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蝶,有时间的话多陪陪龙卿吧,毕竟你现在已经与他成亲,好好与他过日子!”哥哥今后,也许不能再照顾你了。
苏忘蝶闻言撇撇嘴:“我才不要与他和好呢!他每日就知道寻花问柳的。”
锦苏明白,又是与他吵架才会跑出来的吧!每次与龙卿吵架之后就会跑到自己这里来:“今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哥哥如何保证?人心可是隔着肚皮呢!”苏忘蝶突然想到了什么,凑到了锦苏耳边,一脸的贼笑:“说起来哥哥如今二十有一,却仍旧没有婚配,奶奶临终前可是要你赶紧成亲然后为苏家传宗接代,哥哥可是连奶奶的话都不听了呢!可是哥哥心中已有心上人,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在等她?”
锦苏闻言摇摇头,“我双腿已废,就不要毁了人家姑娘一生,再说我现在的生活也不错,宁静一些更加适合我!”这样说着,白衣男子的身影却浮现在脑海中。
如此之久未见,浅忧,你可安好?
苏忘蝶还要说什么,锦苏已经下了逐客令:“我累了,想要休息!”
锦苏说着已经自己划了轮椅过去,艰难的将身体移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上,闭了眼便不再理会苏忘蝶。
如此简单的事情,在他做来却是要好久,苏忘蝶就那样看着,久久不动。失去了双腿,却没有失去自尊,他的哥哥,依旧如此的骄傲。
若是当年没有那些事情,该是美满的生活,奶奶,如果你在天有灵,希望你能够让锦苏哥哥开心,他现在的样子,实在是让人难过。
苏忘蝶刚出门,便瞧见本该去用功的苏零正从拐角处探出个脑袋朝她猛地招手示意让她过去。
她觉得真是莫名其妙,上前询问:“零儿有事?小心你父亲又要罚你抄写诗书了!”
“小姨,父亲是不是不开心啊!”小孩子的心最是敏感,每次看到自己父亲,都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盯着遥远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零儿不乖的话,你父亲就会不开心,所以零儿可要乖乖听从父亲的话,千万不能惹父亲生气知道吗?”五年前在哥哥心中埋下的仇恨,没有一时一刻消散过,他如何能够开心?
“可是每次不是小姨让我不要听父亲的话吗?”小人儿歪着自己的脑袋想不明白,今天也是小姨让我去找师傅的吧!
苏忘蝶轻咳一声装作了无辜:“因为小姨是大人啊!小姨是大人所以知道你师傅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不开心,知道他做什么开心!”
小孩子竟然就天真的信了!跳着嚷着说:“那零儿就要让师父亲每时每刻都开心。其实父亲那样一直不说话,零儿很害怕,怕父亲有一天会离开零儿!”
“零儿放心,哥哥很疼零儿的,怎么会离开零儿呢!”看着这张天真的小脸,苏忘蝶突然想起了刚刚捡到他的那晚,交加的风雨犹如猛兽毫无怜悯之心肆虐着大地。小小的竹篮中孩童一直哇哇哭泣,让人听着就揪心。
决定抚养孩子的时候,哥哥的语气那样的坚决:“苏零,这个孩子,就叫苏零!”
零,是因为那个叫解红零的人吗?那个人的死,哥哥一直处于自责中。
苏零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似乎想起什么,“小姨,零儿的师傅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零儿只知道他是个医术了得的人,但是零儿真的好想见他,父亲说师傅是名满江湖的神医呢!”
见他?解红零已经去世是五年了呢:“你师傅真的是名满天下的神医额,虽然小姨没有见过他,但是师傅就像零儿父亲那样喜欢零儿,所以零儿要好好学习,等你可以出师之时自然可以见到你师傅了!”
“真的吗?零儿一定要好好学习医术,然后把父亲的双腿治好,这样的话就可以让父亲和我们一起出去玩了。”小人儿眨着自己的大眼睛,对于苏忘蝶的话深信不疑,转身,跑跳着离开了。
苏忘蝶深深呼吸一口气,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门内,锦苏静静的听着他们二人的谈话,睁开眼睛一直盯着床帐,十年前,解红零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幕仍旧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每每想起,便觉自己愧对于他,当看到零儿天资聪慧时,心中动了恻隐之心,便让苏零拜在了菩提斋的门下。
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否真的正确,但是,如果让他一生心血付之东流,岂不是可惜,如今他一身医技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吧!
也就只有这一点,方能给他一点安慰吧!
五年了,自己收心敛性五年,为的就是有照一日能够将锦夜一举击败。
十七叔已经从京兆传来消息是时候到了,那么自己也该是行动了。锦夜,你我之间的账,这一次,是该要好好清算了。
这样想着,锦苏翻身起床,坐了轮椅出门,朝着安乐轩居住的屋子去了。
安乐轩喜欢花,所以他的房门前是一片花海。
此时,一身红色衣裳的他,挽了袖子,手中拎着木瓢,一棵一棵地浇花。
“有花堪折终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看你种了十年的花,却从来没有看到你折花!”淡淡的声音,仿佛春日无波的水面,让人听着舒服。
安乐轩转头望去,锦苏依旧一身紫色的衣裳,自行推着以竹子制作的轮椅朝自己划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就如同春日里的阳光般温暖。
第二百三十五章:风雨欲来
他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木瓢,拿起一旁的布条搽了手,走到一旁的石桌旁:“花期本就短暂,若是折下来也就只有数日光景,岂不是浪费,谁道落红是无情之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若是强行折去,岂不是让这些可爱的东西做了无情之物?”
石桌上放着茶壶,壶中飘起寥寥轻烟,安乐轩倒满一杯,递给已经到了近前的锦苏。
锦苏伸手接过,浅浅饮了一口,茶香立即在口中飘散,一脸的满足:“花草若有情?那岂不是有人连草木都不如?”
“世间万物皆是有情,只是我们不懂而已,就如同他们不理解人类一般!”安乐轩敛了衣襟坐下:“锦鳞来消息怎么说?”
“李忠亮果然上当,现在的京兆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在怀疑当年的事情,质疑锦夜是否谋害父皇!”锦苏放下茶杯,脸上带着得意的笑,也不枉自己在此隐居五年,倒是苦了十七叔在京兆与锦夜苦苦纠缠。“现在,是我们回去的最好时机!”
安乐轩闻言松了一口气,如此说来,距离靖国大变不远了,“潇浅忧怎么说?”
锦苏顿了一下,那个人,自己不愿提及,只因为每一次提及,都是心痛,“他没有说话,不过应该是帮着锦夜的!”
明白他心里想的什么,安乐轩也不好说,他和潇浅忧之间,外人谁也不明白的。“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去京兆?”
“还得听十七叔通知,不过这段时间我想去一个地方!”锦苏说着又抬起茶杯,放到嘴边却又停住:“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回去吗?”
“回去?回去能做什么?安国的固亲王已经死了,我只是安乐轩而已!”一个死了五年的人,还回去做什么?他早在五年前就自己娶了王妃,现在他的孩子也该有了五岁了吧!
锦苏明白,他也不过是嘴上说的轻松,实际上心里谁又放得下?“乐轩,你陪我去吧!菩提斋!”
安乐轩应了一声,点点头:“要把零儿带上吗?”
“不用了,此次前去菩提斋,不过是去看看红零,然后直接去京兆,带上零儿太危险了。我不想把他牵扯到这些事情里面来。”他欲给那个孩子,一个无忧的童年,这黑暗的一面,还是不要让他知道吧。就比如,他不会让他知道,他的师傅解红零,已经被人害死了。
“随你吧!”安乐轩长长叹口气,“这五年来,看你每天都是寝食难安,心中定是万分难过!”解红零的死,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
锦苏闻言,双手紧紧握起,他怎么能够忘怀,那个人虽玩世不恭,却对自己诚心以待,即使这里面有潇浅忧的关系,仍旧很开心。然而…
潇府。
傍晚的余晖浅浅地笼罩这片豪华的宅院。
轻轻的敲门声惊醒了伏案而眠的潇浅忧,他抬起头,明显的睡眠不足,手中还拿着朱笔,竟是在修改文案的时候便睡着了。
门外的敲门声依旧在继续,他甩甩脑袋,暗道自己大意,放下了手中的朱笔,起身去开门。
门外,青龙静静地站立,见了潇浅忧的脸,略微皱皱眉头,又是通宵达昼吗?这个男人,真的是拿自己的性命在做事。“大人,查出来了!”
潇浅忧眉眼一凝,将他让进屋中:“说吧!”
“那些消息是从一个叫江湖说不得的人口中传出!”江湖说不得,正是靖国十七王爷锦鳞。
锦鳞?他怎么会知道?莫不是…既然他已经开始行动,那么锦苏应该是快要有所行动了吧,想到这个名字,他只觉得心中一阵抽痛,几次前去春江,皆逢他不在家,唯有留书一封,却从来没有得到他的回信,想来是还在怪自己。
“过些时候我去一趟菩提斋,你让潇何将这几日的文件全部送过来,我集中处理一下,告诉朱雀,让她与我一道去,还有,杜绝那些消息的传播,若再有造谣者,格杀!”潇浅忧吩咐完一系列的事情,他便转身回到桌案旁边,伏下身子又开始修改那些文案。
青龙才想起,过几日便是解红零的祭日了,想来还真是快啊!五年了。
他看着潇浅忧,“大人,你该休息一下!”
“你觉得我有时间休息吗?”他看了青龙一眼,知道是在关心自己,但是,如今外面那么多的传言对锦夜很不利,而后者也是整日的忧心忡忡,许多事情自己还要细细的敲定方能决定。
自继位以来,锦夜所表现的能力完全继承了锦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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