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苏流光浅忧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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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苏流光浅忧年华- 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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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安斌立马于三军之后,他无武功在身,冲锋陷阵也轮不到他。
  观大局而做决策,这是梁芳交给他的任务。
  那二十名潇湘楼弟子,一路厮杀出一条血路,却是转身就往城头奔去。紧随其后有百余名士兵,他们身手矫健,虽比的不潇湘楼的弟子,却比一般的士兵强劲许多。
  拜月毕竟经了世面,一面命人于城墙放箭阻止敌军,一面放了烟火信号求援。再看城下与乱军中与林路厮杀的玲珑将军,不由心惊。
  玲珑已知中计,本有心往回撤,怎料林路死死纠缠不放,最后兵行险招,只挑破林路臂袖,调转马头回撤。
  见他要逃,林路怎肯放过?大呼:“拦住他,本将军重重有赏!”
  玲珑已然杀红了眼,长枪左右穿刺横挑,直打的靖军人仰马翻,心生畏惧。
  策马疾驰,眼看着就要入了城门,岂知旁的一物横飞,正中他肩膀,落下马,被靖军士兵围困。
  刀光剑影中,抬眼见白衣男子悠然走来,面无表情。玲珑心中不服,狠狠啐了一口,冷哼:“背后偷袭,算的什么男子汉?”
  潇浅忧闻言冷笑:“兵不厌诈防不胜防!玲珑将军熟读兵书怎会不知个中道理!”说完看也不看被士兵扭困着的人,径直往城外走去。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事了。
  与这一片的厮杀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梁芳帅帐!
  帐中四人:锦苏、安乐轩、梁芳、苏零笑谈欢颜,甚是怡然。
  表面如此,其实谁的心中都不太平!即便有潇浅忧与潇湘楼弟子开道,还是存了诸多隐患!
  锦苏说着说着话锋一转,朝安乐轩巧笑:“如此光景,未免有些冷清,不若乐轩来一曲助兴如何?”
  安乐轩想着也是,只是此次自己出行甚急,未带古琴,“那我便清唱一曲献丑!”
  一旁的苏零已是拍手叫好,却依旧不忘却吃食。
  锦苏也是一笑:“乐轩歌声当属世间罕闻。”
  安乐轩谦逊一笑,喝口茶润嗓。
  “将军少年征战
  白发挑灯复看青锋
  风沙磨滑了轮廓
  哪来昔日情怀?”
  歌声低沉缓慢,将一名白发老将余生抱负未尽的不甘不愿尽述其中。
  这一曲,却正是梁芳真实写照。他已是白发苍苍,只怕此战过后,唯有挑灯看剑,叹往昔战场英勇。
  “边关捷报频繁
  哪家儿郎翻旧书章?
  明堂君旨还重样
  只换了少年郎!”
  此次一战回京,封将赐赏,当时林路年轻一辈。他梁芳一事大将军,顶不过封侯拜王,终究只能赋闲在家而已。
  安乐轩歌声转而急促高昂:
  “梦回连营 只闻战马鸣
  老骥伏枥 还把天狼射
  是说数十载成佳话
  起身 披甲 手握帅印
  听一声令下 杀”
  “攻城掠地不在话下
  铁马冰河岂会惧怕
  手中的剑啊 并肩作战吧!”
  于此,梁芳神思不复,早已回到往昔厮杀之时,仿若自己置身于千军万马之中,手中御赐宝剑连带血雨腥风。
  “悠悠岁月已过
  门前红枫又是一秋
  黄口小儿庭前舞
  一心报家国!
  听说少将战功显赫
  收剑 敛襟 闭门谢客
  堂中银甲惹埃尘
  壁橱宝剑铁锈生
  罢!罢!罢!
  功与名赋“曾经”一词”
  一首《将军赋》唱尽白发老将赋闲余生,有心报家国,已是年轻人天下。唯有午夜梦回,再现当年英勇;捷报传至,那一张张陌生而得意的笑脸,仿若当年的自己。
  许久之后,梁芳才敛袖拭去眼角泪痕,连声音也充满了沧桑之感:“老了老了,便不中用了!”
  叹息声刚落下,营外传来高声:“前方战报!”
  梁芳起身,大步而出,见了帐外士兵,急切道:“快快讲来!”
  “林将军已经占领浮屠关,正在清扫战场。敌军退守浮屠关。敌将玲珑被我军生擒!”那士兵言语欢快激动。
  “好!好!好!”梁芳连说三个好字,转头对上锦苏笑脸,道:“王爷,且与本帅前去浮华都!”刚刚收回的眼泪,又在那张老脸上纵横。
  锦苏淡淡点头,笑而不语。
  这仅仅是开始,不将毅国打疼了打怕了,他们不会知道收手!毅兼不比安皓天,后者因一时醋意发动战争,而毅兼却是野心勃勃筹谋多时,志在一统四国!
  战场硝烟未灭,残尸断骸随处可见,鲜血染就绿野如画,浓稠的血腥味冲刺整个浮华都。
  靖国士兵正在清扫战场,他们早已见惯如此场面,连那颗心,都已麻木。只是每每收到自己同胞遗体,早已被鲜血凝固看不清原来色彩的双手微微滞带,眼眶微微发热,动作不由缓慢而沉重。

第三百五十六章:伤

  《列国通策》记:靖151年,安国五万奇兵天降,断浮华援路,夫玲珑败北,遭生擒!拜月损兵折将,退守浮屠!
  林路与潇浅忧立于浮华城下,看靖梁二旗缓缓升至半空,迎风飘扬。
  “此次一战,简直大快人心!”连日来的憋屈与不甘皆在刀剑中倾泻,林路言语间颇是得意!眉眼一转却见潇浅忧缓缓合上双眼,脸上的十字伤口泛着血光,却不见丝毫欣喜之情:“王爷不高兴?”
  潇浅忧闻言睁眼,看整片狼藉,如何叫他高兴的起来?他居相位与四国交好,只为靖国永无战争,百姓可安居乐业!
  可他一人之力如何能够扭转全局?“将军不挂帅,将士不出征!”真到那个时候,他也能够会心一笑了无牵挂了吧!
  “会有这么一天的!”远远一清脆声音传来,二人转头望去,却是锦苏划着轮椅缓缓而来,身后梁芳与安乐轩。
  锦苏来到潇浅忧面前,认真凝视那双充满了悲哀的眸子,再次说道:“会有浅忧说的那么一天!不见兵戎不理烽烟!”
  “但愿!”轻轻的两个字,被掩在梁芳爽朗的笑声中。锦苏却是听的清楚。
  眼前这人,不喜战争。
  刚接手浮华都,许多事务还待着梁芳处理,他与潇浅忧等人打了招呼,便携着林路以及诸将赶往城中。
  梁芳一走,锦苏等人顿觉自在不少。在场皆是熟人,说起话来也就少了顾虑。只见他眉目四下转动,坏坏挑起嘴角,故意拖长了声音道:“怎么不见安王?这刀剑无眼可别伤了他才是!”
  原本还在四处张望的安乐轩闻言瞪他一眼,明知锦苏调侃自己,竟然无话可说!眼角瞥见一人影,他慌忙出声叫住:“洛施!”
  名叫洛施之人身穿炫黑铠甲,腰佩长剑。闻声转头,见红衣男子立于白紫之间,脸上一喜,忙小跑到安乐轩面前,单膝落地朗声:“洛施见过固亲王!”
  安乐轩喜于形色,上前亲手将他扶起:“如今我已非安国王爷,往昔你唤我安公子,如今还照常吧!”
  洛施应了一声是,垂首立在一旁。
  安乐轩上下打量他一番,真挚笑道:“许久未见,你竟已是将军。想当年还是大哥身边小小侍卫!”
  洛施神色有瞬间凝固,因低着头无人察觉,不过转瞬已经恢复了常态:“托公子鸿福!”
  “大哥可好?”安乐轩想了想,还是只有这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当年安皓天带自己前往菩提斋,随后便传来洛城以轩帝的身份向靖国俯首消息。自己伤好后安皓天回国重掌大权,从此自己与锦苏身前,再无洛城消息。
  洛施却是再度无言,将头垂的更低,他双手供于眉眼之上,静若处子。
  “他可是在怪我这么多年没有回去看他?”察觉到他动作滞留,安乐轩怅然地笑了笑。非是将他忘却,只是害怕旧人旧事勾起无限伤心往事罢了!
  “噗通”一声,洛施双膝落地,言语哽咽:“我家公子早于五年前死了!”
  带着哽咽的话飘进安乐轩耳中,他轻笑出声,茫然地退后两步:“洛施,你这个玩笑可是开的过分了!”
  小时候也是这么玩的,只有自己每一次都傻傻地信了。这一次他可不会上当了!
  “安王带着您去治疗,后来我家公子也去了,可是安王回来之时带着我家公子的骨灰盒,什么也没说!”洛施说着已经放声哭了出来。
  不会的!这不是真的!安乐轩摇摇头,再次无力退后两步,伸手指着洛施:“你再胡说,我可叫你家公子罚你!”
  大哥怎么会死?垂在要侧的手碰触到腰间玉佩,触手冰凉刺骨。“洛安洛城洛花非,花谢花飞花满天。”他轻轻呢喃而出,颤颤巍巍,似是害怕极了。
  洛施不敢说假,慌忙说道:“有人曾听安王私下于先王陵前说起,我家公子是为救您而甘心赴死的。”
  “胡说!”安乐轩终于忍耐不住,大喝一声:“我离开安国后再也未见大哥,他怎会为救我……”话音于此,戛然而止!
  安乐轩双眼充满了不可置信,突然想起那枚属于安国君王的紫玉戒环,以及安皓天与解红零的欲言又止,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只当解红零医术惊人,经脉尽碎也能恢复如初!想不到自己的痊愈,竟是那人拿自己的生命换来?早知如此,倒不如一辈子瘫痪在床榻!
  “啊!”安乐轩终于是忍不住,长啸一声跪倒在地!血红的发带于耳边垂至胸前。有液体滴落!
  一滴…
  两滴……
  直到最后泛滥成灾,将那血红的缎带浸湿,最后落在胸前衣襟。
  一滴…
  两滴……
  双手,举起又落下。
  刚刚经过硝烟洗礼的战场,连尘土都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以至于安乐轩拳头斑斑血迹便不那么明显,只教人痛心。
  锦苏划了轮椅上前,用力握住安乐轩双手:“人死不能复生,乐轩当兀自珍重,才不枉你大哥一死!”
  安乐轩此时已是悲愤交加,哪听得进锦苏的话,只用力甩开锦苏双手,开始以拳击打自己双腿,仿佛这样他才能有减轻自己心中的痛楚。
  安乐轩用力,锦苏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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