镇上长大的二舅母身上有着各种各样的陋习,如喜欢说小话,好偷懒,饭做的不好吃,自己没多大本事还喜欢嫌这嫌那……要不是蒲家穷,外婆也不会替二舅相上这个满脸雀斑、小家子气的二舅母。
“妈,”生怕外婆和二舅母闹矛盾的袁母赶紧对外婆道:“杨菊英累了一天,让她休息一会也是应该的,再说,大娃才刚会做饭,让她多练习一下也好。”
袁书芳对面露不悦的外婆甜甜一笑:“外婆,二舅母没有躲懒,她去后院摘菜去了。”
正说着,外面响起了二舅母愤怒的吼声:“大奶娃你个小混蛋,我后院栽的桑树苗被人拔了,你说是不是你干的?”
袁书芳脸上的笑容一僵,拔桑树苗?记忆中好像确有这么回事,只记得二舅母说了些让她生气的话,她一气之下把二舅母栽在后院的桑树苗全拔了。这么说来,她昨天重生回来刚醒来时趟着的地方好像就是记忆里二舅母栽桑树苗的地方,那她昨天躺在地上莫不是拔完桑树苗后累得睡着了?一时之间想到这些的袁书芳站在灶台旁石化了。
“大奶娃,肯定是你干的,除了你再没有别人。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混蛋!”怒气冲冲奔进厨房的二舅母看见脸色铁青的袁母,脸色顿时变得僵硬,“二姐,我不知道你也在。”
袁母狠狠咬了一下唇畔,转过头深深看着同样脸色铁青的袁书芳:“大娃,你二舅母栽的桑树苗真是你拔的?”
袁书芳垂下头,怯怯道:“妈妈,是我做的,但是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干了。”然后转身“咚”的一声向二舅母跪下,“二舅母,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除了跪在地上的袁书芳自己,以及东瞅瞅西瞅瞅的袁书铃,外婆,袁母,二舅母,甚至刚进厨房的二舅都诧异地盯着袁书芳,这还是那个做了错事但打死不认账的袁书芳吗?
006
首次诚实承认错误的袁书芳赢得了家里大人的原谅。袁母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欣慰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外婆连连赞扬了几声乖,二舅原谅的方式更为直接,他径直对二舅母道:“你这么大个人了和小娃娃计较些啥?而且被拔起来的桑树苗都重新栽上了,又没有什么损失。”
二舅母只是尴尬笑了笑,没有说话。
袁书芳悄悄摸了摸小屁股,一脸庆幸。幸好嘴快承认了错误,她记得以前因为这件事被袁母狠揍了一顿,屁股上的细竹条印几天才消散。
吃晚饭时,袁母听说水缸里的水被袁书芳两姊妹用来洗头、洗澡了,二话不说重新点火、烧锅,不一会儿厨房里就遍布中药的味道。
袁书芳和袁书铃同时把脸皱成了一团,抗议道:“妈妈,我们不要喝药。”
袁母眼一瞪:“不行,一定要喝。这副药喝完了,后天赶场我再去抓几副回来。”
还要抓几副回来?袁书芳此刻恨不得天上能掉下几颗仙丹让她的身体瞬间变好,中药真的很苦啊,苦的难以入口。
吃过晚饭聊了会天,袁书芳便扯着袁母回母子三人的房间了。
“妈妈,后天赶场,把我和铃铃也带上好不好?”一回到房间,袁书芳就爬上袁母的膝盖,故意奶声奶气地提要求。
“赶场,要去,要去,我也要去。”袁书铃一听说赶场也连忙爬上了袁母的膝盖。
“不行。”袁母一边用手梳理着两姊妹的头发,一边没有转还余地地拒绝,“我去赶场是有正事要办,又不是去耍,带你们两个干什么?”
“妈妈,我也是有正事要办,所以带我们去嘛。”袁书芳扯着袁母的袖子撒娇。
袁母好笑:“小孩子家家的能有什么正事?”
“妈妈,真的呀,你听我说嘛。”袁书芳抱着袁母的手臂,一脸认真,“今天给铃铃洗头时,她头上好多虱子哦,我想我头上也不少,而且我们两个的头发又黄又细,所以我就想让妈妈带我们去剃头发吧,剃个光头——不长虱子,洗头也方便。”
“噗哧,”袁母忍俊不禁,揪了女儿的小脸一下,“剃光头?你咋想出来的,你和你妹妹都是女娃娃,顶个光头会被人笑死,你想几个月后顶个光头去学校被人笑吗?”
“去学校?”袁书芳刚问完就一呆,对哦,她和妹妹虽然是农村娃,但因为袁爸经常在外面跑眼光很有前瞻性,所以她五岁多一点的时候就进学校了,而妹妹更是四岁多就跟在她屁股后面进学校了。原来已经到上学的时候了啊。
“对,妈妈打算今年九月份就把你送去学校。”袁母说着眼里闪过一丝怅然,随即也不管五岁多点的女儿能不能听懂便把自己心里的想法一股脑说了出来,“这是你爸爸昨年离开时就定好了的。妈妈没读几天书,你爸爸更是一个字都不认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我们一辈子就是这样面朝黄土背朝天了。但是爸爸、妈妈都知道知识的重要性,我和你爸爸一辈子的希望就放在你们两姊妹身上了,不求过多,只愿你们两姊妹长大后能走出这个山窝窝,不用天天下地干苦力、风吹日晒。”袁母摸着两个孩子脑袋的动作更显轻柔,“你们出息了就再没有人看不起你们。”
抱着袁母的手臂,袁书芳坚定道:“妈妈,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二舅母吵架了,我会做个懂事的孩子,也一定会好好念书。”转而看向袁书铃,“铃铃,你以后也会和姐姐一起,对不对?”
其实根本不明白什么是什么的袁书铃笑眯眯拍手:“一起一起,和姐姐一起。”
袁书芳坚定的神色让袁母一怔后便湿了眼眶,她的大女儿懂事了,长大了。
没有给袁母发出更多感概的时间,袁书芳赖着袁母继续撒娇,“妈妈,带我和铃铃去剃头发啦,去啦,我不怕别人笑话。”边说还边在床上打滚,袁书铃则在旁边跟着滚。
被缠的哭笑不得的袁母无奈点头:“好,好,后天一起去,不过到时嫌丑不要来找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