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哼了一声也没阻止,看来算是默许车夫哥的身体状况了,陈慎他们还要赶路,确实不能再耽搁。
老头没送行,说是有缘再见,没缘滚蛋,谁还要送两个差点抹他脖子的人,两个学徒也被他锁在了家里。
临走前,陈慎又一次道谢,三皇子马上扶起陈慎的胳膊,流树脸色有点难看。
“不知一别,何时再会了,长忆,你要保重!”
三皇子摇着新的折扇,暖暖一笑,语气轻柔:“最多七天,我们会再见的!”
流树脸上已经有了愠怒。
陈慎吃不准他为什么那么笃定,也没说什么,转身招呼流树上车。
马车摇晃晃带离了一截风雪,尽头处的人暖如阳。
陈慎收回目光,就看到流树撅起的嘴。
他轻声问:“怎么了?我可没油壶给你挂!”
流树嘴一撇,扑到陈慎怀里,揽着他的腰,抬起头问道:“师兄,你喜欢我么?”
他越来越发觉自己有入魔的征兆,而这些征兆都是因师兄激发。
入魔和成魔不一样,入魔是失去理智的鸿雁低等魔,而成魔才是魔修的康庄大道。
说完就把头埋进陈慎的腹部,好像只是不求答案的随口一问。
陈慎瞅见他那一瞬可怜的小眼神,有些搞不懂为何近段时间,流树似乎很爱和他撒娇,明明平时待人很沉稳的一个人。
大概是叛逆期到了,这个时候可要好好教育了,可是这叛逆期不是应该对他不理不睬,一副自己装13自己飞的拽样么?
难道早熟的孩子叛逆期也格外不同,嗯,仔细想想挺有道理的。
早熟的孩子也是需要心灵鸡汤的,于是他回想着暖男的眼神,努力柔和起母性的光辉:“当然喜欢了,流树是个好孩子。”
流树抬起的头无力栽倒,脑袋搭在陈慎腿上,却把脸扭到另一边不去看他,不仅不是想要的那种喜欢,竟然还用那个人一样的眼神看我!
陈慎见他一副别扭的样子,仔细想了下也没惹他啊,果然是叛逆期到了,他柔和了声音:“我们今晚一起看书好了,怎么样?”
流树不知是死是活的哼了声。
陈慎皱了皱眉,小屁孩,他明明看到那一瞬间他眼睛一亮。
陈慎看到流树散到自己手上的发丝,忽然想起头皮被摩挲的舒服感。
耳朵一热,有熏熏然的气息被流树嗅到,原来是陈慎低头附耳:“我给你梳梳头吧?”
流树觉得下腹一热,不自觉点头,从储物袋里拿出梳子递给陈慎。
流树舒服地差点睡着的时候,脑海里莫名飘过男色误国四个字……
他很快清醒过来,拉着陈慎的胳膊说道:“说好的,今晚看!”
陈慎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个要求!”
“说说看。”
“第一,此时不能说给第三个人知道!”
“当然!”他巴不得能有和师兄独享的小秘密。
“第二,不能因为冲动去办坏事!”
“什么是坏事?”
“就是不能随便对姑娘无礼。”
“好!”似乎想到什么,他笑弯了眼。
掌心相击:“成交!”
第四十三章
大雪终于完全停了下来;车夫哥大病初愈有些虚弱;赶起车来倒是虎虎生风。
照这速度看;掐着日子还有九天便可到达子呜镇。
客栈里陈慎坐上座;流树点了几盘小菜;拉着车夫哥一起吃了。
眼瞅着到了要一起看书涨姿势的时候了,陈慎忽然又有些怯场。
他挑起一筷子菜说道:“看这花椰菜,和我们山上的多么像!”
流树一手摸着怀里的书,一手夹菜:“嗯。”
“那你有没有想咱们山上的生活啊。”
“嗯。”
“那我们待会聊点山上的事情好了。”
“嗯;我们可以聊聊和师侄一起看书的事情。”
陈慎:“……”
这熊孩子威胁他!
旁边的车夫只觉得这兄弟俩真是手足情深啊,瞧说到聊聊回忆时,师兄那两眼含苞待放的泪水,平时多冷清一人啊。
等到流树打点好小二明天之前要做的事,陈慎已经进了客房。
门外有人推门进来;陈慎还没来得及说话,来人就扑倒在床上,抬起那双天真的眼睛说道:“师兄,我们看吧!”
陈慎:“……”
卧槽,你这么开门见山,想过陈哥搜肠刮肚出一堆委婉的说辞的感受么?
陈慎磨磨蹭蹭走到床边,刚脱掉外衣,整个人就被卷到被子里。
两根香肠就这么并排紧挨在床头,流树已经把书端正摆在床头。
在流树目光的催促下,陈慎伸出罪恶的手,颤巍巍的打开了封神演义的封皮。
陈慎轻咳了一声,抖着声音说道:“你,你,你看吧。”
流树奇怪看他一眼,把注意力放到书上认真看了起来,陈慎眼睛四处乱飘,就是不放在册页上。
“师兄,这样才是双修么?”
正在忐忑流树反应的陈慎眼前一暗,流树竟然把书举到了他面前,差点贴他脸上。
陈慎一把把书拍掉:“对,对啊。”
心里开始默念阿弥陀佛赎罪。
“师兄,为什么他们好奇怪?”
陈慎默默往里挪了一点:“……”
“师兄,这个人长得好奇怪?”
胸前的东西好丑,没师兄的好看。
陈慎装作听不到,玩他的桐木葫芦:“……”
“师兄,他们修行的方法好奇怪,我们要不要试试?”
卧槽,本来移到墙根的陈慎动作一顿,这是妥妥的搞基的节奏么!
良好的三观要从娃娃抓起!一直装死的陈慎觉得,这孩子到了该好好教育的年纪了。
于是陈哥又移了过去,把书给夺了过来,指着里面的图片给流树看着,侃侃而谈。
“这个双修啊,只不过是一种修行的方法,心里清静,眼神自然是清明的。”
“那什么是□?”
卧槽,他怎么知道这么狂野的词汇,不过这个难不倒陈哥,他微微一笑:“□就是小动物的爸爸把他的东西,放到小动物妈妈腹部的小房子里。等到时间到了,小动物就出生了。”
“那我也可以和师兄□么?”
“人是不叫□的!”
重点好像歪了的赶脚……
“那叫什么?”
“那叫……你不要管他叫什么,反正我们都是男的,是不能……□的,先天条件是不允许的。”
流树天真的目光冷了下来:“那你要和谁□?”
陈慎无奈的拍了下他的脑袋:“我和……说了那不叫□!”
“那师兄要和谁做这种羞羞的事情。”
“反正要是个女孩,将来我们总要分开的,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现在看书。”
陈慎伸出手把他的头摆正,临收回还给顺了下毛。
流树看着书页的眼神说不出的阴郁,师兄的以后要和别人做这种亲密的事情,他绝对不允许!
房外的天气忽然电闪雷鸣,大冬天的竟然打起雷来,众人奇怪的看着明晃晃的天空。
流树多次心情的浮动,已经让他的境界不稳,必须要赶在入魔前修成魔,他现在已经找到了一个发泄的方法,但是这种雷咒压抑不了多久的。
只有一个方法才可以完全的克制,但是师兄何时才会说他喜欢自己呢。
流树眼里红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那些女孩。
比我合适。
所以要分开。
这样也好。
那么我就。
把她们都杀掉。
他抬起头来,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般,听话的继续翻着书页。
书页的哗哗声里,不时传来他天真的询问:“师兄,他的手怎么了?”
“师兄,为什么那个人这样的表情,很痛苦么?”
“师兄,我们试试这个样子好不好?”
陈慎掀开趴在自己身上,还不断在耳边吹热气的人。
陈慎看着他天真的眼神:“……”
“师兄,我觉得这个姿势修行肯定会很累!”
陈慎:“……”
……
流树一把拔下陈慎偷偷放上的耳塞。
“师兄,这个样子要怎么修行啊?灵气运行受阻啊!”
陈慎:“……”
卧槽,师弟能不能给师兄条活路,你看看房梁上那窝燕子,一家老小都恶狠狠瞪着你呢!
第二天,陈慎黑着眼圈上了车,流树刚要上去,就碰到师兄黑着脸放下的帘子。
流树摸摸鼻子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和车夫哥在外面一起赶车。
不过几个喷嚏后,陈慎就沉不住气发话了:“进来吧!”
语气虽然还是臭臭的,却是难掩关心的意味。
流树狡猾一笑,挑帘子走了进去,恰巧又是一个大大的喷嚏。
对方犹豫了一下,一个物件就飞了过来。
流树抱着揉成一堆的毯子在怀里,凑到陈慎跟前坐下,试探着把脑袋放在他肩膀,却被冷冰冰抖开。
流树无奈笑笑,说了几句撒娇的软话才打诨过去。
路上流树又去买了点胡记的馅饼,给了车夫哥一个,车夫哥看着流树把饼献宝似的给了陈慎,觉得他俩的相处模式怎么那么奇怪呢。
陈慎老佛爷似的高高地瞧流树一眼,流树立马会意地把馅饼上的芝麻拍掉,狗腿的献了上去。
趁着门帘吹开的间隙,看到陈慎拉长的老佛爷脸,一瞬间变成小媳妇相。
车夫哥疑惑了,这不是明显的新婚小夫妻闹别扭的样子么?
眼看着几天后就能到达子呜村,可是陈慎抬起头,马车前进的方向,只能看到连绵的山脉。
城镇也越来越稀落,晚上到下个镇子找客栈还赶了一会子夜路。
让陈慎忧心的是,人烟稀少带来的是交通不便,道路越来越颠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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