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里也不是墨染镇嘛……”兜子在旁边小小声地接了一句嘴。
我转头想要敲他一个爆栗,被司徒厉一声喝止:“够了!唐双喜,现在可不是你任性妄为的时候,你若是对此事漠不关心,或是回家,或是进屋陪伴缇月,趁早离了这里!”说着,转而对衣衫凌乱娇喘吁吁(咦?)的时桐道,“时大人,你说这‘断魂针’是孟婆的法宝,是否确实?阴司里除了她之外,就没有其他人用这样东西了?”
时桐揩了揩眼睛,抽抽搭搭地道:“我非常确定,整个阴司除了孟婆以外,绝无可能再有人拥有这种东西,。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奇怪呢!”
司徒厉难得有礼貌地冲他点了点头,道:“那么,就请时大人给我们讲讲这位孟婆的事吧。她的来历、工作范围、性格……越详细越好。”——
原来,这所谓的“孟婆”,并不单指一个人,经过千百年来的发展沿袭,如今,它更像是阴司所有从事这一职业差吏的统称。
没错,就是“职业”。
据说,在几百年之前,“孟婆”这个位置从始至终是只属于一人的。只要穿了那紫黑色的斗篷,立于奈何桥头望乡台上,手里捧起汤碗,便永生永世不得入轮回。后来,蒙酆都大帝体恤,遂大兴改革,将这一职位改为三十年一轮,任满之后,便可如寻常鬼魂一般投胎转世。
一旦当上了孟婆,便意味着从此没有名字,更加没有前世的记忆,唯一记得的,就是每日舀起忘川河水来煮汤,确保每一个即将踏入轮回的人都喝下,抛却过往。由于阴司偶有鬼魂作乱,算不得太平,为了令孟婆不受伤害,酆都大帝便将“断魂针”赐给了她们,不为伤人,但求自保。眼下这一任孟婆,在职已经有十余年,期间一直风平浪静,连一个小水花也没溅起来过。
“她每日勤勤恳恳在奈何桥上驻留,人间种种根本与她无关,所以,她又怎会跑来阳世犯事?”时桐说完,苦恼地抓了抓头。
我刚才凭空被司徒厉吼了一句,那股气一直堵在心口,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憋得实在难受。这当口好不容易寻到一个空隙,忙不迭插话道:“话可不能这样说,你能保证她时时都在那劳什子奈何桥上,就没有离开的时候?再说了,这差事既不累,也不费脑子,也算得上是个肥缺吧?她既然有本事攀上去,身后不知聚集了多少小鬼狗腿子给她摇旗呐喊,真要做点什么,哪用得着自己亲自动手?”
时桐搔着头皮,期期艾艾道:“那……依你这么说,就万事皆有可能了?我是勾魂使,这工作常常需要外出,没本事成天盯着她,可是……可是我总是觉得,她不会做这种事情,其他书友正在看:。”
“你觉得……你觉得顶个屁用!”我对他的这番答复嗤之以鼻。
“滚开!”司徒厉赶过来,将我往后一拨,对时桐道,“时大人方才说,这位‘孟婆’是你的顶头上司?”
“是,也不是。平常我们的工作自有安排,她管不着,但是,官阶上来说,她的确是高我们一头。”
“原来如此。那么,我想请时大人再帮我一个忙,不知会不会太为难你?”
“你说。”
“我现在对庞雪凝——也就是这个受伤的女人束手无策,虽然心知她是中了鬼阴毒,却又找不到方法医治。我猜想,恐怕只有施毒的人才知道解毒的方法。时大人你能不能替我去向那个孟婆打听一下,一方面可以探听虚实,知道此事究竟是不是她做的,另一方面,也可以找到解毒的方法。无论如何,我相信这女人阳寿未尽,不该如此横死,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嗯,那……那好吧。”时桐勉为其难地应承下来,扭头软哒哒地对胡沁薇低唤一声,“沁薇……”
“得了得了,你赶紧走吧,再耽搁一会儿,唐双喜又不知道会想出什么刁钻法子折腾你,你不害怕?”胡沁薇冲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这句话显然起到了巨大的作用,时桐偷偷看了看我,眼睛里全是恐惧,打开客厅的窗户,迅猛地一个翻身,跃了出去。(未完待续)如果你喜欢异灵私房菜78章节请收藏异灵私房菜78章节!
第七十九话 断魂殇(三)
异灵私房菜79…第七十九话断魂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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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虽然十分的心不甘情不愿,但是我似乎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老娘,被他妈的孤立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自打时桐领着兜子离开,整间屋子里就没有人再和我说一句话。胡沁薇拉着司徒厉躲在房间的角落里,悉悉索索也不知商量些什么,一边说,一边不时拿眼梢瞟我,目光中**裸透露出嫌弃的意味。然后,她便像当我不存在一般从我身旁翩然飘过,径直回了家——有本事她倒是另找地方住去呀!
为什么会这样?作为一个青年妇女,我纵然是没有什么本事,但我照样拥有一颗拳拳赤子之心(是这样用吧)好吗?他们怎么可以如此翻脸无情,凭什么?!
司徒厉将庞雪凝安顿在靠窗的一张贵妃椅上,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糟鸭掌——从造型上看,很可能是在我家偷的——又在茶几底下翻了好半天,寻出一瓶玫瑰烧,坐在沙发上独酌自饮,看起来好不悠闲。我站在原地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走过去指着那支暗绿色的玻璃酒樽,大声道:“这是苏彦棋买给我的,你不准喝!”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眼线君满脸迷惘地抬起头,扭着脖子朝四周看了又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刘海,仿佛十分困惑苦恼地喃喃自语:“咦,怎么好像听到有人说话?难不成是闹鬼了?”
我胸腔中酝酿已久的火气终于找到出路,豪气干云地发出一声怒吼:“司徒厉,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老娘如此貌美如花,就站在你跟前,你敢说瞧不见,你脸上长的那是俩窟窿?”
司徒厉用右手的小拇指挖了挖耳朵眼。眉头皱得死紧,口中嗫嚅道:“吵死了……真是糟糕,看来明天。我得做一场法事驱邪才行。”
我瞬间失去了耐性,抢上去抱着茶几上的盘子就往门外跑,一边跑一边骂:“我唐双喜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菜。就算是喂狗,也不给你吃。就算你吃下去,也会马上肠穿肚烂,死无全尸!”
说完,用力甩上门,好看的小说:。
屋子里传来司徒厉闷闷的声音:“哎呀不好,这鬼真是大胆,居然敢在小爷眼皮子底下抢东西!”
……
回到家,胡沁薇正在整理我们去参加比赛时用的一应物品。见我进了门,翻了翻眼皮,扭身就要返回卧室。
嗬,当我是空气是吧?没关系,本姑娘脸皮厚得很,这一点子打击,对我来说就跟挠痒痒似的,根本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我笑嘻嘻地快步追上去,拽住了她的裙角,舔着脸用甜腻得好似抹了蜜糖的声调娇滴滴道:“胡姐姐。不要这样嘛!双喜年纪小不懂事,一路走来荆棘密布,全靠你悉心教导才得以全身而退。如今你这样爱答不理,人家难过的都快要死掉了。心好疼好疼!”
胡沁薇像电影里播放慢动作一样,打了个巨大的冷战,胳膊顿时布上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皱着眉剜我一眼,依然缄口不言。
什么,这招也不管用?我果然不是撒娇卖萌的料啊……
事已至此,我索性豁出去了,从茶几上拿起烟盒,点燃一根叼在嘴里,流里流气地往她脸上摸了一把,话语中暗含威胁:“胡小姐,你够了吧?我可给足了你面子,你若再不识相,休怪我翻脸不认人!看见我的手了吗?它正牢牢扯着你的裙摆,只要我用劲这么一拉,再把你往屋子外面这么一推,哎呀,春光乍泄啊!……我说你就算生气也得让我知道原因哪,莫非是因为我欺负了你的乖宝宝时桐?”
胡沁薇绷不住,“噗”一声喷了出来,扭头又是气又是笑地叹道:“你怎么就这样……我真真儿是词穷了!”
见她终于肯跟我说话,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吐出一串烟圈,道:“姐姐,我知道自己不靠谱,你生气是应该的,可就算生气,你也得给我一个理由不是?居然和司徒厉那个狗东西联合起来忽略我,太自甘堕落了,好看的小说:!”
她走过来也在我身边坐下,伸手替我理了理额前的乱发,放软声调道:“双喜,我永远也不会因为你欺负时桐而生气。当初要不是你陪他一起去绿云村找我,我们就有可能再也不能相见了,这份情,我永生感念。无论你怎样打骂他,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是,你总得分清楚时候不是?”
我抠了抠眉毛,迷茫地看着她。”你常常说自己生平最会的就是审时度势,可是,今晚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那庞雪凝此时命悬一线,司徒厉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你不说帮忙多想想办法,还尽着和时桐混闹添乱,谁能不生气?”
我自知理亏,低头小声道:“你哪里知道我的心烦?我是多么想如正常人一样生活啊,可现在,我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发生事端,简直就像个丧门星,我心里憋闷死了!而且……”
“而且苏彦棋又不在你身边,对吧?”她接口道。
我一下子慌了起来:“别乱放屁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胡沁薇了然地一笑:“苏彦棋的事我们暂且放到一边,先说眼下的麻烦。双喜,你知道我这个人平常对什么都漠不关心,过往的27年里,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多事,我没兴趣也懒得去理。可是现在不一样,咱们俩住在一起,我就不得不担忧你的安全,你这丫头比我还不长心,万一真遇上了什么事,叫我如何是好?你乖一点,懂点分寸,这样对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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