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浅忧有瞬间的怔愣,有多久没有听到这样带着主人稍微疑惑的声音呢?应该是有好久了吧?眼前的这个少年,正在往自己无法预知的方向成长,一向运筹帷幄的自己,也无能为力了。
笑着将锦苏的身子扶正,放开手,潇浅忧率先步进厨房,四下打量了一下:“皇上命你亲自动手做今日的午餐,我特地来看看,毕竟堂堂王爷下厨,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
刚才的心猿意马瞬间因为潇浅忧的幸灾乐祸而荡然无存,锦苏紧紧自己的拳头:“潇丞相还真是悠闲啊。”
“微臣只是担心待会的午餐能够吃到什么?毕竟王爷可是第一次下厨,如果要是放了什么毒药在里面怎么办?微臣可还不想早死呢。”潇浅忧说着已经进了里面,拿起这个看看那个瞧瞧的。
锦苏不知为何心中一痛,脱口而出一句:“如果担心的话为什么不回你自己的府邸?此时府中应该已经备好了精致的午餐等着你享用呢,还有佳人作伴岂不是其乐融融?”
锦苏的话,彻底将那边忙碌中的众人目光吸引了过来,见是两个陌生的人,又衣着华丽,当是府上来的贵客迷路走错了地方,其中一个身着鹅黄衣裳的女子上前几步朝他们欠身行礼:“公子,这里是王府的厨房,奴婢这就带公子前往王爷的会客大厅。”
潇浅忧还在为锦苏刚才的话而愣神,听见那婢女的话稍微顿了一下,拿疑惑的目光看了看锦苏,意思是你自己的下人竟然不认识自己?
锦苏摸摸自己的鼻子,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这府中的下人都是新来的,没有见过自己也实属正常,再说恐怕他们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这么年轻吧。刚要开口解释,身后想响起了绿鄂的声音:“王爷,你怎的来这里了?”
那边忙碌着的众人听见了绿鄂的话,皆是心中一惊,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贵公子竟然就是那个名动天下的少年王爷?也就是自己的主子?他们还在愣神,潇浅忧却出声提醒:“注意自己锅里的东西,要坏了。”
绿鄂手中提着菜篮,因为听说了锦靖云要来王府,她正在厨房准备着午餐,此时刚去库房取了东西回来,听见了潇浅忧的声音,心中疑惑,走到锦苏身边,果然发现在厨房中转达的潇浅忧。连忙行礼:“大人,你怎么也来了?”
锦苏支吾着不知道怎么说,潇浅忧先开口:“皇上想吃几味别致的菜肴,特意让安定王前来亲手做,你们忙完手里的东西就都退下去吧。”
绿鄂心中更加疑惑,锦苏会做饭一事自己怎么从来不知道?“皇上想吃什么菜肴尽管吩咐,奴婢派人去请外面的厨子来,虽然比不上宫中的御厨,应该可行。”
“这几味菜肴世间独一无二,唯有安定王才能做出,旁人恐怕想不想不到。”潇浅忧眼角带着促狭的笑意,他期待着锦苏能够做出什么样的东西来。
锦苏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耳中听着他幸灾乐祸的话语,实在是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你们只管出去便是。”
“是!”绿鄂心中虽然好奇有什么东西是锦苏才能做出的,但还是招呼着众人放下手里的活计出去。
“呼!”锦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即看着整个厨房的狼藉开始皱眉,心中愁着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潇浅忧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一如既往的调侃:“现在该怎么办呢?如今已经快要到用膳的时间了。”
锦苏狠狠瞪他一眼,“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自己已经够乱的了,还要在这里添乱?
潇浅忧但笑不语,四处一瞧寻了个凳子,坐下后开始看自己随身携带的书本。
见他如此,锦苏心中更是不爽,不过正如潇浅忧所说,自己现在是没有时间与他斗气了,甩甩头,硬着头皮上吧。
不过,看着案板上那些东西,实在是头晕,可能它们都知道了自己自己还是不认识它们,终于,他在那些东西中发现了自己认识的东西,几个竹管,还是干了的。
不过,锦苏将它们拿在手中,实在不知道这些个东西有什么用?竹子也能吃吗?
潇浅忧表面看着自己手中的书,实则目光全落在了锦苏身上,见他拿着那竹管一脸疑惑的样子,忍不住好心提醒:“那是用来打火用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手忙脚乱
锦苏玉面一红,脸上一阵红烧,连忙将手上的东西扔掉,转头怒瞪潇浅忧:“你在这里做什么?父皇又未曾叫你过来!”定是成心来看自己出丑的对吧。
潇浅忧抬头看他,便将他的想法猜出一二,扯出一抹明媚而无害的笑容:“潇某在此借一寸地方看书,应该不会打扰到王爷的对吧。”看着锦苏的脸色又变了变,心情大好。
锦苏无言行对,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又将目光落在眼前的一把勉强认出是能够称之为刀的东西,伸出两个手指将它拎起,这么沉怎么用?目光四处搜索,怎么就没有一把小一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灵光,伸手入怀,却是将那把血狱拿出,抽出刀鞘看了看,寒光闪闪,一看便知锋利无比,煞是满意地放在一旁备用。
潇浅忧的目光虽是放在了书本上,心思却随着锦苏的一举一动变化,见他拿出血狱,不由愣了一下,锦苏该不会是要用血狱来切菜吧?然后他看见锦苏手起匕首落,案板上两节萝卜纷纷滚落在地,暗自摇摇头,佯装没有看见,继续看自己的书。
眼瞅着那白白胖胖的东西滚落在地,锦苏无比的泄气,见潇浅忧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松了口气,俯身捡起两节萝卜继续奋战。
大厅,苏忘蝶一直盯着锦靖云的画笔,目不转睛,洁白的宣纸上,美人微仰起头,嘴角上翘,张开了双手一副自在享受的表情,淡雅而素净。烟雨桥头的桃花已经抽出枝桠,衬得女子白衣如画。
苏忘蝶看的出神,手中一忘记了动作,呆呆的站在原地,“这是姑姑?”这幅画,与自己在流苏阁中看到的那幅画简直如出一辙,想不到这个男子事隔十六年,笔锋还能如此细腻的勾勒出姑姑的一颦一笑。
锦靖云闻言放下手中的画笔,看着画中女子悠悠叹口气:“当年初见木莲时,便是这样的景象,朕永远记得那一年的春江水暖,枝头的桃花含苞欲放。”只可惜了这样的笑容,却不是为自自己而绽放,细细想来,是有的吧,那些在流苏阁中斗才斗艺的的日子,女子举手投足间巧笑嫣然,终于找到了一丝与自己有关的表情了。
“曾听奶奶说过当年的姑父与姑姑也是佳话一段,也听说后宫佳丽三千,没有想到姑父到现在都还没有忘掉姑姑。”苏忘蝶伸手轻轻抚摸着画中的人,一丝一毫那样的细致。
锦靖云闻言心中又是惆怅,忆起往事,只怪自己太过于年少:“也就你这个小丫头古灵精怪,行了,不说了,将画卷收好,待会放到锦苏的书房中,你陪我出去散散心。”
苏忘蝶微微愣了一下,看着那个男子的背影失神,是因为听见自己说过锦苏曾经想要那幅画的原因吗?所以就重新为他画作一副?“真是的。”自言自语的说着,还是将那副画卷小心翼翼的卷好。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曲便出门追赶锦靖云去了。
一阵忙碌之后,锦苏终于是切出一盆可以称之为菜的东西,看着手中的血狱,这时才有一种暴遣天物的想法。为了能够顺利过关,就暂且牺牲一下吧。
那边的潇浅忧,已经惊讶的不想说话了,居然真的用那把威震江湖的名刀切菜?他现在才真的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送错了人?
而某人完全忘记了,当年自己用手中的鬼司处理鱼的事情。
锦苏放下匕首,看着满盆的菜,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不过,接下来是要放到锅里去炒吧?看起来自己还知道一点的。
他蹲下身子,看了看旁边黑漆漆的锅,捡起被自己扔到一边的竹管,记得刚才那个男人说过的是用来打火的。
锦苏蹲下身子,看着那个黑漆漆的洞口,不用说也知道是要将竹管放到里里面然后将点燃。想着,他已经将竹管放进去,在旁边看见了火折子,嘴角翘起一抹笑,厨房嘛,不过就是菜米油盐酱醋茶这些东西。
兴高采烈将火打好,见着那锅已经变得有些发烫最后冒起了青烟,四处看了一下,终于看到那个贴着“油”字的罐子,约摸着用汤勺放了些许进锅,见没有什么反应,约摸着是火不够大了,想着再添加一些,就四处又寻了竹管往里面放去。
火势一下子就窜了起来,吓得锦苏倒退一步险些摔倒在地,还不等他反应,锅里却突然窜起了火苗,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锦苏心中一急,站起身就想着往里面放水,随手拿过旁边的“水”,看也不看就往里面倒进去,谁知火势窜的更加高,吓得锦苏连连后退,待看清了手中的东西,更是心惊,明明拿的是水,怎么会变成了油?
那边的潇浅忧终于再也坐不住了,几步上前拿过一旁的湿巾铺灭了火。一把捞过锦苏就问:“你没事吧?”
锦苏心有余悸,连连摇头。
潇浅忧见他但真无事,这才稍微放心:“不会可以说出来,又何必强撑,我不是在这里吗?”
锦苏身躯一震,这样的话,不是第一次听说,只是如今已经人是物非,两个人之间已经经历了诸般事宜,早已回不去曾经那些单纯的时光。他连忙站直了身形,拉开了与潇浅忧的距离:“我没事。”
潇浅忧稍微凝眉,锦苏的动作,无疑是在疏远自己,叹口气,他伸手想要敲他的额头,到了一半时却硬生生收回,转身,看着那边盆铂里的奇形怪状的东西,不禁哑然,“这就是你准备的午餐,还真是丰盛。”
锦苏玉面再次红了起来,就看见潇浅忧褪下自己的外套放到一旁,挽起了自己的袖口已经收拾起案板上的狼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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