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笑了两声,带着少许得意:“本来我们都放弃了,就想把仪器运回局里找个专家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在那之前我突然有了个想法,就叫了个人在门把手下面的地方再查找一下指纹。”
话没说完,他已经笑地乐不可支:“你知道吗?那个家伙把里面擦得那么干净,连根毛都没留下,却在临走关门的时候把两枚清晰的指印留在门把手上了。”
“哦?从指纹就能找出他的真实身份吗?”阙不归优雅地端起鸡尾酒抿了一口,在灯光下如红宝石般闪耀着动人光泽的酒液看得傅易嘴角就是一抽。
“我说老阙咱能不能换个颜色的酒喝?最近办那案办的,一见这红色的液体咱就糁得慌。”反正他现在看什么都觉得是人血,就连地上一个烂番茄都能成功把他恶心到。
阙不归没让他把话题岔开,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说你这人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傅易郁闷地从医生桌边的烟盒里抽了只烟出来:“没有,库里没有那指纹的纪录,看来不是曾经犯过案的人。”
“那真是可惜了。”阙不归是真的觉得遗憾,原本他还以为能在他这里得到一些消息,但随即他想到一个办法:“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些科研单位也会留下指纹纪录,你们不能拿来借用一下吗?”
傅易手里尚未点着的烟忽地掉在了地上,然后猛地一拍大腿:“哎呀!老阙,你要不是个男人我一定狠狠亲你一口!今天先到这,咱们下次再约哈!”话音没落,人早就跑得没影了。
阙不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点燃一只香烟放在唇间,轻轻吸进又幽幽吐出。他对香烟这种东西并不会上瘾,之所以经常喜欢叼着只烟纯粹是喜欢那种云烟缭绕的感觉。就像此刻,淡淡的烟朦胧了他的面容,让周围的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让他将所有情绪隐藏得很完美。
“可以坐吗?”随着声音的响起,一个人坐到了他的身旁。
这种事是经常发生的,基本医生若是心情好就会随便聊两句,顺便就当研究人类的行为,但要是没心情的时候,他会直接将人赶走,好找回他的独处与安静。
“这里的血腥玛丽不错,你可以试试。”阙不归将烟熄灭,表情平淡地看着在自己坐下了人——刘琪,刘大帅哥。
。。。
 ;。。。 ; ; 傅易带人赶到地方后,在阙不归的引导下去了神秘男刚才进的那个院。然后一连串的发现让他狂喜之余立刻向总部求援,在又来了好几车的警察的帮助下,很快就将小院的每个角落都给翻了个低朝天。
不过这些就和咱们医生没什么关系了,早在傅易来之前他就用自己的方法寻找过,剩下已经没有值得他注意的地方了。
得到大量证据的傅易肯定要忙上一阵,而阙不归正好利用时间集神秘男的行踪,甚至连灵魂之瓶的神秘魅力都被他丢到了脑后。显然在咱们医生的心里,被人将自己盯上的东西掠走,远比得到一件藏更值得他消耗精力去追究。
但一个人的出现打乱了医生的计划,正是他那个被暗鬼见到的女病人吴悦。不过这次她不是来看病,而是来道谢的,因为她已经好些天没有再出现被人盯梢的感觉了,这让她觉得是阙医生的治疗方法有效的缘故。
用微笑送走千恩万谢的女病人后,阙不归的脸沉了下来。因为神秘男人的消失让他感觉或许暗鬼也被人给抓住了也说不定,比如“刘大帅哥”!上次不就是在追踪暗鬼时见到她也想抓吗?虽然上次失败了,不代表每次都失败,暗鬼的消失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关系。
接连两次被别人抓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看早躲得不见人影的小,就该明白医生现在的心情有多糟糕。
所以医生做了一个他很难得会做出的沉不住气的举动,他直接跑去了危楼,不顾刘大帅哥还在睡觉的时间,将门一脚踢开……
“这是干什么啊?”刘琪不出意外地顶着个爆炸头,两眼惺忪地从卧房里走出来。
阙不归两眼一眯,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衣领,阴冷的表情再没有平时的阳光温煦。
“你把暗鬼弄到哪里去了。”
刘琪眼中的睡意瞬间褪去,但很快便变回原来的模样,打了个哈欠抓抓乱七八糟的头发:“你说什么暗鬼,什么又弄到哪去了?我说你就这么对待美女的?”
美女?忽略掉那张还挂着眼屎的脸,阙不归在她身上实在找不到任何可以被称为美女二字的部分。
而且就算是个绝世美女,在他眼中也不会有任何意义,不然上次那个丰满妖娆的魅魔就不会那么简单地在他的手上变成一堆飞灰。
“不说是吗?”阙不归冷笑着拎起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凌空举起,两只脚都被带离了地面。“你以为我没看到你上次抓暗鬼却失败了的事吗?”
刘琪心里一惊。抓暗鬼她一共只失败了一次,而那一次她非常肯定并没有任何人能看到自己的身影才对。他为什么会知道?
“别逼我生气,你一定不会想要见到我生气的样。”阙医生变回原来的笑容,只是比刚才冷着脸时带给人更多的压迫感。
刘琪傻笑两声:“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生气。”说到“生”的时候她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薄如蝉翼的柳叶小刀,上面森冷的寒光显示出它是如何的锋利。
她并没有想要杀掉医生的想法,所以她的刀侧划向阙不归擒住自己的那只手上。在她想来他的实力很高,自己的这下根本不会伤到他,只会将他逼退而已。可事情完全出乎了她的想像,因为医生根本没闪也没躲,只是噙着邪气的冷笑,任由锋利的薄刃砍在自己手上。
锋利得可以斩金断铁的小刀奇快无比地削在阙不归的手臂上。刘琪脸色苍白地看着被蹦开的刀刃,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本以为他会闪开,才会用那么大的力道去削,等她发现他根本连半点想躲的意思时,再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以为鲜血迸溅的景象并没有出现,反而是自己握着小刀的手被弹了开来,他的手臂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你做了什么?难道是金钟罩铁布衫?”那是她唯一可以拿来解释眼前现象的理由,虽然她根本不相信那种武功会在现实中出现。
“什么金钟铁布的?”医生要不是看她并没有真正想伤他的心,早就手下使劲将她生生捏死了,反正她只要脑袋还留着他就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暗鬼在哪里?”他再次冷喝。
刘琪终于明白自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了,也看出他知道很多东西,所以她不再隐瞒:“我承认确实想要去抓暗鬼,可那次失败之后我就再没有去了!我可以发誓!”
“誓言有用的话警察早就失业了。”阙不归根本不会相信发誓会有什么效力,但他是心理医生,对方有没有说谎他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了。“如果不是你,还有谁可以抓到暗鬼?”他终于松手将她放了下来。
刘琪有些郁闷地整理好衣服,她虽然不是什么绝世美女,但好歹女人该长的她都没缺,而且比起平均值她还要更高些,要不要这么粗鲁地对待一个女人啊?
但更令她在意的是医生的真实身份,原先她只觉得他很神秘,现在她对他身上的神秘标签至少要添上一个倍的备注。当常识的东西成为神话,成为故事里才有的情节时,一些东西就只掌握在某些特定人的手里。
暗鬼是比较低级的妖物没错,但知道它存在的人只会存在于那些特定的人中。可就她所知,那些人里绝对没有一个叫阙不归,或者和他有任何相似之处的人!
那么他到底是谁?
“你怎么知道暗鬼消失了的?或许只是没有出来?”感觉他相信了自己,刘琪像刚才他根本没有差点把自己杀掉一样,平静地倒了杯番茄汁给他。
阙不归并没有接过来,只是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根本懒得回答她的问题。
刘琪嘴角一抽:“你想得到信息的话最好不要有所保留,说不定把你知道东西说出来我可能会看出线也说不定。”
“就算有线你又能做什么?”医生放下这句话,像来时一样,一阵风似的又离开了。
直把刘琪给气得一脚将地上乱七八糟摆放的东西踢得更乱。
但阙不归的话却是真心话。他没有小看她的意思……好吧,他其实就是在小看她,一个连暗鬼都不了解,直接冲上去就要抓的人,他有必要从她哪里得到什么建议吗?而且可能暗鬼真的只是几天没出现而已,说不定过几天又会跑出来吓唬他的女病人了。
他因为神秘男人的突然消失而有些急躁了,看来唯一能让他心情重新变好的方式就是尽快将那人给挖出来!
。。。
 ;。。。 ; ; 就在阙不归在为追还是不追的选择纠结时,一抹身影突然从旁蹿出,一个手刀砍在“科家”的脖上,然后将浑身瘫软昏过去的他直接塞进停在旁的车内。整套动作无比流畅,像做过无数次似的,毫无拖泥带水的感觉。
同一时间,医生猛地抬起头来,因为他发现刚刚在鼻中萦绕的气息突然消失了,就好像一把无形的刀将气息的溪流从中截断,再没有一丝流泻出来。
怎么回事?
以他的能力,就算对方离开一里之外,他也能随时靠气息的味道辨别方向追踪过去。所以他才会一点也不着急地在这里思一些无论听起来还是看起来都比较古怪的问题,比如:追,还是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