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桥随笔-用思维的乐趣解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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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桥随笔-用思维的乐趣解构历史-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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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让这个原因成立,就要证明戴野菊花的女孩是存在的。这个证明看起来很容易,我确实目睹了鞭苔的过程,藤条的每次起落,在我的记忆中都异常清晰。而且我还捡到了野菊花,虽然已经支离破碎,但我还是把它藏在了枕头里。不过,在事实上这个证明很不容易,因为我缺少旁证——再也没有人提到过戴野菊花的女孩,好像她从不曾存在。这个证明让我很迷惑,我不能分辨鞭苔和女孩是真实的,还是我自己脑子里瞎琢磨出来的。如果这些都是我自己瞎琢磨出来的,这件事解释起来好像更合理。戴野菊花的女孩就变成了我青春期性饥渴状态下臆想出的一次发泄。这也说明,我生命的本质中隐藏着虐恋的成分,而且隐藏的很深,以至于我自己都不知道。别人再没提起那个女孩也变得很合理,因为白日梦是不能分享的。

  这个证明让我沮丧又惭愧,我本在证明女孩是真实存在的,结果却证明出我是个S。接受这个结果又让我觉得委屈,因为在现实中我觉得自己更像是个M。而且这个结果让我就不得不对戴野菊花的女孩是不是真的产生怀疑。因为如果证明的前提是我变态,那么所有我看到的事物都不一定是真的。而且枕头里的野菊花也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也许它只是引发我臆想的一个诱因。

  这样一来,我离开家的原因变成了寻找一个臆想中的女孩。这好像很荒谬,但我相信是真的。因为我觉得寻找臆想的对象是一个幸福的过程,同时我希望寻找的过程可以贯穿生命的始终。当然,在寻找的过程中,臆想的对象很可能发生变化。比如开始的时候是在找一个纯白色的女孩,过了一段时间,也许变成了一个黑色的男人或蜡黄色的老太太。这种变化正常的,因为我慢慢的成熟了,自然会慢慢的修正了我的需要。当然,我的意思不是需要男人或老太太比需要女孩成熟,这只是个比方。我的意思是寻找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直在找。

  我离开家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小镇里没有寻找的对象,无论戴野菊花的女孩是否存在。

  如果戴野菊花的女孩是真实的,那她一定不能被小镇所容纳。否则就不能解释小镇的人为什么鞭苔她,除非小镇的人和我一样都是S。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能容身于小镇,也许是因为那朵野菊花,也许是因为别的,反正我再不曾见到她,小镇的人也再不曾提起她。那么,我只能选择离开。否则,就得放弃理想,继续和小镇的人一起集体装孙子。

  如果女孩并不曾存在,但臆想却让我沉迷其中。这说明我的本质也不能容身于小镇,甚至说明小镇是我所厌恶的。这并不奇怪,小镇里的人抵制色彩,我却不知道色彩是什么。如果你让我爱或恨什么,总要告诉我爱或恨的是什么以及为什么吧。否则,强加于我的就仅仅是一个概念而已。对一切强加的事物,无论好与坏,我都会厌恶,何况只是个概念呢。另外,我之所以仍然生存于小镇,只是因为我伪装成我们是相符的。万一有一天我的伪装被撕破,臆想中的女孩就是我的下场。我知道长久的伪装是件挺难的事,大家都说一个谎言需要一百个谎言来维系,如果照这么推算下去,我这一辈子就只剩下撒谎了。用一个真实的我换取一个生存于不知所以世界的机会,难道我疯了吗?那么,我离开的原因既是因为厌恶,也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真诚。

  一个问题结束是另一个问题的开始。我要去哪呢?我想答案当然是开封城。

  我们已经知道有三个开封城,其实还有更多个开封城,它们存在于不同人的脑袋里。

  如果你是个渔夫,那开封城就是个巨大的鱼塘。塘里的鱼多得数不清,站着鱼塘边就能看见它们在排着方队游泳。鱼塘边停泊着好多艘渔船,这些渔船可不是“一叶渔船两小童,收篙停槕坐船中”的小舟,它们的构造足可以和战舰相媲美。你可以随便选一艘你喜欢的驾驶。更重要的是,这些渔船有人定期维护,所以性能良好,根本不用你费心。渔船上的渔网绝不是用粗布做的廉价货,都是用剑麻和亚麻编织成的,里面还掺了少量的蛛丝,所以既结实又有韧劲。开封城的鱼塘不休渔,塘里的鱼都既聪明又仁义,小个的自己会躲开渔网,大鱼则自己往渔网里扑,拦都拦不住。所以,如果你站在船尾,随便撒一网下去都会捞出满网的大鱼。而且想要草鱼有草鱼,想要鲤鱼有鲤鱼。运气好的话,还能捞出传说中的鳇鱼来。每天收船的时候,岸边就会挤满拿着杆秤的鱼贩。他们的秤从不掺假。

  如果你是个农民,开封城就是沃野不知道多少里的良田。土地肥的可以攥出油来,根本不用施粪肥。随便撒一把种子,就会生根发芽。而且开封城的雨水适宜,冬天也不寒冷,所以一年四季都可以耕种。开封城土地里长出的东西都特别大,樱桃像苹果,苹果像西瓜,西瓜则大的像两个西瓜。而且生长速度快的惊人,从播种到收获从不超过半个月。这就是说在开封城里干农活,你只需要撒种子就行了,别的用不着你,老天爷就帮你完成了。每到收获的时候,粮食贩子、菜贩子和水果贩子就会推着小车来收货,他们就帮你完成了收割或采摘的任务。当他们把粮食、蔬菜和水果装满小车,就排着队给你付钱,而且给的钱只多不少。

  如果你是男人,开封城就是传说中的女儿国,而且都是美女。在开封城里,各种类型的美女都有,要丰满的有丰满的,要苗条的有苗条的,要纯情的有纯情的,要风骚的有风骚的。而且她们全都精通音律,善于诗词,巧于女红。如果你是M,她们就全是女暴君;如果你是S,她们就算是哈巴狗。更重要的是,她们从不絮絮叨叨,说话办事从不拖泥带水。

  如果你是个女人,别以为开封城里都是男人。开封城的男女比例没有特别之处,所不同的是,男人都是帅哥,或威武或斯文。而你是所有女人中最漂亮的,所有的帅哥都围着你转。另外,开封城还是个巨大无比的购物中心,街道两边全是琳琅满目的商品,化妆品、滋补品、服装、首饰、小玩意应有尽有。而你的口袋里有花不完的银子,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根本就不用考虑下半个月怎么过。但开封城里没有美容院,因为你是不会变老的,皮肤只会一天比一天细嫩。至于别的女人,就让她们老去吧。

  这就是开封城,它承载着所有开封人之外的人的梦想,满足着所有开封人之外的人的希望。

  既然我离开家的原因是寻找臆想,那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比开封城更适合。当然,在离开家的时候,我会在小镇的周围象征性的转转,万一戴野菊花的女孩并没走远呢。不过,假如我真的在小镇周围找到了她,那一定会特别失落。我只能装作没看见她,因为我可不想让美梦刚刚开始就变成现实,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以及我下一步怎么办。

  于是,我穿着淡灰色的衣服,走在秋天的淡蓝色之中。

3
我已经有点喜欢赵普了,并不是因为他是个娘娘腔。关于我不是Gay这个问题,强调一千次也不多。我喜欢他,是因为我喜欢没有目的的恶作剧。

  赵普造谣这件事,实在就是件没有目的的恶作剧。我看不出他这么干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但他依然干的那么投入。因此,我只能理解让别人倒霉本身就是对他的好处,哪怕自己跟着倒霉也在所不惜。

  在赵普造谣这件事里,每个人都得倒霉。奇形怪状的老百姓们吃不到粮食,只能每天喝醉酒,还得排着队挨大嘴巴。密探们为了打人大嘴巴每天累死累活,有的甚至累的中风,这么兢兢业业还没有加班费。粮店的伙计们只能吃粗粮,连喝醉酒的机会都没有,收入降低到以前的十分之一,还得自己抽自己大嘴巴。圆脸小伙子为了赚点零花钱,穿着两口袋大米白面,冒着大腿被揭层皮的危险,憋着尿在百姓开封城里夹着腿小跑。就连赵普也倒霉,为了造谣,他一定赔进去了不少银子。但我觉得他们都不是最倒霉的人,最倒霉的人应该是赵匡胤。

  让我们看看谣言的内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赵普的谣言是“圆脸小伙子要当混蛋”,这个谣言说明了几个方面的问题:

  1。 有人要造反——这是圆脸小伙子们当混蛋的先决条件。

  2。 造反成功的可能性很大——这是圆脸小伙子们当混蛋的前提。

  3。 造反的人很可能是赵匡胤——因为他最符合条件:

  a) 赵匡胤手握兵权,这说明他有实施造反并成功的实力;

  b) 赵匡胤身居高位,如果他还想升官,就只能造反了;

  c) 造谣的是赵匡胤的亲信,所以这件事跟赵匡胤脱不了干系。

  因此,赵普的谣言在我看来,就是明摆着把赵匡胤往火坑里推,无论赵匡胤是不是想造反。

  假设赵匡胤真的有造反的打算,赵普造谣就等于把赵匡胤的阴谋公之于众。这么干绝不是告密那么简单,他不仅告诉了被造反的人有人要造反,同时也告诉了造反的人被造反的人知道了他要造反。这样一来,对于造反的和被造反的双方而言,信息就对等了。照我看,赵普造谣的目的就是实现信息对等。赵普这手干的可真不赖,因为我不喜欢不公平。而且赵普应该算是赵匡胤的亲信,却满世界说自己的领导要造反,真不明白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如果站在赵匡胤的立场来看赵普造谣这件事,就很不乐观了。我们都知道造反属于阴谋的范畴,现在却闹得人尽皆知。要是我变成赵匡胤,不用等被造反的来找我,自己羞也羞死了。

  假设赵匡胤并没有想过要造反,那赵普造谣这件事可是挺不地道的。这么干的结果无外乎有两个:一是赵匡胤让被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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