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总是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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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总是不来-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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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变相的男子情书么,还没逗弄够的陈慎心里一乐,这回可是你自己跳的坑。

    把玩着手里的桐木葫芦,陈慎眼里倒映着红绿,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异样:“师弟,此可许愿姻缘,不若想想,求一段金玉良缘。”

    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不禁打趣,不过炸毛后才能不那么老成吧。

    流树听他这样说,想到与自己不搭边的姻缘二字,一时神色古怪。

    且不说自己无心,纵是七情仍在,早些年的经历早在心口筑下重重门庭。

    偏执到令人战栗的占有欲,连曾满腔深情自命不凡的父亲都惧怕到情断恩消,对母亲发下此生不复相见的誓言。

    只是这种血脉的偏执疯狂,却也落得一生唯一人至死忠贞的愚蠢,可笑人心太小,太善变,容不了他们疯狂如癫的爱,也经受不住世事的变迁。

    最后抵不住情人移情别恋带给的噬心蚀骨折磨,一半族人取了情人性命相对尸身,占着情人一辈子,余下一半提剑自刎,全了自己一辈子。

    他们的爱情里都是流着血的,情人的,自己的。

    哼,想来也都是愚蠢,若是真有能够容得下他一切的人心,就取回来放进冰窖里施法永远保存着,这样凝固在最初的人心不会在时光里变味,也能永远拥有,多美妙的念头。

    对着陈慎的目光,他心里一动,有些碾压在记忆的话倒是可以同他说,毕竟他是和自己最相熟的人,说来也不会别扭。

    他轻轻淡淡开口,眉目笼着月色,站在疏影横斜处竟有些隔绝世俗的感觉:“吾之伊人,入得吾眼,心硬如铁,”停了一下,似乎说道最重要的地方,“容我所有!”

    心硬如铁,便不会轻易改变心底挂牵,容我所有,便不会惧我离我而去。

    寡淡的语调,听在耳中竟有种如陈慎般冷清清的味道,现在小孩子的择偶标准真是不能理解,陈慎踢踢脚下石子,冷如霜的面孔微微侧开,低头嘀咕一句:“好怪的条件!”

    流树闻言轻笑,本来就没打算让他听懂,不过说说话不让自己在记忆里憋得慌而已。

    这么一笑,那个青涩得像是孩童的少年瞬间又回来了,陈慎看得舒心不少。

    主事的人给了两条红绸,陈慎想着顾桐美丽的眉眼疾步提笔:“凤栖梧桐!”。

    流树望了一眼街道上的男男女女,竟是五彩斑斓的*色泽,美味却恶心,压下眼底的不耐烦,低头毫不犹豫写道:“无心无意。”

    陈慎写到一半,皱起眉头,如今首要任务是找到流缘,凤栖梧桐四个字落在有心人眼里怕是要惹出事端。

    红绸飘荡荡丢到地上,舒展新红绸的手动作太大,流树手肘被撞到,手下的笔落了一滴墨点,只好丢掉重写。

    再落笔不知怎的竟然改了字迹,笔走龙蛇:“此生不许红妆!”

    想着意思无异,便就搁下笔,不经意瞥到旁边红绸上“流于缘分”,不由看了那个搁下笔,摆弄桐木葫芦的人一眼,眼神古怪。

    这不是掌门定给自己的道号么,还是只是巧合……

    天气已经倒向早秋,晚风大了些,不少没有系牢的红绸在夜色中越飘越远。明日这些在神眷下得以过夜的红绸,都会被七岁的童子们埋在旁边的湖底,祈求水神保佑。

    陈慎和柳树自然不用费力爬树,捏了法决将红绸送到树顶,牢牢打结系住。

    等到做完这些,外面的人伶仃稀落,两人便打道回了贾府。

    两人前脚刚走,地上两条不起眼的红绸上,主人各自在其上捏过的法决奏效,瞬间化为灰烬,散在一树红绿里。

 第十二章

    这几日,贾仁友一直告病房中,不见外人。两人几番探望,都被贴身的老奴拒之门外,推脱病体虚弱不宜见人。

    这种把戏落在修士眼里不免可笑,房中缭绕的病气明明早已看不见丝毫。

    这种敷衍的态度彻底点燃了走高冷路线的陈慎的怒火,按照高冷守则他现在就得心头怒火熊熊脸上南极冰川地撂挑子走人了。

    你说你这不是往他们脸上闷声甩巴掌么,体现得他们皇上不急太监急,既然你都能不愠不火地对待家里的糟心事,那他们还折腾个什么劲!

    于是在某个适合唠嗑的午餐时候,陈慎商量着说道:“师弟,过几日还是如此,我们回去罢,只是你初次有始无终,师兄之过,你怪师兄也应当,但不能折苍梧脸面!”这次说得很不简洁,字数完全不是高冷风格,但却更能体现出冰山被点燃内心情绪的爆破场面。

    话落,陈慎把握好力度将筷子摔在桌上,乒乓作响的声音恰到好处的体现出高冷范的怒气。

    褐发少年满脸羞愧,眼里含着对贾仁友敷衍行径的责怪:“师兄不必如此动怒,此事怎能怪师兄,流树驽钝,受些波折反而磨练心性!”

    少年的话语里满是真诚,丹凤眼毫不避让地看着陈慎,似乎要让自己的心意坦然□□呈现。

    陈慎叹了口气,越是相处越能体会到少年的赤子之心,没有夙沙的滑头,也不显白幽的骄矜,整个人不骄不躁,至诚至礼,只是不知为何却像空气般没有存在感,明明是钟灵毓秀美少年!

    褐发少年体贴地为陈慎重新拾了一双新筷,又亲手帮盛了米饭。

    师弟如此善解人意,陈慎也难得体贴一回,执箸想要替师弟夹菜。

    这个师弟最喜欢白嫩的豆腐,自上次的尴尬之后,陈哥就用眼角旁光偷偷观察了,这个师弟没什么偏好,口味清淡,就一碟金玉豆腐多下了几筷子。

    奋斗半晌,嫩生生的豆腐终于被夹起,陈慎眉间生了丝笑意,终于能够让师弟体会下浓浓的师兄情了!

    不料夹到半路,滑不溜秋的豆腐滚落下来,向着底下的玉米粥做自由落体运动。

    在这千分之一秒,科班出身的陈慎冷静地估算,在重力加速度和距离的加持下,玉米粥会向四周多方位发射,白衣上难逃糊上黄黄的一团。

    高冷守则曰,头可断,人可辱,装13神器不能污!

    下一秒,泸湛出鞘,白嫩的豆腐无辜横尸当场。

    被剑气震飞的不只那块糟心的豆腐,一桌吃到一半的饭菜也在剑气下片甲不留。

    当陈慎想到自己原本可以带着椅子退后,避过飞溅的汤汁,但却因为做了二十多年寻常人下意识动作后,恨不得一头撞死在那块豆腐上。

    陈慎脸色平静,或者说一如往日的面瘫脸,但心里却颇不平静,他偷眼瞧着旁边的少年。

    哎呀呀,师弟会不会觉得他这个师兄很……挫,小*丝分分钟装男神,臣妾做不到啊!

    一顿饭吃出如此惨烈的场面,流树也不是太惊讶,对方本来就是看不透的人,如此出乎意料的事发生在同样不平常的人身上,负负得正,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不过他的样子好……蠢!

    他掩去眼中的鄙夷,只是严肃地看了地上的狼藉半晌,咽下嘴里的饭菜,慢吞吞吐出一句:“师兄,好剑法!”

    最难得是那一脸真诚的崇拜,以及眼底深深,深深的赞叹。

    陈慎差点热泪盈眶,这才是中国好师弟啊,默默点一个赞!

    小*丝的看家绝技是什么?顺杆爬!

    所以陈慎站起身,同样严肃地如同人大上发言般凝重开口:“只是灵感突现,师弟谬赞了!”

    心里忽然出现一个呲牙咧嘴的小人,小皮鞭甩得噼啪响:“贱人就是矫情!”陈慎在心里很HIGH地自黑着。

    白袖轻挥,地上的一片狼藉变得干干净净,光滑的地板都能清楚的倒映出陈慎那张神棍脸。

    神棍淡淡开口忽悠:“师弟也吃饱了吧?”

    没吃饱又能怎么样?地上连饭渣渣都没了,他忽然好想把眼前蠢死了的人一个咒怨灭掉,想到对特别的玩具总要有些特别的容忍,压下杀意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嗯。“

    不知道自己差点成手撕陈慎的他还在慨叹流树如此上道,感动得自己热泪盈眶,以后一定要好好对这个师弟,以后只要陈哥有一口饭,那个碗底就交给你舔!

    “有事,先走。”现在去厨房,应该还有剩吧?米饭喂土地爷了,他还没吃饱呢!

    “嗯。”少年似乎看出陈慎的心思,只觉玩具此时蠢得好笑,但声音还是很给面子的隐了笑意。

    俗话说,女人的友情诞生在商场,男人的友情滋生在饭场。一顿饭功夫,陈慎就把流树的备注从师弟甲,改成了可深入往来用户。

    最后从厨房回来的陈慎,很义气地给刚认可的哥们送了一碟饭后小甜点。

    主事的老奴许是感觉这样怠慢不好,安排了个识大体面貌姣好的丫鬟领他们逛逛这苏州园林。

    两人在园林里划拉完眼珠子,收拾好身外之物,只差告个别就可以打道回山,贾仁友身边的老仆悄悄来到看起来没那么难以接近的流树房里,犹豫说有要事相告。

    等到陈慎听到师弟的千里传音,踏进流树房里的时候,眼前就是这么一副光景。

    老奴坐在椅子上,眼神不安,枯干老树皮般的手握着杯子半晌,却一口未沾,从他脸上犹豫的神色可以明了他内心念头的纠结摇摆。

    陈慎的到来惊动了惶惶不安的老奴,他叹了口气,仿佛下定决心般,将左手里的拐杖重重一落,杯子里冷掉的茶也被一饮而尽。

    他眼神决然地开口:“两位仙人,我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告知你们,”重重咳嗽了几声,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我老了,累得背不动那些恩恩怨怨了,老爷不愿开口,那就由我这个罪人说吧!”

    流树本想让给师兄上座,陈慎示意无妨,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接过师弟递给的茶水,旁边还备着一碟热炒的香瓜子,往前搬搬椅子,再捧个小下巴就是听故事的标准姿势了。

    天色不知何时阴沉下来,乌压压的云层一路杀到南边,翻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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